第四章 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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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23
——帝曆1285年10月23日，瓦洛斯帝國，帝都麥卡爾德，皇城。
『那我們來下一盤棋吧，和那些莫倫科人。』
——什麼？
雷爾夫一瞬間訝異的瞪大了雙眼，但又隨即被回歸的理智給遏止。他慶幸自己在回答完皇帝的問題後便低下了頭，沒有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失態，畢竟就算是已進入禁衛軍數年的他，也說不準皇帝會對此做出何種解讀。
艾珀勒肯曼就是這樣的一位帝王，武藝高強、思緒敏捷，但同時也無比危險。尤其是對像雷爾夫這樣擁有複雜身份的人來說。
作為帝國的絕對主宰，他有權決定一個人的生，也有權決定一個人的死。
雷爾夫不禁不安的嚥了嚥口水，有那麼一剎那他似乎講武帝方才的言論，和多年前他下達開啟內戰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
鮮血、悲鳴、殺戮，連地獄都無法與之相比的人間煉獄。那就是當時的莫倫科，是可以磨去人的稜角，使之成為一把毫無感情利劍的場所。
——又要再經歷一次嗎？
『你是帝國的劍。』
『殺了他們，不要留情，他們不過是披著人皮的劣等生物。』
作為一把劍是不應該擁有感情的。陛下的命令是絕對的，那是雙刀的職責。
『為什麼？同樣擁有漆黑之血的同胞啊，為什麼你要站在帝國人那邊。』
『戰狼，你這該死的叛徒！你不配擁有莫倫科的血！』
我是帝國軍人，我是威茲納克。
「陛下。」
薩爾格的嗓音依舊是那般沉穩，如同一隻溫柔的大手一般，輕易的撫平了雷爾夫心中的動搖——就如同他過去曾經做過的一樣。
雷爾夫看著面前的養父，那寬大的背影一直是他嚮往成為的目標。在與皇帝對話時，薩爾格自然不可能轉過身來，但雷爾夫能明確的感受到來自養父的關心。
「敢問您希望我們如何行動？」
他平靜的詢問，成功的將皇帝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武帝也沒有再執著於雷爾夫，他沉默了一會，揮了揮手示意幾名在一旁的護衛離開，只留下父子倆和另一名一直在背後待命的禁衛軍。
「軍團長，上次揪到的老鼠還在吧。」
「是，照您的命令，還沒有收網。」
「有讓他察覺嗎？」
「不。我敢肯定絕對沒有。」
儘管武帝的注視壓得人喘不過氣，薩爾格也絲毫沒有表現出半點動搖，又或者是他早已習慣和王相處了。
略顯詭異的寧靜籠罩了整個空間，數秒之後才被艾珀勒肯曼開口打破。
「那好。」
他評論道。語氣有點漫不經心，彷彿剛才的威壓都是幻覺一般——但雷爾夫很清楚不是如此，那是走錯一步就會成為死棋的危險局面。
「威茲納克中校，這件事你來負責。」
武帝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指名了那低著頭的黑髮身影。
「是，陛下。」
雷爾夫低著頭領命，哪怕他還不清楚任務的內容，但身為帝國的軍人，他有義務接下所有的命令。
武帝似乎也對這項消息失去了興趣，他站起身，向一直默默在身後守護的赤髮護衛示意後，逕自邁步離開了訓練場。在確定訓練場的大門闔上，皇帝身旁的護衛們全部離去後，薩爾格才從半跪姿轉為站姿。
「雷爾夫，你知道陛下說的老鼠是指誰嗎？」
在確認養子也跟著起身之後，薩爾格才緩緩問道。
「不，我不清楚。」
對此，雷爾夫搖了搖頭回應。禁衛軍所負責的事務繁雜，基本上只要是皇帝的緊急命令皆是由禁衛軍負責的，也因此不清楚其他同儕所負責任務的情況也是頗為常見。畢竟實行者不需要知道事件全貌，只需要負責執行任務就好。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對這些精銳們上的枷鎖，讓他們捉摸不到任務的目的，自然也就可以降低意外發生的機率。
「你可能會有點意外，畢竟他在帝都內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一雙銀眸中閃著些許的無奈，趕在雷爾夫進一步詢問之前，他舉起手打斷。
「北門衛守，麥斯威爾上校。他就是老鼠。」
「麥斯威爾上校？」
雷爾夫詫異的回應。在帝都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麥斯威爾上校的名號，然而，對於雷爾夫來說，麥斯威爾不單單僅是一名厲害的前輩而已。
「是。也繼承了莫倫科的血統，卻和你一樣成為『內戰英雄』的人。他和你是同類人啊，雷爾夫。」
薩爾格毫不留情的道出了真相，他緊緊盯著雷爾夫，好像這樣就可以說服養子相信一樣。
「麥斯威爾就是老鼠——是反抗軍安插在帝國軍的內應。」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似是打從心底懷抱歉意，但儘管如此，薩爾格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雷爾夫身上。
