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我想把白晝帶給大家
本章節 3249 字
更新於: 2022-11-15
彎月高掛夜空，以毛皮為服的青年來到林間，遠遠看到銀髮少女坐在樹上，連忙加快腳步朝對方走去。
「伊菈，我們──」
「不會結婚的。」
「呃……我只是想問妳，要不要參觀我們部落？」
艾里碰了一鼻子灰，表面上還是裝作沒事，帶著滿面笑容對少女說道。
「頭目的客人便是部落的客人，大家都想好好招待妳。」
那天夜裡的入侵事件，雙方最終放下武器，改以對話代替械鬥。
艾里得知少女叫作伊菈，是一名來自遠方的旅行者，因為走夜路誤入他們地盤，進而跟守夜人發生衝突。
不過對自己而言，最大的問題是他一時口快，貿然求婚導致對方萌生戒心，被懷疑也怪不了別人。
「特別叫我參觀部落，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純粹是邀請妳來作客，我跟族人都沒有惡意。」
自己對伊菈抱持好感，族人也樂見頭目迎娶新娘，這兩件事不算惡意吧？
艾里試圖彰顯無害，主動舉起自己的兩手，煞有介事地向人保證。
「如果妳不能相信我，至少相信風的精靈，祂們肯定願意幫忙作證，本人不會非禮女孩子。」
「諒你也做不到。」
伊菈這麼說，突然發出奇妙的叫聲，似乎在呼喚什麼。
眨眼之間，一隻擁有雲狀斑紋的野獸，無聲無息出現在眼前，不斷甩動粗壯的長尾，低吼著對艾里齜牙咧嘴。
目睹向來神出鬼沒，理應藏身樹林的雲豹現身，艾里將手搭上腰間刀柄，不料伊菈從樹梢一躍而下，蹲身撫摸雲豹弓起的背部。
「這是力蘭，我最好的朋友。」
「妳跟雲豹是朋友？」
「你不也跟精靈是朋友？」
再次摸了雲豹一把，伊菈緩緩站起來，身材嬌小的她稍微抬頭，直視著艾里說道。
「誰要是膽敢對我亂來，力蘭會咬斷他的脖子。」
伊菈說話的同時，身邊雲豹做出咬住獵物並撕扯的動作，兩顆眼珠子在黑暗中發光。
打從兩人交手以來，艾里就知道少女肯定有點本事，才能獨自在各地旅行，不至於受到外界侵害。
饒是如此，面對一人一豹的威脅，他這個大男人還是冷汗直流，深怕惹惱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艾里還在驚魂未定，伊菈突然繞過他往前走，緊接著發現人沒有跟上，馬上又回過頭來探問。
「要人去部落作客，你不幫忙帶路嗎？」
銀髮看似波光閃爍的流水，近乎灰色的雙眼依舊毫無波瀾，如同她單純在陳述事實，全然沒有情緒的語調。
相形之下，艾里的心臟激烈跳動著，讓他連呼吸都覺得難受，儘管自己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樂於沉醉其中。
「沒問題，妳跟我來。」
伊菈真的想要離開，這裡所有人都無力阻止，何況遲遲不願造訪部落的她，這幾天多的是機會遠走高飛。
但少女並沒有那麼做，反而選在一棵巨樹的高處紮營，就像野獸待在安全的地方觀察人類，縱使保持距離也不會離得太遠。
眼見對方答應邀約，艾里感到無比振奮，期待自己能夠好好表現，說服伊菈留在部落成為新娘。
這時的他是真心以為，自己還有時間跟伊菈拉近距離，殊不知危機已經逼近部落，迫使兩人走到命運的分歧點……
「要我跟力蘭快點離開，艾里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沒辦法向妳保證，能夠在這場戰爭贏得勝利，要走就得趁現在了。」
這天晚上，艾里等到族人睡去，悄悄把伊菈帶到地下通道。
祖先運用異能搭建而成，得以在外敵入侵時撤退的最終手段，如今被艾里拿來私用，但他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後悔。
「沿著這條水道直走，最後會看見地下湖泊，妳只要向湖裡的精靈祈禱，祂們就會把人帶去安全的地方。」
「那艾里呢？」
「我是守護一族的戰士，註定要為部落奮戰到最後。其他無法參與戰鬥的族人，他們也會利用地下湖泊離開，不必擔心……」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我先走？我可以保護你的族人，或者一起上戰場。」
「可是伊菈說過，妳必須繼續旅行，尋找某個很重要的東西吧。」
傳說中，伊菈的祖先意外搞丟東西，於是交代子孫必須繼承遺志，無論花多久都要把它找回來。
然而那究竟是什麼，又是在何時何地搞丟，今日已經沒有任何人知曉。
傳到伊菈這一代，她同樣為了尋找答案，帶著自己的雲豹朋友，日以繼夜在各地旅行，儘管還是一無所獲。
