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15 雲霄
本章節 1452 字
更新於: 2023-06-23
展墨雲定定地凝視著我，慎重問道：「我唯一無法參透的是：蕭萬愁，到底對妳做了什麼？」
我用蕭萬愁的原話大概解釋了一番。展墨雲疼惜道：「對不起，讓妳受委屈了。」
「沒關係，你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我不怪你。」
我轉向母親問道：「當時娘替我推拿，應該就發現了我右耳後的突起，也摸出我原先的骨形了。」
「是，當時雯兒拿來妳的字跡，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都是真的。所以當時才會忍不住落淚。但現在，只要看著妳平平安安，娘就滿足了。」
落蕊忍不住又追問：「那平樂公主當真是上吊自殺？」
我笑說：「明霏姐姐那麼愛惜性命的人，怎麼可能上吊自殺？」
展墨雲接著問道：「那是蕭萬愁事先與他串通好，卻發生意外不小心失手？」
「也不是。」
展墨雲看起來實在沒有頭緒，只好問道：「那麼兇手是誰？」
我平靜地緩緩吐出：「是我。」全場頓時靜默。
這年我年方十八，聽聞晉朝即將派出琅琊郡王東征，而這琅琊郡王便是三年前攻下齊、魯等地的展墨雲。我急忙趕回越國，一路上聽說了宋、吳兩國淪陷，又聽聞柳明霜率軍苦戰恐怕不敵。我回到金陵城想通報父皇派兵救援，卻發現金陵民生凋蔽。
我看見柳明霏帶著落英跟落蕊，正在路邊發放糧食給百姓，便直接跟著柳明霏一同進入皇宮。沒想到，我發現父皇神智不清，身邊盡是珍饈美食、美女如雲。我想勸諫父皇，父皇卻把我趕出紫輝殿。柳明霏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當下質問柳明霏，柳明霏這才告訴我：自從吳地來的寵妃死後，父皇就自我放縱，魚肉鄉民。
我雖然不相信，柳明霏仍說金陵已經不再安全，要我盡快離開越國。我當然不肯，柳明霏只好招來士兵抓住我，命辜帆影押車護送我離開。然而，其實柳明霏是要辜帆影在半路上下手，趁機除滅掉我。
在路上，辜帆影的確想對我下手。在我試圖逃離的時候，江離恰巧路過，以為我被盜賊綁架，便率領江氏鏢局搶車，打傷辜帆影後成功救出了我。但我不顧江離的勸阻，執意回到金陵，江離無奈只能目送我離開。
我扮成宮女的模樣回到金陵後，發現晉朝大軍已在城門外。此時的我還不知道柳明霏想要殺我，一心想著趕緊要通知柳明霏離開。我在秀華宮找不到她，就跑去紫輝殿，卻目睹柳明霏弒父的瞬間。我不能接受柳明霏做出這樣違法倫常的事情，憤而用判官筆打中她的穴道弄昏她，偽裝成上吊自殺。
我完事後，依舊偽裝成宮內侍女準備離開金碧宮，卻意外碰上回到宮內的辜帆影。激戰之後，我雖然殺死辜帆影，自己卻也身受重傷。此時晉軍已入城，我只能遁入廢棄的宮殿，卻因失血過多而昏迷。後來，我就被蕭萬愁抓獲，成為了柳明霏的模樣，並獲得了她的記憶。
我解釋完畢之後，房內仍是靜默一片。所有人都震驚於其中的曲折離奇。我轉向落英、落蕊說道：「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欺騙了妳們。」
落英搖頭說道：「謝謝公主活出了平樂公主該有的樣貌。其實公主她一直很羨慕您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所以鮮少加害於您，還主動替您周旋，讓您得以順利至江湖闖蕩。某種程度上，公主也是想透過您，了卻此生求而不得的自由心願吧。」
落蕊也說道：「其實我知道平樂公主做了很多不好的勾當，而公主也過得很痛苦。在生命的最後能有一個爽快的解脫，對公主而言未嘗不是壞事。」
展墨雲此時說道：「當時晉軍尚未掌控金碧宮，發生在裡面的事自然無法用晉朝的律法處置，沒有人會追究的。」
生命中、心懷裡，越是有些人留得深沉，就越是更多人走得清淺，因此人們才要努力抓緊身邊僅存的美好。我望向這間房間內的每張臉孔，是他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支撐了我的生命。不管我是什麼身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們在我的身邊，足矣。