他沒有逃避面對雷爾夫絕望的神情，因為這是他的職責，哪怕身為養父的身份正嘶吼著要自己別繼續說下去。
「他就是你的誅殺對象，雷爾夫。」
『那我們來下一盤棋吧，和那些莫倫科人。』
——什麼？
雷爾夫一瞬間訝異的瞪大了雙眼，但又隨即被回歸的理智給遏止。他慶幸自己在回答完皇帝的問題後便低下了頭，沒有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失態，畢竟就算是已進入禁衛軍數年的他，也說不準皇帝會對此做出何種解讀。
艾珀勒肯曼就是這樣的一位帝王，武藝高強、思緒敏捷，但同時也無比危險。尤其是對像雷爾夫這樣擁有複雜身份的人來說。
作為帝國的絕對主宰，他有權決定一個人的生，也有權決定一個人的死。
雷爾夫不禁不安的嚥了嚥口水，有那麼一剎那他似乎講武帝方才的言論，和多年前他下達開啟內戰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
鮮血、悲鳴、殺戮，連地獄都無法與之相比的人間煉獄。那就是當時的莫倫科，是可以磨去人的稜角，使之成為一把毫無感情利劍的場所。
——又要再經歷一次嗎？
『你是帝國的劍。』
『殺了他們，不要留情，他們不過是披著人皮的劣等生物。』
作為一把劍是不應該擁有感情的。陛下的命令是絕對的，那是雙刀的職責。
『為什麼？同樣擁有漆黑之血的同胞啊，為什麼你要站在帝國人那邊。』
『戰狼，你這該死的叛徒！你不配擁有莫倫科的血！』
我是帝國軍人，我是威茲納克。
「陛下。」
薩爾格的嗓音依舊是那般沉穩，如同一隻溫柔的大手一般，輕易的撫平了雷爾夫心中的動搖——就如同他過去曾經做過的一樣。
雷爾夫看著面前的養父，那寬大的背影一直是他嚮往成為的目標。在與皇帝對話時，薩爾格自然不可能轉過身來，但雷爾夫能明確的感受到來自養父的關心。
「敢問您希望我們如何行動？」
他平靜的詢問，成功的將皇帝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武帝也沒有再執著於雷爾夫，他沉默了一會，揮了揮手示意幾名在一旁的護衛離開，只留下父子倆和另一名一直在背後待命的禁衛軍。
「軍團長，上次揪到的老鼠還在吧。」
「是，照您的命令，還沒有收網。」
「有讓他察覺嗎？」
「不。我敢肯定絕對沒有。」
儘管武帝的注視壓得人喘不過氣，薩爾格也絲毫沒有表現出半點動搖，又或者是他早已習慣和王相處了。
略顯詭異的寧靜籠罩了整個空間，數秒之後才被艾珀勒肯曼開口打破。
「那好。」
他評論道。語氣有點漫不經心，彷彿剛才的威壓都是幻覺一般——但雷爾夫很清楚不是如此，那是走錯一步就會成為死棋的危險局面。
「威茲納克中校，這件事你來負責。」
武帝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指名了那低著頭的黑髮身影。
「是，陛下。」
雷爾夫低著頭領命，哪怕他還不清楚任務的內容，但身為帝國的軍人，他有義務接下所有的命令。
武帝似乎也對這項消息失去了興趣，他站起身，向一直默默在身後守護的赤髮護衛示意後，逕自邁步離開了訓練場。在確定訓練場的大門闔上，皇帝身旁的護衛們全部離去後，薩爾格才從半跪姿轉為站姿。
「雷爾夫，你知道陛下說的老鼠是指誰嗎？」
在確認養子也跟著起身之後，薩爾格才緩緩問道。
「不，我不清楚。」
對此，雷爾夫搖了搖頭回應。禁衛軍所負責的事務繁雜，基本上只要是皇帝的緊急命令皆是由禁衛軍負責的，也因此不清楚其他同儕所負責任務的情況也是頗為常見。畢竟實行者不需要知道事件全貌，只需要負責執行任務就好。
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對這些精銳們上的枷鎖，讓他們捉摸不到任務的目的，自然也就可以降低意外發生的機率。
「你可能會有點意外，畢竟他在帝都內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一雙銀眸中閃著些許的無奈，趕在雷爾夫進一步詢問之前，他舉起手打斷。
「北門衛守，麥斯威爾上校。他就是老鼠。」
「麥斯威爾上校？」
雷爾夫詫異的回應。在帝都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麥斯威爾上校的名號，然而，對於雷爾夫來說，麥斯威爾不單單僅是一名厲害的前輩而已。
「是。也繼承了莫倫科的血統，卻和你一樣成為『內戰英雄』的人。他和你是同類人啊，雷爾夫。」
薩爾格毫不留情的道出了真相，他緊緊盯著雷爾夫，好像這樣就可以說服養子相信一樣。
「麥斯威爾就是老鼠——是反抗軍安插在帝國軍的內應。」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似是打從心底懷抱歉意，但儘管如此，薩爾格的目光始終鎖定在雷爾夫身上。
他沒有逃避面對雷爾夫絕望的神情，因為這是他的職責，哪怕身為養父的身份正嘶吼著要自己別繼續說下去。
「他就是你的誅殺對象，雷爾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