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棄暗投明紫晶戰士
本章節 3740 字
更新於: 2022-11-10
到最後大家都在閒聊了阿。
我有點在意女魔導士的處置，昨天短暫的相處，雖然沒說上話，但感覺她並沒有那麼壞，我決定找卡爾問一下。
「嗨~卡爾先生~」
『哈哈，你還是叫我哥就好了。』卡爾笑嘻嘻的回應。
隨後我把我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他聽著表情變得很認真很嚴肅。
『好，在我聽來你是想為她求情，但你講的理由說服力不夠。』卡爾似乎以為我是想要他放了她，或許我沒表達的很清楚，但從他的語氣我真的不曉得他究竟要怎麼做。
『其實在理論上她已經是死人了。』卡爾平淡的說。
什麼？！已經死了嗎？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還帶了點哀傷，那麼可愛的女孩子，香消玉殞了嗎？
『別緊張，我是說我已經通報她被我處決整個人全都燒掉了~實際上她還活著啦，只是這個人名義上死了。』卡爾聳聳肩，真是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那麼俏皮。
『其實阿，我也在苦惱，她是我們探查敵人身份的唯一線索，在理智上我覺得應該留她性命，做後續指認，探查情報。』卡爾正在敘述他的決策邏輯。
『但另一方面，我又無法相信她，唉。』卡爾似乎真的很苦惱。
『這樣好了，我問你，你覺得我是好人嗎？』卡爾突然轉成了疑問句。
「那是當然的阿，你可是個大英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呵呵，謝謝齁，但撇除英雄的身份，其實我只是個喜歡殺人放火、嗜血好殺、個性殘忍的劊子手。』卡爾語氣趨於平淡，他這樣說嚇了我一跳。的確，仔細想想，這兩天跟他交上手的全數都被宰掉了。
『你是聰明人，我就直說了，在我個人想法，做惡的人沒有什麼活著的意義，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或是小孩，只要兵刃相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我要比壞人更壞才行，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對吧？』
「對，卡爾哥你說的沒錯。」我找不到反駁的點，但總覺得那裡怪怪的。
『你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太對，總覺得當好人不應該亂殺人，對嗎？』
『好人應該要受盡委屈，就算敵人再壞也要默默承受，最後打敗壞人，就算壞蛋再可惡也不能殺了他，只能將他繩之以法。』卡爾好像打開了話匣子。
『我才不來這一套。』卡爾的眼神透露了他堅定的意志。
『想當壞人就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所以，在情感上我無法放過這個試圖暗殺我朋友查理的女壞蛋。』
『畢竟末日教派隱藏在那個角落，我們全然不知，等到敵人事跡敗露或露出真面目，那代表我也不需要人去指認，殺了便是。長期關押她就變得沒有意義囉，而且她的實力強悍若是被她逃走後患無窮阿。』看來卡爾是一直考慮著要殺她了啊。
『在我的經驗，燒了比較乾脆，省麻煩。』
『她還活著只是因為從昨天開始變得很配合，態度良好，我也跟你一樣覺得她並不壞，就下不了手阿，但這還無法構成我釋放她的理由。』卡爾把自己說的很狠，其實他心裡也很善良嘛，我從語氣中感覺到他似乎在等一個理由。
「其實卡爾哥，我沒想那麼多耶，單純只是問問而已，然後我也想見見她。」我老實說我也找不到理由。
『見她？好，不然現在就去。』於是卡爾就帶著我走，卡爾若不是因為盛名的關係，倒是隨和的像鄰家的大哥。
『先跟你說我知道的，我覺得她怪可憐的，有一個她們稱呼為「爸爸」的人收養了她們一群孤兒，然後加以訓練，挑選最有資質的。』在路上卡爾哥跟我分享他的看法，他好像不會跟手下們分享類似的想法，心裡話。
『就是當做殺人機器這樣子長大的，沒有童年、沒有玩具，就只是個機器人，工具人這樣。』喔喔，其實你沒殺她也是因為同情她吧，自己說自己慘忍其實也是很心軟的。
「那如果，她只是被逼迫執行任務，不是真的壞，只是被當成工具，那是不是可以不用死？」我努力想留下她的命。
