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梅伊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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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4-27
我站在昏暗的房間中央,周圍都是我多年來喜愛的事物還有飾品,是一個絕對會讓我感到舒適的環境。

隨後屋裡的空氣發生了變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霹靂啪啦作響,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微弱的光芒下,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高挑而俊挺,臉部背對著光而無法完全看清,但那和藹的下垂眼角讓我明白,只有那個人會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我。



「梅伊。」他說著,聲音帶點嘶啞跟中性。

我的名字在他的嘴唇上跳動,我知道我應該在此做出回應。

我忍不住伸出手,聲音卻不自覺地顫抖著說道:「是的,我在這裡……」



他回應的微笑讓我不假思索地渴求擁抱,「靠近我一點。」隨後這一句邀請又讓我更加開心,往前踏了一步將重心往他身上倒去。

「妳還是很好聞,充滿了鈴蘭的香氣……」他用迷魅的聲音說著,鼻子已經湊到了我的側頸上,聞起我身上的體香。

而我埋在他的懷裡,傳來的是皮革跟青草的氣味,還有一些我不太清楚的其他事物。



這一切是如此地令人懷念,我從那時就未曾改變的身形,卻讓我無法判斷自己處在哪一段記憶裡。

他將我的臉捧在手心裡的觸感如此輕柔、那讓我將近融化的溫度是這麼炙熱——我明白這個記憶點,是屬於一個我已經體會過性愛的階段。



「我想佔有妳。」他說道。

我點點頭並抬起頭,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開始發熱。

他露出了溫和的淺笑,我似乎正在興奮地泛淚,因為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好好地看清他的臉龐。

隨後他把嘴伸向我,帶著豐富的情感吻了我,那柔軟的嘴唇在與我分開前徘徊了許久。



我的動作就像初次體驗接吻,看起來天真無邪又青澀,卻在我們之間留下強烈的激情。

他的手在我的下頷緩緩移動,描摹我嘴唇的輪廓,接著又湊上來用溫熱的呼吸吹拂他撫摸過的地方。

當舌頭交纏起來時,我的血液好像也一併升溫,一個直接了當的深吻足以讓我倍感興奮。



他的唾液裡充滿了我無法抵抗的甘美,如同玉露般清澈,又深刻地滲透到我的肺腑。

一道充滿侵略性的熱流從我的嘴唇一路延伸入內,輕刺著我的胸口,讓它發出又渴又癢的訊號,直到深入至更深處變成亢奮的歡快。

他的掌心細心地探索我的雪白肌膚,彷彿擔心要是觸碰得太用力,就會傷到我那天性的細緻肌膚。



他用胳臂摟著我的腰將我拉得更近,在吻完後把鼻子湊到我的頭髮上,極為陶醉地不斷深深嗅聞。

他的吐息相當溫暖,讓我閉上了眼睛細細品味這一刻,我明白醒來後這一切將變成會輕易消逝的微弱記憶。



他沿著髮絲向下聞著,先是品嚐完我的鎖骨後,半蹲地來到了我的胸前貼在我微微隆起的乳房上,鼻尖更不時隔著衣物蹭到乳粒上頭。

指尖一邊劃過我的肋骨,不時挑逗著我的腰際線,然後停留在我的骨盆側邊的附近上。

而他依然不斷吸著我的氣味,鼻息甚至穿透了衣物,將微熱的氣息傳遞到了我的胸口上,乳尖的敏感也因此讓我發出微弱的顫動。



就像是很明確知道我的敏感之處在哪,又或者我的反應已經足以明顯地透過衣服看見突起的位置在哪,他的拇指跟中指精準地夾住了我的乳粒並給我與刺激。

如同用指尖模仿吸吮跟舔弄的動作,他輕巧地挑逗著我的胸部,創造出一種雖然隱晦卻讓我感到訝異的快感。

而我明明還沒有被撫摸到下身,卻已經微微地腳軟,那暈開的快感讓我無法好好維持平衡。



他慢慢地整個人蹲了下來,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足以使我不敢直視那熱切的視線。

接著他用略微帶命令的口氣說道:「把妳的裙子掀起來。」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耳朵裡好像因為收到了指示而微微一震,用帶有服從的心意伸出雙手。

