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蛋糕與母乳
本章節 2684 字
更新於: 2022-08-10
幽暗的燈光下，男孩正在大石頭砌成的桌椅前遊玩。兩名戴著墨鏡的肌肉男手持武器，站在不遠處觀看，但無法透過墨鏡看穿他們的真實想法。
這名幼小的男孩僅三歲大，比起大戶人家普遍早熟的孩子來看瘦小了不少，兩條細細的胳膊抓著一把用泥捏成的手槍型玩具，「槍柄」下方開了個凹槽，桌上放著另一塊退出的「彈匣」，上面竟然鑲著五六發真正的子彈殼。
男孩拿起「手槍」，將其對準其中一個墨鏡肌肉男，並做出瞄準狀，片刻之際，他喊出piupiupiu的童音，暗示「子彈」從「槍膛」里飛了出來。
被瞄準的墨鏡肌肉男的眉毛揚了一下，輕微搖了一下手裡的真傢伙，右手食指默默放在扳機上，而後將95式步槍的快慢機從「安全"撥到「全自動」上面，但沒有進一步動作。
男孩高興得跳了起來，泥捏手槍的碎屑糊得他滿臉滿手都是，這時他的肚子叫了起來。其實那也已經叫了快半天了，他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指尖上的穢物，很快呸得吐了出來。
「孩子，快看！」
男孩的視線跟隨呼喚的話語轉移過去。他的瞳孔在這一刻精光發亮，因為瞳仁的視野被一塊巨大的生日蛋糕所佔據。蛋糕很大，乳白色的奶油被一圈淡黃色的糖霜裝飾成環狀，正中心是一名穿著藍色公主裙的少女，不過少女並不是不能吃的裝飾物，她的公主裙其實是用仿藍莓添加色素澆築而成，滿頭的黑髮則是巧克力做的，其他部位則是硬糖精心雕刻而成。
不得不承認，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食品，更像是能獲大獎的藝術品。就連懵懂無知只有三歲的孩子，都可以為它拍手叫好。不，其實男孩最想做的也僅僅是把她吞到肚子里而已。
男孩從來沒有吃過蛋糕，有限的記憶里，只在2歲生日時和爸爸媽媽在照片上看過。他不知道「窮」是什麼概念，但爸媽知道，農村世家，過生日的錢也只夠買一兩塊豬肉，別說生日蛋糕了，就是吃飽一頓飯都是奢望。不過，男孩能夠將有一件事完全烙印在腦海里，哪怕他的腦子還不夠儲存十以內的加減法，那就是爸爸一直承諾，他總有一天能夠他買一個最大的生日蛋糕。
恍惚中，男孩看見抱著這塊精美蛋糕的主人，就是他的爸爸，對了，還聽爺爺說，爸爸的小名叫癩子。剛學會說話那時，他曾因喊過爸爸小名還被假裝「痛打一頓」，事後圍繞著他的，仍是爸媽的歡笑。
現在，爸爸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實現他的諾言了......
不！
男孩使勁閉著眼睛，然後再睜開，這才看見，抱著這塊精美蛋糕的主人，是闖哥。
闖哥將藝術品放在桌上，紅色的束帶解開，盒蓋向上小心地取出，藍色公主裙少女站立在蛋糕上，有點像單人八音盒。
男孩向前伸出臟手去碰蛋糕，但被闖哥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孩子，這是你爸爸給你的禮物。」男孩稚嫩的目光望著滿臉鬍子的闖哥臉，眼神從歡喜轉為期待。
「爸爸，我的爸爸呢？」他問道。
闖哥咳嗽了一下，「你爸爸有些事要忙，過半天他就來接你，就像你之前上幼兒園的時候————先吃吧。」
男孩的心情達到了極致，腹中的飢餓，讓他放開一切，臟手一把抓住蛋糕的邊緣，將一塊戴著奶油和糖霜的糕餅扯下一大塊，然後幾下就塞進嘴裡大吃大嚼起來。
那一刻，他的體內和舌尖一樣興奮，和著奶油、糖霜、糕餅和泥漿的味道不僅充實了他的嘴和唇，也包括長期得不到充足食物的胃。
被掰下的那一塊讓蛋糕上的少女失去平衡，扎著紅色點綴的巧克力黑鞋連同她一起倒了下來，臉朝上，仍保持草莓味桃唇微笑。
闖哥默默地走到了男孩的身後，從腰帶里掏出真正的手槍，像男孩剛才瞄準墨鏡肌肉男那樣，瞄準男孩的後腦勺。
槍響了，子彈從男孩的頭蓋骨穿出，擊中蛋糕後面的石椅，一團腦漿和血污噴洒在蛋糕上，藍色公主裙變成了大紅色。
墨鏡肌肉男放在步槍扳機上的手指在這一刻也放下了，快慢機重新撥到了「安全」上面。
......
