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黑市

與斯嘉蕾和、朵朵的午夜茶會持續著，
關於這個世界的想知道的還有成堆成山，
就在斯嘉蕾彈指變出的伯爵紅茶剛落在桌上的同時，
整個世界突然間猛烈震動起來，
茶水四濺、桌椅飛散，
就在一陣昏眩中被甩出了意識空間….

………
………………

「喂..！喂….！小哥！起床！」
兩位武裝獸人侍衛臉湊了上來粗魯的將我搖醒。
之前未曾見過他們。

「………有什麼事情嗎？」
我甩頭努力擺脫初醒的迷濛…..

「隨身揹著大鍋子的人…..，
你應該就是那個人類廚子！
我們老闆『阿嘎咕』要見你…呼嚕。」
一名牛頭犬長相的臃腫侍衛冷冷說著。

「現在活人肉可是很值錢的，
這小哥一身肉看起來精壯美味，
老闆是不是要把他宰掉，
然後附送一把鍋子…呵呵…咕嚕…」
另一隻貓科動物類型的獸人壯漢，
看著我隨身攜帶的厚重鐵鍋，
用著奇怪口音跟狗侍衛揶揄了起來。

由於啟程時的匆促，
我隨身只帶著鐵鍋、鐵劍、以及飲水，
幾樣基本生存的工具。
因隨車人員可以自由使用載運的剩餘肉製品，
讓我能準備料理能招待車隊的所有夥伴。

在先前的意識空間中，
每晚朵朵的語言惡補課讓我已熟悉拉爾常用的語言，
因此與獸人之間溝通也暢通無礙。
只是獸族總帶著天生的特殊口音，
依據不同貓犬科類別而發出
「咕」…「呼」…..「嚕」….等不自覺的語尾音
與其交談都非常有辨識性。

看來那位『阿嘎咕』已知道我的一些事，
雖從未與他謀面，但似乎在等待我的到來。
朵朵示意請我啟程前往『黑市』面見阿嘎咕，
她自己則要短暫離開處理一些例行公事。

估算一下，
我從搭上車隊至今大約過了4、50天左右，
這些日子在朵朵的地獄特訓『菜單』操課下，
過著睡睡醒醒、沒有時間感的緊繃生活。
複製人優異體質天賦在這日復一日的操練中，
漸漸感受到脫胎換骨般的活力，
還有肌肉增長帶來的的衣物緊繃感。

現在是深夜時分，深淵的黑夜更加黑暗。
昏黃的燈光下車隊的眾人持續忙碌沒有歇息，
在完成營地駐紮後接連忙著搬運卸貨。
而我在獸人侍衛引領下離開營地前往『黑市』內部，
『黑市』座落於深淵上段與中段的交接處，
仍處於斯嘉蕾權能所建立的咒術無效領域中，
因終年瀰漫著淡薄的黑霧而有著『黑霧市場』-『黑市』之名。
由於外來者在黑霧中皆無法施展咒術，
保護這座市場免於戰亂與暴力。

前往黑市鬧區前的路途上，
沿線無數岔路與洞坑穿插各式各樣的店舖，
當中有獸人鍛造鐵器的工作坊、拉爾人經營的雜貨店、
還有販賣如我們車隊載運的龍類肉品與恩薩活體的鋪子。
熱絡的街坊間被吸引而來人群不停鑽動，
在擁擠的人潮間穿梭時必須跟緊引路人的腳步，
否則在這裡迷路的話花上一天也走不出來。

我們穿越鬧區後人潮漸稀，
轉入一處陰暗冰冷的巷弄，
巷尾矗立一扇有著雄獅獅首彩繪的厚重鐵門，
側邊門牌上刻印『獅爺肉廠』四個深紅大字，
從我們的車隊運來的大量肉品以及周圍些許的血氣味，
可以猜測這裡頭可能是家肉品加工廠，
領路的兩名侍衛走上前至鐵門兩側立定站正。
接著對我說
「客人小哥，只能送你到這裡，接下來請自
己進去咕嚕咕嚕！」
貓侍衛態度恭敬慎重的將我引導到門前。