我充滿期待地抓起了兩側的裙擺,緩緩抬起它們,露出了底下早就濕漉漉的內褲。



「我幫妳脫下來。」他說著,伸手解開我兩側繫上蝴蝶結的絲帶,讓內褲自然垂落了下來。

當他鬆開手的時候,本來應該馬上掉落下來的內褲,卻因為我穴口的蜜液而牽了一道透明的黏稠。就像勾著彼此般,這減緩了它滑落的速度,直到那愛液構成的水絲被扯斷才完全掉落到地上。



那直達我和心深處的興奮讓我開始甚至期待地發抖,大腿上被種植下羽毛般的輕吻時,還幾乎讓我因快樂而喘不過氣。

他先是用手指輕輕撫摸我的肉蒂,小心翼翼地勾出我溢出在穴口,還停留在肉縫裡的大量蜜汁。他將沾到手指上的透明汁液放到舌尖上,隨後含入口中,露出更加自信的微笑抬頭看著我。

我喘著大氣,已經無法不去期待更多,將自己掀起裙子把雙腿再張得比肩膀更開一些,並下意識往前湊了一些。



他的手撥開了我的肉縫,將原本就毫無防備的陰蒂挑了出來,他舔著我最難忍耐的弱點,先是用舌頭旋轉著再大口舔了起來,原本撐開肉瓣的手指也在外側的肉瓣上輕捏打轉。

他所觸及的每一個區域都像是被烙上快樂的印記,我很快就忍不住呻吟起來,也不自覺踮起腳尖讓自己微微浮起靠向他。

「還要、還要……」我的兩腿之間就像被火熱的舌尖給征服,除了請求他繼續之外無法發出額外的反應。



當他的手移到我的臀部上控制我的身體,一邊舔弄一邊前後搖晃我的下身,一股強大的能量在我的肚臍下方聚集著——當他舔食我釋放的每一滴地汁,就聚集愈多的熱量在那裡。

我感覺自己就像踏上了難以攀登的高峰,一波又一波的歡愉在體內堆砌起來,直到我無法再抑制它們。



「唔……嗚、哈啊……咿……」



我的脊椎豎了起來,抓著裙擺的雙手無法控制力道,緊得似乎要將裙子嵌進肌膚裡,「呀、啊啊……」接著在一聲響亮的快樂嬌喊中,我洩了出來。



我的意識因為強烈的高潮而短暫模糊,一陣目眩感讓我差點倒了下來,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淫水幾乎都打到了他的嘴邊,看著這一幕讓我的心跳無比急促,身體則因為剛才的快感而稍微失去控制。

但就算我的私處還滴著尚未完全釋放出來的水流,他卻像是沒有滿足般拒絕我鬆懈,繼續舔吮我的陰蒂,如同哄騙我洩出更多珍貴的蜜汁,直到我的全部慾望都滴落在他的嘴巴裡為止。



他對我溢出的花蜜感到滿意,慢慢地再次站起來與我對視,並透過漫長而激烈的吻把我的味道歸還給我,那股屬於自己的澀味混入到唾液裡,融化了我的大腦。

我的身體被壓到了牆邊,他的手指也滑入了性器深處,在恰到好處的地方探索。當指尖探到最深的花心時,我的舌尖不自覺抵住了下唇,呻吟跟喘息變得更清晰。



我顫抖著,雙手無法再抓住自己的裙子,只能輕輕扶在他的肩膀上任憑他玩弄。

我努力不縮緊雙腿,用臀部的動作去催促他繼續勾弄我的子宮入口。

細長的手指在我體內的皺摺處穿梭,觸及我深層的敏感部位。那些弱點完全沒有要隱藏的意圖,我輕易地暴露愉快的反應,讓他隨意摸索每一處。

我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觸摸跟勾弄而發出泣聲,快樂的波浪已經席捲了全身,身體逐漸渴望更直接的結合。
「插進來……給我……」隨著我一個輕聲的請求,我被轉過來把胸口壓在了牆面上,這個粗魯的動作卻使我變得更加濕潤。

一股暖流持續地從我雙腿間流淌下來,當他溫熱的性器觸碰我充滿期待的肉縫時,我就更難控制從我嘴裡發出的呻吟。

我似乎聽見了從身後傳來的會心一笑,並再次聽見了舔食手指的聲音。

感覺到狹小的穴口即將要被撐開,我的呼吸瞬間混亂起來,情緒也迷失在期待跟快樂之間,難以定義自己的心情。



他的雙手緊緊抓住我的臀部,在推上來的同時把熱氣吹到我的後頸上。

「啊……咿嗚!」接著趁著我因嬌喘而鬆懈的瞬間,一個徹底而迅速的動作就徹底進入了我的身體,一瞬間被填滿的感覺讓我整個人貼到了牆壁上投,厚實的硬挺深深進入了我,直到我無法再承受的深度。

