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樓頂的幽會

　　當午休鐘聲響起，我按照平時的習慣，來到位於四樓在上去一點的天台。再經過四樓的樓梯繼續往上爬的時候，一想到這裡是稍早跟詩雅久違聊天的地方，心中就有一種藏不住的喜悅。

　　至於不在教室吃飯的原因是……好吃的東西也會變得嚥不下口，不止是自己…就連在教室裡吃飯的同學們也是，還是識相一點這是我在這所學校的生存法則。

　　天台約七十公分的矮牆，沒有加裝防止意外或跳樓的安全措施，樓頂不管學校的哪一棟都是開放的。學校完全不用擔心學生安全或者自殺，畢竟獵魔士是高危險職業會選擇這條路的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至於意外……不是真心想尋死的話，區區五樓的高度大概也只是稍微骨折的程度死不了人的。

　　現在是二月底即將進入春天，逐漸變暖和的天氣在天台上曬曬太陽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而在剛吃完午餐後睡意立馬突襲而來。我將腦袋瓜躺在柔軟舒適的『枕頭』上，閉起眼睛之後很快就進入半夢半醒的意識朦朧的狀態。

　　這所學校午休長達一小時四十分，也就是吃完飯後基本上還有將近一小時可以午睡。下午往往都會安排些體育課或者獵魔士相關訓練課程，所以校方希望學生能在午休多一點時間補充體力和精神……雖然感覺補充過度就，放學一堆精力旺盛的傢伙參加社團活動，理所當然我也沒加入任何社團，反正申請了也會不受到歡迎都是拒入。

　　嘛……反正獵魔士的訓練目前與我無關，況且一年級的課程重點在培養學生的『技能』應用，就算過去也只不過是在旁邊多一個出氣筒罷了。不過普通的體育課還是會意思意思去一下，當然要有被所有人當笑柄的強大心理素質。

　　這時頭髮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提上去把玩，雖然不太想理但前髮的一部分上上下下讓人有點癢，稍微睜開雙眼立馬看見屬於犯人的手指。而本人卻擺出一副高興的笑顏，看見我之後露出做壞事被發現的表情。
　　「啊……抱歉，弄醒你了。」
　　雖然是這樣說，但現在更肆無忌憚的把玩那我最在意的頭髮部分。

　　在頭髮左前側有一小塊像是失色的白髮，在很小的時候還沒有所以並不是遺傳，但在小時候似乎是上初學前那一時期開始生長出來。剪掉之後隔天不可思議的冒出來白色的嫩芽，想盡辦法染色但卻染不上去，就像是只有這一小片頭髮到了叛逆期，不準任何顏色及本人的意志剝奪它的生存空間，到最後只好放棄了當作一個象徵性的標誌……但拜它所賜受到了同齡人的排擠。

　　雖然不管是誰看就奇怪的頭髮，在她的眼裡像是一份寶物那樣讓我的心感到一絲溫暖，所以也不會討厭她這樣做就是。反正都借我這雙大腿給當枕頭了，讓她玩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美中不足的是右眼有一部份被山峰遮住，看不見湛藍的天空於是乾脆閉上，用另一邊眼睛欣賞起藍天。

　　「妳阿……還真玩不膩呢。」

　　反正都被吵醒了，就不妨跟她說說話吧，於是用調侃的語氣開啟話題。

　　「嗯！摸起來很舒服嘛──非常柔順好好摸的～～♪」
　　「會嗎？洗頭的時候到沒覺得有啥不一樣就是。」
　　「誒──」

　　她發出不滿的聲音，改左手撫摸著我的頭頂，用右手的手指溫柔的把白髮揉成一小搓「明明摸起來的觸感不一樣，像是與其它地方不同時間停止在某種時期的感覺，所以髮質非常的好」用著溫柔的聲音，如此這般述說著她的感想。

　　這位跟我同歲的少女有著不輸給詩雅的臉蛋與身材，藍寶石般的美麗眼畔吸引著無數人，茶色秀髮綁著一個月前替她綁的公主頭，從那之後就一直是這造型。據說被告白的次數也逐漸蒸蒸日上，不過除了在我面前以外都是在裝乖。那身白色為基底的制服及摺到很短的藍色格子裙，穿起來就像是名模一樣瞬間就變成很有格調，因為是平民出生所以也很平易近人，因為這樣她也被選為那一班的副班長。要我評價她的話……總之就是非常奇怪兼口味獨特的女孩子。

