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無意之中的告白
本章節 2791 字
更新於: 2023-04-28
一將袁梧叔送入縣衙牢房裡，袁瑾翱就立即趕往醫館裡，這一整日的折騰下來，當他再看見阿影，已是入夜時分。
傷口都已處理好，阿影安穩的趴睡在床上，袁瑾翱不敢太靠近他，深怕自己瞧見他的脆弱模樣，情緒又會起伏不定，便輕聲詢問一直守在這裡的小六。
「他還好嗎？清醒過嗎？」
「大少爺放心，程大夫說沒事了，讓公子好好休息就好。」
袁瑾翱拉著小六更加遠離了床邊，小聲問他：「小六，想不想幫阿影報仇？」
小六立馬點頭，也小聲回答：「公子對我很好，我一定要幫他。」
「縣衙治不了林家的權勢，林磊已經平安回到林家，我要你用盡各種方式，讓林磊這陣子都日日難安。之後我再找機會親手幫阿影報仇！」袁瑾翱只要一想起林磊欺負阿影的畫面，他就恨不能將林磊大卸八塊！
只是林磊還是梁佳的表哥，不說袁、梁、林三家這層親戚關係，林家又是官鹽五大富商之一，現下剛出了阿影這事，他若要弄死林磊，又不能把袁氏名聲拖下水的情況，便要再等良機。
「用什麼方法都行嗎？」小六確認著。
「杜澔太正直，你鬼點子多，只要別讓他太早斷氣，你讓他斷子絕孫，我都沒有意見。」
鬼點子多......這算是稱讚嗎？小六頓了一下，沒有深究，又擔心一問：「那、大少爺會保我吧？我是真的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用手下留情，剩一口氣就行，缺銀子就去錢莊拿，本少爺當你的後盾，就算你直接拿銀子砸他，我都不心疼！」袁瑾翱只恨不能立馬弄死他！
「嗯！大少爺放心！交給我吧！」小六閃燃雙眼明亮，敢欺負公子的渾蛋，小六不會放過他！
程青端著湯碗走進來，就見主僕二人躲在角落窸窸窣窣，他不免好奇出聲。
「大少爺？」程青滿是疑惑的盯看著他們。
「程大夫，你這裡有沒有瀉藥？」小六一回頭看是程青，脫口就問。
「有，你有需要？我先幫你把脈吧。」程青的醫者本分自動流露而出，放下手上的湯碗就往小六走近。
「不是我要的，是『朋友』要的，那我去找你的小廝拿些。」小六說完就跑，不顧程青的錯愕。
「程大夫就別理他了，那藥是給阿影的。」袁瑾翱笑了笑，眼神看向被程青放置一旁的湯碗。
「本想著公子也該醒了，就先熬了碗溫補的藥湯，並不一定非喝不可。」程青瞧了瞧床上的阿影尚未清醒。
「最近一直麻煩程大夫，又先讓阿影住在醫館裡，給你添亂了。」袁瑾翱客氣的說道。
「大少爺這般說，是認為你送來的銀兩和侍從還不夠多嗎？」程青搖頭苦笑。
午時袁瑾翱離開醫館後，不多時便送來三位袁府侍從任他差遣，錢莊管事還親自將白銀五百兩奉上，說是藥材費用，不夠再送。
「程大夫這是取笑本少爺了，我什麼幫助都沒有，就只有銀子了，連阿影......我都保護不了......」袁瑾翱很懊悔，他若是讓杜澔再多留意些，或是直接給杜澔命令，就專職守護著阿影，也許就......再多的也許都挽回不了已經發生的傷害。
「......在下與大少爺同年，從小跟著家父就不時在府上看診，有些話，不知大少爺願不願意聽？」程青本無意對醫治之外的事情探究，只是這次阿影治腿傷後，短時間內又受傷，還是如此嚴重的侵犯，身為醫者的憐憫，讓程青同情起阿影。
「有話直說，想罵我也行，我自己都不知道，等阿影醒來時，我該如何面對他？」袁瑾翱也不用身份與程青對談，他與程青也算得上朋友。
「公子是對人淡了些，卻也有禮得體，和公子熟稔之後，倒覺得公子純善，單看公子對小六的態度，似友非僕，我倒喜歡公子這直率，就不知大少爺對公子作何感想？若是因為高姨娘之故，讓大少爺轉移感情在公子身上，那我替公子感到不值。公子在大少爺身邊定會風波不斷，不如將公子留在醫館，讓公子平靜生活。」程青還不知阿影真正的身份，純粹替阿影抱不平。
