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本章節 2280 字
更新於: 2022-08-06
睜開眼睛的第一刻，迎來的是護士的驚呼，她按下呼叫鈴後，簡單向我詢問身體狀況。
「我沒事。」
從她的語氣可以判斷她對於我的回應感到詫異。
「沒事的，我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見，也知道我的腳沒有知覺，除此之外我很好。」我的眼前幾乎是全黑，有半邊毫無視野，另一邊的眼睛則幾乎看不見，但與全黑相比已經好上許多。
我知道我為什麼會躺在醫院，而且也還記得為什麼是現在這副模樣，參與『末日』任務的人員大多數罹難，以慘烈的死傷勉強降低了災難的規模。
或許有降低吧。
身為最前線的一員，還是想要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您指的是……」她還沒回答，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醫生來了，從腳步聲聽來只有他一人。
「我現在身處於京歲的醫院沒錯吧？」我向剛踏入房的醫生詢問。
「是的。」
「能透過院內的電話幫我聯絡幾個人嗎？」
「沒問題，請問要聯絡誰呢？」
「同樣是陰陽司本部的離倚，二極、豫黎還有琉璃。」
醫生聽完後，吩咐身旁的護士前去聯絡。
「是醫生吧！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是平季，負責院內腦科的主任醫師，也是您的主治醫生。」
他做了些簡單的檢查與身體狀況的口頭詢問，我也趁這個機會了解現況。
「請問我昏迷了多久呢？」
「再過五天就滿一年了。」
「這樣啊，比我想的還要短呢。」
「是的，能醒來已經是奇蹟了。」
「說的也是，只是總覺得有經歷了一些想不起來的事，而且還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或許是夢吧！這在過去曾經甦醒的植物人中的案例都有提到這個狀況，只不過您的情況又更特殊一些。」
「是什麼樣的特殊情況呢？」
「偶爾會發生靈力外洩的情形，根據我們的腦波監測系統，這像是以您的意識自主控制的，您對此有什麼頭緒嗎？」
「這樣子啊，可惜的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呢，還有什麼其他反常的現象嗎？」
「還有一點就是您的身體素質在某一天後就沒有任何的下降，甚至還復原到昏迷前的狀況，以過去長時間昏迷的案例來看，即使有護理人員幫忙進行復健，肌肉多多少少還是會有所萎縮，然而您的肌肉完全沒有萎縮，並不是幅度不明顯，而是根本沒有發生，這是非常奇怪的現象。」
「具體而言是哪一天呢？」
「詳細日期要調查一下，莫約是在昏迷後莫約兩個月左右，您有什麼想法嗎？」
「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搖搖頭。
「我們做了許多檢查，也使用了各式各樣的療程，都沒有得到任何效果，您卻在今天突然醒了過來，有太多無法解釋的事發生在您身上，只能說是奇蹟了吧。」
「這不是奇蹟，而是你們努力不懈得到的結果，要是你們已經放棄了，說不定我還沒有辦法這樣向你們道謝。」
「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努力，真是辛苦你們了。」我向醫生鞠躬致謝。
「不、我們只是做了我們應該要做的事而已。」
「即使如此，也還是非常感謝你，希望未來你也能繼續為了京歲服務。」
「是的，這當然沒有問題！」
對話正好到了一個段落，迎來了敲門的聲音，只敲了一聲就被打開，緊接著的是急促與和緩的腳步聲。
「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介於中性的柔性嗓音忍不住嘲弄率先步入房內的人，從個性與高跟鞋鞋跟的聲音來判斷，是豫黎與琉璃。
「聽說沁庭姊醒了是真的嗎？」豫黎還沒走進，聲音就先傳入房內。
「是真的哦。」由我本人親自回答。
「什麼時候醒的？覺得身體怎麼樣？」
「這個嘛，剛剛才醒來的，身體狀況還要等醫院之後的詳細檢查呢。」我沒有留多餘的空白讓對話能接下去，主動引導了話題：「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寒暄，這次請你們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宣布。」
「當代理局長的感覺怎麼樣呢？」
