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他們都是記憶。」
本章節 3488 字
更新於: 2022-10-26
2163年9月24日，下午四點，政治中心A區，桃花林
「什麼意思？」
透過MIO，不在場的李博洋向高宇維發問，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很複雜，你們聽好了。」
高宇維嘆氣，一個小時前才跟謝綠提過，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解釋。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掉。
「紅心皇后研發水果塔，目的是復活女兒，水果塔是為了『創造艾莉絲』而生。艾莉絲和水果塔，互相是彼此的意義。」
高宇維撐頭，「問題來了：你們覺得是水果塔先出現，還是艾莉絲？」
「水果塔。」
不需要思考，李晴煬瞄了眼賴梓綾，回答：「小約翰的筆記本寫道：『羅琳娜創造艾莉絲』，現在的艾莉絲也是白絃姊做出來的，答案一定是前者。」
「沒錯。」
高宇維咬著餅乾，換個問題：「以我為例，你們覺得是『瘋帽』先誕生，還是羅琳娜？」
「瘋帽。」
回答的是里奧，他人在高宇維旁邊，兩個沒表情的人坐在一起，畫面意外有趣。
「你十二歲就有水果塔；羅琳娜和艾莉絲，是我們十八歲出現的。」
里奧補充：「不只瘋帽，紅心傑克、假海龜、睡鼠、書蟲、笑臉、公爵夫人、貓、三月兔，這些人吃了『感冒藥』，意外變成紅心皇后的實驗體，都比羅琳娜早出現。」
尼可拉斯皺眉，他體內的三月兔──尤里烏斯一聽到感冒藥，立刻發出憤怒的低吼，很不高興。
「所以，」
尼可拉斯擔心MIO聽不懂，簡單總結：「不是羅琳娜創造水果塔，是實驗體先演化出各自的『水果塔』，後來誕生的『羅琳娜』才有這些水果塔的能力。」
江云格的腦袋轉很快。他看向賴梓綾，發問：「既然如此，小約翰的筆記本為什麼要寫『水果塔出自羅琳娜』？」
「原本，那樣。現在，不同。」
賴梓綾微笑，笑容流露著落寞、哀傷。她閉上眼睛，一隻手放在胸口，聲音意外平靜。
「因為，我們，死掉了。」
除了「書蟲」凱薩、「瘋帽」高宇維、「笑臉」郭凝羽，及身兼「獅鷲」與「羅琳娜」的白絃，其他人都已經死亡。曾經強極一時的第一代水果塔，如今活到二十二世紀的，只剩個位數。
「為了不讓大家消失，白絃創造了仙境。」
高宇維看著紅茶，彷彿看見死去的夥伴，沉在深紅色的杯底。
「紅心皇后的水果塔，是能將想法、慾望、意識化為真實的藥劑；作為水果塔的載體，白絃害怕自己與夏悠、李仲翔、我、小約翰……所有人相處的回憶被遺忘，所以她用羅琳娜的力量創造仙境，保存她的記憶。」
高宇維放下茶杯，看著里奧、MIO、李晴煬、賴梓綾、江云格、尼可拉斯、派翠克，告訴他們真相：
「存在於你們體內，會和你們說話、吵架，甚至奪走你們身體的第一代水果塔，不是靈魂、幽靈這類奇幻的東西。」
「他們都是記憶──白絃的記憶。透過水果塔的遺傳性和共鳴，白絃讓存放於仙境的記憶，以半強迫的方式入侵你們的意識，與你們合而為一。」
「仙境是茶壺，你們是杯子；只要茶壺不破、杯子還有，名為記憶的紅茶就不會消失，大家都不會被遺忘，『系兒和小悠』的回憶也將永存於世。」
艾莉絲曾說，大家都是白絃保存回憶的一部分。只要白絃希望艾莉絲體系繼續存在，第一代水果塔的故事就不會結束。
「很自私吧！」
說話的是白欣濛。作為獅鷲的後代，她非常討厭白絃，原因正是出在這。