『喔喔，這也是她現在還沒死的原因啊。』卡爾若無其事的說。
在關押的房間裡，我看到她了，一臉擔心害怕的樣子，從昨天就是這副表情，怪可憐的。
跟她面對面，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問什麼，該問的卡爾哥他們應該都問完了，我只有靜靜的看著她，只是也想不到什麼想問，想知道的。
「昨天妳為什麼不逃走？」想到昨天我曾一度放她自己逃，但她卻留下來等我。
『我......沒有地方可去。』她想了很久給出了這個答案，卡爾在一旁歪著頭聽著，一副既疑惑又好奇的樣子。
『你救了我，我覺得你走過去會死，他原本是來殺我的，我可以用我的命換。』這次換我歪了頭，我那時救過妳？而且誰說我會死，妳才會死！
阿！難道是因為我幫妳擋過一記冰戟嗎？！？？？
然後我沉默了，她看著我也一言不發，場面很尷尬。
突然間我想到了什麼，於是我拉著卡爾到門外去開個會。
「海哥。」
『阿？』
「我是說卡爾哥，我在想剛剛你是不是說她實力強悍？」
『是阿，她對我們說明「藥」的事，總共給她三顆，她也上繳了三顆，她說藥有副作用她不想吃，好像吃了會個性變扭曲、會很痛苦之類的，那天的攻擊，她用盡全身的魔力。』卡爾一口氣講了他所知道的事。
「所以把森林都轟掉是她自己的實力？」我一直以為是藥才那麼強，這樣聽來她本身的實力比我們所有人都厲害，可能只比卡爾差而已。
『對，初步量測戰力等級超過一百七。』卡爾他們還有做等級量測阿，所以她的實力高我整整快一百級阿！
『而且身手也不錯，我們家霄跟我說，他們圍捕她的時候，在沒用魔力的情形下戰了很久才落敗，霄對她有高度的評價。』我聽得目瞪口呆，聽起來你也是有惜才的成分在嘛，所以才那麼煩惱。
「我在想阿，與其殺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同伴，如果我們成功說服她棄暗投明，她的戰力會是我們強大的後盾。」我想著如果她願意幫我們，那就有活命的機會，她真的不像壞人阿，我有信心說服她，畢竟我牽過她的手，人家說牽了手就算約定。
卡爾笑而不語，笑阿笑的，也不說好還不好。
「我打從心底認為她並不壞，不像昨天那個用冰的那麼惡劣，我願意為她擔保，如果她跟著我們一起旅行，也可以做到指認隱藏黑手的作用。」他笑而不語，我只好再多說些理由。
『哈，就等你這句話，你願意擔保再好不過，那她就交給你看管囉~』蛤？所以你本來就不想處置她嗎？你只是想把問題丟給我吧？所以我被陰了嗎？
『但首先你必須說服她加入你們。』
我們討論了這麼久，實際上對她勸說並沒有花多大力氣，她想了一下沒多久就答應了。
但在跟自由之翼的其他夥伴說的時候遭遇了困難，所幸是卡爾出面以委託的形式交由我們看管大家才接受，顯然大家並不信任這個前一天才來暗殺的敵人。
是的，一個敵方的殺手，突然改過向善然後棄暗投明什麼的，沒有合理的理由支撐這樣的轉折，確實讓人懷疑，也難怪大家不相信。
我嘗試去理解她，和她深聊，當時卡爾也陪在一旁，只是不發一語。
她是孤兒，父母因為戰亂已經不在了，她也早已經忘了媽媽的長相，但對媽媽抱著她時的感覺有印象，想到會難過。
她還記得她自己一個人，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人理她，肚子餓，淚也流乾了，慢慢地失去力氣，是「爸爸」救了她。
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群差不多年齡的孩子，大家都是孤兒，「爸爸」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曾經也有過好朋友、知心的玩伴，但是達不到「爸爸」的要求，好朋友就消失不見了，她一直都很害怕，一直努力達到「爸爸」的要求，勉強自己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事，只是為了要生存。
我想，她只是想找到一個家，一個不用擔心害怕的地方。
成長背景不同，我很難將心比心，我無法想像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父母會是怎麼樣，或許其實我一直沒意識到我自己有多幸福，直到我遇見了她。
她說她叫「黛」，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名字，昨天那個冰魔導士叫「青」，大她兩歲，她們原本一群孩子，篩選到最後只剩十二個，六男六女，被統稱為「十二使徒」。