王棟在闖哥執行動作的整個過程中都不敢正眼查看，當子彈打穿男孩腦袋時，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全身跟著一起發抖。
闖哥將手槍插回腰間，走到了王棟面前，表情平和，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闖......哥？」王棟小心翼翼地擠出兩個字。
「嗯？」闖哥微笑著，彷彿心情很好。
「癩子......的......兒子？」
「是啊，癩子入伙的時候硬帶來的，不是他同意只發他們倆一個人的口糧配給，我是不會讓這個小雜種跟著我們的————既沒戰鬥力又貪吃，你說是吧？可惜了這蛋糕，夠弟兄們吃兩天吧？這次總算是借著戰鬥把這倆拖油瓶一起清理了。
王棟不敢問「一個三歲小孩就這麼殺了？」因為他知道闖哥的作風，搞不好這就是他這輩子問闖哥的最後一個問題。
「那為什麼還要把蛋糕給他吃呢？當斷頭飯？」王棟問。
「問得好！」興頭上的闖哥狠狠拍了王棟一下，然後做出一副享受的樣子：「這種殺人方法更爽一些。」
王棟儘管口頭上附和，但是表情還是比較誠實。
「我想，你也不用為他感到可憐，即便我不殺他，他今後也將面對痛苦的人生。難道我今後要告訴他，你媽媽被你爸爸推到喪屍群里才和你活了下來，你爸爸為了給你帶生日蛋糕被警察擊斃了？呵呵，我覺得我還算做了件大好事呢，幫他解脫了。」
————————
小麗換下了女僕裝，穿上了藍白花紋的睡衣。
在這個世道，洗澡都快成奢望，能有條件換下臭不可聞的衣服，並穿上清爽舒服的睡衣，已經可以說是富家才享受得起的生活，至少小麗是這麼想的。
他和陳斌、朱文峰經歷了一場差點有去無回的歷險，現在她最擔心的，是自己一歲多一點的兒子。
儘管一般來說一歲的孩子已經斷奶，但亂世里食物匱乏，尤其是當初在幸福小區的時候，她不得不仍打算堅持給孩子補充營養。
陳斌率領團隊搶了超市后，她得到了睡衣、嬰兒用品和食品，得以產足夠的奶水來餵養孩子。兒子對她有所依賴，走路很不穩，也不太會說話，但這兩個月來比之前健康了不少。
兒子餓壞了，特別是母親失蹤幾個小時后沒有餵食，正哇哇大哭著。
「龍龍乖，龍龍不哭！」小麗心疼得抱著兒子接連安慰，右手解開睡衣衣襟，露出半個乳房來。
就在這時，內室的門被推開，陳斌走了進來，看到情景后連忙說了聲「對不起」，準備轉身離開。
「沒事。」小麗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隱私被看。
陳斌仍然背對著她：「龍龍還好吧？今天的事，真是抱歉了。我覺得不該喊你去的。」
「哪兒的話。」小麗看著兒子吸吮著自己的奶頭，表情欣慰，「朱文峰這兩個月來教我使用狙擊步槍的技術，我一直也打算施展一下，而且要不是我，你們恐怕不好從土匪幫里逃生。」
陳斌用餘光看著豎放在牆角的狙擊步槍，難以想象，一位母親竟然會對它駕輕就熟。
「你————沒事了？都過去了？」陳斌這樣問道，說話間，他的神色不太好。
「沒事了。真的。「小麗笑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不管是什麼事，也都有平息的一天。」
小麗原名叫吳小麗，是幸福小區的住戶。當日小麗和丈夫受到黃進一夥的欺壓，屬下當著丈夫的面被輪姦，丈夫用菜刀和黃進拚命，被當場射殺。
這名幼小的男孩僅三歲大，比起大戶人家普遍早熟的孩子來看瘦小了不少，兩條細細的胳膊抓著一把用泥捏成的手槍型玩具，「槍柄」下方開了個凹槽，桌上放著另一塊退出的「彈匣」，上面竟然鑲著五六發真正的子彈殼。
