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意外到來

一艘船在清晨默默地停在港口，三個人躡手躡腳的上了岸，他們就是艾希琳、謝玖與葉絹，三人往屋子的方向去，卻正遇到正在門廊階梯上發呆的葉雁

「你們……」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很火大，但他卻克制不住自己上前抱住葉絹，「沒事就好……下次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好不好？」葉絹抱住葉雁，「對不起。」葉雁嘆了口氣，「沒有下次了。」「嗯，知道了。」「但們只能睡客廳了現在……」

昨晚的事讓亞黛兒這個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她聽到聲音下樓，看到艾希琳來了有些驚訝，不過亞黛兒可以感覺到艾希琳的心情不是很好，完全沒有葉絹的那種興奮感

「艾希琳？妳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走過去，艾希琳卻顯得有些彆扭，亞黛兒有些無奈，她走上前把艾希琳帶出去，「到底怎麼了？妳生氣我把妳丟下來嗎？」「妳有把我當家人嗎？」亞黛兒愣了一下，「什麼？」

她有點火，把艾希琳帶出屋子

「為什麼突然問我這種話？」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生氣，艾希琳卻依舊不願意說話，亞黛兒按著眉心，「艾希琳……」「為什麼……」她的聲音略帶哭腔，「為什麼妳懷孕了不告訴我？」

亞黛兒苦笑了一下，「因為我自己也沒準備好……」她在階梯上坐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妳知道嗎？我很抱歉……我真的沒想過就這麼一次懶了點就中了。」「羅伊沒辦法接受嗎？」亞黛兒搖搖頭，「羅伊對我很好，大家都是，但太好了，我……我很討厭這種關愛，他們完全把我當成風吹一下就會死的……」

她越說越氣憤，艾希琳有點被她嚇到了，她拍拍亞黛兒的肩，「好……好啦，別生氣了，辛苦了。」「妳看，妳也是！我真的不覺得辛苦……」艾希琳笑了笑，「會動了吧？我可以摸嗎？」「嗯。」艾希琳把手放到亞黛兒肚子上，現在她的肚子已經有了明顯的隆起，只是衣服穿的一直很寬鬆，所以乍看之下看不太出來而已

「知道性別了嗎？」「不知道，我們都沒有問，想等出生的時候再知道。」

艾希琳點點頭，亞黛兒拍拍她的臉，「不是不把妳當家人……我們都很愛妳，知道嗎，嗯？」艾希琳點點頭，抱住亞黛兒，「謝謝。」「好啦，去休息吧。」

亞黛兒也回到羅伊身邊躺著，羅伊湊過來，「去哪？」「艾希琳回來了，她還怪我為什麼沒告訴她我懷孕了。」羅伊笑了笑，撫摸著她的肚子，亞黛兒側過頭挨著羅伊，現在仰躺著已經可以感覺到胎兒的重量，感覺好日子快到頭了

「羅伊……」「嗯？」「嗯……沒什麼……孩子出生後晚上哭了你要哄嗎？」「哄啊？我的孩子我不哄誰哄？」

亞黛兒笑著拍拍他的腰，「很棒，很有自覺。」這時孩子動了起來，「他醒了，你覺得他在做什麼？」「聽我們聊天吧，別玩臍帶倒是真的。」他幫亞黛兒再拉了一下棉被，這時亞黛兒的手機亮了起來，她拿過來一看，是父親傳來的訊息

7/13，薩德佩斯皇宮

亞黛兒嘆了口氣，看來是準備要進行和談了，就是知道會變成這樣她才不願意來北方，而且她去的話肯定是要穿軍裝的，軍裝又很貼身，肯定看的出來

「怎麼辦啦……現在回去馬上做一件肯定來不及……」

羅伊拍拍她的肩，「我那件改給妳吧。」「你還會改衣服啊？」「這個……」

如果真的要現在改，那就得讓村裡的人知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亞黛兒心裡一直過不去那個坎，她就是不敢說

羅伊明白她是礙於社會壓力和他人的指手畫腳，但對村子裡的人他是再清楚不過了，他知道大家都很尊敬她，一定不會做那些讓她不舒服的事情

「妳信我嗎？」亞黛兒看起來有些為難，不過眼下好像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就聽你的吧。」

這時艾蜜莉敲敲門進來，亞黛兒發覺她臉色有點不太對，「妳臉色怎麼這麼白？不舒服嗎？」艾蜜莉聳聳肩，「沒有啊，我很好，看到訊息了嗎？」「嗯。」艾蜜莉嘆了口氣，「煩死了，當初妳說要留在城都就該聽的。」「對吧？」亞黛兒得意的笑著，羅伊看時間差不多了，下去做早餐

「哇！」艾希琳從樓梯的死角跳出來，但羅伊完全沒有反應

「欸？」「亞黛兒跟我說了，幼稚。」「恭喜你有孩子啊~嘿嘿~」「謝謝，幫我去拿雞蛋好嗎？順便餵羊，也把那兩隻帶出去。」「好~」

艾蜜莉也緊接著下樓幫羅伊，而艾略特起來後跑到到亞黛兒房間，現在亞黛兒正為了衣服的事情發愁，艾略特的到來正好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可以上來嗎？」「可以啊，來。」