「感覺非常好，很捨不得還回去呢。」
「那就交給你吧！我看不見，行動也不方便，已經沒有辦法勝認這個職位了。」
琉璃罕見地沒有馬上接話。
「這不是開玩笑，而是正式的命令──」
「我沁庭，身為現任東方陰陽司本部的局長，在今天把陰陽司最高指揮權力，也就是局長的職務交接給現任的副局長琉璃，同為陰陽司幹員的豫黎還有二極是見證者，即刻生效，隨後就會發布正式命令，至於交接記者會的時間由你決定。」
「琉璃，你能勝任這個職位吧？」我向他微笑。
「我會竭盡所能。」
「謝謝你，要辛苦你了。」
「另外，豫黎，正式命令上也會將妳從No.2升上No.1，取代我原本的位置，不過實質上一直都是妳呢！未來的重大任務就交給妳了。」
「不行！我還不夠資格，沒有辦法勝任。」
「不會有問題的，要相信妳自己。」
「還不行，現在的我還不行。」
我還沒將接續的話語說出口，二極就先開口了：「這種事情就交給現任局長決定吧！畢竟現任推翻上任局長的決定也常見，是吧？局長。」
「這就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琉璃的語氣倒是很隨意。
「好吧，就交給你決定囉。那麼，還有二極……」
「我還沒說完。」他罕見地直接打斷我。
「我是來道別的，我來只是為了告訴妳這件事而已，妳能聽見真是太好了。」
「二極！」
「我要辭職。可以吧？新任局長。」二極轉頭詢問琉璃。
「當然沒問題，一直曠職的冗員自求離去，我可是再開心不過了。」
「琉璃！二極！等等！」
只能聽見漸遠的腳步聲。
「他已經放棄了。」豫黎的聲調很平靜，就像是早已預見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他失去了大部分的靈力，有時候甚至看不見。」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所認識的二極，會盡自己的全力努力，試圖挽救一切，原本想將他轉調至內勤戰術部，以自身的天分帶領陰陽司，補償他所失去的，然而他放棄了，這樣子的二極竟然放棄了。
即使看見了，也不願意相信，直到真的發生。
一切都是為了未來。
面對世界性的災難，東西方的離倚顧不得各自的立場，聯手來對抗『末日』，參與任務的人員大多數罹難，以慘烈的死傷勉強降低了災難的規模，即使在當時活了下來也受到極為嚴重的後遺症。
透過如此龐大的犧牲，將『末日』減緩到一定程度，也仍然造成數十萬人民的傷亡，在當時被作為天災銘記在歷史上。
「我沒事。」
從她的語氣可以判斷她對於我的回應感到詫異。
「沒事的，我知道我的眼睛看不見，也知道我的腳沒有知覺，除此之外我很好。」我的眼前幾乎是全黑，有半邊毫無視野，另一邊的眼睛則幾乎看不見，但與全黑相比已經好上許多。
我知道我為什麼會躺在醫院，而且也還記得為什麼是現在這副模樣，參與『末日』任務的人員大多數罹難，以慘烈的死傷勉強降低了災難的規模。
或許有降低吧。
身為最前線的一員，還是想要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事。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您指的是……」她還沒回答，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醫生來了，從腳步聲聽來只有他一人。
「我現在身處於京歲的醫院沒錯吧？」我向剛踏入房的醫生詢問。
「是的。」
「能透過院內的電話幫我聯絡幾個人嗎？」
「沒問題，請問要聯絡誰呢？」
「同樣是陰陽司本部的離倚，二極、豫黎還有琉璃。」
醫生聽完後，吩咐身旁的護士前去聯絡。
「是醫生吧！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是平季，負責院內腦科的主任醫師，也是您的主治醫生。」
他做了些簡單的檢查與身體狀況的口頭詢問，我也趁這個機會了解現況。
「請問我昏迷了多久呢？」
「再過五天就滿一年了。」
「這樣啊，比我想的還要短呢。」
「是的，能醒來已經是奇蹟了。」
「說的也是，只是總覺得有經歷了一些想不起來的事，而且還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或許是夢吧！這在過去曾經甦醒的植物人中的案例都有提到這個狀況，只不過您的情況又更特殊一些。」
「是什麼樣的特殊情況呢？」
「偶爾會發生靈力外洩的情形，根據我們的腦波監測系統，這像是以您的意識自主控制的，您對此有什麼頭緒嗎？」
「這樣子啊，可惜的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呢，還有什麼其他反常的現象嗎？」
