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集齊碎片
本章節 3065 字
更新於: 2022-11-10
至此，所有的碎片湊齊了。
起初號稱大賢者的聖渥夫爺爺在研究雷斯的家族——羅克塔爾的家族普遍早死原因的時候，將他整個家族都會過早死去定為詛咒，因為雷斯體內血的特異性（能同時和魔血聖水融合），聖渥夫爺爺將雷斯身上的詛咒稱為「血之詛咒」，並懷疑這個詛咒和雷斯祖先是東方人有關，和雷斯家密室里那把神秘的東方魔法劍有關。
爺爺猜對了一半。
因為，當時他並不知道，雷斯家密室里的那把劍是來自東方的上古巨龍所化。
龍化成的劍。
誰能想象得到？龐大的巨龍會化為密室里那把不起眼的劍？
又誰能想到，這把龍化成的劍隱藏在雷斯家一百多年？（也許更久）
也就是說，住在羅克塔爾城堡里的羅克塔爾家所有人，也就像三百年的的龍騎士那樣，終日與龍為伍，終日與龍相伴。
最終他們也都是患上龍熱而死。
雖然在細節上與傳說中的龍熱有些許不同，但是身為世界守護者的范先生認為，雷斯家的人患上的疾病，應該就是龍熱。
龍熱，龍之詛咒。
「我們非神協會曾經做過這方面的研究——龍熱究竟是什麼？龍騎士為什麼會患上龍熱？當然，我們並沒有像以前的那個醫官一樣，僅僅以『與龍訂立契約，獲得龍之力量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這樣的理由簡簡單單地搪塞過去，我們非神協會對此做的研究更為深刻。」范先生如是說。
為此，非神協會他們考察了大量的動物，植物，單體的，共生的，寄生的，希望從大陸的其他生命中得到啟示，去解開龍熱之謎。
最終他們得到的啟示是——生命中終有一方獲益。
不論是寄生生物還是被寄生生物，或者是共生的雙方，在自然界生存的過程中，在共同抵禦外界的過程中，終有一方是獲益的，並且更多的時候是雙方都獲益，而完全沒有利益往來，完全沒有利益糾葛的互相生存關係是不存在的。
那麼，人與龍，又是什麼樣的共生（寄生）關係？
強大，粗暴，自由自在，壽命幾乎無限的龍。
渺小，脆弱，生命短暫的人。
彼此之間，又是怎麼建立聯繫的？
有人說人類獲益，因為人得到了龍的力量。
然而，大多數龍騎士獲得龍的力量后都是去參加戰鬥，很多龍騎士更是戰死沙場。
至於那些僥倖活下來的，卻也逃脫不了龍熱的折磨。
簡直是加速死亡的力量。
龍騎士所獲得的龍之力量根本就是加速龍騎士死亡的力量。
也就是說，與龍共生，人類獲益這個理論從自然界的角度上來說是說不通的。
自然萬物都是為了生存，為了活著。
可能，也只有人類是為了理想，為了信念而自願獻身的種族了吧？
這是我們人類得以自傲，得以自豪的行為。
但這種行為卻不是自然萬物所應有的行為。
不是一切以生存為目的的自然萬物所應有的行為。
所以說龍與人的共生，人類獲益說不通。
那麼是龍獲益？
曾經有馴服野生巨龍的龍騎士這麼告訴別人——「因為我賜予我的龍『疾風』之名，並給予它為我而戰的意義！」
強大，粗暴，無敵，且自由生存的龍需要的是自己的名字和生活的意義？
僅僅因為這個理由就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人類？
粗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這麼一來不是只要告訴龍「你的名字是……，你生活的意義是……」就可以和龍建立契約，成為龍騎士了么？
怎可能？歷史上龍騎士的數量是如此的稀少，即便那時天上野生龍的數量有如草原的羊群那麼多。
就算有些龍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和人類在一起，但那一定不是大多數。
那……這種古老的智慧生物——龍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人類在一起的呢？
「人類與龍共生獲得利益如此之少，使我們不得不去懷疑龍是共生關係里受益的一方，即便這個懷疑是多麼得難以置信，」講到這裡，范先生深深地呼了口氣，「瑟雷斯汀的現象，更讓我確信了這個懷疑——龍需要人，需要的是人類的靈魂，人類的生命——不，應該是生命能量更貼切些。」
「生命能量？」
