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丑角遊戲】
本章節 3950 字
更新於: 2022-08-19
「靠……這堆怪物！還有完沒完了！」
儘管左一刀右一槍，每下攻擊都朝著致命部位擊去，效果也確實顯著，但這數量實在是沒完沒了！
別說十步，就連踏出一兩步都十分艱難！
他實在有點難以想象那名叫拉斐爾的青年究竟是如何找到那處密室的。
而且照這情形來看，對方八成也是殞落此處了。
隨著身上的血痕愈發地多，赫洛揮動武器的速度愈來愈慢，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變得模糊。
儘管可以收斂痛覺，生命力的流逝卻是無法避免的。
難道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早知道不出來可能還可以活久一點的。
「鏗！」
堅硬物體的碰撞聲短暫地拉回赫洛的意識，在再度陷入虛無前，他看到一把暗紅長刀橫亙在身前，而那群怪物似乎在畏懼什麼般徑直後撤。
來不及想太多，赫洛便昏了過去。
「唔嗯……」
赫洛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瓜，慢慢爬起身來。
這裡似乎是另一處房間，與先前影像中的狹間擺設類似，只不過空間大了許多。
「你醒了啊？」一名青年喝著什麼緩步朝他走過來。
「拉……拉斐爾？」少年有些錯愕地喊了聲。
「嗯……？」拉斐爾笑著點了點頭，「嗯。」
「你還活著……那情形你怎麼活下來的？」
因為親身體會過那群魔鬼般生物的可怖，赫洛才更明白對方還站在這裡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
青年的傷當時可比自己重多了。
「當時數量可沒現在這般多，現在處理起這些也算遊刃有餘，就把那顆終端丟回去了。」拉斐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個地方至今沒有成功向外探索完畢，不過如我們所料，這間實驗室每過一陣子就會有人出現在資料室裡。」
「你們？」
「路易跟夏拉還在外面尋找物資，儲糧室的一般糧食可沒辦法滿足我們這些人。」拉斐爾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喔……那你們的武器……」少年看著對方的暗紅色長刀，試圖提出困惑，那個神秘存在會不會是他們？
「你說這把刀啊？撿的，另外兩個的武器也是這樣。」青年突然露出有些危險的眼神，「倒是你，這武器怎麼來的，我可沒聽說過有這種能把鮮血轉化的強悍武器。」
「還有你那俐落的動作，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赫洛啞口無言，他支支吾吾了幾聲，不知該如何起頭，又該說明多少。
「路易是最早來到這裡的，聽說原本是職業軍人；夏拉第二，是戰地醫師。」拉斐爾認真地看向赫洛，「至於我……是一名偵探，他們或許不會產生疑惑，但我肯定要先搞清楚你的來歷。」
「不然……」拉斐爾輕輕撫過插在一旁的長刀，「你可能就會變成今晚的食物。」
這人是認真的，赫洛不由得感到後怕。
這能算是離了虎口又入龍穴嗎？
想了想，赫洛還是決定交代一部分，「我只知道我叫赫洛，資料庫裡有我的檔案，但卻沒有記載我是誰，這把武器是跟著我一起出現的，我似乎原本就會使用它，但我想不起來之前的一切。」
當然少年沒有全盤托出，比如那個神秘存在，他也不知道眼前此人是否可信，或許對方是假的拉斐爾呢！
在這種情況下生存，對方想必對這種小小的保留也不會太過為難。
「但有一點更讓我疑惑，如果你們知道資料室會出現人，為什麼不在外出時順便查看？」赫洛直勾勾地看著青年，「以你們這般的武力值，廊道以前的那段路根本沒什麼好顧慮的吧？」
「這是『篩選』呢！」拉斐爾笑道。
「什麼？」
「如果連向外尋求可能性的慾望都沒有，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只能淪為食物了呢！」
看著那笑容，赫洛只覺得一陣惡寒。
數年時間卻只有三人在此……他不是很願意往那個方向想。
「你們一直說食物什麼的……什麼意思？」
赫洛對此有些困惑。
「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那渙散的眼瞳是如何識物並認出我來的？」誰知，一提出這個問題，拉斐爾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兇狠。
糟……！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這碴！
赫洛有些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好了拉斐爾，你別弄他了。」一道溫和的男性嗓音從房間另一端傳來，一個少年模樣的存在正朝他們走來。