十二個人彼此有排名，她們很在乎彼此的排名，那關乎是否會得到「爸爸」的喜愛，也影響是不是能活下去。
黛說她排第三，比她強的還有兩個，而青排第八，因為競爭的關係，他們彼此間關係很不好，那裡沒有朋友，她覺得活著很痛苦。
以上是我從談話裡整理的訊息，卡爾他們似乎只問了組織正經的事，沒問到這些私事，所以饒有興致的聽著。
感覺上黛不能算是健談，但說話很直接，有什麼說什麼，詞語表達上也沒有心機，算是另一種真誠的表現，只是缺乏幽默感，也不會笑，心裡欠缺了喜悅的情感，或許是因為她人生的養成只有明確的指令，真的活像卡爾說的機器人。
『對了，她跟你們在一起這麼明顯，敵人一看就知道了，你有想到怎麼辦嗎？』卡爾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想說她就像個機器人，只要穿戴頭盔戰甲，其實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很多冒險者也是這副打扮。
「我在想改名讓她加入我們自由之翼，做為一般冒險者跟我們一起行動，我們盃概其實以前是殺手，後來改名就變另一個人了，臉的話弄副頭盔遮著，扮成戰士冒險者，你覺得怎樣？」原本以為卡爾聽到盃概原本是殺手會驚訝，但他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大概老江湖就是那麼沉著吧。
『喔喔，頭盔的話我有一副合適的，我私人贊助你們。』結果卡爾給了副「紫晶頭盔」，帶有面罩，面罩正前方看不到裡面，但裡面就算光線不足也可以清楚看見外面，一整面像鏡面一樣華麗，舒適透氣而且刀劍無法損傷，據說還是傳說級裝備，是相當大的禮物，卡爾就這樣送給了她，不愧是大英雄出手真大方。
另外還在鎮上買了具搭配紫晶頭盔的精良級輕薄戰甲，裝扮後看起來就一副狠角色模樣，我在想卡爾一定有幫洋娃娃裝扮的癖好。
我想了很久，最後就決定叫她「黛兒」，在這個世界，改變音節就變另一個名字，詢問她也沒意見，自此我們小隊就新增了名強力戰士-黛兒。
原本以為只是收留了一個機器人，沒想到後來她卻成為我最忠實的夥伴。
不管未來我們會在那裡，現在我們已經在路上。
我有點在意女魔導士的處置，昨天短暫的相處，雖然沒說上話，但感覺她並沒有那麼壞，我決定找卡爾問一下。
「嗨~卡爾先生~」
『哈哈，你還是叫我哥就好了。』卡爾笑嘻嘻的回應。
隨後我把我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他聽著表情變得很認真很嚴肅。
『好，在我聽來你是想為她求情，但你講的理由說服力不夠。』卡爾似乎以為我是想要他放了她，或許我沒表達的很清楚，但從他的語氣我真的不曉得他究竟要怎麼做。
『其實在理論上她已經是死人了。』卡爾平淡的說。
什麼？！已經死了嗎？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還帶了點哀傷，那麼可愛的女孩子，香消玉殞了嗎？
『別緊張，我是說我已經通報她被我處決整個人全都燒掉了~實際上她還活著啦，只是這個人名義上死了。』卡爾聳聳肩，真是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那麼俏皮。
『其實阿，我也在苦惱，她是我們探查敵人身份的唯一線索，在理智上我覺得應該留她性命，做後續指認，探查情報。』卡爾正在敘述他的決策邏輯。
『但另一方面，我又無法相信她，唉。』卡爾似乎真的很苦惱。
『這樣好了，我問你，你覺得我是好人嗎？』卡爾突然轉成了疑問句。
「那是當然的阿，你可是個大英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呵呵，謝謝齁，但撇除英雄的身份，其實我只是個喜歡殺人放火、嗜血好殺、個性殘忍的劊子手。』卡爾語氣趨於平淡，他這樣說嚇了我一跳。的確，仔細想想，這兩天跟他交上手的全數都被宰掉了。
『你是聰明人，我就直說了，在我個人想法，做惡的人沒有什麼活著的意義，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或是小孩，只要兵刃相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我要比壞人更壞才行，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對吧？』