兩人對談的同時，卻沒注意到床上的阿影早已轉醒，只是他全身都疼，疼得不想動，趴在床上是側頭背對著他們，雖不是故意安靜維持不動聲響，但他實在太累了，因此就這樣默默聽著，而相談的兩人更沒想到要去近一步做確認。
「程大夫有所不知，阿影是高姨娘的親弟弟。」
程青驚訝的瞪大了眼：「世上竟有如此巧合？難怪大少爺執意留下公子，當初我第一眼看見公子時，我就擔心大少爺對公子有移情心態，原來還有這層關係，是我多想了。」
「......你沒有多想，我是真喜歡上阿影了。」
意想不到的一句真心話，讓程青愣在原處，同樣給偷聽見的阿影投下震撼！
袁瑾翱有些煩燥不安，他嘆氣道：「程青，你還記得我和瑾風年少時，曾問過你一個很私下的問題？」
程青自小就在袁府出入，因與袁瑾翱、袁瑾風兄弟年紀相同，有時甚至還會玩耍在一起，當他們再長大些，程青埋首學醫，也懂得人情世故後，逐漸淡離袁府，只在看診一事上有所接觸。
現下被袁瑾翱提醒往事，他豁然開朗：「大少爺是指男子間互相心悅之事！」
「你小聲點......吵醒阿影怎麼辦？」袁瑾翱緊張的回頭望看床上的人。
程青也跟著瞧了眼阿影的背影，放輕聲量猜測道：「大少爺，你該不會和二少爺一樣，也喜歡男子吧？」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男子，只是家中責任、長輩期望，瑾風是先遇上了心儀之人，我總不能逼他放棄來扛下袁氏。」
「所以......如今公子出現，大少爺覺得自己動心了？大少爺，你確定不是因為太過喜歡高姨娘，而過度在乎公子？」
程青的這點提問，讓床上的阿影心跳加速，他有些害怕聽到答案，卻又莫名期待著想聽見更多......
袁瑾翱重重嘆氣：「所有人、你們都認定我喜歡軒妤，軒妤很好，她會替我打理好家務、不和梁佳爭風吃醋、還安撫好每一位長輩的心情、對我噓寒問暖，盡到一位好妻子的本分，卻從不為她自己而活，她只聽著我說話卻毫無主見。阿影不同，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逆來順受，我在尋歡館見到他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眼中的堅持。若不是阿影陷落在尋歡館，他肯定要海闊天高的自由，而那是我所嚮往卻無法達成的生活。」
「大少爺可想清楚了？現在的公子，只怕最痛恨的......就是男子。」程青感慨。
「你說過感情不是病，喜歡是人之常情，就算喜歡上不該喜歡之人，自己心裡最清楚，端看自身如何面對。我明白自己的責任，不會強求，我只希望阿影的未來無憂。就守護著他，也是一種愛。」
袁瑾翱內心還對阿影有滿滿的歉疚，在袁梧叔之事的處理上，他委屈了他們姐弟，他又有何資格對他說喜歡？光是連保護他、替他討公道，他都做的很失敗！
程青真沒想到，袁瑾翱竟會如此之想？
「我本想著，向大少爺請求留下公子，讓公子在醫館裡生活，或者等公子傷好，讓他決定去留。」
「不行，我放不了手......我一定要親眼見到阿影得到幸褔，將來他若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就請程大夫來喝杯喜酒。」袁瑾翱可不敢奢望阿影會喜歡他，就這樣一生平淡陪著他也好。
「......」程青心中想的勸退言語，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明白甚至是再清楚不過，守護，也是一種默默的喜歡。
而趴在床上的阿影是將兩人的對話全聽得一清二楚，這下他想動都不敢動了，身體上的疼痛都不重要了！
他一顆心紛亂的狂跳著，被袁瑾翱這突來的真心話給打懵了腦袋！
