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方阡裔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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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0-18
哈囉哈囉,我是方阡裔!
嘿嘿沒錯,就是我本人!
現在時間,嗯…算了,死後的世界沒有時間,應該說不需要時間。
相信你已經聽完芝言和逸珩哥的故事,這次換我囉。
這次呢,我沒有要說故事,只是想純粹聊聊天。
我先說,我是一個憂鬱症的患者。
嘿,或許你看不出來,但我的確是被診斷成重度憂鬱。
為何會得病?我不知道。
我只記得,在我和葉陞哥還沒離開育幼院之前,我就常常覺得難過。
胸口很悶,做甚麼也提不起勁。
就連看著太陽,也覺得它冰冷的不富一絲溫度。
但是,這好像是暫時的。
我以為那是不被院童所信任的沮喪和對院長的失望。
因為我還是可以拿起畫筆,在畫布上畫畫。
當我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怎麼了的時候,我的畫布上只剩兩種顏色。
黑色和紅色。
一幅幅,倒臥在大片紅色裡的人影。
那很可怕,所以我把畫布鎖在房間的衣櫥,不想見到它。
那時,是我們逃離育幼院報警,以為能夠重新生活,卻收到政府寄來,半是威脅半是恐嚇的信的當天晚上。
後來,我就哭了。
我哭得很厲害,哭到甚至昏過去。
當我醒來,看見葉陞哥的時候我又再次哭了。
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想哭。
然後,第一條割痕就莫名出現在我的手腕上。
從覺得傷心到自殘,我都覺得自己好像恍恍惚惚的。
會被診斷出憂鬱症,是因為我自殘出血過多昏倒而送進醫院。
那天,葉陞哥整個人崩潰了。
他抱著我,一直跟我道歉,一直求我,不要離開他。
他從未如此卑微的乞求過任何人。
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當然不會狠心拒絕他。
所以我努力地接受治療,吃藥,心理輔導,甚至努力的讓自己開心,讓自己樂觀,控制自己不要去自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留在葉陞哥的身邊。
所以在HEAVEN中,你覺得我很開心,那是因為葉陞哥在我身邊。
即使我難受的想要哭,即使我覺得眼前毫無希望,我也會努力讓自己笑,讓自己感受開心。
因此在葉陞哥患上嗜睡症後,我才會買下那罐安眠藥。
沒有他,我註定會死去。
就像芝言依賴著逸珩哥,我也依賴著葉陞哥。
我並不是甚麼專業的心理學家,我對於醫科和心理完全不在行,是只會畫畫的蠢蛋,所以我不知道憂鬱症的病因究竟為何,也不清楚它的症狀會有什麼,但是憂鬱症的確有很多樣貌。
我想說的是,也許你身邊的人也患上憂鬱症,只是你不知道。
就算不知道,那也沒關係,只要好好地陪伴他,陪著他,不須做甚麼也不須說什麼,你的存在,或許就是他還會待在這裡的緣故。
所以,珍惜你身邊的每個人吧。
關於憂鬱症,我想在這裡做個結束。
接下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愛究竟是什麼?
又要怎樣去愛呢?
我不知道,就像生前,我對於葉陞哥的感情,真是愛嗎?
還是那是依賴和佔有的混合?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愛上他,還是依賴他?
逸珩哥告訴我,愛有很多方法,可以爭取,也可以祝福。
可是我兩個都不要,應該說不敢。
我不敢爭取,也不要祝福。
我只想要將他鎖在我身邊。
聽起來我很糟糕耶。
但是愛的本質,究竟又是甚麼?
劭熠哥對熙琀姊的感情,混合了虧欠和吸引,你說,他愛她嗎?
逸珩哥和芝言做了一切的事情,卻又宣稱他們不是情侶。
可是又有誰能肯定,他們兩個沒有半點愛呢?
或許不能愛,但沒說不愛,不是嗎?
愛這個東西,太複雜了。
它包容了人的醜陋與慾望,卻也展現人的感情與善意。
愛就是一個百變師,在每個人的心裡以最適合的模樣靜靜待著。
我對葉陞哥的愛,是扭曲卻又真實。
我們是對方的唯一。
唯一的深淵,也是唯一的救贖。
聽起來很矛盾,有點像是相愛相殺,不過,為何不可?
愛是矛盾的。
從來都是。
那你呢?
你覺得,愛是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