「妳放心，這人生萬里路，我展墨雲必定偕同妳柳明霄，一起走過。」
【第陸章．完】
我用蕭萬愁的原話大概解釋了一番。展墨雲疼惜道：「對不起，讓妳受委屈了。」
「沒關係，你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我不怪你。」
我轉向母親問道：「當時娘替我推拿，應該就發現了我右耳後的突起，也摸出我原先的骨形了。」
「是，當時雯兒拿來妳的字跡，我還不敢相信。沒想到都是真的。所以當時才會忍不住落淚。但現在，只要看著妳平平安安，娘就滿足了。」
落蕊忍不住又追問：「那平樂公主當真是上吊自殺？」
我笑說：「明霏姐姐那麼愛惜性命的人，怎麼可能上吊自殺？」
展墨雲接著問道：「那是蕭萬愁事先與他串通好，卻發生意外不小心失手？」
「也不是。」
展墨雲看起來實在沒有頭緒，只好問道：「那麼兇手是誰？」
我平靜地緩緩吐出：「是我。」全場頓時靜默。
這年我年方十八，聽聞晉朝即將派出琅琊郡王東征，而這琅琊郡王便是三年前攻下齊、魯等地的展墨雲。我急忙趕回越國，一路上聽說了宋、吳兩國淪陷，又聽聞柳明霜率軍苦戰恐怕不敵。我回到金陵城想通報父皇派兵救援，卻發現金陵民生凋蔽。
我看見柳明霏帶著落英跟落蕊，正在路邊發放糧食給百姓，便直接跟著柳明霏一同進入皇宮。沒想到，我發現父皇神智不清，身邊盡是珍饈美食、美女如雲。我想勸諫父皇，父皇卻把我趕出紫輝殿。柳明霏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當下質問柳明霏，柳明霏這才告訴我：自從吳地來的寵妃死後，父皇就自我放縱，魚肉鄉民。
我雖然不相信，柳明霏仍說金陵已經不再安全，要我盡快離開越國。我當然不肯，柳明霏只好招來士兵抓住我，命辜帆影押車護送我離開。然而，其實柳明霏是要辜帆影在半路上下手，趁機除滅掉我。
在路上，辜帆影的確想對我下手。在我試圖逃離的時候，江離恰巧路過，以為我被盜賊綁架，便率領江氏鏢局搶車，打傷辜帆影後成功救出了我。但我不顧江離的勸阻，執意回到金陵，江離無奈只能目送我離開。
我扮成宮女的模樣回到金陵後，發現晉朝大軍已在城門外。此時的我還不知道柳明霏想要殺我，一心想著趕緊要通知柳明霏離開。我在秀華宮找不到她，就跑去紫輝殿，卻目睹柳明霏弒父的瞬間。我不能接受柳明霏做出這樣違法倫常的事情，憤而用判官筆打中她的穴道弄昏她，偽裝成上吊自殺。
我完事後，依舊偽裝成宮內侍女準備離開金碧宮，卻意外碰上回到宮內的辜帆影。激戰之後，我雖然殺死辜帆影，自己卻也身受重傷。此時晉軍已入城，我只能遁入廢棄的宮殿，卻因失血過多而昏迷。後來，我就被蕭萬愁抓獲，成為了柳明霏的模樣，並獲得了她的記憶。
我解釋完畢之後，房內仍是靜默一片。所有人都震驚於其中的曲折離奇。我轉向落英、落蕊說道：「對不起，這段時間我欺騙了妳們。」
落英搖頭說道：「謝謝公主活出了平樂公主該有的樣貌。其實公主她一直很羨慕您逍遙自在、無拘無束，所以鮮少加害於您，還主動替您周旋，讓您得以順利至江湖闖蕩。某種程度上，公主也是想透過您，了卻此生求而不得的自由心願吧。」
落蕊也說道：「其實我知道平樂公主做了很多不好的勾當，而公主也過得很痛苦。在生命的最後能有一個爽快的解脫，對公主而言未嘗不是壞事。」
展墨雲此時說道：「當時晉軍尚未掌控金碧宮，發生在裡面的事自然無法用晉朝的律法處置，沒有人會追究的。」
生命中、心懷裡，越是有些人留得深沉，就越是更多人走得清淺，因此人們才要努力抓緊身邊僅存的美好。我望向這間房間內的每張臉孔，是他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支撐了我的生命。不管我是什麼身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們在我的身邊，足矣。
「妳放心，這人生萬里路，我展墨雲必定偕同妳柳明霄，一起走過。」
【第陸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