「通過這扇門『試煉之閘』是見我們老闆的唯一方法，
，推開這扇門的力量是會面的基本資格..呼嚕！」
牛頭犬侍衛跟著補充。

我依照守衛的指示走到鐵門前
手伸去推擠門把一下，
鐵門根本像石壁一樣聞風不動，
測試實力是吧⋯⋯
我吸了一口氣向門衝去，

「啊啊啊啊！！！」

「碰！」
撞擊的悶聲，鐵門聞風不動。

「阿…可惡…再來….」

「碰！碰！碰！」

重複發出蠻勁向門猛撞幾次的下場，
換得的是肩膀的疼痛與粉塵飛揚的灰頭土臉。

「呃….客人，請看一下門…..咕嚕」
貓侍衛一臉鄙視似乎看不下去了。

門把上刻著四行字，
『本閘只為強者開，
門把手握往上扳，
紅石地磚往下踏，
鈴聲作響過門關。』

我看著指示不疑有他的照做，
首先握緊門把緩緩的將門抬起，
接著踩踏門板下方那塊露出的紅磚，
但當石磚被踩下時似乎觸動某種機關
鐵門門板開始急遽加重向下，
等發覺時已無法脫身只能僵持在此，
但此刻絕對不能放手逃離，
逃離的下場可能是被攔腰壓斷，
或是將一條腿留在門的下方。

眼前顫抖緊繃的雙臂伴隨機械摩擦發出嚌嚌的尖銳聲響，
應該…只要再支撐幾秒….
體感的危機觸發了鷹眼的才能
讓原本只是短暫幾秒的時間感拉伸的像一輩子的漫長…

「叮…..鈴…..咔嚓！」

門後終於傳出鈴聲，
如釋重負的我將門頂上，
伴隨某種機關的落鎖聲讓沈重的鐵門緩緩的升起…..

危機終於解除。

「親愛的客人，阿嘎咕恭迎您的大駕，他在
藏骨房等你。」
門後出乎意料的是ㄧ隻恩薩飛出，
與朵朵體型相似也使用著拉爾語，
一隻帶著小小翅膀與肢腳米其林寶寶，
牠在我頭頂旋繞了數圈後引導我走進工廠。

穿過門後工廠運作的景象映入眼簾，
獸人員工們成群來回忙碌的走動，
進行搬肉、削肉、過秤以及包裝出貨等加工，
當中還穿插著檢驗人員監督著各項作業是否合乎標準，
肉品加工廠的管理與人員組織看來相當嚴謹。
雖然這裡類似擁有來自地球的工廠管理概念，
但這裡並沒有像地球上去使用各類大型機械器具，
肉品的冷凍、切割、搬運這類吃重的工作是由咒術來進行，
當中幾為獸人不斷的發動冰雪術來冷凍肉塊，
以及強化肉體咒術進行切割及搬運工作。

處理的肉類除了家畜家禽外，
龍、恩薩、人類的屍塊也可在工廠的四處見到。

走過了作業區接著一路樓梯向下，
陣陣陰冷寒風從地底迎面而來，
穿過階梯的盡頭我來到了座墓穴，
墓穴的空間有如籃球場般的大小，
但是四處堆滿的動物骸骨幾乎將這個空間擠滿。
由頭顱骨的輪廓推測，
這裡留存著大量似人似獸的骸骨，
我想應該是到達了藏骨室。
一層樓高的骸骨堆中只留下一條細小的路徑，
延伸至這座墓穴中央的小廣場，
遠遠望去廣場中央的老人椅上坐著一位獸人，
獅頭人身、蒼白鬃毛、穿著米黃絹絲長袍並以白布蒙住雙眼的獸人長者。

比起上方的屠宰區，
在這個空間裡冰冷的血肉味更加濃烈。

「——艾隆先生！俺等你等了好久，來吧!」
牠察覺到我的到來而大聲呼喊，
低沈渾厚的嗓音讓人覺得牠比滄桑的外貌還要有活力。
帶路恩薩聽見了主人的呼喚加速飛去，
我也快步跟著牠來到那位獸人的面前，
恩薩盤旋兩圈後停在主人的肩上摩蹭摩蹭起來。
他應該就是想要見我的「阿嘎咕」。