「對！雖然不知道力量比人強大得多的龍拿人的生命能量來做什麼，但從那把巨龍化成的陰劍不斷侵蝕瑟雷斯汀，龍騎士終將得龍熱死去這點上看，龍與人共生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為了獲得人的生命能量，照這個理論，也就能解釋在五年前瑟雷斯汀快死的時候，侍女小荻為什麼能救瑟雷斯汀的了。」
「為什麼？」我不明白。
「櫻，你想想，為什麼一個不到十歲，從沒學過魔法的人類小女孩僅僅依靠祈禱能把自己的肉體還有靈魂轉化為能量？還能用來複活人？而且這種高深的魔法根本沒有任何記載！」范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藉以肯定自己的分析，「這種魔法我不認為會來自於她那半人半精靈的血統——而且也從沒聽說過精靈有這種力量，所以我認為最終的原因還在那個快死的瑟雷斯汀身上！」
「恩……」我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示意范先生接著分析下去。
「櫻你說過，在瑟雷斯汀復原的時刻，是由你爺爺聖渥夫在對瑟雷斯汀施放治療魔法，——應該也就是那個時刻，小荻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的吧？」
「那……這意味著什麼？」
「白隨云說小荻和瑟雷斯汀在那個時刻建立了命網——但是，如果小荻和瑟雷斯汀的命網不是在那個時刻建立的呢？如果我們假設小荻和瑟雷斯汀之間的命網是早就存在的，不是因為小荻的祈禱，也不是因為你爺爺的魔法——大賢者聖渥夫不是說了么，他的魔法並沒有起到效果，但是就像鑰匙那樣打開了瑟雷斯汀身上的什麼——也就是說瑟雷斯汀身上早就存在了什麼，而那個『什麼』會不會就是小荻和瑟雷斯汀之間的命網？然後我們再聯繫上龍熱——龍需要瑟雷斯汀的生命——瑟雷斯汀的生命已經快枯竭了——此時瑟雷斯汀身上正好有一道和小荻連在一起的命網，櫻你覺得下面會發生什麼？」
「龍就通過瑟雷斯汀，直接從小荻那裡吸取生命能量？！」
「對，生命能量是強大的，這也是自爆魔法威力強大的原因。那些傳輸向龍的生命能量只要留下那麼一點——更可能是龍刻意留下的——用來治療瑟雷斯汀，那讓快死的瑟雷斯汀復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那股生命能量來自於擁有精靈血統的小荻，並且小荻幾乎自願奉獻出了自己所有的肉體和靈魂！」
。。。。。。。。。。。。。。。。
這就是范先生的推測。
異常合理，又異常殘酷的推測。
——如果，雷斯知道龍通過他吸收小荻的生命，他會怎麼想？
——唉……雷斯。
不過范先生也有猶豫，因為他的推測唯一不能解釋的就是——小荻和雷斯之間的那道命網，是從哪裡來的？身為世界守護者的他，作為傳承了幾百年，一直在幕後指引歷史方向的非神協會的管家，范先生也從未聽說過有關「命網」這種法術的存在。
當然，聽完范先生的猜測后，我沒有告訴他，他所困惑難題的答案，就在我這裡。
我知道那個答案，知道範先生他所不能解釋的那個疑問的答案。
那個，除了我沒人知道的答案——
答案來源於母親，我的母親櫻雪。
一名來自東方的，多年來一直隱藏自己身份的道術師。
母親在留給女兒的道術筆記里曾經提到過「讓渡」，更提到過生命能量交換。
並且在她留給我的木箱中，更有一塊刻著瑟雷斯汀家家族徽章的玉石劍佩。
「也許……那道命網，就是母親幫雷斯和小荻建立的吧？
母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道術筆記里也沒有記錄——可能和母親來東方的任務有關吧？
不過，我更願意相信的是——
母親她這麼做是為了救雷斯。
也許她早就發覺了化為陰劍的龍在汲取雷斯生命能量這件事，也許她早就知道雷斯會因為家族密室里陰劍的詛咒而早早死去，也許她早知道小荻會為了雷斯犧牲自己一切，更也許，她早知道小荻是擁有精靈血統的壽命比人類長几十倍的半精靈，
所以她將小荻和雷斯的生命連在一起，以便讓雷斯在需要時可以藉助小荻的生命能量活下去。
也許……」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母親，您一定沒想過，當年的協助，會給現在的女兒我帶來多大的幫助吧？謝謝你讓雷斯活著。謝謝你給了女兒拯救心愛之人的機會。藉助你的道術筆記，藉助世界守護者的推測，藉助魔王海倫關於靈魂的知識，再藉助白公子的道術。你的女兒，繼承你東方血脈的女兒，成為道術師，學會本源道術的女兒，終於找到了拯救雷斯的方法！」