彷彿是對我愉悅嬌聲的回應,他就這麼頂著我的屁股,讓我的雙腿無法觸碰到地板,只能用雙掌撐在牆壁上來維持平衡。



我整個身體懸浮在空中,下半身的重量幾乎都集中到了性器交合的位置上,流淌的汁液順著我的雙腿一路滑落,直到從指尖滴落到地上。

雙腿如何擺動都無法影響到自己的重心,我小巧的身軀就如此輕鬆被掌控住,除了等待他開始抽送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哈啊、哈啊……」當他開始這麼做後,一開始很慢……慢慢地抽出到極限並不至於掉出的位置,無數的愛液因為這個動作滑了出來。

「……呀啊!?」隨後一個明快又用力的深處再次把我頂得向前一些,肺部的空氣也順勢被擠出。

當他繼續插入時,我感覺到他的每一寸硬挺都讓我的快感得到增長,直到意識完全淹沒在他的掌控裡。

在他繼續透過性器給予我深沉又巨大的衝擊時,耳邊也充斥著低聲訴說的愛意話語。



「梅伊,妳的裡面好舒服……又濕又熱……」他說著,改變了支撐我的方式,一隻手環住我的腰,另一隻手伸進我的衣服裡翻搗。

當他繼續刺激我的時候,胸口因為撫摸而變得更熱更悶,那挑逗我乳房的動作很柔順,像是無比熟悉我身體中最柔軟之處。

我無時無刻都在叫出聲,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喘息的情況下,每一口氣都是我最真誠的吶喊。我不斷發抖著,在空中反射性地掙扎卻毫無用處,只能在爆發性的邊緣徘徊著。

他技巧性地把我推到離高潮不遠的地方,就這麼讓我在這個狀態上下浮動著,無論如何就是不輕易把我推過邊緣。



「啊嗚……不行、要不行了……唔嗯!」我搖著頭吐出舌尖,眼前布滿了閃爍星辰般的光芒,叫聲也變成了狂喜。

他把我雙腿舉了起來,張開我的腿用全身重量去迎接他的攻勢,這讓我陷入了極致的狂亂。

我在一股抵抗不了的攻佔中釋放了高潮,在四肢抽搐中洩出水流,強烈的顫抖跟撞擊讓我把淫水濺在牆上的不同處。

我癱軟地靠在他的胸口上,完全筋疲力盡卻感到愉悅,我緊緊依偎他,彷彿他是唯一能阻止我意識漂流的浮木。



寂靜壟罩著我,僅剩的聲音是齊聲的心跳還有呼吸的輕聲耳語。我被擁抱著,還有不少熱液仍在我的體內流淌,替我們一起經歷完的快樂加上註解。

空氣中瀰漫的氣味混雜著麝香跟甜甜的蜂蜜香氣,汗水的鹹味也順著嘴角滲入我的舌尖,我閉上眼睛享受這完美的瞬間。

那讓人陶醉的氣味持續灌入我的鼻腔裡,它訴說著原始的激情跟親密、訴說著我們完成了只屬於彼此的交配行為。



我繼續被他抱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愈來愈慢,我享受著高潮後的幸福,希望從強烈餘韻中恢復的速度能再慢一點。

此時一次毫無預警的偷襲,陰莖突然抽出讓堵在裡頭的愛液一口氣跟著這個動作流出,這延續了我的感官刺激,讓我手足無措地難以反應過來。

只能看著自己因為剛才被難以負荷的性器欺負,穴口跟肉柱仍被濃稠淫汁相連起來的畫面,直到他想放過我或繼續下去。



「不行、不能再……」我如同求饒般請他停下來。但我知道被放置在地板上躺著,這意味我還不能就此休息。

要是花心被繼續刺激下去,意識遲早會被過度反應的身體給拉垮……因為跟這個人做愛對我來說,就是如此容易陷入發狂的狀態。



可是好奇怪……為什麼,我好像在抗拒對眼前這個人,喊出我最重視的那個名字呢?

又為什麼……我身上還穿著外出的服裝……?