「飛飛，謝謝。」
獸人從口袋拿出肉乾餵食那隻叫『飛飛』的恩薩，
飛飛就啣肉躲至一旁開心地享受獎賞，
接著他張開雙臂向前歡迎我的到來。

「你就是艾隆！艾隆來了！沒想到你能這麼
快的到這裡，沒有被壓死在門下，呵呵…咕嚕
…..不簡單、不簡單，咕嚕..咕嚕….」

「壓死在剛剛那扇門….？ 」

「呵呵….
被奧茲大哥設計的『試煉之閘』壓斷，
斷體咔嚓！！」
獸人的手刀以一直線騰空揮出，
配戴的指虎護戒劃出異樣光芒。

「奧茲大哥….你是指法蘭克．奧茲！
我是法蘭克的朋友，請叫我艾隆。」

『法蘭克的朋友』
以前用這樣自我介紹是相當便利且有效率的方式，
我想到異世界也是如此。

「歐咕！老朽俺忘了自我介紹，
俺叫阿嘎咕，也可以叫俺『獅爺』，
拉爾世界肉品第一品牌獅爺肉廠老闆，
舉凡……
深淵以上每家餐桌都吃得到獅爺肉廠的出品肉，
深淵以下每個冒險者隨身乾糧肉條的第一首選！」

如廣告節奏的自我介紹開場白，
讓我不禁跟著點了點頭。

「你的朋友法蘭克・奧茲還有她的妻子是俺的恩人。
在脫離恩薩魔爪的路途上
俺有幸遇到了拉爾王女劍聖葛琳妲，
也就是那位後來變成奧茲大哥妻子的拉爾公主。
俺靠著對深淵下方情況的熟門熟路，
被奧茲大哥招募至遠征隊中負責計畫參謀，
遠征戰戰後…..
奧茲大哥與俺在建設起這座肉品加工廠
因為俺的身分特殊、要俺的命的人不少，
大門設計時就加上這道阻擋機關「試煉之閘」，
簡單來說沒資格的人是不能見俺的，
用這扇門過濾掉那些實力不足或是沒有決心的傢伙，
讓他們被擋在門外或是直接壓扁變成肉材，
著實為俺省下不少麻煩，咕嚕！」

「雖然幫你省下不少麻煩，
但是對我們遠道來訪的賓客可
是非常的麻煩阿！
用一扇門把貴賓擋在是什麼禮貌？
要不是看在法蘭克先生的面子，
這扇門早就被我給拆了！」
朵朵滑翔至我的肩頭落下。

「嘖…伶牙俐齒的臭蟲又來了…..」
阿嘎咕見到朵朵的到來便開始嘀咕著。

「說到臭…..
有隻大貓整天把自己關在這個臭的要死的地下室，
關太久難怪皮毛上有股油膩腥羶味。」
朵朵開口沒幾句好話的。

「你這隻蒼蠅今天來幹嘛？在糞坑沒吃飽哦！」

「你……你……老肥貓！！」
難得看到朵朵語塞，讓我莞爾一笑。

朵朵以動物緊戒的態勢對著阿嘎咕張牙舞爪，
照理來說應是緊張對峙的局面，
反而冒出一股小孩吵架的幼稚氣息。

「好了！先談正事！」
大聲喝止爭吵之後，
我開始向阿嘎咕述說目前的情況，
包括穿越被符文持有者襲擊、尋找法蘭克女兒、
以及與斯嘉蕾約定獵殺符文持有者換取解決黑粉病的辦法。

阿嘎咕面無表情靜靜聽完，
微嘆口氣點頭說
「在你到之前，斯嘉蕾都透過飛飛都跟俺說了！」

語畢隨即喚來那隻『飛飛』恩薩交待備餐。
飛飛接收完指示後以觸手碰觸朵朵的突點，
牠們倆同時發出嘟嘟嘟愉悅聲，
一種恩薩進食前獨特的共鳴聲。
也許是跟恩薩『群』意識空間的連結經驗漸增，
讓我漸漸的能不在觸手交握、單憑觀察的情況下就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總之接下來這兩個小女生就手牽牽一同飛去享用大餐。