「我知道妳為了遵守約定，沒辦法成為部落的一分子，而這場戰爭是我們的事，不能把外人牽扯進來。」
「就因為是外人，不可以幫你們？」
「對。」
接觸到伊菈黯然的表情，艾里用力握緊雙拳，遏止想要安慰對方的衝動，繼續劃清界線。
「得到妳的幫助，或許能夠打贏今天的戰爭，但只要妳離開，這裡終究會被捲入戰火，甚至落到更悲慘的下場。」
由於氣候不穩定，導致今年作物的收穫欠佳，他們一族於是被鄰近部落選為祭品，以此祈求明年的豐饒。
事實上，這樣的行為除了祭祀目的，背後是藉由戰爭掠奪生存資源，這是部落之間的不成文規定。
生活在惡劣的環境，誰都沒辦法逃離罪惡深淵，但是伊菈不需要背負這些，不必像他們一樣老死在這塊惡地。
「這片土地需要祭品，落敗便是命運的安排，要我們一族代表獻出鮮血，如此而已。」
「艾里是這麼希望的嗎？」
「無論是或不是，現在都沒有意義。」
艾里搖了搖頭，隨後撈起伊菈的一綹銀髮，低頭對著髮絲輕輕一吻。
「伊菈的世界無限寬廣，不需要被綁在這樣的地方。」
不要像自己一樣，作為頭目以及擁有異能之人，生平與風的精靈為伍，事到臨頭無法拋下族群與土地，哪裡都去不了。
艾里將少女的面容牢記在心，而後放開伊菈的頭髮，笑了笑便轉身離去，迎接屬於自己的末路。
然而──隔天艾里進行夜間作戰，帶領敢死隊迎戰敵方之際，目睹銀髮少女翩然降臨戰場，這處總是在秋冬季節乾枯的河床。
伊菈處變不驚，交代雲豹替所有人抵擋攻擊，信步走到艾里的面前，啟唇對他道出話語。
「艾里，再跟我說一次，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的願望？」
「嗯，說出來。」
「……我……」
想要成為跟父親一樣，守護部落的偉大戰士。
想要這位心愛的女性，能夠跟自己結為連理。
以及最重要的，關於他們跟一族的未來──
「我想把白晝帶給大家，讓族人跟往後的子子孫孫，可以自由行走在陽光之下，再也不必害怕。」
得到他的答案，伊菈對著艾里嫣然一笑，柔聲對他說道。
「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祖先究竟搞丟什麼……但如果丟下你們離開，未來後悔的會是我自己。」
伊菈看了艾里一眼，隨後轉向突破雲豹阻撓，朝他們衝殺而來的敵人，以格外堅定的語氣道出宣言。
「所以艾里，我們來實現你的願望吧？就從這一刻，從打贏這場戰爭開始。」
根據後世傳說，這天本是多雲的夜晚，直到神怒一般的狂風驟起，吹散遍布天空的雲層，讓血月支配這個世間。
沒有人確切記得，在河床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知道敵方戰士無人倖免，鮮血濡濕理應乾涸的地表，涓流成河。
正是從這天開始，一支原本積弱不振的民族，憑藉神祕而強大的巫術，陸續向外併吞各個部落，在臺灣建立起跨族的巨大聯盟。
隨著時間流逝，人們逐漸忘卻他們原本的族名，懷著敬畏起了新的名字，用來稱呼這群戰無不勝的異能者。
使用巫術之人，其名為──巫人族。
※※※
（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
歷經河床一役的壓倒性勝利，伊菈得到眾多族人簇擁，成為他們族群的守護者。
在伊菈本人的要求下，大家欣然幫她跟艾里舉辦盛大的婚禮，沒多久就將人送入洞房，被佈置妥當的石室。
兩人經過一番梳洗，身上只剩勉強蔽體的薄布，不過相對伊菈的處之淡然，艾里才是坐立難安的那個。
「艾里，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沒讓艾里把話說完，伊菈便褪去身上的薄布，恣意坦露玲瓏有致的嬌軀，讓青年啞口無言。
「呃……伊菈……？」
「愣著做什麼，來啊！」
乍看如同兩人初見的夜晚，銀髮少女出言挑釁對手，細看便能發現她的臉頰泛紅，眼中流轉著動情之色。
無法抗拒眼前的誘惑，拋開雜念的艾里欺身上前，狠狠朝著伊菈吻下……
石室昏暗無光，其中盡情纏綿的他們，彷彿將世間一切拋諸腦後，在秋意盎然的滿月之夜。
〈秋月伊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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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菈，我們──」
「不會結婚的。」
