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棋手與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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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17
──帝曆1285年10月23日，瓦洛斯帝國，帝都麥卡爾德，皇城。
急促的腳步聲在長廊中迴盪，不尋常的跫音讓衛兵警覺的抬起頭來，他半按住武器，直至完全看清來者的身影，才稍稍放鬆了警戒。儘管如此，微張的嘴仍充份顯示出他的意外之情。
「中校？」
他錯愕的問著，在皇城值勤的經驗也不算少，對方的身影他是認得的，但實在難以想像竟然會看到對方可謂是反常的模樣，雖然不是一般人大呼小叫的程度，但明顯能看出對方確實與平日有些不同。畢竟就算是在高手雲集的禁衛軍中，雷爾夫也是出了名的冷靜沉著。
面對衛兵的疑問。雷爾夫沒有過多回答，僅是依照規定出示了軍籍牌。隨即問道：
「軍團長呢？」
「我在這。」
低沉而穩重的嗓音傳來，薩爾格不知何時出現在樑柱旁，突然的聲音嚇的衛兵猛然抖了一下，連忙行禮致意。薩爾格和養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須多言，他也注意到事態非同小可了。
「走吧。」
「是。」
而衛兵只能愣愣地看著快步離去的兩人。
＊＊＊
建國日，顧名思義，便是指數百年前，帝國首任君王征服瓦洛斯地區全境，正式建立帝國的日子。每年的十二月二日，上至皇族，下至平民百姓，所有臣民共同慶祝，除了有官方主導的慶祝活動外，人民的集市更是熱鬧非凡，舉國歡騰，沒有比這更好的形容了。
換言之，那也是帝都全年最為混亂的時刻，儘管軍方每年都會在這段時間加強巡邏，但是仍不免有敵方趁亂混入。
更別說反抗軍了，擁有可以與帝國對抗多年的實力，要混入幾個人，甚至是一支小部隊根本不在話下。
真正讓雷爾夫意外的，是計畫書上記載的內容。反抗軍過去不是沒有試圖在建國日引起些麻煩，但大多數時候是十多人的敢死隊，就算出事了憑帝國軍的應變能力也大多能處理。但是這次不同，反抗軍幾乎是將所有已知的勢力都押了上來，簡直是一場賭博。
一場深入敵方核心區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豪賭。
在守門的衛兵將長矛移開後，他們順利的進入一處寬廣的場域。地面是極富彈性的木地板，在這裡訓練近身格鬥，就算被壓制了，地板也能起到一定的緩衝作用。
不遠處的人影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他赤裸上身，也因此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人身上爬滿了無數怵目驚心的傷疤。汗水沿著背脊流下，他絲毫沒有對父子倆的到來表現出半點情緒，僅是逕自做著自己的事。
他右手持軍刀，左手持戰斧。換作是一般人早就因連續揮砍而舉不起手了，但他不顯絲毫疲憊，動作甚至越來越俐落。刀光一閃而過，訓練假人的雙手被無情砍下，而那把戰斧不知在何時從何處被丟出，精準的命中假人左胸處。
毫無疑問的，如果用在真人上，這會是致命傷。
在如此情況下，薩爾格默默的走到男子身旁，單膝跪地，恭敬的低頭道：
「陛下，有要事報告。」
雷爾夫也單膝跪在養父身後，靜靜的等待皇帝回應。儘管不是第一次面見皇帝，但他仍不敢大意。心臟猛力的跳動著，全身緊繃。
男子停下來撇了他們一眼，隨即拔出卡在假人身上的戰斧，左手猛力向下一壓。戰斧呼嘯從兩人中間飛過，最後刺進了地板內，而方才被當成目標的二人頭也沒抬，依舊是平靜的低垂著頭等待。
「很好，要是因為一點動靜就手忙腳亂，那可稱不上是帝國的雙刀。」
他穿上上衣，同時兇狠的咧嘴笑了笑，評論道。對此，薩爾格平靜的回應。
