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２２『幾枚銅板的距離』
本章節 2974 字
更新於: 2022-08-01
晚餐持續到十點，最終以平局替包壽司競賽劃下句號。
玩累的我回到房間、換上深色浴衣，途中遇見岩明跟班上的幾位男生，索性一同前往澡堂。
坦誠相見什麼的他們倒是不在意，而且各個身材都不像十幾歲的青少年。這群臭小鬼平常到底吃了啥啊？壯得離譜，尤其是有著四條手臂的村勇。我很不幸地成為眾人的揶揄對象。
『哇塞！日下同學好厲害！這個份量用雙手居然都捧不住耶！』
『小碧，妳不要一直騷擾人家⋯⋯』
『欸嘿嘿，小奈的也不妨多讓喔，全都讓我好好摸個透徹！讓我看看！』
『這樣好癢⋯⋯快、快停下來，不要——』
時不時從女湯傳過來的嬉戲聲引人遐想，但我好歹是正人君子，沒有做出任何偷窺意淫的舉動。自己可是以紳士來自詡的男人啊，甚至還在牆比較薄的地方駐足，確保一切都安然無恙。
「沒看見不代表我們不存在啊，那群傻瓜⋯⋯」岩明小聲地埋怨，同樣藏不住臉頰的泛紅。
溫泉以及澡堂的設計跟外面差不多，冒著蒸氣的泉水和竹林看起來相當搭配。
或許是心理作用，總感覺今天格外漫長。
仔細回想，這一天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同時也獲得大量新資訊。然而我現在只想躺回床上，懶懶散散地度過剩餘的夜晚。
在離開溫泉前我成功阻止了一場密謀中的女湯闖入計畫，以及跟勘八的另一場較量——比誰能在水裡憋氣最久。
結局以雙方差點溺斃收尾。
學生們堅持我比那傢伙少了零點零一秒，敵不過團體意識的我只好將勝利拱手讓人。至於勘八那傢伙，目前正交由克萊希爾用元素魔法搶救中。
「最好別抱太大的期望，讓我們緬懷他。」我這麼向滿臉擔憂的女性陣營解釋，真是個大好人。
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段時間——
「糟糕，是不是有點泡過頭啦？腦袋好沉⋯⋯」
剛好嘴巴也有點乾，去找點東西解渴吧。
我離開澡堂，悠哉地晃到大廳商店，這裡陳列了不少紀念品和當地特產。更重要的是，旁邊有一台飲料販賣機。
「唔⋯⋯該選什麼好呢？」
不要黑咖啡，畢竟我還想睡覺。果汁汽水太甜了。
我的視線很快鎖定冰牛奶，選購按鈕在左上角，我沒有任何多想地舉起手⋯⋯
「喂，你不懂得禮讓淑女嗎？」
「——？」
聽見那極度不悅的聲音，我連忙轉過頭查看，大廳裡除了自己沒有別人。難不成見鬼了？
「在下面啦！臭布納別欺人太甚！」
聞言，我順勢低頭，果然和那位前輩對上眼神。
深藍色的頭髮綁成辮子，那張雪白的臉蛋不知為何染上一絲微紅，搞不好跟我一樣泡湯泡太久。
「晚⋯⋯晚安啊，尤朵拉。妳也是來買飲料的嗎？」
「別講得好像是人家刻意模仿你，真令人不快。」
「我沒有那個意思啦，也沒自戀到那種程度。剛剛玩得盡興嗎？我看妳好像一直在吃東西⋯⋯」
「要你管！人家想幹嘛就幹嘛，別變得跟賽西莉亞一樣愛多管閒事——」
當那個對我而言十分陌生的名字從尤朵拉口中冒出，她整個人瞬間愣住，原本充斥著惱怒的瞳孔被另一種情緒佔據。
「————」
注意到尤朵拉不太對勁，我回想起那張放在她桌上的老舊合照。不過就算明白對方突然沈默的原因，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
