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罪有應得的傷者

梅菲絲最後還是被救活了，不過肩部以下癱瘓，面對這樣的結果，她出乎自己意料的感到痛苦

柯羅莎來到重兵把守的病房，「都出去吧。」她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我該怎麼說你呢？該說妳傻，還是該說妳活該？」「妳！！！納森知道這件事嗎？他要是知道妳有……」「我和他之間沒有祕密，妳不用想著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妳做不到。」「說的好像他會娶妳似的。」

「我會。」一個熟悉的人有出現在門口，柯羅莎轉過頭，這傢伙又來了，還順手把一個黑色的絨布小盒塞到她手中，「晚點回去討論其他的事。」他順手摸摸柯羅莎的頭，「我們別跟她廢話那麼多，回家。」

柯羅莎躲到後座把史賓賽、梅菲絲和克勞德一雙兒女的照片發給南方的記者，之後把電腦關上，躺在後座研究起小盒裡的對戒

「艾蜜莉看得上這種東西？她自己做的都比這個好看的多……」

納森笑了笑，「膚淺的女人……」「我就是喜歡漂亮的東西，我就膚淺，就你這種土豪要娶我我還看不上呢。」他搖搖頭，時不時看看後照鏡裡完全沒形象的柯羅莎，「以後不許背著我做這種事，今天差點就出人命了。」「對不起，下次不會了。」「我明白妳的好意，但人在盛怒之下的行動往往不可控。」

兩人回到房間，雨燕已經睡了，「我晚點去看看科美利亞……」「別吧，雨燕呢？」「唉……雨燕都多大了。」納森實在不想讓柯羅莎大半夜的還爬起來，畢竟當時回到南方雨燕都能睡過夜了

「我自己都沒差了，幹嘛？心疼啊？」「對。」「心疼你的『投資』還是心疼我的人？」

他挑挑眉，「妳說呢？」柯羅莎嘆了口氣，「也是，像我這種優良的全天保母哪裡找啊……」

柯羅莎坐到床上躺了下來，「我告訴你啊，我會照顧燕燕是因為你對我有恩，我會照顧亞黛兒的孩子也是一樣的道理。」「亞黛兒對妳有什麼恩？」「我其實沒什麼同齡的朋友……」說著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這納森也幫不了她

「妳洗好澡了對吧？那我去了。」「嗯哼。」他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今天外面太冷了，他不想去澡堂，洗完澡之後他打開鏡櫃，本來該放著吹風機的地方空空如也

「柯羅莎！」「欸！」「吹風機……」「喔。」

柯羅莎把擱在梳妝台的吹風機拿到浴室門前敲敲門，納森打開門，煙霧繚繞加上濕潤的眼眸和髮絲，水氣沾著他變成半透明的衣服貼在他線條分明的軀體上

「啊哈哈哈哈……貴妃出浴……」「妳……拿來。」

他搶過吹風機回浴室把頭髮吹乾後出來，看著柯羅莎的笑容，他想了一下之後決定還是跟她算了，但這時柯羅莎反而嫌他無趣

「你這幾天都在前線……回來就陪我看支片嘛……」「這跟那個有啥關係？」「我幫你帶女兒這麼久你是不是該給我一點心理上的支持？」

納森想了一下，看現在還有點時間就陪她看個電影，「我要看這個……《電子情書》。」「好喔，妳決定。」納森癱坐在沙發上，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雨燕，之後轉頭回來，一段時間後，納森累了，打盹打著，頭靠在了柯羅莎身上，柯羅莎轉過頭看著納森

白色的頭髮，白色的睫毛，臉上泛著淡粉色的紅暈，就像童話故事裡生於霜露的仙，純淨而高貴，出塵絕世，她側過身，小心翼翼的觸碰了納森的臉，粉粉軟軟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臉上的細毛，納森微微睜眼，看了柯羅莎一眼

「抱歉……」

他坐了起來抹了把臉，柯羅莎離開沙發，蹲在地上樣上凝望著那張絕美面龐，「長的真美……」兩人沉默的對視著，氣氛變得有些曖昧，兩人沉默著對視

柯羅莎緩緩靠近納森，暖黃的燈光似乎有催情的效果，她上前坐上納森的腿，靠近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與氣息，氣息纏綿，納森將柯羅莎放倒在沙發上，動作熟練地像不是第一次

「改變主意了？」他的聲音低沉中帶點疲倦的沙啞，無時無刻不再撩動柯羅莎心裡的一汪水，「什麼主意？」她伸手挑弄著雪白的髮絲，「名分。」「你覺得我有結婚的可能嗎？」納森只是輕輕笑著，答案已然明瞭，他伸手將柯羅莎撈起，青松般的體香佔據了她每一絲感官