「十大家族、羅琳娜條約、艾莉絲、蜘蛛……真的莫名其妙！我們為什麼要承擔上一輩的東西？憑什麼大家要幫她保存記憶？多少人因為水果塔喪命，你們比我更清楚！」
雖然直接，但白欣濛說的沒錯。李康、李央、謝照顏、謝喬、幽蘭、賴霜原、賴雪檸、史密斯馬戲團，都是艾莉絲體系的犧牲者；加上李晴煬、李博洋、尼可拉斯、謝綠……這些因水果塔改變的生命，白絃究竟牽連多少人，根本數不出來。
「如果白絃姊的記憶被消除，仙境就會消失，那麼──」派翠克環顧眾人，「死去的水果塔不復存在，我們的實力將被徹底削弱，蜘蛛會把我們全滅。」
「……。」
所有人陷入沉默。要是白絃忘記一切，除了本尊還活著的書蟲、笑臉、瘋帽，其他水果塔都會消失。羅笙變得越來越強，到時用不著郭凝羽，羅笙就能殺光他們。
「宇維少爺，我有疑問。」
年紀最小的檸檬舉手。她問高宇維：「白兔的水果塔，到底是什麼？」
很突然的問題。檸檬接收到MIO困惑的眼神，她說明：
「依白絃的風格，沒有繼承者的水果塔，她會用人造人去彌補，但白兔的水果塔一直沒有繼承者。這個水果塔是不是很特殊，特殊到白絃只想抓在自己手裡？」
高宇維微笑，稱讚檸檬：「聰明的孩子，妳的觀察很敏銳。」
里奧、葛蕾絲、尼可拉斯的水果塔都不是白兔，檸檬甚至沒有水果塔。羅笙給檸檬注射蜘蛛糖時，白絃人在現場，也沒有阻止。
「白兔的水果塔叫『克隆』，可以改變人的外貌和性別──表面上是如此。白兔真正的能力，是創造艾莉絲。」
高宇維拍了拍大腿，接收到指示的江云格變回三花貓，跳到高宇維身上磨蹭，趴在大腿上。
「早期的白絃基於某些原因，排斥自己羅琳娜的身分，才把白兔給了阿道夫教授。」高宇維一邊摸貓，「原本以為檸檬是繼承人，但截至目前，檸檬沒有共鳴的跡象。白絃不希望白兔外流，這個可能性很高。」
檸檬點頭，表示理解。既然無法繼承白兔，她就必須更小心，以免蜘蛛糖的事情曝光。
「那，白萌萌是怎麼回事？」
MIO轉頭，看著白欣濛問：「妳為什麼有蟲蟲的能力？」
「是白欣濛！不要亂唸我的名字！」
白欣濛很不高興，但看到MIO的臉，她的怒火被瞬間澆熄，MIO就是這麼可愛，公主也拿她沒輒。
「噁噁紫紫的生物和允希，她們都是人造人，體內有白絃、金允道、白石墨的DNA。她們沒有母親，金允道和白石墨都是爸爸。」
羅俊代替白欣濛回答。神奇的是，姊妹倆的個性和姓氏，剛好與對應的父親相符。金允希好靜，白欣濛好動；金允希怕生，白欣濛怕無聊，猶如性轉後的Platinum兄弟。
「Platinum對水果塔的研究從沒停過，雙胞胎是『普樂仙斯實驗』的成品。」
羅俊提出新的名詞，李晴煬對此很感興趣，「普樂仙斯（Pleasance）？」
「你們這裡叫『天賦』，但不太一樣。」
一隻蝴蝶從窗戶飛進來，停在白欣濛肩上。
「不管白絃的仙境怎麼作怪，水果塔本身就有遺傳性。你們在與第一代共鳴前，不是就有能力了嗎？」白欣濛說：「如果沒有共鳴，仙境的記憶沒有入侵你們的意識，時間一久，你們會有屬於自己的能力，這種人被稱為『普樂仙斯』，我和允希都是。」
言下之意，白欣濛和金允希都是繼承人，但白絃沒有給她們「獅鷲」，姊妹倆發展出各自的能力。白欣濛能和昆蟲連結，就是因為她的普樂仙斯。
「原來如此。」葛蕾絲回憶：「尼可覺醒三月兔後，讓人自殺的能力消失，變成和尤里烏斯一樣的物理攻擊，還一直用火車撞檸檬。」
「……最後一句不用強調。」檸檬小聲抗議。
「所以，」尼可拉斯想了想，「我原本是普樂仙斯，但因為叔叔的水果塔，理應屬於『尼可拉斯』的能力消失了，現在是三月兔。」
尼可拉斯聳肩，「也沒有不好，三月兔好用多了。後代的普樂仙斯要超越第一代水果塔，很困難吧？」
「沒錯。」白欣濛同意，「因為普樂仙斯沒有威脅性，白絃沒放在心上。」