袁瑾翱喜歡我？怎麼會喜歡我？
碎碎唸：
汀汀最喜歡偷聽梗了~~
直接嚇壞了阿影！！哈哈！
傷口都已處理好，阿影安穩的趴睡在床上，袁瑾翱不敢太靠近他，深怕自己瞧見他的脆弱模樣，情緒又會起伏不定，便輕聲詢問一直守在這裡的小六。
「他還好嗎？清醒過嗎？」
「大少爺放心，程大夫說沒事了，讓公子好好休息就好。」
袁瑾翱拉著小六更加遠離了床邊，小聲問他：「小六，想不想幫阿影報仇？」
小六立馬點頭，也小聲回答：「公子對我很好，我一定要幫他。」
「縣衙治不了林家的權勢，林磊已經平安回到林家，我要你用盡各種方式，讓林磊這陣子都日日難安。之後我再找機會親手幫阿影報仇！」袁瑾翱只要一想起林磊欺負阿影的畫面，他就恨不能將林磊大卸八塊！
只是林磊還是梁佳的表哥，不說袁、梁、林三家這層親戚關係，林家又是官鹽五大富商之一，現下剛出了阿影這事，他若要弄死林磊，又不能把袁氏名聲拖下水的情況，便要再等良機。
「用什麼方法都行嗎？」小六確認著。
「杜澔太正直，你鬼點子多，只要別讓他太早斷氣，你讓他斷子絕孫，我都沒有意見。」
鬼點子多......這算是稱讚嗎？小六頓了一下，沒有深究，又擔心一問：「那、大少爺會保我吧？我是真的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用手下留情，剩一口氣就行，缺銀子就去錢莊拿，本少爺當你的後盾，就算你直接拿銀子砸他，我都不心疼！」袁瑾翱只恨不能立馬弄死他！
「嗯！大少爺放心！交給我吧！」小六閃燃雙眼明亮，敢欺負公子的渾蛋，小六不會放過他！
程青端著湯碗走進來，就見主僕二人躲在角落窸窸窣窣，他不免好奇出聲。
「大少爺？」程青滿是疑惑的盯看著他們。
「程大夫，你這裡有沒有瀉藥？」小六一回頭看是程青，脫口就問。
「有，你有需要？我先幫你把脈吧。」程青的醫者本分自動流露而出，放下手上的湯碗就往小六走近。
「不是我要的，是『朋友』要的，那我去找你的小廝拿些。」小六說完就跑，不顧程青的錯愕。
「程大夫就別理他了，那藥是給阿影的。」袁瑾翱笑了笑，眼神看向被程青放置一旁的湯碗。
「本想著公子也該醒了，就先熬了碗溫補的藥湯，並不一定非喝不可。」程青瞧了瞧床上的阿影尚未清醒。
「最近一直麻煩程大夫，又先讓阿影住在醫館裡，給你添亂了。」袁瑾翱客氣的說道。
「大少爺這般說，是認為你送來的銀兩和侍從還不夠多嗎？」程青搖頭苦笑。
午時袁瑾翱離開醫館後，不多時便送來三位袁府侍從任他差遣，錢莊管事還親自將白銀五百兩奉上，說是藥材費用，不夠再送。
「程大夫這是取笑本少爺了，我什麼幫助都沒有，就只有銀子了，連阿影......我都保護不了......」袁瑾翱很懊悔，他若是讓杜澔再多留意些，或是直接給杜澔命令，就專職守護著阿影，也許就......再多的也許都挽回不了已經發生的傷害。
「......在下與大少爺同年，從小跟著家父就不時在府上看診，有些話，不知大少爺願不願意聽？」程青本無意對醫治之外的事情探究，只是這次阿影治腿傷後，短時間內又受傷，還是如此嚴重的侵犯，身為醫者的憐憫，讓程青同情起阿影。
「有話直說，想罵我也行，我自己都不知道，等阿影醒來時，我該如何面對他？」袁瑾翱也不用身份與程青對談，他與程青也算得上朋友。
「公子是對人淡了些，卻也有禮得體，和公子熟稔之後，倒覺得公子純善，單看公子對小六的態度，似友非僕，我倒喜歡公子這直率，就不知大少爺對公子作何感想？若是因為高姨娘之故，讓大少爺轉移感情在公子身上，那我替公子感到不值。公子在大少爺身邊定會風波不斷，不如將公子留在醫館，讓公子平靜生活。」程青還不知阿影真正的身份，純粹替阿影抱不平。
兩人對談的同時，卻沒注意到床上的阿影早已轉醒，只是他全身都疼，疼得不想動，趴在床上是側頭背對著他們，雖不是故意安靜維持不動聲響，但他實在太累了，因此就這樣默默聽著，而相談的兩人更沒想到要去近一步做確認。
