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師考-門前
本章節 3770 字
更新於: 2022-12-16
挨著考期將近，時間過得更快了，不久便來到這一日。
清早，振鼓聲隆隆，宣告著一個儀式的開始。
宮中熱鬧非凡，因著今日是一年一度皇親國戚年少一代的皇師考。
凡是未足十七，十八以下之男子，皆可報考此試。
此試分為：文、書、武、騎，四科，文科論章；書科試題；武科鬥武；騎科獵射。
文與書科為最早一試，一個半的時辰，休息片刻後，接武科，鬥武方式為兩兩抽籤分組，著軟甲，持木刀，禁刺面部，點到為止，可不持武器，打法不限，先取要害者勝。
午時將會有一場餐敘，皇帝會與各位考生會面，說到底都是親戚，也就是做做場面問候一陣，接著便是皇師考中最重要的一科──騎。
騎科照慣例應舉辦於野外獵場，考驗應變能力，但今年特例移師皇家獵場，也就是離皇宮不遠處，平時馬術練習的獵場。
對某些人而言，這場皇師考，是大戲，是舞台。
皇族的勾心鬥角，從年長傳承至年少。
「心情如何？緊張嗎？」墨離陪同白辰軒前往第一試場，畢竟他負責太子殿下的文科，雖說進宮以來他大多負責受傷受害。
是倒了八輩子的楣現在一起還嗎？
白辰軒一身白衣，幹練的模樣看著很令人景仰，難怪和瑀帝會說看到他的轉變，的確與墨離剛進宮時相差甚遠。
善子郁跟在後頭，給白辰軒提著文房四寶，
他聳聳肩：「緊張誤事，放鬆考，又不是考差了要掉腦袋。」
墨離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輕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考差了是我掉腦袋。」
白辰軒看他一眼，笑侃：「大多時間也不是你教，要說是皇妹畫圖變醜了，那你的腦袋可真要不保。」
聞言，墨離尷尬的看向別處，頂著一個太師的名號，還真沒做什麼工作，白白領俸祿，說來慚愧。
興許是看出他的尷尬，白辰軒接著說道：「我知道輕重，你不用擔心，這試，可說是全天下百姓對我的印象，我可不能把他砸糊了。」
「知道就好。」墨離悶悶地說，「盼你奪得四甲。」
「我若得四甲，太師是不是該給我獎賞些什麼？」白辰軒愉悅的問道。
區區一個太師還能獎賞出什麼名堂……連俸祿都是你們白家給的，你這是拐著彎要扣俸祿嗎？墨離暗暗在心裡想著，但沒那膽子說出口。
「貴為太子，應有盡有，能缺什麼？」
早知道墨離會這麼說，白辰軒早有準備，說道：「當然有。」
「？」墨離一臉茫然，還真有缺？
白辰軒停下腳步，眼看著試場就在前頭，門口熱鬧得很，大家都等著開試典禮，他湊近墨離耳邊，小聲說道：「墨家，若我奪得四甲，就帶我去太領山。」
「什麼？！」一聽這答案墨離忍不住驚呼，這聲量卻招來其他人的側目，他連忙低聲回道，「外人能否進太領山，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是事實，太領山的進山權在墨家手上，他一個頂替的假墨家人沒有資格左右。
「不管，就這麼說定了。」白辰軒伸了個懶腰，看著極其自在，好似勝券在握。
「太子殿下？」
一名陌生女子就在他們後方，眼睛大且有神，氣質非凡，長相可說是漂亮極了，見他身著華麗服飾，一旁還跟了好幾個傭人，一眼便知非普通皇親，一般皇親入宮不會這麼大陣仗。
白辰軒立刻上前迎道：「這不是妍華公主嗎？您什麼時候來的父皇竟沒告知我？」
妍華公主，裴升國三公主，出名的貌美且聰慧，不少國君都希望自己的太子能有機會提上一親，如此美麗的媳婦是人人都愛。
只可惜，因地域關係，宣盛靠海，左有元蘭右有東呂，裴升國位於宣盛北方，與宣盛國只交界一條雨道河，妍華公主出使宣盛佔多數，若說一枚有用的談和棋子，妍華便是那個選項，他國的機會比上宣盛則少了一些。
妍華掩嘴笑道：「是我不讓陛下說的，要是害您考不好，我可賠不起。」
「怎麼會呢。」白辰軒也會以笑容，「這是特地來看看我國皇師考？」
「是呀，一年一度大事，況且還是您的最後一年，當然要參與參與了，元蘭和東呂的使節也來了呢。」
這使節來訪，想必是要來看看這太子是否有那個能力繼續制壓他們國家，這可是太子及冠前最後一次具代表性的表現了。
「看來我不能掉以輕心了。」白辰軒一臉從容，讓妍華公主有些驚訝，白辰軒自然是看出來了，問道，「公主為何這樣神色？」