「呃……我只是想問妳，要不要參觀我們部落？」
艾里碰了一鼻子灰，表面上還是裝作沒事，帶著滿面笑容對少女說道。
「頭目的客人便是部落的客人，大家都想好好招待妳。」
那天夜裡的入侵事件，雙方最終放下武器，改以對話代替械鬥。
艾里得知少女叫作伊菈，是一名來自遠方的旅行者，因為走夜路誤入他們地盤，進而跟守夜人發生衝突。
不過對自己而言，最大的問題是他一時口快，貿然求婚導致對方萌生戒心，被懷疑也怪不了別人。
「特別叫我參觀部落，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純粹是邀請妳來作客，我跟族人都沒有惡意。」
自己對伊菈抱持好感，族人也樂見頭目迎娶新娘，這兩件事不算惡意吧？
艾里試圖彰顯無害，主動舉起自己的兩手，煞有介事地向人保證。
「如果妳不能相信我，至少相信風的精靈，祂們肯定願意幫忙作證，本人不會非禮女孩子。」
「諒你也做不到。」
伊菈這麼說，突然發出奇妙的叫聲，似乎在呼喚什麼。
眨眼之間，一隻擁有雲狀斑紋的野獸，無聲無息出現在眼前，不斷甩動粗壯的長尾，低吼著對艾里齜牙咧嘴。
目睹向來神出鬼沒，理應藏身樹林的雲豹現身，艾里將手搭上腰間刀柄，不料伊菈從樹梢一躍而下，蹲身撫摸雲豹弓起的背部。
「這是力蘭，我最好的朋友。」
「妳跟雲豹是朋友？」
「你不也跟精靈是朋友？」
再次摸了雲豹一把，伊菈緩緩站起來，身材嬌小的她稍微抬頭，直視著艾里說道。
「誰要是膽敢對我亂來，力蘭會咬斷他的脖子。」
伊菈說話的同時，身邊雲豹做出咬住獵物並撕扯的動作，兩顆眼珠子在黑暗中發光。
打從兩人交手以來，艾里就知道少女肯定有點本事，才能獨自在各地旅行，不至於受到外界侵害。
饒是如此，面對一人一豹的威脅，他這個大男人還是冷汗直流，深怕惹惱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艾里還在驚魂未定，伊菈突然繞過他往前走，緊接著發現人沒有跟上，馬上又回過頭來探問。
「要人去部落作客，你不幫忙帶路嗎？」
銀髮看似波光閃爍的流水，近乎灰色的雙眼依舊毫無波瀾，如同她單純在陳述事實，全然沒有情緒的語調。
相形之下，艾里的心臟激烈跳動著，讓他連呼吸都覺得難受，儘管自己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樂於沉醉其中。
「沒問題，妳跟我來。」
伊菈真的想要離開，這裡所有人都無力阻止，何況遲遲不願造訪部落的她，這幾天多的是機會遠走高飛。
但少女並沒有那麼做，反而選在一棵巨樹的高處紮營，就像野獸待在安全的地方觀察人類，縱使保持距離也不會離得太遠。
眼見對方答應邀約，艾里感到無比振奮，期待自己能夠好好表現，說服伊菈留在部落成為新娘。
這時的他是真心以為，自己還有時間跟伊菈拉近距離，殊不知危機已經逼近部落，迫使兩人走到命運的分歧點……
「要我跟力蘭快點離開，艾里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沒辦法向妳保證，能夠在這場戰爭贏得勝利，要走就得趁現在了。」
這天晚上，艾里等到族人睡去，悄悄把伊菈帶到地下通道。
祖先運用異能搭建而成，得以在外敵入侵時撤退的最終手段，如今被艾里拿來私用，但他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後悔。
「沿著這條水道直走，最後會看見地下湖泊，妳只要向湖裡的精靈祈禱，祂們就會把人帶去安全的地方。」
「那艾里呢？」
「我是守護一族的戰士，註定要為部落奮戰到最後。其他無法參與戰鬥的族人，他們也會利用地下湖泊離開，不必擔心……」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我先走？我可以保護你的族人，或者一起上戰場。」
「可是伊菈說過，妳必須繼續旅行，尋找某個很重要的東西吧。」
傳說中，伊菈的祖先意外搞丟東西，於是交代子孫必須繼承遺志，無論花多久都要把它找回來。
然而那究竟是什麼，又是在何時何地搞丟，今日已經沒有任何人知曉。
傳到伊菈這一代，她同樣為了尋找答案，帶著自己的雲豹朋友，日以繼夜在各地旅行，儘管還是一無所獲。
「我知道妳為了遵守約定，沒辦法成為部落的一分子，而這場戰爭是我們的事，不能把外人牽扯進來。」
「就因為是外人，不可以幫你們？」
「對。」
接觸到伊菈黯然的表情，艾里用力握緊雙拳，遏止想要安慰對方的衝動，繼續劃清界線。
「得到妳的幫助，或許能夠打贏今天的戰爭，但只要妳離開，這裡終究會被捲入戰火，甚至落到更悲慘的下場。」