男孩拿起「手槍」，將其對準其中一個墨鏡肌肉男，並做出瞄準狀，片刻之際，他喊出piupiupiu的童音，暗示「子彈」從「槍膛」里飛了出來。
被瞄準的墨鏡肌肉男的眉毛揚了一下，輕微搖了一下手裡的真傢伙，右手食指默默放在扳機上，而後將95式步槍的快慢機從「安全"撥到「全自動」上面，但沒有進一步動作。
男孩高興得跳了起來，泥捏手槍的碎屑糊得他滿臉滿手都是，這時他的肚子叫了起來。其實那也已經叫了快半天了，他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指尖上的穢物，很快呸得吐了出來。
「孩子，快看！」
男孩的視線跟隨呼喚的話語轉移過去。他的瞳孔在這一刻精光發亮，因為瞳仁的視野被一塊巨大的生日蛋糕所佔據。蛋糕很大，乳白色的奶油被一圈淡黃色的糖霜裝飾成環狀，正中心是一名穿著藍色公主裙的少女，不過少女並不是不能吃的裝飾物，她的公主裙其實是用仿藍莓添加色素澆築而成，滿頭的黑髮則是巧克力做的，其他部位則是硬糖精心雕刻而成。
不得不承認，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食品，更像是能獲大獎的藝術品。就連懵懂無知只有三歲的孩子，都可以為它拍手叫好。不，其實男孩最想做的也僅僅是把她吞到肚子里而已。
男孩從來沒有吃過蛋糕，有限的記憶里，只在2歲生日時和爸爸媽媽在照片上看過。他不知道「窮」是什麼概念，但爸媽知道，農村世家，過生日的錢也只夠買一兩塊豬肉，別說生日蛋糕了，就是吃飽一頓飯都是奢望。不過，男孩能夠將有一件事完全烙印在腦海里，哪怕他的腦子還不夠儲存十以內的加減法，那就是爸爸一直承諾，他總有一天能夠他買一個最大的生日蛋糕。
恍惚中，男孩看見抱著這塊精美蛋糕的主人，就是他的爸爸，對了，還聽爺爺說，爸爸的小名叫癩子。剛學會說話那時，他曾因喊過爸爸小名還被假裝「痛打一頓」，事後圍繞著他的，仍是爸媽的歡笑。
現在，爸爸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實現他的諾言了......
不！
男孩使勁閉著眼睛，然後再睜開，這才看見，抱著這塊精美蛋糕的主人，是闖哥。
闖哥將藝術品放在桌上，紅色的束帶解開，盒蓋向上小心地取出，藍色公主裙少女站立在蛋糕上，有點像單人八音盒。
男孩向前伸出臟手去碰蛋糕，但被闖哥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孩子，這是你爸爸給你的禮物。」男孩稚嫩的目光望著滿臉鬍子的闖哥臉，眼神從歡喜轉為期待。
「爸爸，我的爸爸呢？」他問道。
闖哥咳嗽了一下，「你爸爸有些事要忙，過半天他就來接你，就像你之前上幼兒園的時候————先吃吧。」
男孩的心情達到了極致，腹中的飢餓，讓他放開一切，臟手一把抓住蛋糕的邊緣，將一塊戴著奶油和糖霜的糕餅扯下一大塊，然後幾下就塞進嘴裡大吃大嚼起來。
那一刻，他的體內和舌尖一樣興奮，和著奶油、糖霜、糕餅和泥漿的味道不僅充實了他的嘴和唇，也包括長期得不到充足食物的胃。
被掰下的那一塊讓蛋糕上的少女失去平衡，扎著紅色點綴的巧克力黑鞋連同她一起倒了下來，臉朝上，仍保持草莓味桃唇微笑。
闖哥默默地走到了男孩的身後，從腰帶里掏出真正的手槍，像男孩剛才瞄準墨鏡肌肉男那樣，瞄準男孩的後腦勺。
槍響了，子彈從男孩的頭蓋骨穿出，擊中蛋糕後面的石椅，一團腦漿和血污噴洒在蛋糕上，藍色公主裙變成了大紅色。
墨鏡肌肉男放在步槍扳機上的手指在這一刻也放下了，快慢機重新撥到了「安全」上面。
......