有關這位女孩的過往，我瞭解得實在不多。
「不說那個了。臭布納，你不是要來買飲料嗎？人家這次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先⋯⋯記得多投一罐。」
其實是因為身高不夠，所以才需要別人幫忙吧。
無論我們的相處時間多久，尤朵拉不坦率的個性還是不會改變。
「發呆啊？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緊照做！」
「是是，小的遵命⋯⋯」被狂敲大腿的我無可奈何地點頭。
明明跟自己尋求幫助，卻還是這種急性子的態度，如果在外面的世界大概早就被排擠了吧。
看著我一邊聳肩一邊將零錢投入機器，尤朵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假裝不在意，時不時偷瞄我的表情，彷彿在試探著什麼。
沒有餘力去在意這些細節，我拿著兩瓶冰涼的牛奶在尤朵拉眼前晃來晃去，詢問她到底要不要拿走。
尤朵拉鼓起了臉頰，貌似在抗議這種應付幼稚園小孩般的對待。
「要小心拿喔，它們是玻璃瓶。」
「⋯⋯人、人家知道啦！」
「是嗎，那就好。」
我順手轉開瓶蓋喝起了牛奶，透心涼的濃稠液體伴隨奶香充斥整個嘴巴，果然泡完澡來一杯最棒了。
尤朵拉把那兩瓶牛奶緊緊抓住放在身後，遲遲沒有離去。
「種摸了？」
察覺到這個怪異的氣氛，我想向她詢問原因，但由於牙齒咬著瓶口導致聲音模糊不清。
「喂喂⋯⋯難道妳以為喝夠多牛奶就能順利長高？」
碰！
話一說出口的瞬間，我體會到「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眼前有個包子大小的肉色東西，沒錯，那正是尤朵拉的拳頭，距離自己的鼻樑僅僅一公分左右，伴隨而來的風壓吹亂了瀏海。
「啊不⋯⋯那個，我只是在開玩笑。」
雙眼被頭髮遮蔽了起來，尤朵拉對這個回應似乎不是很滿意。
本來就不奢望會得到原諒，我做好被痛扁的覺悟，現在只求對方下手輕一點，明天逛慶典時不想坐著輪椅去。
「⋯⋯算了。」
「咦？」
出乎意料的，尤朵拉收回威力驚人的拳頭。
這個讓步的舉止讓我感到驚訝，揉了揉眼睛，輕捏臉頰，做了無數個測試來確定這不是場夢。
尤朵拉不悅地皺起眉，反悔似的用腳踹了我一下。
「⋯⋯骨頭好像斷掉了。」
「別演得那麼誇張。如果人家動真格，臭布納大概這輩子都要用拐杖代步。仔細想想也蠻不賴的⋯⋯」
「Stop！危險的念頭請通通丟掉，在這趟旅程裡不會有任何人受傷，我打算保持著這個紀錄。」
「不會那樣做的⋯⋯至少時機跟理由還不夠成熟。」
喂，最後那句是怎樣？不要以為故意壓低聲音唸很快就沒人聽見喔？
「臭布納，有關人家剛才講過的一些話⋯⋯可不可以忘掉？」
突然又把話題轉回來，尤朵拉的行徑讓我摸不著頭緒。
「我每天都要刪除一大堆來自妳的謾罵，這樣才不會佔用腦部空間。但是，為什麼？」
「——那、那是因為⋯⋯該怎麼說，人家也不明白啦！」
「生什麼氣。」
「才沒有生氣！人家冷靜得很！」
儘管尤朵拉加重語氣強調，她擺明了就是在對某件事不爽。
如果氣成這樣算冷靜，丸介就是下一屆的聯合國和平大使。
我內心有幾個猜想，但不認為此時說破能帶來什麼好處，因此我選擇裝傻。
「好啦，我明白妳的意思。不去追究就行了吧。我現在真的很累，想快點回去休息⋯⋯」
「正合我意。人家也想回房間。」