「啊……」但這些困惑跟思緒,都隨著我再一次被進入,發出了舒服的哭喊而煙消雲散。

「舒服嗎?」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在耳邊響起的話語一口氣鑽到了我的腦袋裡,控制了我的感官。

「嗯、嗯……好舒服……啊、啊、啊啊……」我毫不猶豫回應給他,嗓音一下子就被快感發出的嬌喘覆蓋過去,開始移動後更變成了我無法形容的淫靡喊聲。



他把我的一隻腳抬起來,以剪刀般的姿勢嵌入我的內部,這插得比剛才更深的姿勢直接壓迫了我的子宮。

接下來的插入都讓我發出低沉的吟叫,肌膚拍打的聲音也交織在一起,伴隨深處像被灼燒的快感創造出一個讓我迷離的旋律。

我的眼睛不禁閉上,讓留滯在下腹部的厚重感慢慢化開。一邊感受被征服的瞬間,並享受自己完全屬於他的事實。



我知道,只有他能讓我願意這麼做,願意把一切都奉獻給他,包含我那藏在心中無法細數的愛情。

他還沒有射精,但我已經高潮了無數次……我只希望他快點給我,我想要那些來自他的種子。這會讓我……讓我什麼?我好像想不起來,性行為可以讓我獲得了什麼?



是快感嗎?或許是吧……畢竟跟男人做愛……除了愛意跟愉悅,又能做到什麼事情?

我在內心肯定了這個事情,將我的渴望說出口:「精子……我的子宮,想要你的精子……」

聽完我這個懇求,他的抽插又變得更深更猛,擠開了我所有僅剩的猶豫,撞向我那敏感濕潤的薄壁。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還在隨著每一個動作伸向我的肌膚角落,試著挑逗我還沒有被撫摸過的地方。



每一次愛撫都在更進一步刺激我,我也只能用愈來愈高漲的熱情回應他。

我的意志力在他下身的抽送中溶解,除了快感之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滿腦子想的全部都是他射精在我體內的畫面。

他的動作就像一雙精通我一切的手,除了愛慾之外也摸遍了我的心靈深處,利用快感一層一層把我推向更加快樂的境界。



如果我是琴弦,他就像是可以隨意撥弄我,讓我發出他心目中樂色的人。他愈是熱情投入,我就愈是發出更加悅耳的叫聲。

「啊、哈啊……插我……把我弄壞、也沒關係……快點……」我都快要忘記像這樣毫無節操地要求男人是多久之前的事,這讓我萌生了想看見自己神情的好奇心。

我的汗水滴落到地板上,下身無法控制的愛液也弄濕了許多地方,我的身體就像輕盈的絲線,被宛如熱風的他輕易擺佈上天。



想必現在的我露出了無比色情的神色,甚至每一個動作都更使我遺忘了如何控制表情。

一定是看起來像陶醉在愛慾中的生物,眼裡閃爍著失神跟愉悅的光芒,嘴唇則因期待不斷微開,發出充滿熱量的亢奮。

熱得通紅的我也會跟平常截然不同,身上被都是各種水沫給弄濕,嘴唇上也散發著唾液的反光……想著這樣的自己,我似乎又更加投入在這場性愛裡頭。



「啊、啊啊……」我開始敏感得感知到他在我體內的每一處小細節,彷彿他跟我的感官完全融在了一起。

我開始因為快感而抽動,這種感覺早已與我的感官糾纏再一起,使我很難分辨辛苦跟快樂的區別。我知道自己要到達無法歸來的境界,而且近得難以言喻,但我努力強忍著直到他願意把一切都給我。

為了這麼做,我幾乎用所有呼吸跟思考的心力去做這件事情,直到我察覺到有一股我無法承受的慾望即將襲來,那在體內突然膨脹的硬挺告訴了我,「咿、唔嗯……哈啊……哈啊!」而我充滿喜歡的喘聲,也一口氣變得更響亮。



「射進來……通通射進來、求求你……」他一定也有意識到我多興奮,而且肯定也是他想聽到的。

他發出了極為明顯的睥睨笑容,用色情的言語宣布,他將在我那最寶貴的深處射出精液:「都給妳……梅伊,讓精子注滿妳孕育孩子的地方吧。」

他低沉的聲音從地板上反射回來,同時刺激著我兩側的鼓膜,彷彿這個話語是對我施展的咒語。

他用力地插到最裡面時,我高興地顫抖起來,身體就像被慾望所吞沒,也完全臣服於他,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只關心那快樂的終極高峰。



「啊、啊啊……」我張大嘴喊出嬌聲,當他充滿我的時候也發出了一個深沉的咕噥聲,把滾燙的熱流灌注進來。

我能感覺到他的每一個精子都進入了我的體內,然後不停地侵入我的子宮裡,用最徹底的征服來滿足我。我無法控制地顫抖,在高潮中享受最極致的幸福,並體會這些熱精帶給我的……他?