王棟在闖哥執行動作的整個過程中都不敢正眼查看，當子彈打穿男孩腦袋時，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全身跟著一起發抖。
闖哥將手槍插回腰間，走到了王棟面前，表情平和，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闖......哥？」王棟小心翼翼地擠出兩個字。
「嗯？」闖哥微笑著，彷彿心情很好。
「癩子......的......兒子？」
「是啊，癩子入伙的時候硬帶來的，不是他同意只發他們倆一個人的口糧配給，我是不會讓這個小雜種跟著我們的————既沒戰鬥力又貪吃，你說是吧？可惜了這蛋糕，夠弟兄們吃兩天吧？這次總算是借著戰鬥把這倆拖油瓶一起清理了。
王棟不敢問「一個三歲小孩就這麼殺了？」因為他知道闖哥的作風，搞不好這就是他這輩子問闖哥的最後一個問題。
「那為什麼還要把蛋糕給他吃呢？當斷頭飯？」王棟問。
「問得好！」興頭上的闖哥狠狠拍了王棟一下，然後做出一副享受的樣子：「這種殺人方法更爽一些。」
王棟儘管口頭上附和，但是表情還是比較誠實。
「我想，你也不用為他感到可憐，即便我不殺他，他今後也將面對痛苦的人生。難道我今後要告訴他，你媽媽被你爸爸推到喪屍群里才和你活了下來，你爸爸為了給你帶生日蛋糕被警察擊斃了？呵呵，我覺得我還算做了件大好事呢，幫他解脫了。」
————————
小麗換下了女僕裝，穿上了藍白花紋的睡衣。
在這個世道，洗澡都快成奢望，能有條件換下臭不可聞的衣服，並穿上清爽舒服的睡衣，已經可以說是富家才享受得起的生活，至少小麗是這麼想的。
他和陳斌、朱文峰經歷了一場差點有去無回的歷險，現在她最擔心的，是自己一歲多一點的兒子。
儘管一般來說一歲的孩子已經斷奶，但亂世里食物匱乏，尤其是當初在幸福小區的時候，她不得不仍打算堅持給孩子補充營養。
陳斌率領團隊搶了超市后，她得到了睡衣、嬰兒用品和食品，得以產足夠的奶水來餵養孩子。兒子對她有所依賴，走路很不穩，也不太會說話，但這兩個月來比之前健康了不少。
兒子餓壞了，特別是母親失蹤幾個小時后沒有餵食，正哇哇大哭著。
「龍龍乖，龍龍不哭！」小麗心疼得抱著兒子接連安慰，右手解開睡衣衣襟，露出半個乳房來。
就在這時，內室的門被推開，陳斌走了進來，看到情景后連忙說了聲「對不起」，準備轉身離開。
「沒事。」小麗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隱私被看。
陳斌仍然背對著她：「龍龍還好吧？今天的事，真是抱歉了。我覺得不該喊你去的。」
「哪兒的話。」小麗看著兒子吸吮著自己的奶頭，表情欣慰，「朱文峰這兩個月來教我使用狙擊步槍的技術，我一直也打算施展一下，而且要不是我，你們恐怕不好從土匪幫里逃生。」
陳斌用餘光看著豎放在牆角的狙擊步槍，難以想象，一位母親竟然會對它駕輕就熟。
「你————沒事了？都過去了？」陳斌這樣問道，說話間，他的神色不太好。
「沒事了。真的。「小麗笑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不管是什麼事，也都有平息的一天。」
小麗原名叫吳小麗，是幸福小區的住戶。當日小麗和丈夫受到黃進一夥的欺壓，屬下當著丈夫的面被輪姦，丈夫用菜刀和黃進拚命，被當場射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