如此趾高氣昂地說，尤朵拉用鼻子噴氣。
怪了，平常總是怕她怕得要死，如今居然覺得有點可愛——不不，肯定是精神太疲乏了，肯定是。
假如之前看的房間分配表沒錯，這傢伙應該是自己一個人睡。再加上尤朵拉跟其他老師處得不好，也沒有和艾利森聯繫的手段（怕干擾到她修復結界），就只能看看電視或睡覺，總感覺挺寂寞的。
不過，這並非我需要去擔心的問題，也沒那個閒工夫。
首先得取得充足的睡眠。明天還要一大早起床準備。
「那麼，既然沒有其他事情要談，晚安。」
「欸⋯⋯你這就要回去了？」
「是啊。」
不是都說自己很累了嗎。難道她有失憶症？
「其、其實也沒什麼。」
搞什麼啊，這種含糊不清的態度。
「你剛才，幫忙買了牛奶不是嗎？雖然之後的態度讓人很不爽⋯⋯人家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欠你人情。」
尤朵拉將一直握在掌心裡的零錢整齊疊好，輕輕放在地上，並迅速轉過身去，導致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人家只是不想被當成連牛奶錢都拿不出來的可憐蟲，別會錯意。」
「我知道。」
「⋯⋯明天不準賴床，否則人家會把你連同床鋪一併扔到大馬路上。」
語調跟步伐有些不穩定，那股傲人氣勢依舊存在。
看著漸漸走遠的背影，如今顯得格外嬌小。
我很想提醒尤朵拉她的房間不在那邊，她走錯方向了，但是基於不願破壞其自尊心的考量，除了目送對方離去外，我什麼也沒做。
反正到時候她自然會發現。嗯，只能這麼期望了。
接著，我的視線移向地上的銅板。注視了幾秒後將它們撿起來。
「結果錢根本帶不夠嘛，那個遲鈍的傢伙⋯⋯」
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玩累的我回到房間、換上深色浴衣，途中遇見岩明跟班上的幾位男生，索性一同前往澡堂。
坦誠相見什麼的他們倒是不在意，而且各個身材都不像十幾歲的青少年。這群臭小鬼平常到底吃了啥啊？壯得離譜，尤其是有著四條手臂的村勇。我很不幸地成為眾人的揶揄對象。
『哇塞！日下同學好厲害！這個份量用雙手居然都捧不住耶！』
『小碧，妳不要一直騷擾人家⋯⋯』
『欸嘿嘿，小奈的也不妨多讓喔，全都讓我好好摸個透徹！讓我看看！』
『這樣好癢⋯⋯快、快停下來，不要——』
時不時從女湯傳過來的嬉戲聲引人遐想，但我好歹是正人君子，沒有做出任何偷窺意淫的舉動。自己可是以紳士來自詡的男人啊，甚至還在牆比較薄的地方駐足，確保一切都安然無恙。
「沒看見不代表我們不存在啊，那群傻瓜⋯⋯」岩明小聲地埋怨，同樣藏不住臉頰的泛紅。
溫泉以及澡堂的設計跟外面差不多，冒著蒸氣的泉水和竹林看起來相當搭配。
或許是心理作用，總感覺今天格外漫長。
仔細回想，這一天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同時也獲得大量新資訊。然而我現在只想躺回床上，懶懶散散地度過剩餘的夜晚。
在離開溫泉前我成功阻止了一場密謀中的女湯闖入計畫，以及跟勘八的另一場較量——比誰能在水裡憋氣最久。
結局以雙方差點溺斃收尾。
學生們堅持我比那傢伙少了零點零一秒，敵不過團體意識的我只好將勝利拱手讓人。至於勘八那傢伙，目前正交由克萊希爾用元素魔法搶救中。
「最好別抱太大的期望，讓我們緬懷他。」我這麼向滿臉擔憂的女性陣營解釋，真是個大好人。