「是，謝謝您的指教。」
一旁的禁衛軍機靈的搬來一張板凳，皇帝沒多說什麼，乾脆的坐了下去。靠在膝上的左手托著下巴，身子前傾，嘴角饒富興味的微微上揚。
「說吧。」
「陛下，請容我負責報告。」
雷爾夫此時稍稍抬起頭來，用眼角餘光觀察著皇帝的表情，同時說道。在得到一個點頭回應後，他開口：
「反抗軍計畫在建國日當天行動，他們預計在帝都內多處引發騷亂。」
他停頓了會，深吸一口氣後報告。
「其中也包含皇城。」
「哦？」
皇帝似乎對這個消息有了興致。他接過雷爾夫呈上的文件，就像拿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仔細的看著文件內容，在閱畢後將其遞給靜候指令的薩爾格，臉上掛著一絲淺笑。
在確認薩爾格看過內容後，皇帝不疾不徐的問道：
「軍團長，你怎麼看？」
「陛下，雖然目前所掌握到的所有資料都指向反抗軍將在建國日發起行動，但我還不敢斷言反抗軍的行動是否就如同這些計畫。」
薩爾格遲疑了，在皇帝的眼神督促下，他才有些懊惱的繼續說道：
「畢竟反抗軍那似乎有善於謀劃的人存在，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能和帝國周旋如此之久。如果被他們確認到我方掌握了情報，我認為他們有很高的可能性會變更計畫。」
「說的不錯。」
皇帝並沒有發怒，反倒加深了臉上的笑意。他在享受和反抗軍的對抗，但同時他也確信自己將會成為最終的勝者。
他思索了一陣子，最後像是想到什麼令人振奮的消息一般，突然拍了拍手。
「中校。」
他突然喚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了雷爾夫身上。
「你下過棋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雷爾夫有些摸不著頭緒，但他依舊維持一貫的冷靜。雷爾夫抬起頭，誠實的回應：
「曾經試過，但並不是很熟悉。」
帝國絕對的主人——「武帝」艾珀勒肯曼·瓦洛斯笑了，他瞇起象徵皇室血脈的金色雙眸——就像獅子緊盯著獵物，蓄勢待發時會做的準備。
「那我們來下一盤棋吧。」
他似乎很愉快，就像是在享受一場遊戲。
「和那些莫倫科人。」
急促的腳步聲在長廊中迴盪，不尋常的跫音讓衛兵警覺的抬起頭來，他半按住武器，直至完全看清來者的身影，才稍稍放鬆了警戒。儘管如此，微張的嘴仍充份顯示出他的意外之情。
「中校？」
他錯愕的問著，在皇城值勤的經驗也不算少，對方的身影他是認得的，但實在難以想像竟然會看到對方可謂是反常的模樣，雖然不是一般人大呼小叫的程度，但明顯能看出對方確實與平日有些不同。畢竟就算是在高手雲集的禁衛軍中，雷爾夫也是出了名的冷靜沉著。
面對衛兵的疑問。雷爾夫沒有過多回答，僅是依照規定出示了軍籍牌。隨即問道：
「軍團長呢？」
「我在這。」
低沉而穩重的嗓音傳來，薩爾格不知何時出現在樑柱旁，突然的聲音嚇的衛兵猛然抖了一下，連忙行禮致意。薩爾格和養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須多言，他也注意到事態非同小可了。
「走吧。」
「是。」
而衛兵只能愣愣地看著快步離去的兩人。
＊＊＊
建國日，顧名思義，便是指數百年前，帝國首任君王征服瓦洛斯地區全境，正式建立帝國的日子。每年的十二月二日，上至皇族，下至平民百姓，所有臣民共同慶祝，除了有官方主導的慶祝活動外，人民的集市更是熱鬧非凡，舉國歡騰，沒有比這更好的形容了。
換言之，那也是帝都全年最為混亂的時刻，儘管軍方每年都會在這段時間加強巡邏，但是仍不免有敵方趁亂混入。
更別說反抗軍了，擁有可以與帝國對抗多年的實力，要混入幾個人，甚至是一支小部隊根本不在話下。
真正讓雷爾夫意外的，是計畫書上記載的內容。反抗軍過去不是沒有試圖在建國日引起些麻煩，但大多數時候是十多人的敢死隊，就算出事了憑帝國軍的應變能力也大多能處理。但是這次不同，反抗軍幾乎是將所有已知的勢力都押了上來，簡直是一場賭博。