「對，卡爾哥你說的沒錯。」我找不到反駁的點，但總覺得那裡怪怪的。
『你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太對，總覺得當好人不應該亂殺人，對嗎？』
『好人應該要受盡委屈，就算敵人再壞也要默默承受，最後打敗壞人，就算壞蛋再可惡也不能殺了他，只能將他繩之以法。』卡爾好像打開了話匣子。
『我才不來這一套。』卡爾的眼神透露了他堅定的意志。
『想當壞人就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所以，在情感上我無法放過這個試圖暗殺我朋友查理的女壞蛋。』
『畢竟末日教派隱藏在那個角落，我們全然不知，等到敵人事跡敗露或露出真面目，那代表我也不需要人去指認，殺了便是。長期關押她就變得沒有意義囉，而且她的實力強悍若是被她逃走後患無窮阿。』看來卡爾是一直考慮著要殺她了啊。
『在我的經驗，燒了比較乾脆，省麻煩。』
『她還活著只是因為從昨天開始變得很配合，態度良好，我也跟你一樣覺得她並不壞，就下不了手阿，但這還無法構成我釋放她的理由。』卡爾把自己說的很狠，其實他心裡也很善良嘛，我從語氣中感覺到他似乎在等一個理由。
「其實卡爾哥，我沒想那麼多耶，單純只是問問而已，然後我也想見見她。」我老實說我也找不到理由。
『見她？好，不然現在就去。』於是卡爾就帶著我走，卡爾若不是因為盛名的關係，倒是隨和的像鄰家的大哥。
『先跟你說我知道的，我覺得她怪可憐的，有一個她們稱呼為「爸爸」的人收養了她們一群孤兒，然後加以訓練，挑選最有資質的。』在路上卡爾哥跟我分享他的看法，他好像不會跟手下們分享類似的想法，心裡話。
『就是當做殺人機器這樣子長大的，沒有童年、沒有玩具，就只是個機器人，工具人這樣。』喔喔，其實你沒殺她也是因為同情她吧，自己說自己慘忍其實也是很心軟的。
「那如果，她只是被逼迫執行任務，不是真的壞，只是被當成工具，那是不是可以不用死？」我努力想留下她的命。
『喔喔，這也是她現在還沒死的原因啊。』卡爾若無其事的說。
在關押的房間裡，我看到她了，一臉擔心害怕的樣子，從昨天就是這副表情，怪可憐的。
跟她面對面，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問什麼，該問的卡爾哥他們應該都問完了，我只有靜靜的看著她，只是也想不到什麼想問，想知道的。
「昨天妳為什麼不逃走？」想到昨天我曾一度放她自己逃，但她卻留下來等我。
『我......沒有地方可去。』她想了很久給出了這個答案，卡爾在一旁歪著頭聽著，一副既疑惑又好奇的樣子。
『你救了我，我覺得你走過去會死，他原本是來殺我的，我可以用我的命換。』這次換我歪了頭，我那時救過妳？而且誰說我會死，妳才會死！
阿！難道是因為我幫妳擋過一記冰戟嗎？！？？？
然後我沉默了，她看著我也一言不發，場面很尷尬。
突然間我想到了什麼，於是我拉著卡爾到門外去開個會。
「海哥。」
『阿？』
「我是說卡爾哥，我在想剛剛你是不是說她實力強悍？」
『是阿，她對我們說明「藥」的事，總共給她三顆，她也上繳了三顆，她說藥有副作用她不想吃，好像吃了會個性變扭曲、會很痛苦之類的，那天的攻擊，她用盡全身的魔力。』卡爾一口氣講了他所知道的事。
「所以把森林都轟掉是她自己的實力？」我一直以為是藥才那麼強，這樣聽來她本身的實力比我們所有人都厲害，可能只比卡爾差而已。
『對，初步量測戰力等級超過一百七。』卡爾他們還有做等級量測阿，所以她的實力高我整整快一百級阿！
『而且身手也不錯，我們家霄跟我說，他們圍捕她的時候，在沒用魔力的情形下戰了很久才落敗，霄對她有高度的評價。』我聽得目瞪口呆，聽起來你也是有惜才的成分在嘛，所以才那麼煩惱。
「我在想阿，與其殺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同伴，如果我們成功說服她棄暗投明，她的戰力會是我們強大的後盾。」我想著如果她願意幫我們，那就有活命的機會，她真的不像壞人阿，我有信心說服她，畢竟我牽過她的手，人家說牽了手就算約定。
卡爾笑而不語，笑阿笑的，也不說好還不好。
「我打從心底認為她並不壞，不像昨天那個用冰的那麼惡劣，我願意為她擔保，如果她跟著我們一起旅行，也可以做到指認隱藏黑手的作用。」他笑而不語，我只好再多說些理由。