不,這個人不是他。



「你是誰?」
當熱精完全滲入後,我的身體發出了警訊。在這一刻周圍的氣氛突然凍結了起來,意識也在這一瞬間全部被我所取回。

這個宛如記憶空間的地方雖然充滿了許多我所熟悉的事物,但我看著自己的模樣,一切又是這麼陌生。我穿著外出服,也就是我出發尋找失蹤少女的衣物,就連被扔在一旁的繫繩內褲也如出一轍。

還沒離開我體內的男人,的確是我熟悉的輪廓,已經恢復理智的我卻很肯定他並不屬於我記憶中的任何一角。這一切,都是從我的意識中拼湊出來,用來說服我相信眼前事物的手段。



而讓我察覺到異狀的關鍵……是那射精來的精液,一點都沒有那個人給予我的溫暖。

這讓我不悅的心情油然而生,心中充滿了憤恨的火焰。



「妳在說什麼?我是妳……」「不,你不是。」



我否認了他的辯駁,當我再一次閉上眼睛張開時,我熟悉的法杖突然出現我的手中,身上的衣物也恢復了乾爽的狀態。

「不管你是誰,離開我的夢。」我冷靜地發出喝斥,用杖頭抵住了他的眉心。



法杖發出普通人雙眼直視就會失明一陣子的強烈光芒,接下來,一瞬間震碎這個空間的力場從他的眉心爆發開來。

這個衝擊完全足以讓他的身體灰飛煙滅,他還來不及慘叫就化成了一道黑霧,消逝在宛如玻璃碎裂的空間裂痕裡。

我站起身來,本以為是夢境的地方,身體卻依然殘留讓我無法順利站直的餘韻,彷彿剛才那些快感都是真實存在的。

但無論如何,這個已經被我掌控下來的意識空間隨時會崩解,我便全神貫注去等待那個虛幻與現實連接的瞬間。



「……弗萊許!」



我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確認身邊的情況,用足以在林間驚動到野生動物的聲音大喊。沒錯……我應該是在樹林裡展開結界小憩才對,剛才那些是侵入他人意識,並奪取其精力的某種魔法。

而一直隱約察覺到的魔力痕跡,此刻變得無比濃郁又充滿惡臭,那是不屬於這個位面的虛空之物。



「唔!?」我發出了驚呼,看著已經變得乾癟,幾乎徹底脫水的他。

他應該是承受了跟我一模一樣的侵入,但魔力低落又沒有抵抗意志的他,輕易地被取走了所有的生命力跟魔力。

不單是他,我也覺得自己的身體無比虛弱。沒有被實際被他人觸摸的下身發著高熱,並且因為夢境影響不由自主地持續泌出愛液,那魔法對我的影響仍然很強烈。

我知道自己被奪走了很多生命力,本來魔力也會幾乎被抽取走。但因為夢境產生的快感,使我在被抽取跟愛慾產生的拉扯間至少留下一半的魔力。

我明白這就是那名少女失蹤的原因,馬上撐起身子站起來,想要尋找始作俑者。



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替弗萊許感到難過,結界沒有被破壞的前提下,我明白兇手是在結界外用精神魔法影響我。

我知道要一定要趁這個時候追擊,拖著還有點疲軟的步伐,往魔力殘留最重的方向前進。

我知道他就在附近,只要我靜下心來尋找肯定馬上就會發現他,為了不讓自己的五感影響到魔法的運作,我踏出結界後便閉上眼睛、屏息以待。



然而就在我集中精神於搜捕上的瞬間,那逐漸遠去的蹤影就像抓到了這一瞬間,突然用飛快的速度接近我。

「突觸風牆!」我不確定自己來不來得及,用了直覺中最適合解決這個困境,且詠唱時間最短的魔法。

就在那未知事物直接觸碰到我的脖子前,我身邊多處的落葉高速捲起,最終在數個風球中,我能看見一個撞到風牆而後撤的黑影。



他有著神似男人的外表,那蕩漾的雙瞳跟銳利的五官足以說明他是一名俊美的男子,指尖有能反射月光的利爪。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底下猙獰的神情,以及一股藏在模擬人類面容下的邪惡與汙濁,更不用說那帶著黑色翼膜的巨大翅膀。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存在,但老師過去的教學裡似乎有透露過類似的惡魔。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剛才他似乎是想要一口氣逼近我,要是我的反應再慢一點,說不定就倒在血泊中了。然而即使我及時反應,爪子仍劃到了我的身上,衣服已經出現一道嚴重的殘破痕跡,露出的肌膚也留下傷口滲出血來。