一場深入敵方核心區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豪賭。
在守門的衛兵將長矛移開後，他們順利的進入一處寬廣的場域。地面是極富彈性的木地板，在這裡訓練近身格鬥，就算被壓制了，地板也能起到一定的緩衝作用。
不遠處的人影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他赤裸上身，也因此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人身上爬滿了無數怵目驚心的傷疤。汗水沿著背脊流下，他絲毫沒有對父子倆的到來表現出半點情緒，僅是逕自做著自己的事。
他右手持軍刀，左手持戰斧。換作是一般人早就因連續揮砍而舉不起手了，但他不顯絲毫疲憊，動作甚至越來越俐落。刀光一閃而過，訓練假人的雙手被無情砍下，而那把戰斧不知在何時從何處被丟出，精準的命中假人左胸處。
毫無疑問的，如果用在真人上，這會是致命傷。
在如此情況下，薩爾格默默的走到男子身旁，單膝跪地，恭敬的低頭道：
「陛下，有要事報告。」
雷爾夫也單膝跪在養父身後，靜靜的等待皇帝回應。儘管不是第一次面見皇帝，但他仍不敢大意。心臟猛力的跳動著，全身緊繃。
男子停下來撇了他們一眼，隨即拔出卡在假人身上的戰斧，左手猛力向下一壓。戰斧呼嘯從兩人中間飛過，最後刺進了地板內，而方才被當成目標的二人頭也沒抬，依舊是平靜的低垂著頭等待。
「很好，要是因為一點動靜就手忙腳亂，那可稱不上是帝國的雙刀。」
他穿上上衣，同時兇狠的咧嘴笑了笑，評論道。對此，薩爾格平靜的回應。
「是，謝謝您的指教。」
一旁的禁衛軍機靈的搬來一張板凳，皇帝沒多說什麼，乾脆的坐了下去。靠在膝上的左手托著下巴，身子前傾，嘴角饒富興味的微微上揚。
「說吧。」
「陛下，請容我負責報告。」
雷爾夫此時稍稍抬起頭來，用眼角餘光觀察著皇帝的表情，同時說道。在得到一個點頭回應後，他開口：
「反抗軍計畫在建國日當天行動，他們預計在帝都內多處引發騷亂。」
他停頓了會，深吸一口氣後報告。
「其中也包含皇城。」
「哦？」
皇帝似乎對這個消息有了興致。他接過雷爾夫呈上的文件，就像拿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仔細的看著文件內容，在閱畢後將其遞給靜候指令的薩爾格，臉上掛著一絲淺笑。
在確認薩爾格看過內容後，皇帝不疾不徐的問道：
「軍團長，你怎麼看？」
「陛下，雖然目前所掌握到的所有資料都指向反抗軍將在建國日發起行動，但我還不敢斷言反抗軍的行動是否就如同這些計畫。」
薩爾格遲疑了，在皇帝的眼神督促下，他才有些懊惱的繼續說道：
「畢竟反抗軍那似乎有善於謀劃的人存在，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能和帝國周旋如此之久。如果被他們確認到我方掌握了情報，我認為他們有很高的可能性會變更計畫。」
「說的不錯。」
皇帝並沒有發怒，反倒加深了臉上的笑意。他在享受和反抗軍的對抗，但同時他也確信自己將會成為最終的勝者。
他思索了一陣子，最後像是想到什麼令人振奮的消息一般，突然拍了拍手。
「中校。」
他突然喚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了雷爾夫身上。
「你下過棋嗎？」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雷爾夫有些摸不著頭緒，但他依舊維持一貫的冷靜。雷爾夫抬起頭，誠實的回應：
「曾經試過，但並不是很熟悉。」
帝國絕對的主人——「武帝」艾珀勒肯曼·瓦洛斯笑了，他瞇起象徵皇室血脈的金色雙眸——就像獅子緊盯著獵物，蓄勢待發時會做的準備。
「那我們來下一盤棋吧。」
他似乎很愉快，就像是在享受一場遊戲。
「和那些莫倫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