「……路易。」
「人都有秘密嘛！」路易笑了笑，隨後湊近拉斐爾耳邊輕聲道，「你該知道的。」
青年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凝重，而路易早已笑嘻嘻地拉著赫洛聊天。
「別介意啊！拉斐爾就喜歡開些嚇人的玩笑。」雖然對方的笑容很溫和，但赫洛總覺得這個滿臉笑容的少年比起拉斐爾要更加危險。
「我好心奉勸你一句，別離他太近，這人是個瘋子，面對那群怪物還能面不改色笑嘻嘻地在其中遊走。」拉斐爾顯然不是很樂意見到路易，哼了聲冷冷地說道。
「……知道了。」少年真心覺得這些人都不怎麼正常，只得無奈地回了句。
「你是職業軍人？」看著比自己還矮了半顆頭的少年，加上那溫和的模樣，赫洛怎麼也沒法把這模樣跟軍人連上邊。
「怎麼？羨慕未成年參軍？」路易眉眼微彎，語氣溫和卻使人不寒而慄，「我雖然是最早來的，可沒人說我是最老的吧？」
赫洛點點頭，雖說如此，但聽見「職業軍人」和「最早來此」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位帶著溫和笑容的少年。
該說真是……人不可貌相嗎？
「別看了，當初我們也很懷疑，但他的武力值可是貨真價實的。」方才路易進來的地方傳來富有磁性的女性嗓音，想必此人就是夏拉了。
女子也湊到路易耳邊說了句悄悄話，路易的表情沒有產生什麼變化，只是嘴角的弧度更彎了些。
「人都齊了，時間也到了呢。」
此時拉斐爾很突兀地突然冒出一句，而另外兩位竟然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做出任何錶示。
種種一切皆讓赫洛摸不著頭腦，只得呆愣在原地。
這時路易突然笑著看向他，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怎麼了？」
「禮物不錯吧？」
過於自然的發言讓赫洛原地當機，良久才反應過來。
「是你！？」
「準確來說是『我們』呢！」
「……？」
「不過遊戲要開始了呢！」無視赫洛的困惑，路易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麼現在是新手教學時間。」
拍了拍手，空間頓時變化。
如同武器適配那時的空間，不過整體氣氛似乎更加冰冷。
「那麼……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直到路易的聲音憑空傳來，赫洛都沒有緩過神來。
什麼鬼情形……？
「……真心話？」少年試探性地給出回應。
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但基本知識還是了解的，反正都忘光光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非常好的選擇！嗯……我能說的是……主人。」不同於先前的平和語氣，說到「主人」二字的時候，明顯變得十分冰冷。
甚至帶有幾分……惡意？
等等，真心話不是應該由他來說嗎？
然後那個主人又是怎麼回事？
沒留給赫洛困惑的時間，路易馬上接續道。
「那麼輪到我的回合了！主人的大冒險是——恭喜！擊殺一頭混融異變獸！」
「什麼！？」
還沒能反應過來，不遠處的地面上便浮現出一頭巨型怪物的模樣。
彷彿將數十甚至數百人融化、凝固成一個四足魔物，高度就要將近四五個成人高，更別提那個體長和充滿死亡氣息的外型。
這到底是……什麼鬼……
「加油主人，我多送你了一份禮物，這次你應付起來應該能輕鬆點。」
經過路易這樣一說，赫洛才發現腰間的白金之星不知何時變成了兩把。
「雖然說這武器本身就是一對啦哈哈，不過沒什麼差別的對吧？」
聽完這段話，赫洛終於忍無可忍，大聲罵道。
「路易你個死王八蛋給我滾出來！你在搞什麼鬼！玩我嗎？」
然而等了許久都沒有任何回應，倒是那異變獸已然挾勢襲來。
在赫洛閃避的那刻，路易突然開口，「嗯……確實是玩你呢！」
突如其來的回答讓少年一頓，左腳腳踝沒能及時閃過，被擦出一道深邃血痕，殷紅滴滴答答不住地往下落。
「草！」赫洛決定不再理會對方，專心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
某個未知狹間，路易神情平淡地喃喃道，彷彿那詭譎的笑容並未出現過，「開始認真了呢……不愧是連自己都能夠打入算盤的主人嗎……？」
此刻，少年與魔物的爭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赫洛的肩胛、腰背、大腿，都被劃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然而他卻覺得比先前的狀態要好上許多。
武器刃鋒上沾染的任何血氣都被散成淡淡微光，無形中似乎提升著武器的強度和自己的狀態。
