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棺木實在太小了，容納不下生命的熱情
話語又太輕了，承載不住回憶的悲愴

當火焰與你歸熄
水泥煙腔無聲的吐息如巨輪
緩慢膨脹
你終歸
碾碎了日常的微光

行館前
人影隨布條搖擺
木魚聲迴繞不絕
一句句弔唁咚咚響著
打在腦門
試圖將你從睡眠喚醒

那時如何哭、如何累、如何道別
你全忘了
唯有那股如夢似幻的空蕩
逼你蹲下

逼你依然記憶
雜草叢生的水泥地
吐出心臟沉甸的重量
難以想像蘋果大小的玩意
背馱苦痛和歡愉
行走一生

當你逐漸習慣空蕩和心臟
習慣將其置於手心把玩
輕、濕潤、搖起來沒有聲響
不禁懷疑何來思想、雜音和畫面

直到風兒湊近
你這才領悟
心臟原來是中空的
迴音轟隆，彷彿
一切越是平淡無奇
波瀾越是荒唐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