起初號稱大賢者的聖渥夫爺爺在研究雷斯的家族——羅克塔爾的家族普遍早死原因的時候，將他整個家族都會過早死去定為詛咒，因為雷斯體內血的特異性（能同時和魔血聖水融合），聖渥夫爺爺將雷斯身上的詛咒稱為「血之詛咒」，並懷疑這個詛咒和雷斯祖先是東方人有關，和雷斯家密室里那把神秘的東方魔法劍有關。
爺爺猜對了一半。
因為，當時他並不知道，雷斯家密室里的那把劍是來自東方的上古巨龍所化。
龍化成的劍。
誰能想象得到？龐大的巨龍會化為密室里那把不起眼的劍？
又誰能想到，這把龍化成的劍隱藏在雷斯家一百多年？（也許更久）
也就是說，住在羅克塔爾城堡里的羅克塔爾家所有人，也就像三百年的的龍騎士那樣，終日與龍為伍，終日與龍相伴。
最終他們也都是患上龍熱而死。
雖然在細節上與傳說中的龍熱有些許不同，但是身為世界守護者的范先生認為，雷斯家的人患上的疾病，應該就是龍熱。
龍熱，龍之詛咒。
「我們非神協會曾經做過這方面的研究——龍熱究竟是什麼？龍騎士為什麼會患上龍熱？當然，我們並沒有像以前的那個醫官一樣，僅僅以『與龍訂立契約，獲得龍之力量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這樣的理由簡簡單單地搪塞過去，我們非神協會對此做的研究更為深刻。」范先生如是說。
為此，非神協會他們考察了大量的動物，植物，單體的，共生的，寄生的，希望從大陸的其他生命中得到啟示，去解開龍熱之謎。
最終他們得到的啟示是——生命中終有一方獲益。
不論是寄生生物還是被寄生生物，或者是共生的雙方，在自然界生存的過程中，在共同抵禦外界的過程中，終有一方是獲益的，並且更多的時候是雙方都獲益，而完全沒有利益往來，完全沒有利益糾葛的互相生存關係是不存在的。
那麼，人與龍，又是什麼樣的共生（寄生）關係？
強大，粗暴，自由自在，壽命幾乎無限的龍。
渺小，脆弱，生命短暫的人。
彼此之間，又是怎麼建立聯繫的？
有人說人類獲益，因為人得到了龍的力量。
然而，大多數龍騎士獲得龍的力量后都是去參加戰鬥，很多龍騎士更是戰死沙場。
至於那些僥倖活下來的，卻也逃脫不了龍熱的折磨。
簡直是加速死亡的力量。
龍騎士所獲得的龍之力量根本就是加速龍騎士死亡的力量。
也就是說，與龍共生，人類獲益這個理論從自然界的角度上來說是說不通的。
自然萬物都是為了生存，為了活著。
可能，也只有人類是為了理想，為了信念而自願獻身的種族了吧？
這是我們人類得以自傲，得以自豪的行為。
但這種行為卻不是自然萬物所應有的行為。
不是一切以生存為目的的自然萬物所應有的行為。
所以說龍與人的共生，人類獲益說不通。
那麼是龍獲益？
曾經有馴服野生巨龍的龍騎士這麼告訴別人——「因為我賜予我的龍『疾風』之名，並給予它為我而戰的意義！」
強大，粗暴，無敵，且自由生存的龍需要的是自己的名字和生活的意義？
僅僅因為這個理由就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人類？
粗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這麼一來不是只要告訴龍「你的名字是……，你生活的意義是……」就可以和龍建立契約，成為龍騎士了么？
怎可能？歷史上龍騎士的數量是如此的稀少，即便那時天上野生龍的數量有如草原的羊群那麼多。
就算有些龍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和人類在一起，但那一定不是大多數。
那……這種古老的智慧生物——龍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人類在一起的呢？
「人類與龍共生獲得利益如此之少，使我們不得不去懷疑龍是共生關係里受益的一方，即便這個懷疑是多麼得難以置信，」講到這裡，范先生深深地呼了口氣，「瑟雷斯汀的現象，更讓我確信了這個懷疑——龍需要人，需要的是人類的靈魂，人類的生命——不，應該是生命能量更貼切些。」
「生命能量？」
「對！雖然不知道力量比人強大得多的龍拿人的生命能量來做什麼，但從那把巨龍化成的陰劍不斷侵蝕瑟雷斯汀，龍騎士終將得龍熱死去這點上看，龍與人共生的最終目的，應該就是為了獲得人的生命能量，照這個理論，也就能解釋在五年前瑟雷斯汀快死的時候，侍女小荻為什麼能救瑟雷斯汀的了。」