亞黛兒拍拍旁邊的空位，艾略特跳上床，接著小心翼翼地靠近亞黛兒，他還記得母親囑咐過的話

「唉，以後嫁給你的女生會很幸福……真是個暖男，聽說你媽之前心情不好你還以為是她月經來幫她拿熱茶和點心。」「爸爸說的啊……」

亞黛兒捏捏他的臉，「很棒，繼續保持。」「好！」她捧著艾略特的小臉，這個孩子長的是真的非常可愛，「阿姨。」「怎麼了？」「阿姨和叔叔的寶寶是弟弟或是妹妹啊？我以後可以跟他玩嗎？」亞黛兒笑了笑，「當然，想不想聽聽他再做什麼？」「好~」

艾略特趴在亞黛兒的肚子上仔細地聽著未來玩伴的動靜，亞黛兒也忍不住想艾蜜莉以後有了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光景，起碼還要再兩三年，如果是妹妹的話感覺艾略特會超保護她，可能比親爹還寵

過一段時間後大家一起吃完早餐，隨後羅伊帶著亞黛兒去村子，艾蜜莉和干將則去走走聊天，這樣的時間可能越來越少了，不過兩人到也沒走遠，就是躲在馬廄裡聊著無關緊要的事，突然，干將將艾蜜莉緊緊抱著

「結婚吧。」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馬上就要失去這輩子最愛的一個人，他不想讓這段自己無比珍惜的感情在人生中被輕輕帶過，可是這和艾蜜莉的打算恰恰相反

「不會有父母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結過婚的男人，而且前妻還是病死的。」「妳就讓我自私一次……」

艾蜜莉搖搖頭，神情十分冷酷，「到時候罪名都怪在我身上，死了還要被拖出來鞭，你有什麼資格能讓我為你做到這種地步？」

干將從來沒有聽過艾蜜莉說過如此刺耳的話，他知道艾蜜莉這是在自我防衛，她不想面對這段感情，所以只能一直一直的逃避，她知道艾蜜莉這句話是違心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往心裡去

他的胸口被狠狠刺痛著

「我為這段感情付出這麼多，我只是想得到相應的回報而已，這很過分？」

他怒吼著，艾蜜莉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瞬間的驚訝，隨後驚訝轉為釋然，再轉為嘲諷

「所以我們等於已經是處在婚姻的狀態了，不是嗎？我們都想從對方身上得到點什麼，你想從我身上得到情感回饋和成就感，我需要人幫我帶小孩，但這麼看來好像已經兩不相欠了不是嗎？」

「兩不相欠？嗯，那妳要怎麼負責我被那些議員罵是內奸的責？為了跟妳在一起我放棄了多少妳知道嗎？」

兩人心裡如千刀萬剮，但又無法控制出情緒，只能讓一句一句傷對方極深的話從嘴裡吐出

艾略特聽到兩人的爭吵聲跑過來，他從未看過父母這麼激動的一面，那個一直溫柔的父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頭帶著複雜神情向對方咆哮的野獸

再他的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顫動，隨後轟然傾塌，這些日子積累起來的恐懼和不安越發強烈，他試圖叫停父母的爭執，卻只發出一個詭異的音節後倒在地上

「艾略特！」

干將衝過去把男孩抱起，小小的身軀臉色蒼白，四肢冰涼

「艾略特？看著我！」

發現兒子沒有反應後他把他抱回屋子裡，白英和曦虹聽過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便告訴干將不用擔心，艾略特只是精神受到刺激昏過去而已

「這是身體的保護機制，只要晚點好好安撫他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不過大家對兩人會起爭執一事感到非常驚訝，特別是剛才艾蜜莉的一路沉默，但誰也沒有為此多說什麼

干將之後把艾略特抱回樓上，而艾蜜莉則是去藏酒櫃拿了一瓶烈酒一口直接乾掉三分之一瓶，隨後也跟著上樓

她抱著艾略特等他醒來，干將抱住她，「對不起。」「我不會結婚的，不是你不夠好，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不起。」

干將沉默著，算是接受了這件事

「不要吵架……」艾略特醒過來，緊緊抱著艾蜜莉，「不要凶對方……」他邊說又哭了起來，干將默默艾略特的頭，「以後不會了，不會了。」艾略特靠在艾蜜莉懷裡，其實她有點內疚，艾略特其實也能理解艾蜜莉的情緒

「媽媽……不要生氣……爸爸不是故意的。」艾蜜莉的心被緊緊揪住了，她拍拍艾略特，保證自己再也不跟干將吵架了，艾略特聽到艾蜜莉的保證後微微一笑，艾蜜莉低頭親了艾略特一口，擦擦他臉上的眼淚，「好，去玩吧。」