發現自己失儀，妍華連忙致歉：「抱歉，只是覺得您變了很多……起初陛下讓我見到您時不要太驚訝，但相較去年照面，今年的殿下如同換了一個人似，沉穩且不失風趣，要是以往，您可在這門口抗拒著不願赴考了。」
妍華看他的眼神透漏出了讚賞，此時她餘光看到一名站在白辰軒身後的……女性？但這體格身高，有些陽剛啊？
墨離靜靜的在一旁聽兩位對話，他錯失了行禮的時機，說到底，他壓根不知道這位該如何稱呼。
在他眼裡，這兩位站在一塊，有一種天造地設的美感。
若師父有娶妻，想必師娘應該就是這個模樣吧？
「皇兄！」白辰雅後面也跟著一群人，他快步走了過來，看到一旁的墨離，開心的揮揮手，「太師也在！」
「見過公主殿下。」墨離行禮道。
「妍華公主，早呀。」白辰雅和妍華經常喝茶聊天，算是熟識。
「早，雅公主。」妍華笑答，接著轉頭看向墨離，「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家女狀元，太子太師，恕我失禮了。」
墨離欠身：「沒有的事，臣不敢受公主如此誇讚。」
「聽聞雅公主的畫作是出自太師教導，妍華是否有這個機會，也受太師繪技指點一二？」
「指點不敢，能與公主作畫，是臣的榮幸。」
就在他們一句來一句去時，一陣男聲也加入了話局：「這門口可真熱鬧。」
墨離抬頭，熱鬧，實在熱鬧了，人怎麼越來越多了？
葉影殃也來了。
「見過二位公主、太子殿下。」他對三位禮貌行禮後，看著妍華公主一會，才接著對墨離說道：「太師傷可好些了？」
墨離被問得有些尷尬，連忙回：「謝葉公子關心，已好大半。」
葉影殃面色這才鬆緩一些：「那便好。」
……究竟為何葉影殃如此關心他？
墨離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葉公子可真貼心，如此關心他人，想必是追隨了父親的性格吧？」白辰軒訕笑道，他這話只要是在朝為官者便能知其諷刺之處。
葉家之所以如此有權勢，除了身分地位，其次便是抓人把柄，一個抓一個準，沒幾個文武官敢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若是被葉家關心，那可就麻煩了，誰都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安的是什麼心。
聽聞此話，葉影殃也沒發脾氣：「父親對皇上的重用心懷感激，對各項事務勞心是應該的，我也應當向他學習。」
好一個畫太極，這官腔官調的說法從一名少年口中聽來有那麼些老成。
「若太師有何需要幫助不便與他人開口，儘管找我協助。」葉影殃說道。
見話風一轉又砸到自己頭上，墨離連忙感謝：「那便先謝過葉公子了。」
只見白辰軒轉過來看著他，一臉「你還打算去找他？」的不悅神色。
墨離現在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誰都得罪不起，但誰也不給他留點活路啊！
眼前這場大戲白辰雅可是看得過癮，捨不得打斷，但進場時間也差不多了，基於良心，他還是提醒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就送到這了，等武試我們再來。」
白辰軒看了下門口：「那我進去了，晚些見。」
墨離點點頭：「祝考運昌隆。」
這可關係到我的俸祿啊。
「太師。」葉影殃突然喊道。
墨離看著他，一臉不解，他似乎要說什麼重要的話似的，表情有些嚴肅。
「若我能奪得四甲，我能請你吃頓飯嗎？」
……？
「吃、吃飯？」還是葉影殃請客？考得好的請吃飯是什麼道理？
「你想做什麼？」白辰軒立刻擋在葉影殃面前，口氣帶了點憤怒。
葉影殃笑了下：「殿下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只是想請太師吃頓飯，您何必動怒？」
他湊近白辰軒耳邊說道：「誰都知道您與妍華公主將有婚約，公主殿下就在這，不太好吧？」
與他們倆站得近的墨離，對這句耳邊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白辰軒的婚約，就綁在這位公主身上啊。
墨離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為什麼呢？