　　稍微介紹一下她名叫唯・Ｖ・艾蓮希，班級是在隔隔壁的一年１班，順帶一題我是一年３班。明明可以隨手交到比我更好的男朋友，但很殘念的哪根筋不對就是喜歡上了我……當然我們之間並沒有交往，不過因為『契約』的關係也不能說是普通朋友，要比喻的話就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超友誼關係。而另一方面我是有心上人的，且是一個很能克制住衝動的人，所以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哦！相當、十分、健全的關係！！

　　「你在想什麼啊──暉～～♪」
　　「只是想到那二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以及我們之間的事情，雖然忙於很多事但感覺過好快啊。」

　　二個月前同樣在這天台上，我被這位奇怪的女孩子告白了，當初還以為是在惡整我產生誤會……不過沒想到是來真的，雖然馬上就拒絕了但還是搞得這番田地。

　　「是啊，直到現在都還是很忙碌呢。姆──不知道是誰的錯？」
　　「啊哈哈……那還真是抱歉，況且現在不就在賠償中嗎──？」
　　「誒──明明躺在我的大腿上在暗爽著，這賠償也太虧了吧。」
　　「明明二個月前就拒絕掉了，到現在還對我死纏爛打，對這樣傢伙而言算是獎勵了吧？」
　　「好過份！真要是獎勵就該互換才對！！」她假裝生氣的鼓起臉來，這時候真想戳一下。
　　「啥？男人的膝枕有啥好的？根本酷刑吧！」可不保證躺下去後的品質喔，尤其如果有一塊地方特別硬可不接受任何投訴。特別是她明知道還不會往膝蓋那躺，偏偏要靠接近腹部的里側，根本是純心想戲弄我當有趣吧。

　　就像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那樣般鬥嘴著已成為我們的日常，雙方開著彼此玩笑假裝生氣但其實過得還滿開心。

　　但彼此間非常明白，我絕不可能在跟詩雅的感情決出勝負之前喜歡上別人，而她也很清楚這段關係總有一天會終結，明白清楚雙方的底線所以才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嘴上那麼說。為什麼從剛才開始眼睛就一開一閉的？」這麼轉移話題的唯試圖要把戰場轉成有利的位置，這是要捉弄我的開場白，真正的攻防戰開始的信號。

　　「這樣看著天空最舒服，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在視野裡。」
　　「好過份呢！竟然把女孩子的胸跟臉說成是奇怪的東西。」像是在不服氣一樣，刻意把身子壓低到讓我另一隻眼的視野她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壓迫的關係，我的心臟也開始加速起來。要是再不張開緊閉的眼睛怕是待會身子都要壓了下來，於是下意識睜開了右眼。右眼睜開的那瞬間所看見的景色，我倒吸一口氣試圖讓腦袋冷靜一下，那凸起之物有著壓倒性的存在感，似乎能看見脖子處些微的鎖骨……這時候真感謝這所學校的制服包得還算緊。

　　「哈哈。害羞了，在這方面還真可愛。」露出滿意的表情，唯將身子縮了回去一些，但還是呈現彎腰的狀態。看來這輪攻勢還沒完。

　　「說道胸……」唯將這句話做為引句，繼續往下述說。「最近這邊也越來越緊，是不是又變大了呢？」然後她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暉也喜歡比較大的女孩子嗎？男生不是都那樣的嗎？」
　　「明知道我喜歡的是誰，妳覺得我會喜歡大一點的？說實話男生是很善變的動物哦，喜歡上什麼樣的女孩就喜歡什麼樣子。」
　　「誒──根本沒回答問題。這樣我該繼續成長好呢？還是保持著這樣？」