「晚安……」他把柯羅莎輕輕放在雨燕床邊，她也探身輕吻納森的脖頸，「晚安。」

深夜，亞黛兒從惡夢中驚醒，像瘋了一樣搖著羅伊問他孩子在哪

「沒事，沒事……」他從旁邊的小床上小心翼翼地抱起科美利亞交給亞黛兒，「在這裡，沒事的。」亞黛兒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她悲催的嘲笑著自己，「我瘋了對不對？」「妳只是嚇到了……」他摟著亞黛兒，「過一陣子慢慢會好的。」亞黛兒低頭看著科美利亞，她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勝任這個角色

羅伊拍拍她的背，「沒有人生來什麼都會。」「但我什麼都不會，看看你，再看看我……」「那是因為我在農場照顧過這些動物的幼崽，其實很像的。」他撥了一下亞黛兒的瀏海，「有我在，妳照顧好自己身體就好了。」亞黛兒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懷疑，懷疑羅伊說的話，更懷疑自己

羅伊從亞黛兒手上抱回孩子，把他放回床裡，接著扶著亞黛兒躺下，他知道亞黛兒很焦慮，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這段時間羅伊讀了很多學術文章，他很擔心亞黛兒會得產後憂鬱症，但也知道亞黛兒生性要強，肯定不會接受什麼心理諮詢

「羅伊……」她不安的握著他的手，「我……我會不會變成艾蜜莉母親那個樣子？」羅伊搖搖頭，「不會的。」

「不要再騙我了！」她突然吼道，科美利亞被這突然的巨響驚醒，大哭起來，亞黛兒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眼裡滿是恐懼

羅伊為了避免孩子的哭聲刺激到亞黛兒只能先哄著他

看到這景象的亞黛兒奪門而出，這下羅伊也慌了，可是他也不能丟著孩子，外面又這麼冷，他不可能抱著孩子出去

「好，爸爸在，別哭了，乖……乖……」在科美利亞安靜下來後羅伊打給白英讓他過來顧孩子，他要自己去找亞黛兒

「爸爸一會回來，你要乖。」

他用能力尋找著亞黛兒，但眼前的只有和雪花交融的雜訊，雪太大了，他回到主屋找了萊奧的房間，找了自己的房間，甚至去找過艾蜜莉和干將，干將也無法追蹤到亞黛兒的蹤跡

他也快瘋了，他不知道亞黛兒還能去什麼地方，他衝下去地牢，卻也沒有見到亞黛兒的蹤跡

「早說過了……」史賓賽靠在牆上開口，「你給不了亞黛兒幸福……你只會毀了她。」

羅伊憤恨地踹了牢門一腳，就是這傢伙害的，就是這傢伙把亞黛兒逼成這樣的

「我晚點再回來收拾你！」他暴怒的吼道

他又仔細地想了想亞黛兒還可能去哪，有什麼地方是會讓他感覺到安全的，艾蜜莉也想不到了

羅伊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他飛奔到後門出去，跑下斜坡來到農場的雞舍，亞黛兒正蹲在外面看交給母雞養的小烏鴉出神

「我們回去，走。」「我不想。」「外面太冷了。」「我沒感覺。」

羅伊不管亞黛兒到底在想什麼，直接把亞黛兒抱回房間，艾蜜莉看著這個景象也受不了了，讓里維去把萊奧接過來，她知道僅憑羅伊一人根本沒辦法照顧好亞黛兒和科美利亞

萊奧來了以後艾蜜莉跟他講解了大致的情況，也說了亞黛兒被史賓賽攻擊的事

「我要殺了那狗崽子。」「你先去看看他們吧。」

房裡羅伊拿電熱毯給亞黛兒暖身，亞黛兒卻彷彿靈魂被抽走一樣，木訥的盯著房間的角落，羅伊心疼的看著她，明明昨晚睡前都還好好的

這時房門打開，亞黛兒看著萊奧，眼裡終於有了一點光，萊奧上前抱住女兒，「父親……」亞黛兒委屈的呢喃著，「剩下交給我吧，妳和羅伊好好休息。」他拍拍女兒的臉，也拍拍羅伊的肩，他知道羅伊已經盡力了

羅伊都不知道後來自己怎麼睡著的，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亞黛兒也已經醒了，她的情況看起來穩定很多

「昨天的事對不起……」羅伊坐起來，溫柔的抱住亞黛兒，「沒有人有錯，別說妳了，我其實也很慌，我也沒照顧過人類的……幼崽。」亞黛兒笑了，這很像羅伊的說話方式

羅伊環顧了一圈，沒看見萊奧的蹤影，「陛下呢？」「去開作戰會議了。」這時科美利亞又哭了，亞黛兒伸手把孩子抱起來，「你睡吧，我一個人餵就可以了，妳至少兩天沒闔眼了對吧？」羅伊搖搖頭，「我等陛下回來。」

亞黛兒把孩子抱給羅伊，羅伊接過科美利亞的時候臉上都是笑，也不怪他，據說萊奧昨天一整晚也都抱著他捨不得鬆手

「畢竟是第一個孫子。」「你母親應該也會很高興吧？」「魯克應該也是。」

其實羅伊無法否認自己跟魯克的那段關係沒有幫助到他的人生，如果沒有魯克當年教他的那些，他確實娶不到亞黛兒，甚至沒勇氣和她說一句話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選擇拿走魯克的佩劍？」