藏骨房只剩下我與阿嘎咕坐在桌前，
侍者們陸陸續續端上豐盛的佳餚，
湊成一桌滿滿的龍肉全餐。
比起車隊伙食所供應免費但乾柴的巨伏龍蜥肉，
桌上龍肉其鮮嫩肉質以及恰到好處的油脂比例，
在簡單卻深厚的調味下衍生出高級的美味，
每次嚼動都在口頰中擴散一陣一陣感動。

「過去俺跟奧茲大哥打野味時最愛吃『黑背翼龍』，
就是現在你眼前所看到的主餐，
採用各部位精華再裹上香料以微碳火慢炙。
別看這一桌菜，要吃到這個很不容易，
黑背翼龍狡猾殘暴擅長隱匿還會飛行，
外觀特色是一整個後背黝黑粗糙的皮麟，
是牠在深淵內的隱藏保護色
便利於伏貼於深色岩壁上狙擊獵物」
阿嘎咕看著我享用的滿意表情開始得意介紹。

「為了這樣的美味，
俺和奧茲大哥好幾次差點連命都給丟了！」
其實法蘭克的人生幾乎等同不要命的事蹟大全。

「自從斯嘉蕾展開領域後，
這些龍族順勢躲進領域的黑霧中，
不少冒險者進入深淵就是為了捕獲牠。
以稀有程度來說……
目前一頭成年的黑背翼龍活體在黑市的價格，
大概可以交換1000塊秘礦，
可以買下一座拉爾小鎮的數目，咕嚕。」

「秘礦……
獅爺您可以幫忙解釋秘礦這東西嗎？」
有時會聽車隊獸人談到，但不是非常了解。

「說到這個秘礦阿…..
，深淵內出產特有的礦材，
在黑市也可當作交易媒介。
秘礦常嵌合或熔鑄於武器上，
能與戰士體內結晶體產生共鳴進而施展威力強大的招式，
就像這樣！」
阿嘎咕擺出聚氣的姿態的同時，
手上的指虎開始散發發紅光隱隱顫動，
瞬間一掌揮出，
渾厚掌風一瞬間震動了四方的空氣，
隆隆的餘音迴盪在藏骨房，
要是被擊中的話應該會直接破體吧！

「厲害….」
第一次見到結晶體的力量的我不禁讚嘆，
拉爾人當初就驅逐巨人得以繼續生存的力量，
看來獸人也是會擁有結晶體，
同樣能施展威力強大的咒術。

「若是沒有帶上秘礦武器，
使出沒有共鳴的咒術招式，
對付深淵裡絕大多數的怪物都像在搔癢，
就像你現在帶在身上那根沒用的廢鐵！咕嚕！」

我瞧了瞧身上那把切菜剁肉用的鐵劍苦笑一下，
雖然忙著用餐與對話，
卻沒忘研究著餐盤上龍的骨骼及肌肉結構，
畢竟是在地球吃不到的東西。
等等應該跟阿嘎咕請求一副專用料理刀組，
方便日後食材備料時滿足自己研究的好奇心。

「這可交換一座城鎮…..太不可置信了，
雖說是美味…..會有人為了美味付出這麼多嗎？」

我用餐刀逐一分解各個部位，
龍翅、前胸、前腿、後腿、內臟….
叉起一塊仔細端詳，
感受一下眼前之物的不斐價值。

「龍肉不僅是美味那麼簡單，艾隆先生
相信你已知道結晶體的事，
雖說這是月之女神賜予拉爾人的恩典，
讓擁有結晶體的人在沐浴粼綠月光後得到力量。
但另一方面來說這股力量也是可怕的詛咒，
那些不斷運用力量施展咒術的戰士，
其體內所產生『晶毒』若不去除，
身體就會快速老化凋零然後死亡。
所幸龍肉治療晶毒的奇效很快被世人所知，
像你現在吃下那口黑背翼龍肉，
那可是所有龍肉化解結晶體晶毒的上上之選。
拉爾是講求力量至上、弱肉強食的世界，
從不停歇的鬥爭、衝突中讓咒術的使用從未停止
自然也讓化解晶毒的需求持續高漲。
不管你是宮廷禁衛騎士還是教會聖堂神官，
想要擁抱這股力量又不願面對蒼老的他們，
最後都要低頭來向俺乞食一口龍肉。」