亞黛兒跟羅伊來到裁縫師的家中，現在時間還很早，他本人沒起來，倒是他的女兒已經醒了

「嘿伊蜜兒，有事請你幫忙。」「怎麼了？」

羅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有辦法藏一下嗎？我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我先帶妳去換衣服看看。」

亞黛兒被帶到更衣室，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鬱悶

其實主要改的是外套裡的襯衣，其實亞黛兒的身形並沒有變化太多，四肢依然纖細修長

「如果要穿外套的話袖子可以不改……」

伊蜜兒拉著亞黛兒背後的衣服慢慢調整，雖然她覺得亞黛兒身姿挺拔，上圍豐滿，感覺不需要特別改應該還是能隱藏住

「妳能換妳之前的衣服我看看嗎？」「好。」

亞黛兒換上後伊蜜兒真的覺得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換上褲子後確實就變得有點明顯了

「嗯……」「好吧，我還是幫妳改羅伊那件好了，妳到時候皮帶放鬆一點，上身稍微往前傾，這樣就看不太出來，可以的。」

隨後伊蜜兒幫亞黛兒的衣服作了一些記號

「好難想像喔，那種孤僻和怪異到極致的人竟然是我們這輩中最早結婚的，還有孩子了我的天……跟這種老公在一起應該很辛苦吧，畢竟他的腦迴路和其他人類不一樣，小時候跟他玩的時候覺得他很像動物，每次都是遠遠的看著我們玩，走過去的時候突然就跑掉了，速度飛快，狗都追不上……」

亞黛兒靜靜聽著，終於按耐不住心理的疑問

「我老公……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伊蜜兒聳聳肩，「不知道，不清楚，妳可能要問問醫生和牧師吧，當初亞恆夫人過世時就是他們倆幫忙入殮的，畢竟是病死的……」

在地廣人稀，多數人以漁獵農耕維生的北方，一些小眾的信仰在這裡緩慢成長著，除了給天災人禍奇怪傳言一個合理的解釋外，也是能聯絡各地居民和穩定社會秩序的一個好方法

「知道是什麼病嗎？」伊蜜兒搖搖頭，「這是村裡的禁忌話題，況且羅伊自己對當初發生什麼也不記得了。」

伊蜜兒的話聽起來不假

「好啦。」

她隨後送羅伊和亞黛兒到村口，「我會盡快改好的，弄好了我會親自送過去。」

「謝謝。」伊蜜兒拍拍羅伊，「孩子出生了抱回來給我們看看啊。」「嗯。」

隨後亞黛兒和羅伊返回農場，發現房子裡的氣氛異常安靜

「這是怎麼回事？誰開了那瓶威士忌？」

羅伊嗅到了空氣中殘存的一點酒精味

「是艾蜜莉開的，別管了。」葉雁淡淡的說道，隨後問接下來是馬上返回城都還是怎麼樣

羅伊跟亞黛兒簡單交付幾句，隨後就提上獵弓和斧子

「雨燕，走，妳不是有想要做的事情嗎？」

雨燕愣了一下，沒想到羅伊還記著自己想要一把弓的願望

「好！」

雨燕蹦蹦跳跳的跟著羅伊來到森林，羅伊在找尋可以作為材料木材的同時，雨燕就在旁邊羅伊看得到的地方拔一些花花草草玩

「羅伊~」

她小聲的喊道，羅伊抬起頭雨燕指著一條小溪，溪邊有一頭壯碩的公鹿

「那是鹿王。」「鹿王？」「就是森林裡唯一擁有最大交配權的公鹿。」

雨燕覺得很有意思，他聽說爸爸吃過鹿肉，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晚上可以吃他嗎？」「不可以。」「為什麼？」

「妳都不懷疑為什麼我和動物們這麼好嗎？」「懷疑，所以為什麼？」

「我是獵人，和森林有約定，不殺狼，不殺鹿王和母鹿小鹿，不殺小熊，夏秋不殺任何熊。」「永續資源嗎？」

羅伊點點頭，「算是。」雨燕覺得很有意思，隨後羅伊找到彈性比較好的木材

「這棵感覺不錯……」

他靈活的爬上樹，雨燕在下面呆呆地看著，羅伊掏出斧子

「雨燕，躲遠點。」

雨燕乖乖地躲到一段距離的地方，隨後羅伊劈斷樹枝，樹枝落到地上，雨燕湊過來，切口處瀰漫著一種淡淡的木材香

這時羅伊突然抬起頭，拉起弓箭，接著鬆手，接著就是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羅一讓與彥在這裡等著，他衝去看，是一隻普通的鹿

雨燕看著鹿的屍體，臉上滿是驚恐

「沒事，直中要害的話就不會給牠太多痛苦，這就是大自然，很殘忍的。」

羅伊摸摸雨燕的頭，「所以啊，別挑食，妳吃下去的每一個東西曾經都是一個生命。」雨燕點點頭，羅伊拿著東西站了起來，「回去吧。」

「父王，我們真的要和談啊？」特蕾西對這件事還是很不敢相信，「剛好撞在一起呢……不會有問題嗎？」「但願不會有事……」國王本人對此感到很擔憂，不過他也很無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