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04 貴妃
本章節 1213 字
更新於: 2023-04-13
縱是如此，我還是難掩相思之情，走上前出聲道：「明雯妹妹……」柳明雯果然不負期望，連瞥我一眼都不肯，旁若無人地走過我的身旁。
落英低聲道：「四皇女喜歡清靜，公主沒必要特別拉攏她。」
聽落英如此說，我不免苦笑了起來。在我自己的記憶中，柳明雯待人雖然比不上柳明霜熱絡，但向來也是極為疼惜我的。由此可見柳明雯並非孤僻之人，只是不屑柳明霏的為人罷了。我收拾好心情，踏入福清宮的大門。
正廳前方是與宮道相同的鋪路青石拱橋，只要稍稍轉頭，一條流經拱橋下方的潺潺小溪便能映入眼簾。溪旁植柳栽花，溪的盡頭是一座飛簷小亭，亭上有白石桌椅，椅上有兩名中年婦女正在對弈：一人是內廷女官打扮，另一人雖然衣著樸素，卻掩蓋不了雍容大度的詩書氣息。
數月未見，甄貴妃和夕螢尚宮皆憔悴了許多。甄貴妃本就身形矮小，如今更顯消瘦。一陣酸楚湧上我的心頭。如果我能早些回來，哪怕是一日也好，便能以原先的身分與她們相見。但木已成舟，我只能強行按捺下心緒，緩步走向小亭。
發現我的到來，兩人同時起身，夕螢立刻行禮：「見過公主。」
「見過貴妃娘娘。原來夕螢姑姑也在此，我若早先知道，便不會來打攪二位的雅興了。」
甄貴妃笑道：「公主客氣了。此局勝負已定，若不是公主及時抵達，我便要向姑姑認輸。多虧公主替我解圍，哪談得上打攪？」
甄貴妃雖然態度平和，我卻能聽出她謹慎語氣中隱藏的忌憚。我雖然心裡難受，但能理解。柳明霏時常為難柳明霜，對於受寵的甄貴妃也不甚喜愛，甄貴妃自然要多加提防。
我掃視棋盤，思忖片刻後笑道：「乍看之下白子處於劣勢，不過此局其實勝負未明，還有一絲拚搏的機會。姑姑可願與我對弈？」
夕螢眼中閃過興奮的光彩，隨即恢復鎮定：「聽聞公主棋藝精湛，下官久仰。若有此幸，還望公主成全。」
我轉頭問落英道：「對弈不可無茶，先前賈大人送來的蒙頂石花可有帶上？」
落英立刻會意，命秀華宮的宮女道：「妳們快回去取吧。」
甄貴妃也吩咐宮女道：「公主難得蒞臨，我可得好生招呼。妳們先去備茶，並把我早些做好的糕點帶來。」
屏退眾人後，我在甄貴妃原先的位子上落座，不加思索便率先執子。夕螢見了我棋子下定的位置，雖然略感詫異，仍然迅速下子。
「公主費盡心思支開下人，有何用意？」
看來即便我主動示好，甄貴妃仍然不敢直接問出心裡話。我落下一子後說道：「我聽說母舅曾差人來福清宮，向娘娘打探一名宮女的消息。」
「確有此事。不過我有一處想不明白：肖兒只不過是一名宮女，國舅為何需要大費周章，親自前來打探？」
我聽出了甄貴妃話中的試探。她想必以為我向蕭萬愁透露了一些消息，蕭萬愁才會突然查起肖兒。我輕嘆一聲：「這正是我想要告訴娘娘的事：對於肖兒，我並未對母舅提起隻字片語。雖然已過數載，但我仍然記得當年的承諾，也絕不會食言。」
昨夜我爬梳柳明霏的記憶時，便發現她不只知道肖兒的存在，還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所幸柳明霏曾經承諾，絕不會將肖兒之事公諸於世，也確實從未向外人提起。
甄貴妃沉默半晌，輕聲問道：「若是如此，莫非是國舅找到肖兒了？」
落英低聲道：「四皇女喜歡清靜，公主沒必要特別拉攏她。」
聽落英如此說，我不免苦笑了起來。在我自己的記憶中，柳明雯待人雖然比不上柳明霜熱絡，但向來也是極為疼惜我的。由此可見柳明雯並非孤僻之人，只是不屑柳明霏的為人罷了。我收拾好心情，踏入福清宮的大門。
正廳前方是與宮道相同的鋪路青石拱橋，只要稍稍轉頭，一條流經拱橋下方的潺潺小溪便能映入眼簾。溪旁植柳栽花，溪的盡頭是一座飛簷小亭，亭上有白石桌椅，椅上有兩名中年婦女正在對弈：一人是內廷女官打扮，另一人雖然衣著樸素，卻掩蓋不了雍容大度的詩書氣息。
數月未見，甄貴妃和夕螢尚宮皆憔悴了許多。甄貴妃本就身形矮小，如今更顯消瘦。一陣酸楚湧上我的心頭。如果我能早些回來，哪怕是一日也好，便能以原先的身分與她們相見。但木已成舟，我只能強行按捺下心緒，緩步走向小亭。
發現我的到來，兩人同時起身，夕螢立刻行禮：「見過公主。」
「見過貴妃娘娘。原來夕螢姑姑也在此，我若早先知道，便不會來打攪二位的雅興了。」
甄貴妃笑道：「公主客氣了。此局勝負已定，若不是公主及時抵達，我便要向姑姑認輸。多虧公主替我解圍，哪談得上打攪？」
甄貴妃雖然態度平和，我卻能聽出她謹慎語氣中隱藏的忌憚。我雖然心裡難受，但能理解。柳明霏時常為難柳明霜，對於受寵的甄貴妃也不甚喜愛，甄貴妃自然要多加提防。
我掃視棋盤，思忖片刻後笑道：「乍看之下白子處於劣勢，不過此局其實勝負未明，還有一絲拚搏的機會。姑姑可願與我對弈？」
夕螢眼中閃過興奮的光彩，隨即恢復鎮定：「聽聞公主棋藝精湛，下官久仰。若有此幸，還望公主成全。」
我轉頭問落英道：「對弈不可無茶，先前賈大人送來的蒙頂石花可有帶上？」
落英立刻會意，命秀華宮的宮女道：「妳們快回去取吧。」
甄貴妃也吩咐宮女道：「公主難得蒞臨，我可得好生招呼。妳們先去備茶，並把我早些做好的糕點帶來。」
屏退眾人後，我在甄貴妃原先的位子上落座，不加思索便率先執子。夕螢見了我棋子下定的位置，雖然略感詫異，仍然迅速下子。
「公主費盡心思支開下人，有何用意？」
看來即便我主動示好，甄貴妃仍然不敢直接問出心裡話。我落下一子後說道：「我聽說母舅曾差人來福清宮，向娘娘打探一名宮女的消息。」
「確有此事。不過我有一處想不明白：肖兒只不過是一名宮女，國舅為何需要大費周章，親自前來打探？」
我聽出了甄貴妃話中的試探。她想必以為我向蕭萬愁透露了一些消息，蕭萬愁才會突然查起肖兒。我輕嘆一聲：「這正是我想要告訴娘娘的事：對於肖兒，我並未對母舅提起隻字片語。雖然已過數載，但我仍然記得當年的承諾，也絕不會食言。」
昨夜我爬梳柳明霏的記憶時，便發現她不只知道肖兒的存在，還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所幸柳明霏曾經承諾，絕不會將肖兒之事公諸於世，也確實從未向外人提起。
甄貴妃沉默半晌，輕聲問道：「若是如此，莫非是國舅找到肖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