禁衛騎士…..聖堂神官……
聽起來是拉爾人的組織幹部。

「說真的俺今天所以混的不錯，
就是靠著奧茲大哥給俺訓練的私人軍隊。
黑市的交易、秘礦挖掘事業，
都要靠這隻強大的武力來維持。
而且他還說服斯嘉蕾給俺在領域內的獵龍特許，
在黑霧中幫俺的人開啟安全通道進出獵龍
這些年真的是賺的盆滿缽滿，咕嚕。

今天和你一起坐在這裡吃著龍肉，
就像奧茲大哥坐在我對面的景象，
那段美好的日子啊…咕嚕！
他吃飯時總是坐在俺的對面滔滔不絕說著地球上發生的種種，
什麼空浮器、高速列車、高樓大廈各種奇聞軼事。
還有話題三五不時也會提到你，艾隆先生，
他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好麻煩啊……如果能帶上艾隆一起來拉爾的話那該有多好！』」

「像這樣嗎？」
我模仿起法蘭克側頭自言自語的招牌動作。

「呵呵….咕咕嚕….
學得真像，你真的是他的朋友，
雖然大哥老是自顧自說的口沫橫飛，
雖然俺實在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不知不覺聽著聽著…..真的有些期待有天能去地球。
跟隨著大哥去參觀他的故鄉的景色，
大哥離開前說是這只是暫別，
但他歸來的結局卻被那些可惡的恩薩弄的半死不活！」

想到法蘭克仍然處於重傷瀕死的事實，
桌上的山珍海味都變得食之無味，
於是我們就低頭默默結束這頓饗宴。

用膳結束，
阿嘎咕拿出一副的長條形麻布袋遞給我說到
「這把劍已經嵌合秘礦重新打造過，
原本是要等到奧茲大哥歸來後交還給他，
在這裡就先託付給你，艾隆先生。」

我從布袋取出一把黑劍，
熟悉的重量與手感…..
『鎢鋼雙極刃』—對抗異界生物近距作戰武器，
由法蘭克提出構想、我與海潮研發，
交給魯休伊手工打造的原型兵器。
這把劍在此應該是法蘭克留給阿嘎咕紀念的，
但這副武器應該是一對黑白雙劍，
白劍卻不知在何處…..

「比起你們人類，獸人天生短壽，
俺也覺得自己的天命也快走完了。
這些日子手腳漸漸不靈光，
加上這雙早已殘廢的雙眼，
打打殺殺的差事應該是不行了。
尋找大哥女兒的事俺會盡全力支援，
但這邊有件事要拜託你趕緊先去處理，
俺認為你一定有參與的必要和需要。」

「必要…需要….目標是『穿越艇』嗎？」
我的確是有重返穿越艇的需求，
去取得飛艇上的狙擊槍並搜索是否有可用的裝備或物資。
另一方面想要開啟艙門必須要有我血液裡的的奈米機器做驗證，
我想這就是獅爺所說的必要性。

「呵呵…..咕嚕……
一說就中！咱們真是心有靈犀！
聽說在深淵氾濫成災的臭蟲屍體在地球竟然可以拿來賣錢….
真是難以想像….
不過話說回來，
咱們拉爾也對來自地球異界的東西非常有興趣，
你們留下那顆超大白蛋，稱作『穿越艇』的東西已經引起各方注意，
拉爾宮廷、教團，還有『尤里』的部隊應該都快到達，
像這樣的好貨……會吸引四面八方來搶分杯羹的人。」

「打岔一下，請問『尤里』是….？」

「嚕..嚕…那阿里是俺的兒子，
獅心大總統阿嘎咕．尤里。」

大總統…..又是來自地球的名詞。

「我想你兒子也認識法蘭克吧！」

「咕嚕，當然，尤里也是遠征隊的一員。」

大總統…..
看來這些獸人被熱衷政治的法蘭克思想洗腦過了。
不過這不是目前重點……

「那麼關於穿越艇的事，
我可以幫您做些什麼？獅爺。」

「艾隆，趕緊去跟尤里會合，
見到他就把奧茲大哥的劍秀給他看，
他就會知道你是俺所託付之人。
從你們被襲擊後，
穿越艇的周圍一直被巨人群所佔據，
所以首要任務就是去驅逐巨人，
還有全力保護好咱們的貨物，
直到我們的搬運車隊到達。
俺直覺符文持有者威爾金兄弟一定也在巨人群其中，
如果可以留個活口，俺有些事想問問」

「獅爺，你怎麼有把握我們一定可以……」
光是威爾金兄弟就已經夠恐怖
要對付一群巨人……還要留活口…….