　　明明說著這樣的話題自己也會害羞的臉紅，但是確實這類話題多數是女孩子佔上風處，必須謹慎回答讓對方沒機會調侃回來。

　　「是嗎？又長大一個罩杯了嗎？」擺出正經八百的模樣這麼回答，只要擺著一張撲克臉就算台詞在糟糕，多半也不會讓人感到不舒適……不過千萬不要對不了解自己的陌生人用，被抓去關不付任何責任。
　　「哼嗯──還沒到那種程度，不過在成長一點就要買新的內衣了。但是不要想轉移話題喔，老實一點回答正在為此煩惱的女孩子吧──這是被喜歡上的人的義務！」
　　「也是啊……那麼讓我先試一下貨吧！」
　　「啊喵────？！」

　　我抬起右手用手指輕輕彈一下胸，然後一下子又因重力回彈到手指上，這股回饋感真不錯。然後用反手的姿勢抓住了一直在眼前的柔軟物體，閉眼讓注意力專注在手上的觸覺上，反覆輕柔用手指按壓。

　　「嗯……嗯，原來如此！確實比以前重了一些。」雖然自己應該臉紅了能感覺到臉上的溫度，但還是擺出評鑑家的模樣。

　　「還真是一如既往……暉摸的手法真得是挺溫柔……誒嘿──」

　　嗯，沒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摸了……我不是眼前有肉不吃的類型，而且隔著衣服很健全！更何況一開始還是對方的同意之下。好吧，我承認自己有身為男孩子的慾望及好奇心。雖然正宏哥的記憶裡有相關的成人場面，但畢竟那對於我來說只是像是看電影一般的記憶，真實體驗起來的感覺還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真實。

　　「這手感……要是在大一點還能接受，但如果在大兩個尺寸就不太喜歡了，感想差不多就這樣吧。」

　　題外話，我是喜歡摸的順手的感覺，所以並不會刻意追求巨乳的類型。凡事追求平衡就好，過大並非好事！身為人要適可而止！確實人的眼球會追尋獨特的事物，但那也只是像在觀賞美術品，還是這種經常能看見的大小比較使人安心。

　　「姆嗯……謝謝，那我會祈禱不要長大太多。」

　　能夠順利解決唯的煩惱那種好，我將手收回來的時候好像露出一些寂寞的樣子，然後過一下子臉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樣紅。她的表情依然切換很迅速，這點讓男人會激發起嗜虐心……還好對象是我，不然會忍不住捉弄她吧。

　　「……明明繼續揉。我也不會介意的……」唯小聲的抱怨著，但耳朵距離那麼進當然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了，可不想因為這樣得到肌腱炎。」雖然連自己都想吐槽，那到底要摸多久才會發生，但不知為何唯看似心情好轉一些「啊…嗯……」的這樣回答。

　　不過好像也要到極限了，在表情變得奇怪之前起身離開那舒適過頭的枕頭。起身的瞬間宣告「好！休息！談戀愛的時間結束」，雙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冷靜一些，之後並肩坐到了唯的左手邊，兩人一同靠著樓梯間的牆壁。

　　氣氛稍微有些尷尬，雙方都閉口不談，就這樣維持了大約幾分鐘後。在臉上的溫度降下後，唯也調整好心態率先開口。

　　「話說。早上那件事情……之後好像會很辛苦的樣子。」似乎還覺得有些不意思，撇我一眼後視線又轉了回去。

　　「已經流傳到你們班了啊？」我聳了聳肩，裝作一副相當困擾的模樣。
　　「呵呵，大概左棟的一、二年級都知道了哦。」
　　「才一個上午……竟然傳得那麼快吶。」

　　不過說實在，關於這件事情暫時想不到解決之法。金皮卡是我們班上的核心人物之一，應該說男生大部分都跟他站在一起，與他交惡是絕對會造成相當嚴重的負面影響。也許之後會開啟大欺負夜暉・Ｚ的時代吧，還真是沒有夢想令人厭惡時代呢。

　　「那你該怎麼辦？」

　　大概推論的結果是一樣的吧，唯抱著雙膝將臉靠在膝蓋上，臉上充滿擔心的表情朝著我這看。

　　「只能靜觀其變了。就算知道有手段可以改變現況，但我也不可能去用，暫時放著不管吧。」

　　雖然很想提醒這樣的動作配上那短裙，如果有人站在前方能欣賞到不錯的裙下美景，不過這裡是天台之外前方也沒任何人，所以也不需要擔心就是了。我很認真看著唯的臉，已經盡可能不去注意那雙白晰的大腿……視野內不小心看到也是可以欣賞一番。