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段時間——
「糟糕，是不是有點泡過頭啦？腦袋好沉⋯⋯」
剛好嘴巴也有點乾，去找點東西解渴吧。
我離開澡堂，悠哉地晃到大廳商店，這裡陳列了不少紀念品和當地特產。更重要的是，旁邊有一台飲料販賣機。
「唔⋯⋯該選什麼好呢？」
不要黑咖啡，畢竟我還想睡覺。果汁汽水太甜了。
我的視線很快鎖定冰牛奶，選購按鈕在左上角，我沒有任何多想地舉起手⋯⋯
「喂，你不懂得禮讓淑女嗎？」
「——？」
聽見那極度不悅的聲音，我連忙轉過頭查看，大廳裡除了自己沒有別人。難不成見鬼了？
「在下面啦！臭布納別欺人太甚！」
聞言，我順勢低頭，果然和那位前輩對上眼神。
深藍色的頭髮綁成辮子，那張雪白的臉蛋不知為何染上一絲微紅，搞不好跟我一樣泡湯泡太久。
「晚⋯⋯晚安啊，尤朵拉。妳也是來買飲料的嗎？」
「別講得好像是人家刻意模仿你，真令人不快。」
「我沒有那個意思啦，也沒自戀到那種程度。剛剛玩得盡興嗎？我看妳好像一直在吃東西⋯⋯」
「要你管！人家想幹嘛就幹嘛，別變得跟賽西莉亞一樣愛多管閒事——」
當那個對我而言十分陌生的名字從尤朵拉口中冒出，她整個人瞬間愣住，原本充斥著惱怒的瞳孔被另一種情緒佔據。
「————」
注意到尤朵拉不太對勁，我回想起那張放在她桌上的老舊合照。不過就算明白對方突然沈默的原因，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
有關這位女孩的過往，我瞭解得實在不多。
「不說那個了。臭布納，你不是要來買飲料嗎？人家這次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先⋯⋯記得多投一罐。」
其實是因為身高不夠，所以才需要別人幫忙吧。
無論我們的相處時間多久，尤朵拉不坦率的個性還是不會改變。
「發呆啊？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緊照做！」
「是是，小的遵命⋯⋯」被狂敲大腿的我無可奈何地點頭。
明明跟自己尋求幫助，卻還是這種急性子的態度，如果在外面的世界大概早就被排擠了吧。
看著我一邊聳肩一邊將零錢投入機器，尤朵拉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假裝不在意，時不時偷瞄我的表情，彷彿在試探著什麼。
沒有餘力去在意這些細節，我拿著兩瓶冰涼的牛奶在尤朵拉眼前晃來晃去，詢問她到底要不要拿走。
尤朵拉鼓起了臉頰，貌似在抗議這種應付幼稚園小孩般的對待。
「要小心拿喔，它們是玻璃瓶。」
「⋯⋯人、人家知道啦！」
「是嗎，那就好。」
我順手轉開瓶蓋喝起了牛奶，透心涼的濃稠液體伴隨奶香充斥整個嘴巴，果然泡完澡來一杯最棒了。
尤朵拉把那兩瓶牛奶緊緊抓住放在身後，遲遲沒有離去。
「種摸了？」
察覺到這個怪異的氣氛，我想向她詢問原因，但由於牙齒咬著瓶口導致聲音模糊不清。
「喂喂⋯⋯難道妳以為喝夠多牛奶就能順利長高？」
碰！
話一說出口的瞬間，我體會到「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眼前有個包子大小的肉色東西，沒錯，那正是尤朵拉的拳頭，距離自己的鼻樑僅僅一公分左右，伴隨而來的風壓吹亂了瀏海。