若師父生前能在人間娶妻，想必師母也會是這般優秀美麗吧。
況且這兩人站在一起是那麼般配，自己有什麼資格不接受？
想到這，他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也許是童年的生活，讓他害怕自己被丟棄，師父若有師娘後，也會落下他嗎？
「有無婚約，與我不想自己的教書先生被挖角，並沒有關係吧？」白辰軒用平常少見帶著怒氣的低音說道。
教書先生。
他現在對這些詞有些敏感，這些用來為他定位的詞。
「若葉公子能得四甲，墨某定去向您祝賀。」
這話打斷兩個正劍拔弩張的男子，一齊看了過來，白辰軒的驚訝甚至有些藏不住。
葉影殃一急，拉起他的手：「就這麼說定了！那我進考場了，等我好消息。」
墨離點點頭，看著葉影殃快步離去的背影，稍稍鬆了口氣，至少不會是方才那樣使自己喘不過氣的情緒。
但白辰軒臉色就不太好了，墨離看他黑了一半的臉，怯弱的問了一句：「殿下，怎麼了？」
白辰軒本就長得像解幽塵，這樣的面色使得墨離有些害怕，自己像是把自己師父惹生氣似的。
白辰軒欲言又止，最後擺擺手：「我也進考場去了，晚點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進了考場，留下三人在原地，頓時有些尷尬。
白辰雅小聲的咕噥道：「我沒見過哥哥這麼生氣的……」
墨離本以為心裡可以好受一些，沒想到這下又更加難受了，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見氣氛低沉，妍華輕咳兩聲，試圖挽回兩位的注意力：「想請問是否有幸，能到太師的住處喝杯茶呢？」
「臣的住處？」
「太師現在住在皇兄那呢。」
聽聞住所在東宮，這還真有些不妥，至於是男女之間的不妥，還是造訪的不妥，兩者皆有。
「原來如此，只是覺得鮮少見女子如此特別……帶了些俊氣，對您的住處佈置的模樣有些好奇罷了，若有冒犯，失禮了。」妍華公主試圖給自己放個台階，以防墨離回絕場面也難看。
墨離思考了一會，說到底那間偏宮是皇上給他的居所，沒道理不能帶客人進去，況且還是一名他國公主的期望，拒絕總是不太好。
「沒事，小屋簡陋，還莫見笑。」結果而言，還是同意讓公主們去看一看。
作者的話
抱歉......作者......在備考......(痛苦ING)
感謝大家持續給票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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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試分為：文、書、武、騎，四科，文科論章；書科試題；武科鬥武；騎科獵射。
文與書科為最早一試，一個半的時辰，休息片刻後，接武科，鬥武方式為兩兩抽籤分組，著軟甲，持木刀，禁刺面部，點到為止，可不持武器，打法不限，先取要害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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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科照慣例應舉辦於野外獵場，考驗應變能力，但今年特例移師皇家獵場，也就是離皇宮不遠處，平時馬術練習的獵場。
對某些人而言，這場皇師考，是大戲，是舞台。
皇族的勾心鬥角，從年長傳承至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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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得四甲，太師是不是該給我獎賞些什麼？」白辰軒愉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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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墨離會這麼說，白辰軒早有準備，說道：「當然有。」