　　「是嗎……那應該是會傷害到蕾米迦同學和暉自己的做法吧？」

　　將其封印的作戰計畫，被聰明的她所一眼看穿了。

　　那方法很簡單就是解決導致金皮卡將怒火指向我的點，對於剛告白失敗的他會認為是將詩雅已情侶身份綁住的我的錯，那麼很簡單只要演出讓學校所有人認為跟詩雅之間鬧分手的橋段就行了。但這麼做的結果是，會讓詩雅對我產生愧疚感，以及一直想要彼此之間互動變得跟過去一樣的願望難以實現，至於我的話要承受住輿論砲火在學校傳得更難聽，到那時候就算校方有怎樣的想法將我趕出學校的聲浪會非常大吧，到那時差不多要奏響戀情結束的最後樂章。

　　「先不管那些之後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期中考試。」
　　「又轉移話題了……雖然如此，但這次的實戰測試對手只是非常弱小的魔物，就算得分不好聽說也不會被退學。」
　　「嗯，妳說得沒錯。這次期中考的實戰部分只是讓學生熟悉『搜索魔物並殺死』的這點，而且還是組隊的方式相當輕鬆，可以說是跟去郊遊沒什麼不一樣了。」

　　這次的考試相當於學生當上獵魔士的決心，不管成功與否對學生都會有收穫，考試地點也是選在城鎮附近的安全區域進行。當然身為期中考試也有筆試，但我並不需要擔心這點，只要專心應付實技測試就行。

　　「但為何暉還要做萬全的準備，感覺想趁這機會幹些什麼名堂……」語氣帶有點威脅，唯咪起雙眼盯著我看，那視線讓人感受一股「快給老娘說出來！」的壓力。
　　「我的目標是至少八級，但可以的話最好是危險度七級的魔物。」
　　「暉！會死的哦！」聽見我說著蠢事，她露出緊張的神情如此斷言。
　　「所以才需要做好事前準備，我也很珍惜生命的。」

　　七級魔物是連擁有技能的大人也難以完好無傷對付的級別，更何況我這種沒有技能的人更是難上加難，在別人眼裡肯定是也許會就此告別人世的魯莽行為吧。

　　「有這麼做的必要……單單通過考試，是不可能讓人認同我是這所學校的一員，需要的是讓人令眼刮目相看的實積。」

　　這次的考試可說是為數不多的機會，在大家的見證之下將狩獵到危險魔物做為證據，多少會對我的評價和學校環境稍微改觀一點……不過那是理想論就是，但至少要證明就算沒技能也同樣能做到狩獵魔物這點就足夠。

　　「是嗎……雖然我也想幫忙，但不同班考試的地點也不一樣，而且還是同一天同段時間。」
　　「別人幫忙不就沒意義了？這次的考試我會一個人單幹。」
　　「明明規定要組隊的說，老師怎可能……會…答應……」她語氣越來越薄弱，應該是已經想到了我的特別之處吧。
　　「考試的組隊機制最少二人最多六人大組，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所以基本上不可能出現沒人組隊的情況，但如果同學都找好隊伍，那麼令大家厭惡的【無物者】自然也不可能人願意組隊，老師也不可能強制性把我塞到別的隊伍那樣做的風險會更大。」

　　雖然一年３班的班導師人是不錯，要說是一位怎樣的人？第一時間所能想到的是熱心腸的大叔這點。在開學那段令人難受的時間也時常幫助我，可不能再給他添上麻煩了。不過也許是期中考試的關係，最近班導師也抽不出時間來關心我的狀況，希望那位大叔能多關心自己的事情。