MIO舉手，幫李博洋發問：「白萌萌的普樂仙斯是蟲蟲，金希希呢？」
「隱身。」
回答的是赫密士。他告訴MIO：「允希可以讓自己或身邊的東西消失不見。」
「一個很會找，一個很會躲，她們姊妹倆就是這樣。」
羅俊兩手插腰，跟白欣濛說：「允希這次是認真的。她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包括妳。」
「……可惡！」白欣濛跺腳，「都是允道爸爸！養了一堆植物，我的蟲子都不敢靠近，允希一定被關在某個溫室！」
「……。」
找不到人，女朋友凶多吉少，深感無力的赫密士看向高宇維，問：「我該怎麼辦……」
第一次看到低聲下氣的赫密士，不只大家，高宇維自己都很不習慣。
「消除白絃的記憶不容易。蜘蛛和Platinum再厲害，最快也要三個月。」
高宇維玩著江云格的尾巴，告訴他們：「三個月內，找到前往陪審團的方法、攻入Platinum司令部，再從紅鶴手裡救出白絃，否則我們都會完蛋。」
聽起來困難，高宇維的聲音卻很有自信。相較於一開始，神與畜多了新成員，大部分人的水果塔都被喚醒，他不認為自己的神與畜會輸。
「里奧，給你分配工作，我想睡了。」
白絃被抓、Platinum與蜘蛛合作，事情發生突然，但一切還在掌控內，意識到這點的高宇維伸懶腰、起身，身上的江云格乖乖跳下沙發，爬到謝綠肩上。
「你不是剛醒？」
雖然想罵人，但看高宇維這麼懶散，里奧知道這是好預兆。沒有十足把握，高宇維的態度不會這樣，里奧太了解他了。
「一次講這麼多話，我累了。」
高宇維打哈欠、走去二樓。才剛踏上樓梯，高宇維想起什麼，從樓梯間探出頭來，告訴里奧：「晴煬不用。」
「……什麼？」
不只里奧，當事人李晴煬也很錯愕，看著高宇維。
「今天起，他跟我一起行動。」
語畢，高宇維走回房間，一頭栽進床裡。想到最後的贏家不是白絃、不是郭凝羽，一定是自己，他心安理得地閉上眼睛，進入沒有畫面的夢。
「高宇維」──
可以擺脫這個身分了，恭喜。
「什麼意思？」
透過MIO，不在場的李博洋向高宇維發問，也是所有人的疑惑。
「很複雜，你們聽好了。」
高宇維嘆氣，一個小時前才跟謝綠提過，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解釋。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掉。
「紅心皇后研發水果塔，目的是復活女兒，水果塔是為了『創造艾莉絲』而生。艾莉絲和水果塔，互相是彼此的意義。」
高宇維撐頭，「問題來了：你們覺得是水果塔先出現，還是艾莉絲？」
「水果塔。」
不需要思考，李晴煬瞄了眼賴梓綾，回答：「小約翰的筆記本寫道：『羅琳娜創造艾莉絲』，現在的艾莉絲也是白絃姊做出來的，答案一定是前者。」
「沒錯。」
高宇維咬著餅乾，換個問題：「以我為例，你們覺得是『瘋帽』先誕生，還是羅琳娜？」
「瘋帽。」
回答的是里奧，他人在高宇維旁邊，兩個沒表情的人坐在一起，畫面意外有趣。
「你十二歲就有水果塔；羅琳娜和艾莉絲，是我們十八歲出現的。」
里奧補充：「不只瘋帽，紅心傑克、假海龜、睡鼠、書蟲、笑臉、公爵夫人、貓、三月兔，這些人吃了『感冒藥』，意外變成紅心皇后的實驗體，都比羅琳娜早出現。」
尼可拉斯皺眉，他體內的三月兔──尤里烏斯一聽到感冒藥，立刻發出憤怒的低吼，很不高興。
「所以，」
尼可拉斯擔心MIO聽不懂，簡單總結：「不是羅琳娜創造水果塔，是實驗體先演化出各自的『水果塔』，後來誕生的『羅琳娜』才有這些水果塔的能力。」
江云格的腦袋轉很快。他看向賴梓綾，發問：「既然如此，小約翰的筆記本為什麼要寫『水果塔出自羅琳娜』？」