「？」墨離一臉茫然，還真有缺？
白辰軒停下腳步，眼看著試場就在前頭，門口熱鬧得很，大家都等著開試典禮，他湊近墨離耳邊，小聲說道：「墨家，若我奪得四甲，就帶我去太領山。」
「什麼？！」一聽這答案墨離忍不住驚呼，這聲量卻招來其他人的側目，他連忙低聲回道，「外人能否進太領山，不是我能決定的。」
這是事實，太領山的進山權在墨家手上，他一個頂替的假墨家人沒有資格左右。
「不管，就這麼說定了。」白辰軒伸了個懶腰，看著極其自在，好似勝券在握。
「太子殿下？」
一名陌生女子就在他們後方，眼睛大且有神，氣質非凡，長相可說是漂亮極了，見他身著華麗服飾，一旁還跟了好幾個傭人，一眼便知非普通皇親，一般皇親入宮不會這麼大陣仗。
白辰軒立刻上前迎道：「這不是妍華公主嗎？您什麼時候來的父皇竟沒告知我？」
妍華公主，裴升國三公主，出名的貌美且聰慧，不少國君都希望自己的太子能有機會提上一親，如此美麗的媳婦是人人都愛。
只可惜，因地域關係，宣盛靠海，左有元蘭右有東呂，裴升國位於宣盛北方，與宣盛國只交界一條雨道河，妍華公主出使宣盛佔多數，若說一枚有用的談和棋子，妍華便是那個選項，他國的機會比上宣盛則少了一些。
妍華掩嘴笑道：「是我不讓陛下說的，要是害您考不好，我可賠不起。」
「怎麼會呢。」白辰軒也會以笑容，「這是特地來看看我國皇師考？」
「是呀，一年一度大事，況且還是您的最後一年，當然要參與參與了，元蘭和東呂的使節也來了呢。」
這使節來訪，想必是要來看看這太子是否有那個能力繼續制壓他們國家，這可是太子及冠前最後一次具代表性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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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華看他的眼神透漏出了讚賞，此時她餘光看到一名站在白辰軒身後的……女性？但這體格身高，有些陽剛啊？
墨離靜靜的在一旁聽兩位對話，他錯失了行禮的時機，說到底，他壓根不知道這位該如何稱呼。
在他眼裡，這兩位站在一塊，有一種天造地設的美感。
若師父有娶妻，想必師娘應該就是這個模樣吧？
「皇兄！」白辰雅後面也跟著一群人，他快步走了過來，看到一旁的墨離，開心的揮揮手，「太師也在！」
「見過公主殿下。」墨離行禮道。
「妍華公主，早呀。」白辰雅和妍華經常喝茶聊天，算是熟識。
「早，雅公主。」妍華笑答，接著轉頭看向墨離，「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墨家女狀元，太子太師，恕我失禮了。」
墨離欠身：「沒有的事，臣不敢受公主如此誇讚。」
「聽聞雅公主的畫作是出自太師教導，妍華是否有這個機會，也受太師繪技指點一二？」
「指點不敢，能與公主作畫，是臣的榮幸。」
就在他們一句來一句去時，一陣男聲也加入了話局：「這門口可真熱鬧。」
墨離抬頭，熱鬧，實在熱鬧了，人怎麼越來越多了？
葉影殃也來了。
「見過二位公主、太子殿下。」他對三位禮貌行禮後，看著妍華公主一會，才接著對墨離說道：「太師傷可好些了？」
墨離被問得有些尷尬，連忙回：「謝葉公子關心，已好大半。」
葉影殃面色這才鬆緩一些：「那便好。」
……究竟為何葉影殃如此關心他？
墨離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葉公子可真貼心，如此關心他人，想必是追隨了父親的性格吧？」白辰軒訕笑道，他這話只要是在朝為官者便能知其諷刺之處。
葉家之所以如此有權勢，除了身分地位，其次便是抓人把柄，一個抓一個準，沒幾個文武官敢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若是被葉家關心，那可就麻煩了，誰都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安的是什麼心。
聽聞此話，葉影殃也沒發脾氣：「父親對皇上的重用心懷感激，對各項事務勞心是應該的，我也應當向他學習。」