羅伊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也許當時更多的是對他的一種羞辱，通常武者都是武器不離身，死也是如此

「你會把劍還給特蕾西嗎？」「不會，如果她不站在索耶那一方，我會考慮還給她。」與其說要羞辱，不如說這更像一種鬥氣，羅伊伸手逗逗科美利亞，他往旁邊閃，眼睛瞇成一條微彎的細線，「笑了……」兩人開心的對視著，羅伊這時突然想起亞黛兒的早餐，「吃了嗎？」「吃了，你會餓嗎？」「等陛下回來我再去找東西吃。」「不會最後把身體搞壞的是你不是我吧？」

羅伊笑了笑，親了亞黛兒一口，「我愛妳。」「愛我就先去吃點東西。」羅伊只能先把科美利亞抱給亞黛兒，「我去去就回。」

「現在我認為，就問克勞德要哪一個孩子換停戰一個月。」

萊奧現在只想讓兩個女兒好好休養，一條命換一個月休戰可以算很划算了，但葉雁知道萊奧這老狐狸肯定想的不只這些，為了避免北方捲土重來，萊奧打算的是要離間北方一家的感情，這種陰招可以算是很傷人了，但絕對有效

葉雁認為應該繼續打持久戰，活活托死他們，畢竟他們處於劣勢，只要拖到對方受不了也是贏

白英苦笑了一下，「這年頭勝利方式都得考慮了……」

星河在編寫新的人工智慧，曦虹已經手癢的在研究生化武器了，她想用炭疽，以牙還牙，用朊病毒也可以

「小楓？」葉雁拍拍她的手背，「妳……想清楚喔，北方是個大冰箱。」「哎呀知道了……」

會議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去，萊奧也趕回房間

「我想在城都郊外找間別墅，等孩子大點我們搬出去吧。」亞黛兒興沖沖的跟羅伊討論著有關單獨搬出去的事情，這是個折衷的方法，萊奧聽著五味雜陳，他明白小夫妻想搬出去自立門戶，但還是有點失落

「不要吧？」羅伊聽起來有些猶豫，「陛下應該會難過吧？」「你還蠻有良心的……反正我想搬出去，我想把他當普通小孩養，等他長大後再告訴他他其實是王位的繼承人。」羅伊想了一下，「我……覺得應該跟陛下討論看看。」亞黛兒嘖了一聲，「如果他反對呢？」「我會站在妳這裡的。」

萊奧決定在外面站一會兒，等兩人轉到別的話題後才敲敲門

「我現在方便進去嗎？」「可以啊。」裡面傳來亞黛兒歡快的聲音，看樣子她今天凌晨的反應應該是出自於激素水平的波動

他開門進去會報今天早上的情況，亞黛兒聽一聽之後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反正這件事情目前不歸她管

早上干將開車在艾蜜莉去羅布泊邊晃晃，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兩人繞著湖散步到一處景色宜人，視野開闊的一顆大石頭上，這裡難以到達，大概也只有干將拖著艾蜜莉上來才能看到

「哇……」金色的陳光灑在平靜的湖面上，「好漂亮……」艾蜜莉感嘆道，干將笑了一下，臉湊了過來，溫柔的看著艾蜜莉，「我也這麼覺得。」艾蜜莉轉頭對上干將的視線，抿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干將溫柔的親了艾蜜莉一口，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昨晚納森帶回來的絨布小盒，「我的一點小心意，如果妳願意，就收下吧。」

艾蜜莉好奇的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副鑽石對戒，艾蜜莉看對戒，眼裡還是有一些猶疑，干將抱著她，「給我一次機會……」他在艾蜜莉耳邊低聲說道，「我想給妳幸福，我想有個家，一個可以在裡面獲得溫暖的家。」艾蜜莉深吸一口氣，將手伸給干將，干將十分激動，他興奮的抱住艾蜜莉，幫她戴上鑽戒，艾蜜莉仔細觀察著手上大小適中的鑽戒，陽光下，寶石折射著璀璨的光

「其實你知道嗎？這些寶石背後曾經都有一個戰爭的故事，童工、國家內戰、黑幫……」

干將靜靜聽著艾蜜莉的故事，他不明白為什麼艾蜜莉明明有才華，卻從來沒想過要好好發揮

「因為我不敢，在我十七歲以前都是女巫，是在逃的罪犯，應該是要被活活燒死的，我不可能到處彰顯自己。」「現在呢？」「也沒必要了，也許這不是我的長處，也許我無法折射最明亮的光，但我很快樂，這就足夠了。」

艾蜜莉輕輕地撫著他的臉龐，親了他一口，「回去吧，艾略特會很開心的。」干將站起來，變成犬形把艾蜜莉帶下去，接著變回人形，將她抱起，艾蜜莉順從的依偎在干將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