「原本，那樣。現在，不同。」
賴梓綾微笑，笑容流露著落寞、哀傷。她閉上眼睛，一隻手放在胸口，聲音意外平靜。
「因為，我們，死掉了。」
除了「書蟲」凱薩、「瘋帽」高宇維、「笑臉」郭凝羽，及身兼「獅鷲」與「羅琳娜」的白絃，其他人都已經死亡。曾經強極一時的第一代水果塔，如今活到二十二世紀的，只剩個位數。
「為了不讓大家消失，白絃創造了仙境。」
高宇維看著紅茶，彷彿看見死去的夥伴，沉在深紅色的杯底。
「紅心皇后的水果塔，是能將想法、慾望、意識化為真實的藥劑；作為水果塔的載體，白絃害怕自己與夏悠、李仲翔、我、小約翰……所有人相處的回憶被遺忘，所以她用羅琳娜的力量創造仙境，保存她的記憶。」
高宇維放下茶杯，看著里奧、MIO、李晴煬、賴梓綾、江云格、尼可拉斯、派翠克，告訴他們真相：
「存在於你們體內，會和你們說話、吵架，甚至奪走你們身體的第一代水果塔，不是靈魂、幽靈這類奇幻的東西。」
「他們都是記憶──白絃的記憶。透過水果塔的遺傳性和共鳴，白絃讓存放於仙境的記憶，以半強迫的方式入侵你們的意識，與你們合而為一。」
「仙境是茶壺，你們是杯子；只要茶壺不破、杯子還有，名為記憶的紅茶就不會消失，大家都不會被遺忘，『系兒和小悠』的回憶也將永存於世。」
艾莉絲曾說，大家都是白絃保存回憶的一部分。只要白絃希望艾莉絲體系繼續存在，第一代水果塔的故事就不會結束。
「很自私吧！」
說話的是白欣濛。作為獅鷲的後代，她非常討厭白絃，原因正是出在這。
「十大家族、羅琳娜條約、艾莉絲、蜘蛛……真的莫名其妙！我們為什麼要承擔上一輩的東西？憑什麼大家要幫她保存記憶？多少人因為水果塔喪命，你們比我更清楚！」
雖然直接，但白欣濛說的沒錯。李康、李央、謝照顏、謝喬、幽蘭、賴霜原、賴雪檸、史密斯馬戲團，都是艾莉絲體系的犧牲者；加上李晴煬、李博洋、尼可拉斯、謝綠……這些因水果塔改變的生命，白絃究竟牽連多少人，根本數不出來。
「如果白絃姊的記憶被消除，仙境就會消失，那麼──」派翠克環顧眾人，「死去的水果塔不復存在，我們的實力將被徹底削弱，蜘蛛會把我們全滅。」
「……。」
所有人陷入沉默。要是白絃忘記一切，除了本尊還活著的書蟲、笑臉、瘋帽，其他水果塔都會消失。羅笙變得越來越強，到時用不著郭凝羽，羅笙就能殺光他們。
「宇維少爺，我有疑問。」
年紀最小的檸檬舉手。她問高宇維：「白兔的水果塔，到底是什麼？」
很突然的問題。檸檬接收到MIO困惑的眼神，她說明：
「依白絃的風格，沒有繼承者的水果塔，她會用人造人去彌補，但白兔的水果塔一直沒有繼承者。這個水果塔是不是很特殊，特殊到白絃只想抓在自己手裡？」
高宇維微笑，稱讚檸檬：「聰明的孩子，妳的觀察很敏銳。」
里奧、葛蕾絲、尼可拉斯的水果塔都不是白兔，檸檬甚至沒有水果塔。羅笙給檸檬注射蜘蛛糖時，白絃人在現場，也沒有阻止。
「白兔的水果塔叫『克隆』，可以改變人的外貌和性別──表面上是如此。白兔真正的能力，是創造艾莉絲。」
高宇維拍了拍大腿，接收到指示的江云格變回三花貓，跳到高宇維身上磨蹭，趴在大腿上。
「早期的白絃基於某些原因，排斥自己羅琳娜的身分，才把白兔給了阿道夫教授。」高宇維一邊摸貓，「原本以為檸檬是繼承人，但截至目前，檸檬沒有共鳴的跡象。白絃不希望白兔外流，這個可能性很高。」
檸檬點頭，表示理解。既然無法繼承白兔，她就必須更小心，以免蜘蛛糖的事情曝光。
「那，白萌萌是怎麼回事？」
MIO轉頭，看著白欣濛問：「妳為什麼有蟲蟲的能力？」
「是白欣濛！不要亂唸我的名字！」
白欣濛很不高興，但看到MIO的臉，她的怒火被瞬間澆熄，MIO就是這麼可愛，公主也拿她沒輒。