「為什麼？」我不明白。
「櫻，你想想，為什麼一個不到十歲，從沒學過魔法的人類小女孩僅僅依靠祈禱能把自己的肉體還有靈魂轉化為能量？還能用來複活人？而且這種高深的魔法根本沒有任何記載！」范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藉以肯定自己的分析，「這種魔法我不認為會來自於她那半人半精靈的血統——而且也從沒聽說過精靈有這種力量，所以我認為最終的原因還在那個快死的瑟雷斯汀身上！」
「恩……」我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示意范先生接著分析下去。
「櫻你說過，在瑟雷斯汀復原的時刻，是由你爺爺聖渥夫在對瑟雷斯汀施放治療魔法，——應該也就是那個時刻，小荻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的吧？」
「那……這意味著什麼？」
「白隨云說小荻和瑟雷斯汀在那個時刻建立了命網——但是，如果小荻和瑟雷斯汀的命網不是在那個時刻建立的呢？如果我們假設小荻和瑟雷斯汀之間的命網是早就存在的，不是因為小荻的祈禱，也不是因為你爺爺的魔法——大賢者聖渥夫不是說了么，他的魔法並沒有起到效果，但是就像鑰匙那樣打開了瑟雷斯汀身上的什麼——也就是說瑟雷斯汀身上早就存在了什麼，而那個『什麼』會不會就是小荻和瑟雷斯汀之間的命網？然後我們再聯繫上龍熱——龍需要瑟雷斯汀的生命——瑟雷斯汀的生命已經快枯竭了——此時瑟雷斯汀身上正好有一道和小荻連在一起的命網，櫻你覺得下面會發生什麼？」
「龍就通過瑟雷斯汀，直接從小荻那裡吸取生命能量？！」
「對，生命能量是強大的，這也是自爆魔法威力強大的原因。那些傳輸向龍的生命能量只要留下那麼一點——更可能是龍刻意留下的——用來治療瑟雷斯汀，那讓快死的瑟雷斯汀復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那股生命能量來自於擁有精靈血統的小荻，並且小荻幾乎自願奉獻出了自己所有的肉體和靈魂！」
。。。。。。。。。。。。。。。。
這就是范先生的推測。
異常合理，又異常殘酷的推測。
——如果，雷斯知道龍通過他吸收小荻的生命，他會怎麼想？
——唉……雷斯。
不過范先生也有猶豫，因為他的推測唯一不能解釋的就是——小荻和雷斯之間的那道命網，是從哪裡來的？身為世界守護者的他，作為傳承了幾百年，一直在幕後指引歷史方向的非神協會的管家，范先生也從未聽說過有關「命網」這種法術的存在。
當然，聽完范先生的猜測后，我沒有告訴他，他所困惑難題的答案，就在我這裡。
我知道那個答案，知道範先生他所不能解釋的那個疑問的答案。
那個，除了我沒人知道的答案——
答案來源於母親，我的母親櫻雪。
一名來自東方的，多年來一直隱藏自己身份的道術師。
母親在留給女兒的道術筆記里曾經提到過「讓渡」，更提到過生命能量交換。
並且在她留給我的木箱中，更有一塊刻著瑟雷斯汀家家族徽章的玉石劍佩。
「也許……那道命網，就是母親幫雷斯和小荻建立的吧？
母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道術筆記里也沒有記錄——可能和母親來東方的任務有關吧？
不過，我更願意相信的是——
母親她這麼做是為了救雷斯。
也許她早就發覺了化為陰劍的龍在汲取雷斯生命能量這件事，也許她早就知道雷斯會因為家族密室里陰劍的詛咒而早早死去，也許她早知道小荻會為了雷斯犧牲自己一切，更也許，她早知道小荻是擁有精靈血統的壽命比人類長几十倍的半精靈，
所以她將小荻和雷斯的生命連在一起，以便讓雷斯在需要時可以藉助小荻的生命能量活下去。
也許……」想到這裡，我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母親，您一定沒想過，當年的協助，會給現在的女兒我帶來多大的幫助吧？謝謝你讓雷斯活著。謝謝你給了女兒拯救心愛之人的機會。藉助你的道術筆記，藉助世界守護者的推測，藉助魔王海倫關於靈魂的知識，再藉助白公子的道術。你的女兒，繼承你東方血脈的女兒，成為道術師，學會本源道術的女兒，終於找到了拯救雷斯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