由於氣候不穩定，導致今年作物的收穫欠佳，他們一族於是被鄰近部落選為祭品，以此祈求明年的豐饒。
事實上，這樣的行為除了祭祀目的，背後是藉由戰爭掠奪生存資源，這是部落之間的不成文規定。
生活在惡劣的環境，誰都沒辦法逃離罪惡深淵，但是伊菈不需要背負這些，不必像他們一樣老死在這塊惡地。
「這片土地需要祭品，落敗便是命運的安排，要我們一族代表獻出鮮血，如此而已。」
「艾里是這麼希望的嗎？」
「無論是或不是，現在都沒有意義。」
艾里搖了搖頭，隨後撈起伊菈的一綹銀髮，低頭對著髮絲輕輕一吻。
「伊菈的世界無限寬廣，不需要被綁在這樣的地方。」
不要像自己一樣，作為頭目以及擁有異能之人，生平與風的精靈為伍，事到臨頭無法拋下族群與土地，哪裡都去不了。
艾里將少女的面容牢記在心，而後放開伊菈的頭髮，笑了笑便轉身離去，迎接屬於自己的末路。
然而──隔天艾里進行夜間作戰，帶領敢死隊迎戰敵方之際，目睹銀髮少女翩然降臨戰場，這處總是在秋冬季節乾枯的河床。
伊菈處變不驚，交代雲豹替所有人抵擋攻擊，信步走到艾里的面前，啟唇對他道出話語。
「艾里，再跟我說一次，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的願望？」
「嗯，說出來。」
「……我……」
想要成為跟父親一樣，守護部落的偉大戰士。
想要這位心愛的女性，能夠跟自己結為連理。
以及最重要的，關於他們跟一族的未來──
「我想把白晝帶給大家，讓族人跟往後的子子孫孫，可以自由行走在陽光之下，再也不必害怕。」
得到他的答案，伊菈對著艾里嫣然一笑，柔聲對他說道。
「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祖先究竟搞丟什麼……但如果丟下你們離開，未來後悔的會是我自己。」
伊菈看了艾里一眼，隨後轉向突破雲豹阻撓，朝他們衝殺而來的敵人，以格外堅定的語氣道出宣言。
「所以艾里，我們來實現你的願望吧？就從這一刻，從打贏這場戰爭開始。」
根據後世傳說，這天本是多雲的夜晚，直到神怒一般的狂風驟起，吹散遍布天空的雲層，讓血月支配這個世間。
沒有人確切記得，在河床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知道敵方戰士無人倖免，鮮血濡濕理應乾涸的地表，涓流成河。
正是從這天開始，一支原本積弱不振的民族，憑藉神祕而強大的巫術，陸續向外併吞各個部落，在臺灣建立起跨族的巨大聯盟。
隨著時間流逝，人們逐漸忘卻他們原本的族名，懷著敬畏起了新的名字，用來稱呼這群戰無不勝的異能者。
使用巫術之人，其名為──巫人族。
※※※
（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
歷經河床一役的壓倒性勝利，伊菈得到眾多族人簇擁，成為他們族群的守護者。
在伊菈本人的要求下，大家欣然幫她跟艾里舉辦盛大的婚禮，沒多久就將人送入洞房，被佈置妥當的石室。
兩人經過一番梳洗，身上只剩勉強蔽體的薄布，不過相對伊菈的處之淡然，艾里才是坐立難安的那個。
「艾里，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沒讓艾里把話說完，伊菈便褪去身上的薄布，恣意坦露玲瓏有致的嬌軀，讓青年啞口無言。
「呃……伊菈……？」
「愣著做什麼，來啊！」
乍看如同兩人初見的夜晚，銀髮少女出言挑釁對手，細看便能發現她的臉頰泛紅，眼中流轉著動情之色。
無法抗拒眼前的誘惑，拋開雜念的艾里欺身上前，狠狠朝著伊菈吻下……
石室昏暗無光，其中盡情纏綿的他們，彷彿將世間一切拋諸腦後，在秋意盎然的滿月之夜。
〈秋月伊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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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未經授權進行的轉載、引用、摘錄等行為均屬於侵犯版權，作者保留追究相關法律責任的權利。如有轉載、引用、摘錄需求，請聯繫作者「汜羽荃」，並經過授權同意後進行相應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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