『哈，就等你這句話，你願意擔保再好不過，那她就交給你看管囉~』蛤？所以你本來就不想處置她嗎？你只是想把問題丟給我吧？所以我被陰了嗎？
『但首先你必須說服她加入你們。』
我們討論了這麼久，實際上對她勸說並沒有花多大力氣，她想了一下沒多久就答應了。
但在跟自由之翼的其他夥伴說的時候遭遇了困難，所幸是卡爾出面以委託的形式交由我們看管大家才接受，顯然大家並不信任這個前一天才來暗殺的敵人。
是的，一個敵方的殺手，突然改過向善然後棄暗投明什麼的，沒有合理的理由支撐這樣的轉折，確實讓人懷疑，也難怪大家不相信。
我嘗試去理解她，和她深聊，當時卡爾也陪在一旁，只是不發一語。
她是孤兒，父母因為戰亂已經不在了，她也早已經忘了媽媽的長相，但對媽媽抱著她時的感覺有印象，想到會難過。
她還記得她自己一個人，一直哭一直哭，哭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人理她，肚子餓，淚也流乾了，慢慢地失去力氣，是「爸爸」救了她。
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群差不多年齡的孩子，大家都是孤兒，「爸爸」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曾經也有過好朋友、知心的玩伴，但是達不到「爸爸」的要求，好朋友就消失不見了，她一直都很害怕，一直努力達到「爸爸」的要求，勉強自己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事，只是為了要生存。
我想，她只是想找到一個家，一個不用擔心害怕的地方。
成長背景不同，我很難將心比心，我無法想像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父母會是怎麼樣，或許其實我一直沒意識到我自己有多幸福，直到我遇見了她。
她說她叫「黛」，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名字，昨天那個冰魔導士叫「青」，大她兩歲，她們原本一群孩子，篩選到最後只剩十二個，六男六女，被統稱為「十二使徒」。
十二個人彼此有排名，她們很在乎彼此的排名，那關乎是否會得到「爸爸」的喜愛，也影響是不是能活下去。
黛說她排第三，比她強的還有兩個，而青排第八，因為競爭的關係，他們彼此間關係很不好，那裡沒有朋友，她覺得活著很痛苦。
以上是我從談話裡整理的訊息，卡爾他們似乎只問了組織正經的事，沒問到這些私事，所以饒有興致的聽著。
感覺上黛不能算是健談，但說話很直接，有什麼說什麼，詞語表達上也沒有心機，算是另一種真誠的表現，只是缺乏幽默感，也不會笑，心裡欠缺了喜悅的情感，或許是因為她人生的養成只有明確的指令，真的活像卡爾說的機器人。
『對了，她跟你們在一起這麼明顯，敵人一看就知道了，你有想到怎麼辦嗎？』卡爾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想說她就像個機器人，只要穿戴頭盔戰甲，其實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很多冒險者也是這副打扮。
「我在想改名讓她加入我們自由之翼，做為一般冒險者跟我們一起行動，我們盃概其實以前是殺手，後來改名就變另一個人了，臉的話弄副頭盔遮著，扮成戰士冒險者，你覺得怎樣？」原本以為卡爾聽到盃概原本是殺手會驚訝，但他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大概老江湖就是那麼沉著吧。
『喔喔，頭盔的話我有一副合適的，我私人贊助你們。』結果卡爾給了副「紫晶頭盔」，帶有面罩，面罩正前方看不到裡面，但裡面就算光線不足也可以清楚看見外面，一整面像鏡面一樣華麗，舒適透氣而且刀劍無法損傷，據說還是傳說級裝備，是相當大的禮物，卡爾就這樣送給了她，不愧是大英雄出手真大方。
另外還在鎮上買了具搭配紫晶頭盔的精良級輕薄戰甲，裝扮後看起來就一副狠角色模樣，我在想卡爾一定有幫洋娃娃裝扮的癖好。
我想了很久，最後就決定叫她「黛兒」，在這個世界，改變音節就變另一個名字，詢問她也沒意見，自此我們小隊就新增了名強力戰士-黛兒。
原本以為只是收留了一個機器人，沒想到後來她卻成為我最忠實的夥伴。
不管未來我們會在那裡，現在我們已經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