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06 鏢頭
本章節 1121 字
更新於: 2023-04-15
我用袖子遮掩淚容，頷首默認，並將染血的帕子交給落英。以我目前身子的狀況，倘若繼續操勞，恐怕還沒完成大計便要倒下，還是多加休養為上。落英也沒有多問，重新拉下轎簾，轎子隨即啟行。
回到秀華宮後，我只能在侍女的攙扶下躺上床榻。凝竹早已命人煎煮了湯藥，還焚上展墨雲差人送來的香片。我喝完湯藥以後覺得昏沉，雖然尚未入夜，仍然直接睡下了。
×××××
月黑風高，凝竹趁著侍衛換班時溜進了御花園，找到了藏在拱橋下的人影。凝竹輕聲道：「方才公主有找，所以屬下來遲了，還望總鏢頭見諒。」
「無妨。平樂公主和琅琊郡王可有何動作？」
凝竹大致將今日之事簡述了一番，總鏢頭沒有立即回應。凝竹總結道：「依屬下愚見，我們不應該完全信任平樂公主。她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還是先保守觀察為上。至於那個錦囊，畢竟不是她的東西，也該暗中取回才是。」
總鏢頭卻道：「沒有那孩子，我們的選擇並不多，難不成要直接交到琅琊郡王的手上？」
「如此確實不妥。」
「妳說平樂公主對待甄貴妃的態度十分反常，加上似乎認得那錦囊，興許那孩子曾和她有過什麼我們不清楚的交流。」
凝竹只好道：「屬下明白了。」
「霍信枋之事，王爺可有查到什麼？」
「眼下只有查到蕭萬愁的門衛，尚無其他進展。不過倘若王爺當真看懂那圖畫，應該很快就會查到源頭。」
「……證據過於確鑿，此事恐怕內有蹊蹺。姑且靜觀其變，不要插手。」
「是。」
「若無他事，今日便先如此。」
凝竹探問道：「屬下敢問……如今可有霄兒的下落？」
見總鏢頭沉默不語，凝竹識相地說道：「屬下失言了，還望總鏢頭見諒。屬下告退。」
×××××
我披著素白羅紗坐在窗邊，仲夏時節的天空總是纖塵不染、一片碧藍。我向來喜歡這樣晴朗的天氣，總愛拉著兄姐出城，到河邊捕魚捉蟹。回憶起過往的歡樂，我不禁嘴角上揚。
「難得見公主開心的樣子，莫非是想到了什麼好事，可否說與落英聽聽？」
我轉過頭笑道：「沒什麼，只不過憶起兒時的趣事罷了。」
「孩提時的記憶總是美好的。曾經在夏日的夜晚，公主都會帶著奴婢和落蕊妹妹去御花園撲抓流螢，無意間弄髒了裙子，還招來夕螢姑姑一番責備呢。」
若非落英提醒，我都忘了柳明霏也有純真無瑕的童年。我淡然一笑，詩人常以霄漢代指高位，卻不知真正自由的霄漢，實在桑榆田園之間。就算有柳明霏的記憶，我也無法得知：當她追求名聲、權力和利益時，是否曾經嚮往過江湖逍遙的生活？
落英奉上湯藥說道：「侵晨時王爺又親自來了一趟，依然只有問候公主的身子，沒有探詢其他瑣事。雖然知道他別有居心，但這王爺確實是難得地體貼入微。」
見我陷入沉默，落英又說道：「王爺說在丞相府的帳簿裡，找到了賈大人收受贓款、掏空國庫的證據，將連同其餘有罪之臣，午時一併問斬。王爺詢問公主，是否要前往觀看行刑現場？」
我立刻回道：「我也去吧。」
回到秀華宮後，我只能在侍女的攙扶下躺上床榻。凝竹早已命人煎煮了湯藥，還焚上展墨雲差人送來的香片。我喝完湯藥以後覺得昏沉，雖然尚未入夜，仍然直接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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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凝竹趁著侍衛換班時溜進了御花園，找到了藏在拱橋下的人影。凝竹輕聲道：「方才公主有找，所以屬下來遲了，還望總鏢頭見諒。」
「無妨。平樂公主和琅琊郡王可有何動作？」
凝竹大致將今日之事簡述了一番，總鏢頭沒有立即回應。凝竹總結道：「依屬下愚見，我們不應該完全信任平樂公主。她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還是先保守觀察為上。至於那個錦囊，畢竟不是她的東西，也該暗中取回才是。」
總鏢頭卻道：「沒有那孩子，我們的選擇並不多，難不成要直接交到琅琊郡王的手上？」
「如此確實不妥。」
「妳說平樂公主對待甄貴妃的態度十分反常，加上似乎認得那錦囊，興許那孩子曾和她有過什麼我們不清楚的交流。」
凝竹只好道：「屬下明白了。」
「霍信枋之事，王爺可有查到什麼？」
「眼下只有查到蕭萬愁的門衛，尚無其他進展。不過倘若王爺當真看懂那圖畫，應該很快就會查到源頭。」
「……證據過於確鑿，此事恐怕內有蹊蹺。姑且靜觀其變，不要插手。」
「是。」
「若無他事，今日便先如此。」
凝竹探問道：「屬下敢問……如今可有霄兒的下落？」
見總鏢頭沉默不語，凝竹識相地說道：「屬下失言了，還望總鏢頭見諒。屬下告退。」
×××××
我披著素白羅紗坐在窗邊，仲夏時節的天空總是纖塵不染、一片碧藍。我向來喜歡這樣晴朗的天氣，總愛拉著兄姐出城，到河邊捕魚捉蟹。回憶起過往的歡樂，我不禁嘴角上揚。
「難得見公主開心的樣子，莫非是想到了什麼好事，可否說與落英聽聽？」
我轉過頭笑道：「沒什麼，只不過憶起兒時的趣事罷了。」
「孩提時的記憶總是美好的。曾經在夏日的夜晚，公主都會帶著奴婢和落蕊妹妹去御花園撲抓流螢，無意間弄髒了裙子，還招來夕螢姑姑一番責備呢。」
若非落英提醒，我都忘了柳明霏也有純真無瑕的童年。我淡然一笑，詩人常以霄漢代指高位，卻不知真正自由的霄漢，實在桑榆田園之間。就算有柳明霏的記憶，我也無法得知：當她追求名聲、權力和利益時，是否曾經嚮往過江湖逍遙的生活？
落英奉上湯藥說道：「侵晨時王爺又親自來了一趟，依然只有問候公主的身子，沒有探詢其他瑣事。雖然知道他別有居心，但這王爺確實是難得地體貼入微。」
見我陷入沉默，落英又說道：「王爺說在丞相府的帳簿裡，找到了賈大人收受贓款、掏空國庫的證據，將連同其餘有罪之臣，午時一併問斬。王爺詢問公主，是否要前往觀看行刑現場？」
我立刻回道：「我也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