我檢查自己是否有不適感,確保有好好保護到自己,也沒有因為那一波攻擊受到太大的傷害。



我不想讓他有太多反應的機會,也為了拉開彼此的距離爭取判斷的時間,我馬上橫舉法杖瞄準他發出無數的魔法飛彈逼迫他遠離。

飛快的魔法光球悉數命中了他,但馬上張開翅膀擋下的防禦動作大幅減少了造成的傷害,也沒有拉開彼此的距離。

我知道他很快就會攻擊過來,屏氣凝神調整自己的感官,在沒有時間準備強力魔法的情況下,準備在接應攻擊之後再尋找反擊的機會。



我本來預期會有他會有張牙舞爪的行動,或者是利用魔法攻過來,但他似乎也在試探我,如同沒有對付過像我這樣的敵人般。

在月光下他飄盪的身影有些模糊,我也無法順利捕捉他的位置,那遲遲不願逼近的模樣如同一種試探。

在無法確認他實力的前提下,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再發動一次不須集中精神的魔法飛彈再一次展開攻擊。



而這一次已經瞭解飛彈軌跡的他沒有選擇防禦,而是用靈活的飛行閃開了光球,並趁隙將彼此的距離拉近。

我來不及再次保持雙方的距離,一口氣就讓自己處在他的攻擊範圍內,我本來已經打算舉起法杖防禦,卻沒想到他沒有將手中的利爪伸過來,只是用一股令人背脊發涼的凝視逼近過來盯著我,而我卻僵直地無法控制雙眼閉上。

我不確定他想做什麼,但我的直覺告訴我絕對不能再看向他,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可以,必須要中斷他正在嘗試的幻惑魔法。



我把手伸進腰際的口袋,用訓練無數次的動作掏出了放置在其中的日長石,用力地用其撞擊法杖的尖端,作為施法的媒介。

由於情況危急而沒有火焰作為催化劑,無法辦法釋放出完全的效果,但也足以讓我挽回這個劣勢。

這是一個有相當規模的魔法,完整施放下會製造出宛如小型太陽的爆炸,但此刻只能產生一部份的熱能,還有足以在黑夜裡讓任何有視力的對象暫時失明的強光。



「嘎啊啊!」在能照亮整個叢林的巨大閃光壟罩下,他發出一聲慘叫之後,用他記憶中的位置,瞄準我的身體揮舞過來。

已經放棄使用魔法的他,此刻選擇了用蠻力撕碎我的身體,但無法聚焦的視線連距離都無法拿捏,足以撕開中型家畜的重斬全數都劃在了空無一物的空氣中。



眼看他暫時失去了冷靜,我迅速向後退開了幾步,抓起了地上的土壤,呢喃只有自己聽得懂的咒語。

如果弗萊許還在的話,他還能幫我牽制或拖時間,但此刻我只能集中精神去注意他的所有動作,避免施法的動作被中斷。

他很快就恢復了大部分的視線,抓住我的大概位置後,他用力地揮動翅膀以極快的速度硬逼上來。



「剛剛好……」可惜我的詠唱也在這一刻完成了,我將握在手心裡的土壤拋到了地面上,隨後數道從土裡伸出的鎖鏈就纏到了他的雙腳上,並強硬地將他重拉到地上。

在他失去行動能力後,後續追加的鎖鏈也一一攀上他的身體,直到他將近一半陷到地面下才停止。

確認他無法掙脫束縛後,我才向前走了幾步,在安全距離下開口詢問他的來歷:「你懂人類的語言嗎?」第一個疑問,我想確認他是否有跟我溝通的能力。

當我這麼問完,那裂嘴的陰險笑容,我明白他可以聽得懂我說的話,卻絲毫沒有與我深入對話的意願。



我轉身回到結界內部打開行李箱,將此刻需要的器具取出,準備進行簡短的召喚儀式。

銅盆裡先覆滿木炭跟草藥,並在中心放置一顆兩棲類的乾燥卵,隨後用強烈的火焰一口氣焚燒掉。

燦爛的火焰一下子就熄滅後,在溫熱且帶有紅色光點的炭灰裡,迸出了一隻看起來相當健康的青蛙。
「這裡是!?」他醒來先是困惑了一下,隨後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梅伊大人!」接著看見我的身影後,馬上跳到我的胸前發出感動的反應。