「程大夫有所不知，阿影是高姨娘的親弟弟。」
程青驚訝的瞪大了眼：「世上竟有如此巧合？難怪大少爺執意留下公子，當初我第一眼看見公子時，我就擔心大少爺對公子有移情心態，原來還有這層關係，是我多想了。」
「......你沒有多想，我是真喜歡上阿影了。」
意想不到的一句真心話，讓程青愣在原處，同樣給偷聽見的阿影投下震撼！
袁瑾翱有些煩燥不安，他嘆氣道：「程青，你還記得我和瑾風年少時，曾問過你一個很私下的問題？」
程青自小就在袁府出入，因與袁瑾翱、袁瑾風兄弟年紀相同，有時甚至還會玩耍在一起，當他們再長大些，程青埋首學醫，也懂得人情世故後，逐漸淡離袁府，只在看診一事上有所接觸。
現下被袁瑾翱提醒往事，他豁然開朗：「大少爺是指男子間互相心悅之事！」
「你小聲點......吵醒阿影怎麼辦？」袁瑾翱緊張的回頭望看床上的人。
程青也跟著瞧了眼阿影的背影，放輕聲量猜測道：「大少爺，你該不會和二少爺一樣，也喜歡男子吧？」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男子，只是家中責任、長輩期望，瑾風是先遇上了心儀之人，我總不能逼他放棄來扛下袁氏。」
「所以......如今公子出現，大少爺覺得自己動心了？大少爺，你確定不是因為太過喜歡高姨娘，而過度在乎公子？」
程青的這點提問，讓床上的阿影心跳加速，他有些害怕聽到答案，卻又莫名期待著想聽見更多......
袁瑾翱重重嘆氣：「所有人、你們都認定我喜歡軒妤，軒妤很好，她會替我打理好家務、不和梁佳爭風吃醋、還安撫好每一位長輩的心情、對我噓寒問暖，盡到一位好妻子的本分，卻從不為她自己而活，她只聽著我說話卻毫無主見。阿影不同，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逆來順受，我在尋歡館見到他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眼中的堅持。若不是阿影陷落在尋歡館，他肯定要海闊天高的自由，而那是我所嚮往卻無法達成的生活。」
「大少爺可想清楚了？現在的公子，只怕最痛恨的......就是男子。」程青感慨。
「你說過感情不是病，喜歡是人之常情，就算喜歡上不該喜歡之人，自己心裡最清楚，端看自身如何面對。我明白自己的責任，不會強求，我只希望阿影的未來無憂。就守護著他，也是一種愛。」
袁瑾翱內心還對阿影有滿滿的歉疚，在袁梧叔之事的處理上，他委屈了他們姐弟，他又有何資格對他說喜歡？光是連保護他、替他討公道，他都做的很失敗！
程青真沒想到，袁瑾翱竟會如此之想？
「我本想著，向大少爺請求留下公子，讓公子在醫館裡生活，或者等公子傷好，讓他決定去留。」
「不行，我放不了手......我一定要親眼見到阿影得到幸褔，將來他若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就請程大夫來喝杯喜酒。」袁瑾翱可不敢奢望阿影會喜歡他，就這樣一生平淡陪著他也好。
「......」程青心中想的勸退言語，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明白甚至是再清楚不過，守護，也是一種默默的喜歡。
而趴在床上的阿影是將兩人的對話全聽得一清二楚，這下他想動都不敢動了，身體上的疼痛都不重要了！
他一顆心紛亂的狂跳著，被袁瑾翱這突來的真心話給打懵了腦袋！
袁瑾翱喜歡我？怎麼會喜歡我？
碎碎唸：
汀汀最喜歡偷聽梗了~~
直接嚇壞了阿影！！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