　　「你都考慮清楚了吧，那阻止也沒用……」

　　放棄了對我的勸說，唯將頭依靠在我的肩膀上。

　　「可別死了喔，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當上寡婦！」
　　聽見了她的話，而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覺得這詞不是這樣用的。哈哈，明明連交往都不是。」
　　「雖然事實如此……也不想想我的心情，可真的是會被當成那樣，所以用詞沒錯！」
　　聽了這句話，才忽然想到。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還真的是用法沒錯。
　　「是是──我會多加小心的。」
　　「那就好，我也不希望你為了蠢事犧牲生命。好好加油吧，反正危險的魔物不會出現在這附近才對。」

　　這是在幫我立什麼旗啊！在我心中默默吐槽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唯顫抖了一下。

　　「啊──差點忘了。昨天達叔要我轉告你，『委託製作的武器已經完成了，可以去拿喏。想調查的情報已經搞定了喏』。」還真是完整的完美傳話，話說那奇怪的尾句是什麼？讓我很想吐槽那位大叔，但出於美少女之口卻意料之外的可愛。

　　「時機點還真剛好。明白了，放學後會去找達叔之後去武器店一趟吧。」

　　「不用特地跑一趟武器店了，去打工的時候順路就幫你取了檢查後也沒問題，現在放在店後面的儲備室有空在去拿吧。」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效率，大概是達叔順便也把取貨單給了她吧。但還真是不巧，那件事暴露出去了，應該事前考慮這種情況先交代不能讓她取武器的。

　　「材料選得是斷鋼，挺不錯的一把劍……但為什麼還有另一把短刀？」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臉紅著偷偷看著我。畢竟看那短刀的外型便知道不是給我做使用，泡湯了呀……原本還想打算當成驚喜的。

　　「那把短刀是要送給妳的啦！而且也怕妳拿著切水果用的刀去對付魔物。」
　　「沒禮貌，還不至於這樣。會拿淘汰下來稍微有點頓的菜刀去應付考試的！」
　　「妳真是節省到另我無語的程度。」
　　我翻起白眼看向了她，然後提前察覺到的唯一臉尷尬的樣子把臉轉向另一面。

　　「哼嗯……──暉也會擔心我呀。」
　　「這不是當然的嗎？是人都會在旁邊捏一把冷汗吧！！」
　　「啊哈哈。那我就接受這份禮物了，我會拿滿分通過考試的。暉，謝謝。」

　　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她最後在我耳邊道了謝。看來不管是擔心她還是禮物，都讓她很高興的樣子，那就好……耳根好像有一股熱熱的感覺。

　　「哈啊──天氣真好又想睡了。」
　　「午休時間剩下沒多久囉？」
　　「我們班下午是技能訓練課程，不去也沒關係。這可是上課老師認證的喔，叫我滾別在那當礙眼的展示物。」
　　「雖然我覺得那老師的話，應該是別的意思。」

　　雖然偶爾會說出一些自虐式的玩笑，但唯雖然會放在心上卻還是接上話題，不過又會因為事實太心痛而說不出話來只好配合苦笑著。

　　「不過也是。今天的天氣也很舒服，下午的體育課我也不太想去呢，也一起翹了吧。」

　　這時我才發現到，唯已經將整個身子都靠了過來，原本抱膝的雙腳放了下來而手放在裙子上。不知道是太過自然還是習慣了，直到剛才為止都沒發現到。

　　「還蹺課啊，妳這個不良少女。」
　　「某位光明正大蹺課的人可沒資格這麼說。」
　　「不過這樣沒問題嗎？」
　　「沒問題啦！猜到會這樣了，已經事前拜託朋友幫忙請個假。」
　　「呵，不愧是妳。」

　　我們兩人都閉上了眼睛，互相靠著彼此，享受著帶有春季氣息的微風，很快得我旁邊傳來微微的酣睡聲。看來最近種種事情加起來讓她很忙碌所以累倒了吧，不過佔大多數的事情應該都是與我有關。
　　真是怎樣都補償不完呢，在唯還沒找到男朋友之前就好好陪著她撒嬌吧。

　　想著這些的我也不知不覺間睡著了，直到放學的鐘聲響起才醒了過來。似乎夢到了令人懷念的夢，那二個月前在同樣的天台上所發生的事。

　　「夜暉・Ｚ同學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

　　以那句認為在這所學校不可能會聽到的話為開端，那一天我與這名女孩子產生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