「你剛剛又死掉了。」我指著前一刻還停留他乾屍的位置,如今化成能量的光點,原本的形體在我施術後消失了。

「啊啊啊……非常抱歉,在下又扯後腿了……」弗萊許的愧疚可以用聲音感覺出來,聽起來非常懊悔。

我也只能再一次安撫又失去一條命的他,說道:「畢竟戰鬥不是你的專長……我有事情要你幫我解答。」並帶著弗萊許回到剛才綁住惡魔的地點,想知道他是否明白那個虛空之物的身份。



「梅伊大人,這是巴瑞奇納,俗稱歡愉魔……會利用性來奪走生命,只不過雄性個體有些少見。」弗萊許輕聲地說。

他並沒有讓我失望,很快就辨認出他屬於什麼,隨後告訴了我特徵:「他們是被賦予特殊任務的惡魔,只有被虛空領主欽點的高階魅魔,或是透過獻祭召喚出來……才有可能出現在這個位面。」



弗萊許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透過性愛讓人墮落並吸食生命為樂,會選擇他們喜愛的對象下手。」弗萊許如同教科書般解釋,接著看了我一眼,「通常都是直接侵犯獵物,只有必要的時候,才會先透過夢境奪取力量再享用。」



這個說法讓我思考了一下,先是用沉默回應他的解說,待重新咀嚼這些情報後,我才緩緩開口:「但這種等級的惡魔,正常不會單獨行動?」

「是的,如果是被賦予任務的話,他應該會有主人而非這樣遊蕩。」弗萊許答道。

「那麼,就是逃脫出來的。」我盯著眼前的惡魔,他銳利的眼神依舊透露出想要侵犯我的慾望,但此刻的他什麼都做不到,只能齜牙裂嘴地用我聽不懂的言語威嚇我。

「也有可能召喚的儀式有問題,他沒有聽從召喚者的指示。」弗萊許答道,做出最後的註解。



看著他那無法溝通的模樣,我向前走了一步,並對他說:「作為讓人理解性的美好,這點我們的信仰是有共識的。」

「可是跟透過快感獲得魔力的我們相比,選擇奪走生命的你們,是截然不同的存在。」我高舉了手中的法杖,從腰帶中取出數顆儲魔石,將魔力凝聚在自己的手心,隨後引導至這整個環境中。

「我終究要消滅你,而本來可以不帶感情讓你去死。」接著,空氣逐漸凝結,直到水氣都凍結成冰晶。

隨後無數的冰錐從他的四面八方冒出,成了一個由寒冰包覆的半球體。



「但你偷了我跟阿米里的記憶,取代我心中的他,這對我來說是不可饒恕的。」隨後杖頭一傾,冰錐悉數插到了他的身上,但並沒有馬上奪走他強大的生命力。

一道又一道比他身體還大的尖刺插到了他的身體裡,隨後在他的嘶叫聲中化成了雪花。

我看著他被折磨的模樣,猙獰的表情愈來愈痛苦,最終似乎在失去反抗心後向我痛苦地求饒。但我持續地專注在施法上,直到手中石頭的魔力完全消耗光,他的存在也徹底消滅在這個空間裡。

如凜冬的氣溫恢復正常後,那個空間只剩下我先前用土壤製成的鎖鍊,被冰錐蹂躪過的圓形空間裡,只在圓心留下原本屬於他心臟的魔力核心。



我嘆了一口氣撿起散發汙濁魔力的琥珀色石頭,因為夢境被侵蝕所產生的疲憊依舊殘留著,但空氣中那宛如惡臭的魔力氣息已經消失。

那個讓我失去方向感的無形屏障也在巴瑞奇納被消滅後一併消散,那股像把我包在泡泡裡的幻惑破除後,我的感官開始變得跟原本一樣敏銳。

他的幻惑魔法有點高明,以至於我闖入他的領域卻完全沒有感覺到異狀,不管是察覺不到少女的蹤影,還是那不斷騷擾我的魔力氣息,我的腦袋甚至沒有意識到是這個異常現象,讓我做出在這種危險環境裡入睡的選擇。



「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我說著,並感嘆自己的魯莽跟無知,這個過度自信或許會讓我陷入更多危機。