「啊不⋯⋯那個，我只是在開玩笑。」
雙眼被頭髮遮蔽了起來，尤朵拉對這個回應似乎不是很滿意。
本來就不奢望會得到原諒，我做好被痛扁的覺悟，現在只求對方下手輕一點，明天逛慶典時不想坐著輪椅去。
「⋯⋯算了。」
「咦？」
出乎意料的，尤朵拉收回威力驚人的拳頭。
這個讓步的舉止讓我感到驚訝，揉了揉眼睛，輕捏臉頰，做了無數個測試來確定這不是場夢。
尤朵拉不悅地皺起眉，反悔似的用腳踹了我一下。
「⋯⋯骨頭好像斷掉了。」
「別演得那麼誇張。如果人家動真格，臭布納大概這輩子都要用拐杖代步。仔細想想也蠻不賴的⋯⋯」
「Stop！危險的念頭請通通丟掉，在這趟旅程裡不會有任何人受傷，我打算保持著這個紀錄。」
「不會那樣做的⋯⋯至少時機跟理由還不夠成熟。」
喂，最後那句是怎樣？不要以為故意壓低聲音唸很快就沒人聽見喔？
「臭布納，有關人家剛才講過的一些話⋯⋯可不可以忘掉？」
突然又把話題轉回來，尤朵拉的行徑讓我摸不著頭緒。
「我每天都要刪除一大堆來自妳的謾罵，這樣才不會佔用腦部空間。但是，為什麼？」
「——那、那是因為⋯⋯該怎麼說，人家也不明白啦！」
「生什麼氣。」
「才沒有生氣！人家冷靜得很！」
儘管尤朵拉加重語氣強調，她擺明了就是在對某件事不爽。
如果氣成這樣算冷靜，丸介就是下一屆的聯合國和平大使。
我內心有幾個猜想，但不認為此時說破能帶來什麼好處，因此我選擇裝傻。
「好啦，我明白妳的意思。不去追究就行了吧。我現在真的很累，想快點回去休息⋯⋯」
「正合我意。人家也想回房間。」
如此趾高氣昂地說，尤朵拉用鼻子噴氣。
怪了，平常總是怕她怕得要死，如今居然覺得有點可愛——不不，肯定是精神太疲乏了，肯定是。
假如之前看的房間分配表沒錯，這傢伙應該是自己一個人睡。再加上尤朵拉跟其他老師處得不好，也沒有和艾利森聯繫的手段（怕干擾到她修復結界），就只能看看電視或睡覺，總感覺挺寂寞的。
不過，這並非我需要去擔心的問題，也沒那個閒工夫。
首先得取得充足的睡眠。明天還要一大早起床準備。
「那麼，既然沒有其他事情要談，晚安。」
「欸⋯⋯你這就要回去了？」
「是啊。」
不是都說自己很累了嗎。難道她有失憶症？
「其、其實也沒什麼。」
搞什麼啊，這種含糊不清的態度。
「你剛才，幫忙買了牛奶不是嗎？雖然之後的態度讓人很不爽⋯⋯人家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欠你人情。」
尤朵拉將一直握在掌心裡的零錢整齊疊好，輕輕放在地上，並迅速轉過身去，導致我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人家只是不想被當成連牛奶錢都拿不出來的可憐蟲，別會錯意。」
「我知道。」
「⋯⋯明天不準賴床，否則人家會把你連同床鋪一併扔到大馬路上。」
語調跟步伐有些不穩定，那股傲人氣勢依舊存在。
看著漸漸走遠的背影，如今顯得格外嬌小。
我很想提醒尤朵拉她的房間不在那邊，她走錯方向了，但是基於不願破壞其自尊心的考量，除了目送對方離去外，我什麼也沒做。
反正到時候她自然會發現。嗯，只能這麼期望了。
接著，我的視線移向地上的銅板。注視了幾秒後將它們撿起來。
「結果錢根本帶不夠嘛，那個遲鈍的傢伙⋯⋯」
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