最終，赫洛以左手輕微骨折，以及超大量失血的代價把異變獸擊殺化作血泥，自己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將後背留給他人可不是好習慣。」
夏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赫洛頓時不顧傷痛，立刻起身提防。
「哎哎……只是要幫你療個傷而已，別這麼激動啊？」夏拉掩嘴輕笑，似乎與方才的一切全然無關。
「我憑什麼信任你們？」
他已經被坑過第一次，沒理由要再被坑第二次。
「放輕鬆……」夏拉只是自顧自地朝他走近，「反正你也跑不掉。」
又是這種模稜兩可故作神秘甚至可以說是目中無人的態度！
難不成這就是這裡只剩他們三個原因？一個個都是神經病不想逃離才有鬼！
正當赫洛想要嘗試遠離時，夏拉的手突然搭住他的肩膀。
那一瞬間，他的身體似乎無法再挪動半分。
要死了嗎……！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傳來，夏拉也沒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他的身體。
等等，看他身體幹嘛？
赫洛低頭查看，就發現先前的那些傷口竟然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不由得感到一愣。
「好了。」良久，直到夏拉撤開手，少年才回過神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
「路易的個性比較愛玩，說話總喜歡說一半，你別太介意。」
雖然並不是一直帶著笑容，但女子相處起來明顯要比路易舒服許多，這也讓赫洛略微願意開口對話。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知道自己大概是逃不開這群人的擺佈了，赫洛無力地詢問道，他也不渴望能得到一個正常的答案了。
「你知道外面現在是怎樣一副盛況嗎？」
「我怎麼可能會知……」
「我明白你不知道，所以才要說給你聽啊！」夏拉笑著搖搖頭，解開了這片空間。
路易和拉斐爾倚在房間兩側，夏拉則示意赫洛坐下。
「百年前，一場未知的災難襲擊了這顆星球上的全人類，史稱『大異變』。」
「沒有人知道起因是什麼，只知道它的結果，是血肉與怪物四處蔓延，並讓所有人類都喪失了五感。」
「要知道，當時所有一切都照常運行，沒有任何徵兆和異樣，一切都發生得這麼突然。」
「因為『大異變』，這顆星球上的人口銳減至四千分之一，剩下為數不多的人類，更有不少亡命之徒、高官達貴甚至瘋狂科學家。」
「該被犧牲的都盡皆犧牲，進食肉類器官能夠恢復相應知覺的結果被發現，所帶來的便是讓地獄淪為煉獄。」
「你該知道，現在的你表面上視線渙散無法聚焦，明顯不擁有視覺，卻能夠識物、辨物。」
「這件事會為你引來很大的禍端。」
儘管左一刀右一槍，每下攻擊都朝著致命部位擊去，效果也確實顯著，但這數量實在是沒完沒了！
別說十步，就連踏出一兩步都十分艱難！
他實在有點難以想象那名叫拉斐爾的青年究竟是如何找到那處密室的。
而且照這情形來看，對方八成也是殞落此處了。
隨著身上的血痕愈發地多，赫洛揮動武器的速度愈來愈慢，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變得模糊。
儘管可以收斂痛覺，生命力的流逝卻是無法避免的。
難道真的就到此為止了嗎……？早知道不出來可能還可以活久一點的。
「鏗！」
堅硬物體的碰撞聲短暫地拉回赫洛的意識，在再度陷入虛無前，他看到一把暗紅長刀橫亙在身前，而那群怪物似乎在畏懼什麼般徑直後撤。
來不及想太多，赫洛便昏了過去。
「唔嗯……」
赫洛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瓜，慢慢爬起身來。
這裡似乎是另一處房間，與先前影像中的狹間擺設類似，只不過空間大了許多。
「你醒了啊？」一名青年喝著什麼緩步朝他走過來。
「拉……拉斐爾？」少年有些錯愕地喊了聲。
「嗯……？」拉斐爾笑著點了點頭，「嗯。」
「你還活著……那情形你怎麼活下來的？」
因為親身體會過那群魔鬼般生物的可怖，赫洛才更明白對方還站在這裡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
青年的傷當時可比自己重多了。
「當時數量可沒現在這般多，現在處理起這些也算遊刃有餘，就把那顆終端丟回去了。」拉斐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個地方至今沒有成功向外探索完畢，不過如我們所料，這間實驗室每過一陣子就會有人出現在資料室裡。」
「你們？」
「路易跟夏拉還在外面尋找物資，儲糧室的一般糧食可沒辦法滿足我們這些人。」拉斐爾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喔……那你們的武器……」少年看著對方的暗紅色長刀，試圖提出困惑，那個神秘存在會不會是他們？