好一個畫太極，這官腔官調的說法從一名少年口中聽來有那麼些老成。
「若太師有何需要幫助不便與他人開口，儘管找我協助。」葉影殃說道。
見話風一轉又砸到自己頭上，墨離連忙感謝：「那便先謝過葉公子了。」
只見白辰軒轉過來看著他，一臉「你還打算去找他？」的不悅神色。
墨離現在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誰都得罪不起，但誰也不給他留點活路啊！
眼前這場大戲白辰雅可是看得過癮，捨不得打斷，但進場時間也差不多了，基於良心，他還是提醒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就送到這了，等武試我們再來。」
白辰軒看了下門口：「那我進去了，晚些見。」
墨離點點頭：「祝考運昌隆。」
這可關係到我的俸祿啊。
「太師。」葉影殃突然喊道。
墨離看著他，一臉不解，他似乎要說什麼重要的話似的，表情有些嚴肅。
「若我能奪得四甲，我能請你吃頓飯嗎？」
……？
「吃、吃飯？」還是葉影殃請客？考得好的請吃飯是什麼道理？
「你想做什麼？」白辰軒立刻擋在葉影殃面前，口氣帶了點憤怒。
葉影殃笑了下：「殿下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只是想請太師吃頓飯，您何必動怒？」
他湊近白辰軒耳邊說道：「誰都知道您與妍華公主將有婚約，公主殿下就在這，不太好吧？」
與他們倆站得近的墨離，對這句耳邊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白辰軒的婚約，就綁在這位公主身上啊。
墨離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為什麼呢？
若師父生前能在人間娶妻，想必師母也會是這般優秀美麗吧。
況且這兩人站在一起是那麼般配，自己有什麼資格不接受？
想到這，他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也許是童年的生活，讓他害怕自己被丟棄，師父若有師娘後，也會落下他嗎？
「有無婚約，與我不想自己的教書先生被挖角，並沒有關係吧？」白辰軒用平常少見帶著怒氣的低音說道。
教書先生。
他現在對這些詞有些敏感，這些用來為他定位的詞。
「若葉公子能得四甲，墨某定去向您祝賀。」
這話打斷兩個正劍拔弩張的男子，一齊看了過來，白辰軒的驚訝甚至有些藏不住。
葉影殃一急，拉起他的手：「就這麼說定了！那我進考場了，等我好消息。」
墨離點點頭，看著葉影殃快步離去的背影，稍稍鬆了口氣，至少不會是方才那樣使自己喘不過氣的情緒。
但白辰軒臉色就不太好了，墨離看他黑了一半的臉，怯弱的問了一句：「殿下，怎麼了？」
白辰軒本就長得像解幽塵，這樣的面色使得墨離有些害怕，自己像是把自己師父惹生氣似的。
白辰軒欲言又止，最後擺擺手：「我也進考場去了，晚點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進了考場，留下三人在原地，頓時有些尷尬。
白辰雅小聲的咕噥道：「我沒見過哥哥這麼生氣的……」
墨離本以為心裡可以好受一些，沒想到這下又更加難受了，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見氣氛低沉，妍華輕咳兩聲，試圖挽回兩位的注意力：「想請問是否有幸，能到太師的住處喝杯茶呢？」
「臣的住處？」
「太師現在住在皇兄那呢。」
聽聞住所在東宮，這還真有些不妥，至於是男女之間的不妥，還是造訪的不妥，兩者皆有。
「原來如此，只是覺得鮮少見女子如此特別……帶了些俊氣，對您的住處佈置的模樣有些好奇罷了，若有冒犯，失禮了。」妍華公主試圖給自己放個台階，以防墨離回絕場面也難看。
墨離思考了一會，說到底那間偏宮是皇上給他的居所，沒道理不能帶客人進去，況且還是一名他國公主的期望，拒絕總是不太好。
「沒事，小屋簡陋，還莫見笑。」結果而言，還是同意讓公主們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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