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章：瘋了。

　
　　「呃……啊啊啊！」

　　弟子胡扯亂抓，雖然不至於抓傷雲凡，可萬般妨礙他的行動，從他的行為感受其痛苦，雲凡一個收力。

　　「或許這樣可以……」

　　雲凡心思，放棄原本的念頭，大手依舊替其煉化丹藥，另一手脫離，於小世界中取出一帖膏藥，抹在肚破腸流的傷口上，掌心探入將它抹勻。

　　再生膏，能讓傷口快速癒合，只要不傷及骨骼應是沒有問題，雖然這人有些腸子被截斷了，不過兩相連接搭配上膏藥，也能很快銜接起來。

　　當腸子接合，本來萎縮的下半部開始還原，只是這樣一來那枚丹藥化開的速度更快，不是雲凡催化，而是一股來自對方的力量瘋狂吸收藥力。

　　雲凡又取出三枚丹藥直接塞到他的口中，而後將其煉化。

　　「嗯……」

　　感受丹藥在體內煉化的狀況，雲凡輕輕頷首，那些潛伏在腸壁的寄生蟲並沒有察覺，本身靈智不高，應是可行。

　　雲凡鬆手，對方如今不需替其煉化，那些蟲子為了養份，會自主的吸收藥力，只要一切照猜測前進就可以了。

　　又觀察了幾許，這傢伙的臉色紅潤不少，神識探知，丹藥化開的速度開始減慢，本來乾扁的腸壁飽滿些許，雲凡再度點頭，又取膏藥塗抹在傷口上，轉身前去另一個傷者處。

　　有了基本的確定，第二個傷者就不須那麼麻煩了，將三枚丹藥塞入對方口中，取膏藥連接腸子與傷口周圍，然後轉往下一個。

　　「啊！混、混蛋你……哇！別、別咬我！」

　　正當要營救第三個傷者，那處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看去，眼前的景象叫雲凡倒抽涼意。

　　那些相對沒什麼傷勢的弟子，把遍地的妖獸屍體吃光還不滿足，居然直接撕扯那些重傷的弟子，以手掏出傷處的腸子，大口往嘴裡送！

　　「住手——」

　　雲凡大喝身法一運，竄到幾人身邊，大手一扣落在一人脖子，強力下他大張著血紅的嘴，雲凡將一顆丹藥往他口裡送去，一式百獸奔轟飛對方。

　　砰的一聲，弟子撞在邊上的樹幹，巨盪下當場昏厥。

　　「別來礙事！」

　　彷彿覺得雲凡打擾他進食，另一個弟子怒吼著朝雲凡襲來。

　　鐺！

　　長劍揮向雲凡，被霸碎一把架開，當下震慄使其失衡，哪怕如此這弟子卻在失衡的狀況，探出另一隻手往雲凡腹部抓來，想將他的肚皮抓破，一如那些妖獸的行為。

　　雲凡皺眉，面對他的出手連擋的想法都沒有。

　　轉眼五指刮過他的腹部，除了將衣裳撕破外，沒對肉身造成傷害。

　　下一刻，大手已經扣住他的喉頭，又是一枚丹藥入喉，一式百獸奔將他送了出去。

　　砰砰砰！

　　樹林間傳來好幾道聲響，一個個弟子被投藥撞飛出去，四落在樹下。

　　雲凡蹲身，看著地面慘死的弟子，深深嘆了口氣。

　　五個慘死的弟子屍體已經消失了，不想也知原因為何，而七個重傷的弟子，死了四個，雲凡救了兩個，這些瘋子咬了四個，其中一個還是雲凡第一個拯救的。

　　人性，人的瘋狂……

　　這些傢伙瘋了，餓瘋了，可並非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他們吃的順序是妖獸、同類屍體、同類活人。

　　他們沒有打擾卓寬，因為不敢也未必打得過，他們沒有攻擊彼此，彷彿他們一個群體，他們雖然餓瘋了，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就是人類的瘋狂。

　　將剩餘兩人施以相同手段，被方才的打擾，最後那人的腸子連上半部都乾固了，不知有無機能喪失。

　　做完一切，雲凡來到卓寬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瘋癲、自私、貪婪、損人利己，這就是人性，這些人一再的詮釋著這些人性，弟子如此，卓寬亦然。

　　他是執事，扣除自己是戰力最高，身份更是在弟子與自己之上，他理應保護弟子，卻運用職權私飽，為了滿足腹欲，靠著身份將最後的伙糧占為己有。

　　方才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可為了腹欲他未阻止，偷偷在此吃著殘糧。

　　這樣的執事這樣的管理，讓雲凡厭惡，他不知道那種飢餓感如何讓人發狂，也不想知道，夜宴上他就告誡了是他們不聽，是這身為管理的傢伙放縱。弟子們的咎由自取，更多是由於他的同意！

　　更讓他不悅的是，身為一個執事，就算他想針對自己，卻太不把任務當一回事，雲凡相信對方知道什麼，否則探查不會這麼隨便，或許覺得勝券在握，覺得只是普通除妖，就是這份自大輕忽，造成眼前的後果，害人……害己……

　　「你……是、是你！」

　　陰影遮蔽了身子，感受上方的目光，卓寬恫恫看去，有了乾糧緩解，視野也清晰不少，這時見到雲凡，哪還不知方才出手之人是誰，見其肅冷目光，卓寬失聲。

　　「死老頭……」雲凡沉聲，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取出丹藥：「該吃藥了！」

　　哪怕對這傢伙再多不滿，恨不得將其扼殺，此刻卻不得不救他，這混蛋手中有訊息，面對如今局面，需要盡量掌握全局，至於他所造就的悲劇，就待回宗交給刑罰部去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