「你說這把刀啊？撿的，另外兩個的武器也是這樣。」青年突然露出有些危險的眼神，「倒是你，這武器怎麼來的，我可沒聽說過有這種能把鮮血轉化的強悍武器。」
「還有你那俐落的動作，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赫洛啞口無言，他支支吾吾了幾聲，不知該如何起頭，又該說明多少。
「路易是最早來到這裡的，聽說原本是職業軍人；夏拉第二，是戰地醫師。」拉斐爾認真地看向赫洛，「至於我……是一名偵探，他們或許不會產生疑惑，但我肯定要先搞清楚你的來歷。」
「不然……」拉斐爾輕輕撫過插在一旁的長刀，「你可能就會變成今晚的食物。」
這人是認真的，赫洛不由得感到後怕。
這能算是離了虎口又入龍穴嗎？
想了想，赫洛還是決定交代一部分，「我只知道我叫赫洛，資料庫裡有我的檔案，但卻沒有記載我是誰，這把武器是跟著我一起出現的，我似乎原本就會使用它，但我想不起來之前的一切。」
當然少年沒有全盤托出，比如那個神秘存在，他也不知道眼前此人是否可信，或許對方是假的拉斐爾呢！
在這種情況下生存，對方想必對這種小小的保留也不會太過為難。
「但有一點更讓我疑惑，如果你們知道資料室會出現人，為什麼不在外出時順便查看？」赫洛直勾勾地看著青年，「以你們這般的武力值，廊道以前的那段路根本沒什麼好顧慮的吧？」
「這是『篩選』呢！」拉斐爾笑道。
「什麼？」
「如果連向外尋求可能性的慾望都沒有，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只能淪為食物了呢！」
看著那笑容，赫洛只覺得一陣惡寒。
數年時間卻只有三人在此……他不是很願意往那個方向想。
「你們一直說食物什麼的……什麼意思？」
赫洛對此有些困惑。
「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那渙散的眼瞳是如何識物並認出我來的？」誰知，一提出這個問題，拉斐爾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兇狠。
糟……！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這碴！
赫洛有些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好了拉斐爾，你別弄他了。」一道溫和的男性嗓音從房間另一端傳來，一個少年模樣的存在正朝他們走來。
「……路易。」
「人都有秘密嘛！」路易笑了笑，隨後湊近拉斐爾耳邊輕聲道，「你該知道的。」
青年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凝重，而路易早已笑嘻嘻地拉著赫洛聊天。
「別介意啊！拉斐爾就喜歡開些嚇人的玩笑。」雖然對方的笑容很溫和，但赫洛總覺得這個滿臉笑容的少年比起拉斐爾要更加危險。
「我好心奉勸你一句，別離他太近，這人是個瘋子，面對那群怪物還能面不改色笑嘻嘻地在其中遊走。」拉斐爾顯然不是很樂意見到路易，哼了聲冷冷地說道。
「……知道了。」少年真心覺得這些人都不怎麼正常，只得無奈地回了句。
「你是職業軍人？」看著比自己還矮了半顆頭的少年，加上那溫和的模樣，赫洛怎麼也沒法把這模樣跟軍人連上邊。
「怎麼？羨慕未成年參軍？」路易眉眼微彎，語氣溫和卻使人不寒而慄，「我雖然是最早來的，可沒人說我是最老的吧？」
赫洛點點頭，雖說如此，但聽見「職業軍人」和「最早來此」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樣一位帶著溫和笑容的少年。
該說真是……人不可貌相嗎？
「別看了，當初我們也很懷疑，但他的武力值可是貨真價實的。」方才路易進來的地方傳來富有磁性的女性嗓音，想必此人就是夏拉了。
女子也湊到路易耳邊說了句悄悄話，路易的表情沒有產生什麼變化，只是嘴角的弧度更彎了些。
「人都齊了，時間也到了呢。」
此時拉斐爾很突兀地突然冒出一句，而另外兩位竟然也只是點點頭，沒有做出任何錶示。
種種一切皆讓赫洛摸不著頭腦，只得呆愣在原地。
這時路易突然笑著看向他，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怎麼了？」
「禮物不錯吧？」
過於自然的發言讓赫洛原地當機，良久才反應過來。
「是你！？」
「準確來說是『我們』呢！」
「……？」
「不過遊戲要開始了呢！」無視赫洛的困惑，路易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麼現在是新手教學時間。」
拍了拍手，空間頓時變化。
如同武器適配那時的空間，不過整體氣氛似乎更加冰冷。
「那麼……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直到路易的聲音憑空傳來，赫洛都沒有緩過神來。
什麼鬼情形……？
「……真心話？」少年試探性地給出回應。