即使有愛慾女神給予的力量,作為冒險者還是有許多要學習的經驗,這些都不是僅靠天賦就能夠理解的。

「梅伊大人……」弗萊許聽出了我的意思,默默地伸出小腳輕踏我的肩膀。

「走吧……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她。」我闔上行李箱並收起結界,循著已經不被隱藏的線索尋找少女的蹤跡。



按照弗萊許所述,這一隻巴瑞奇納應該是剛誕生不久的幼雛,還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在謀略上也僅限於惡作劇的小孩。

如果他再更加謹慎一點,又或者幻惑的技巧再高超一些,我就會在這裡結束自己的旅程。

也要不是阿米里對我來說有多麼特別……我可能會永遠察覺不到真相,並在夢境中成為永恆的獵物。



我在即將迎來黎明的樹叢中走著,透過魔法輔助注意環境中的每一個細節,直到這些線索跟足跡引導我前往我一直都沒發現的潮濕洞穴。

我點亮法杖走進內部,很快就瀰漫一股我熟悉的奇怪氣味,還能聽見深處的微弱呼吸聲。

我壓低自己的腳步聲,並試著去感應這附近有無會威脅到我的生物或存在,直到那股腥臭味變得強烈而刺鼻。



當我走到最深處時,光芒底下是裸著身子的棕髮少女,她的神情看起來相當虛弱,渙散的視線彷彿在注視著遙遠的他方,毫無生存意志。

她蒼白消瘦的臉頰仍能辨認出原本的清秀,臉上些許的雀斑也象徵她的年齡尚輕,這些特徵都與委託人的女兒一致。

而她跨部大量的白濁,還有瀰漫在中氣中的尿騷味,都說明了她經歷了怎樣的遭遇。



「還好嗎?」我蹲下來關心她的狀況,並減弱杖上的光芒讓她沒這麼刺眼。

「嗚……嗚嗚嗚……唔嗚……」她試著回應些什麼,看見我的臉時掉落了大量的淚水,這對這幾天已經哭乾淚水的她來說,是個久違的感情。

「沒事了,我們回家吧……」我伸手擦拭她的眼淚,安撫驚魂未定的她,並將手掌按在她的胸口上。



我知道她已經相當虛弱,甚至有可能撐不過這趟回家的路。

治療魔法並非我的專業,我也不擅長醫藥相關的草藥學,能做的只有清洗她身上的汙穢,並儘快將她帶回自己的家鄉。

「睡一覺,醒來妳就會在家了。」我先是用戲法洗淨她身上所有不屬於她的體液,接著用沉睡魔法讓她安心地睡去。



「辛苦妳了……」我鼓勵已經在夢中的她,並在心中默想她那溫暖的家庭。

隨著我喊出複雜的咒語,並且用法杖在她的周圍比劃,她身邊的地板慢慢發出銀紫色的光芒。

在我專注施法的期間,那股光芒慢慢包覆住她,直到她的身體輕輕地浮起來,失去原本應有的重量。

接著我用披風將她裹起來,並毫無負擔地將她背在身後,準備帶她回家。



確信已經完成委託的我就這麼踏上回程的路,而離去前我注意到角落另一具已經辨認不出身分的少女乾屍,我已經明白那是我不可能完成的另一項任務了。

我的身體還是有點沉重,回程的步伐並不像來時那般輕鬆。雖然那個淫夢讓我的魔力不至於空乏,但被奪走的生命沒有因此恢復過來。

我必須等待這敏感的身體不再想起剛才的夢境,才能使那股不悅的餘韻散去。



這一天消耗了比我想像中更多的魔力,這具身體不斷催促我快點再跟人發生關係,以補充那些用掉的能量。

可是跟委託人報告進度並告知他們實情後,拿著委託收入準備回到城市裡的我卻懷著不同的想法。

「梅伊大人,要先回德雷克斯特找男人恢復魔力嗎?」弗萊許在路上詢問我,似乎想確認今天先前往哪裡比較好。

我搖了搖頭,隨後緩緩回答道:「不,先不用。」



「我們先去跟另一家人告知,他們的女兒已經回不來了……」



我用這個理由回絕了弗萊許的提議,但這個回答暗藏只有我才能明白的些許倔強。

那個夢讓我充滿了未消散的性慾,卻也讓我不想就這麼順著慾望去性交。

我在心中默想著,要是現在讓任何一個男人進來我的體內,腦海裡肯定都會是那記憶中的身影。



而那個身影應該要屬於以前的梅伊,並不屬於現在這個愛慾魔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