「還有一點就是您的身體素質在某一天後就沒有任何的下降，甚至還復原到昏迷前的狀況，以過去長時間昏迷的案例來看，即使有護理人員幫忙進行復健，肌肉多多少少還是會有所萎縮，然而您的肌肉完全沒有萎縮，並不是幅度不明顯，而是根本沒有發生，這是非常奇怪的現象。」
「具體而言是哪一天呢？」
「詳細日期要調查一下，莫約是在昏迷後莫約兩個月左右，您有什麼想法嗎？」
「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搖搖頭。
「我們做了許多檢查，也使用了各式各樣的療程，都沒有得到任何效果，您卻在今天突然醒了過來，有太多無法解釋的事發生在您身上，只能說是奇蹟了吧。」
「這不是奇蹟，而是你們努力不懈得到的結果，要是你們已經放棄了，說不定我還沒有辦法這樣向你們道謝。」
「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努力，真是辛苦你們了。」我向醫生鞠躬致謝。
「不、我們只是做了我們應該要做的事而已。」
「即使如此，也還是非常感謝你，希望未來你也能繼續為了京歲服務。」
「是的，這當然沒有問題！」
對話正好到了一個段落，迎來了敲門的聲音，只敲了一聲就被打開，緊接著的是急促與和緩的腳步聲。
「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介於中性的柔性嗓音忍不住嘲弄率先步入房內的人，從個性與高跟鞋鞋跟的聲音來判斷，是豫黎與琉璃。
「聽說沁庭姊醒了是真的嗎？」豫黎還沒走進，聲音就先傳入房內。
「是真的哦。」由我本人親自回答。
「什麼時候醒的？覺得身體怎麼樣？」
「這個嘛，剛剛才醒來的，身體狀況還要等醫院之後的詳細檢查呢。」我沒有留多餘的空白讓對話能接下去，主動引導了話題：「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寒暄，這次請你們來是有一些事情要宣布。」
「當代理局長的感覺怎麼樣呢？」
「感覺非常好，很捨不得還回去呢。」
「那就交給你吧！我看不見，行動也不方便，已經沒有辦法勝認這個職位了。」
琉璃罕見地沒有馬上接話。
「這不是開玩笑，而是正式的命令──」
「我沁庭，身為現任東方陰陽司本部的局長，在今天把陰陽司最高指揮權力，也就是局長的職務交接給現任的副局長琉璃，同為陰陽司幹員的豫黎還有二極是見證者，即刻生效，隨後就會發布正式命令，至於交接記者會的時間由你決定。」
「琉璃，你能勝任這個職位吧？」我向他微笑。
「我會竭盡所能。」
「謝謝你，要辛苦你了。」
「另外，豫黎，正式命令上也會將妳從No.2升上No.1，取代我原本的位置，不過實質上一直都是妳呢！未來的重大任務就交給妳了。」
「不行！我還不夠資格，沒有辦法勝任。」
「不會有問題的，要相信妳自己。」
「還不行，現在的我還不行。」
我還沒將接續的話語說出口，二極就先開口了：「這種事情就交給現任局長決定吧！畢竟現任推翻上任局長的決定也常見，是吧？局長。」
「這就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吧。」琉璃的語氣倒是很隨意。
「好吧，就交給你決定囉。那麼，還有二極……」
「我還沒說完。」他罕見地直接打斷我。
「我是來道別的，我來只是為了告訴妳這件事而已，妳能聽見真是太好了。」
「二極！」
「我要辭職。可以吧？新任局長。」二極轉頭詢問琉璃。
「當然沒問題，一直曠職的冗員自求離去，我可是再開心不過了。」
「琉璃！二極！等等！」
只能聽見漸遠的腳步聲。
「他已經放棄了。」豫黎的聲調很平靜，就像是早已預見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他失去了大部分的靈力，有時候甚至看不見。」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所認識的二極，會盡自己的全力努力，試圖挽救一切，原本想將他轉調至內勤戰術部，以自身的天分帶領陰陽司，補償他所失去的，然而他放棄了，這樣子的二極竟然放棄了。
即使看見了，也不願意相信，直到真的發生。
一切都是為了未來。
面對世界性的災難，東西方的離倚顧不得各自的立場，聯手來對抗『末日』，參與任務的人員大多數罹難，以慘烈的死傷勉強降低了災難的規模，即使在當時活了下來也受到極為嚴重的後遺症。
透過如此龐大的犧牲，將『末日』減緩到一定程度，也仍然造成數十萬人民的傷亡，在當時被作為天災銘記在歷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