雖然沒有以前的記憶，但基本知識還是了解的，反正都忘光光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
「非常好的選擇！嗯……我能說的是……主人。」不同於先前的平和語氣，說到「主人」二字的時候，明顯變得十分冰冷。
甚至帶有幾分……惡意？
等等，真心話不是應該由他來說嗎？
然後那個主人又是怎麼回事？
沒留給赫洛困惑的時間，路易馬上接續道。
「那麼輪到我的回合了！主人的大冒險是——恭喜！擊殺一頭混融異變獸！」
「什麼！？」
還沒能反應過來，不遠處的地面上便浮現出一頭巨型怪物的模樣。
彷彿將數十甚至數百人融化、凝固成一個四足魔物，高度就要將近四五個成人高，更別提那個體長和充滿死亡氣息的外型。
這到底是……什麼鬼……
「加油主人，我多送你了一份禮物，這次你應付起來應該能輕鬆點。」
經過路易這樣一說，赫洛才發現腰間的白金之星不知何時變成了兩把。
「雖然說這武器本身就是一對啦哈哈，不過沒什麼差別的對吧？」
聽完這段話，赫洛終於忍無可忍，大聲罵道。
「路易你個死王八蛋給我滾出來！你在搞什麼鬼！玩我嗎？」
然而等了許久都沒有任何回應，倒是那異變獸已然挾勢襲來。
在赫洛閃避的那刻，路易突然開口，「嗯……確實是玩你呢！」
突如其來的回答讓少年一頓，左腳腳踝沒能及時閃過，被擦出一道深邃血痕，殷紅滴滴答答不住地往下落。
「草！」赫洛決定不再理會對方，專心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
某個未知狹間，路易神情平淡地喃喃道，彷彿那詭譎的笑容並未出現過，「開始認真了呢……不愧是連自己都能夠打入算盤的主人嗎……？」
此刻，少年與魔物的爭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赫洛的肩胛、腰背、大腿，都被劃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然而他卻覺得比先前的狀態要好上許多。
武器刃鋒上沾染的任何血氣都被散成淡淡微光，無形中似乎提升著武器的強度和自己的狀態。
最終，赫洛以左手輕微骨折，以及超大量失血的代價把異變獸擊殺化作血泥，自己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將後背留給他人可不是好習慣。」
夏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赫洛頓時不顧傷痛，立刻起身提防。
「哎哎……只是要幫你療個傷而已，別這麼激動啊？」夏拉掩嘴輕笑，似乎與方才的一切全然無關。
「我憑什麼信任你們？」
他已經被坑過第一次，沒理由要再被坑第二次。
「放輕鬆……」夏拉只是自顧自地朝他走近，「反正你也跑不掉。」
又是這種模稜兩可故作神秘甚至可以說是目中無人的態度！
難不成這就是這裡只剩他們三個原因？一個個都是神經病不想逃離才有鬼！
正當赫洛想要嘗試遠離時，夏拉的手突然搭住他的肩膀。
那一瞬間，他的身體似乎無法再挪動半分。
要死了嗎……！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傳來，夏拉也沒再說話，只是專注地看著他的身體。
等等，看他身體幹嘛？
赫洛低頭查看，就發現先前的那些傷口竟然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不由得感到一愣。
「好了。」良久，直到夏拉撤開手，少年才回過神來。
剛剛……發生了什麼？
「路易的個性比較愛玩，說話總喜歡說一半，你別太介意。」
雖然並不是一直帶著笑容，但女子相處起來明顯要比路易舒服許多，這也讓赫洛略微願意開口對話。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知道自己大概是逃不開這群人的擺佈了，赫洛無力地詢問道，他也不渴望能得到一個正常的答案了。
「你知道外面現在是怎樣一副盛況嗎？」
「我怎麼可能會知……」
「我明白你不知道，所以才要說給你聽啊！」夏拉笑著搖搖頭，解開了這片空間。
路易和拉斐爾倚在房間兩側，夏拉則示意赫洛坐下。
「百年前，一場未知的災難襲擊了這顆星球上的全人類，史稱『大異變』。」
「沒有人知道起因是什麼，只知道它的結果，是血肉與怪物四處蔓延，並讓所有人類都喪失了五感。」
「要知道，當時所有一切都照常運行，沒有任何徵兆和異樣，一切都發生得這麼突然。」
「因為『大異變』，這顆星球上的人口銳減至四千分之一，剩下為數不多的人類，更有不少亡命之徒、高官達貴甚至瘋狂科學家。」
「該被犧牲的都盡皆犧牲，進食肉類器官能夠恢復相應知覺的結果被發現，所帶來的便是讓地獄淪為煉獄。」
「你該知道，現在的你表面上視線渙散無法聚焦，明顯不擁有視覺，卻能夠識物、辨物。」
「這件事會為你引來很大的禍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