「噁噁紫紫的生物和允希，她們都是人造人，體內有白絃、金允道、白石墨的DNA。她們沒有母親，金允道和白石墨都是爸爸。」
羅俊代替白欣濛回答。神奇的是，姊妹倆的個性和姓氏，剛好與對應的父親相符。金允希好靜，白欣濛好動；金允希怕生，白欣濛怕無聊，猶如性轉後的Platinum兄弟。
「Platinum對水果塔的研究從沒停過，雙胞胎是『普樂仙斯實驗』的成品。」
羅俊提出新的名詞，李晴煬對此很感興趣，「普樂仙斯（Pleasance）？」
「你們這裡叫『天賦』，但不太一樣。」
一隻蝴蝶從窗戶飛進來，停在白欣濛肩上。
「不管白絃的仙境怎麼作怪，水果塔本身就有遺傳性。你們在與第一代共鳴前，不是就有能力了嗎？」白欣濛說：「如果沒有共鳴，仙境的記憶沒有入侵你們的意識，時間一久，你們會有屬於自己的能力，這種人被稱為『普樂仙斯』，我和允希都是。」
言下之意，白欣濛和金允希都是繼承人，但白絃沒有給她們「獅鷲」，姊妹倆發展出各自的能力。白欣濛能和昆蟲連結，就是因為她的普樂仙斯。
「原來如此。」葛蕾絲回憶：「尼可覺醒三月兔後，讓人自殺的能力消失，變成和尤里烏斯一樣的物理攻擊，還一直用火車撞檸檬。」
「……最後一句不用強調。」檸檬小聲抗議。
「所以，」尼可拉斯想了想，「我原本是普樂仙斯，但因為叔叔的水果塔，理應屬於『尼可拉斯』的能力消失了，現在是三月兔。」
尼可拉斯聳肩，「也沒有不好，三月兔好用多了。後代的普樂仙斯要超越第一代水果塔，很困難吧？」
「沒錯。」白欣濛同意，「因為普樂仙斯沒有威脅性，白絃沒放在心上。」
MIO舉手，幫李博洋發問：「白萌萌的普樂仙斯是蟲蟲，金希希呢？」
「隱身。」
回答的是赫密士。他告訴MIO：「允希可以讓自己或身邊的東西消失不見。」
「一個很會找，一個很會躲，她們姊妹倆就是這樣。」
羅俊兩手插腰，跟白欣濛說：「允希這次是認真的。她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包括妳。」
「……可惡！」白欣濛跺腳，「都是允道爸爸！養了一堆植物，我的蟲子都不敢靠近，允希一定被關在某個溫室！」
「……。」
找不到人，女朋友凶多吉少，深感無力的赫密士看向高宇維，問：「我該怎麼辦……」
第一次看到低聲下氣的赫密士，不只大家，高宇維自己都很不習慣。
「消除白絃的記憶不容易。蜘蛛和Platinum再厲害，最快也要三個月。」
高宇維玩著江云格的尾巴，告訴他們：「三個月內，找到前往陪審團的方法、攻入Platinum司令部，再從紅鶴手裡救出白絃，否則我們都會完蛋。」
聽起來困難，高宇維的聲音卻很有自信。相較於一開始，神與畜多了新成員，大部分人的水果塔都被喚醒，他不認為自己的神與畜會輸。
「里奧，給你分配工作，我想睡了。」
白絃被抓、Platinum與蜘蛛合作，事情發生突然，但一切還在掌控內，意識到這點的高宇維伸懶腰、起身，身上的江云格乖乖跳下沙發，爬到謝綠肩上。
「你不是剛醒？」
雖然想罵人，但看高宇維這麼懶散，里奧知道這是好預兆。沒有十足把握，高宇維的態度不會這樣，里奧太了解他了。
「一次講這麼多話，我累了。」
高宇維打哈欠、走去二樓。才剛踏上樓梯，高宇維想起什麼，從樓梯間探出頭來，告訴里奧：「晴煬不用。」
「……什麼？」
不只里奧，當事人李晴煬也很錯愕，看著高宇維。
「今天起，他跟我一起行動。」
語畢，高宇維走回房間，一頭栽進床裡。想到最後的贏家不是白絃、不是郭凝羽，一定是自己，他心安理得地閉上眼睛，進入沒有畫面的夢。
「高宇維」──
可以擺脫這個身分了，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