「呵呵，你不用擔心，
打打殺殺的事就交給俺的兒子尤里
天生的十足戰鬥奇才，
他可是當年深入深淵最底層殺了艾希姆拖出屍體示眾，
為拉爾帶來和平的最後英雄。」
阿嘎咕語氣透露著對兒子的驕傲。

比對斯嘉蕾的說法，
遠征戰中最終只有摧毀艾希姆的肉體，
她真正的意識已經先轉移至他處。
回想至今發生所有的事，
遭受襲擊、符文持有者 、拉爾王女……等等
似乎所有都是圍繞著法蘭克參與的「深淵遠征戰」。

「獅爺，能否告訴我遠征戰的事，
越詳細越好，
我想聽聽您的所見所聞。」

「想聽俺的所見所聞…..是嗎？
不如讓俺告訴你為什麼要打這場戰爭。」
阿嘎咕拿下臉上的紗布露出蒼白的眼眸，
緩起走向廣場偏旁的墓碑禱告後轉身張手大呼喊
呼喊聲迴盪整個藏骨堂….

「艾隆先生，看看你的四周，
在這裡的所有骸骨都是俺的獸人同胞，
自從拉爾人與恩薩相遇的開始，
就註定了獸人悲慘的命運。
『處決』這是名詞第一次是由斯嘉蕾告訴俺的，
恩薩長年用來屠殺獸人的咒術，
俺認為應該就是你所說的『黑粉症』。」

「所以恩薩散播黑粉是為了……屠殺？侵略？」
恩薩如異形般的外型讓人直接聯想到電影的情節。

「不如問問身旁那隻剛吃飽的恩薩小跟班，
問問牠為什麼恩薩要吃人腦？」

朵朵、飛飛此時正好吃飽喝足歸來，
但似乎是吃太多吃到飛的歪歪扭扭，
最後像兩顆癱軟的皮球在地上滾動降落。

「吃人腦……為了生存……恩薩的生存...」
朵朵聲音怎麼像唐老鴨一樣，吃太多了吧！

「哼！為了恩薩的生存屠殺獸人，
理直氣壯！邪惡！邪惡！」

「咳…咳…我們家女王在『農場』的時候，
只是奉著艾希姆的命令行事，
不能怪在我們頭上啊！
阿嘎咕你不也是『農場』幹部，
大家彼此彼此阿。」

「什麼彼此！全部都是恩薩的謊言！」
阿嘎咕大吼。

「朵朵老師，麻煩您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在兩人位準備打起來之前我還是想先搞清楚箇中緣由。

「艾隆先生，
時候不早….沒有時間可以再閒聊下去了，
你想問什麼請跟你的小跟班走邊聊。
我的手下會帶著你抄近路前往穿越艇所在處，
即便手腳加快也至少要三天的路程，
願月之女神祝福降臨，飛飛，送客！」

阿嘎咕語畢便轉身離開，
我與朵朵便跟著飛飛回到黑市，
在阿嘎咕派出的嚮導出發前採買裝備，
而所有花費都是報上獅爺名號來記帳支付。
正當我在鐵器店忙著研究廚具時，
吃過飽的朵朵突然臉色鐵青大叫一聲「例行公事！」，
急急忙忙衝進隔壁藥草舖，
最後滿臉疲憊的回來找我。
從牠身上那股詭異的屎味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
於是上前去關心詢問一下….

「還不都是一次吃太多的腦袋瓜所以肚子才會拉…….
你怎麼問淑女這種事情！？走開！給我滾蛋！」

看著朵朵怒氣甩頭的模樣，
想像牠們大啖人腦的畫面，
還有那位提供給牠人肉食材的貓科獸人肉廠老闆，
這場為了拯救昔日好友而與異界生物合作同行的旅程，
感覺是上了艘不得了的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