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本章節 1218 字
更新於: 2022-07-24
「為什麼回來了？」老人頹然地坐在鐵製長凳上，原本手持的拐杖掉落在地，聽見我的腳步聲才抬起頭，平時嚴肅的面容已出現疲態。
「是知道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嗎？」
我能夠輕易進出他的空間，他光是維持著這個空間就耗盡全力了，已經無暇處理任何狀況，更遑論攻擊了。
一方面的確是如此，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
「因為我必須要回來。」
老人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回話。
目的已經達到了，成功讓芙妮絲離開拍賣會場，也把我安全的消息傳達出去，接下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能感覺到他已經衰老，如果繼續逃跑，所追求的一切都將隨著他的離開而消逝，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是對我自己負責任的方式，也是我走上這條道路的最終目的。
我深吸一口氣，把我的猜測說出口：「你想把我帶回黃金稻穗，用錯誤的記憶與場景作為誤導，讓我以為自己是丹映，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丹映。」
「因為你是我的父親，我必須告訴你這一點。」
他搖了搖頭。
「我只是想讓她一開睜眼睛，就能看見熟悉無比的黃金稻穗。」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我想要再見到她一面，親口告訴她我的名字，就只是這樣子而已，其他的一切一點都不重要，就算是現在也是如此，只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再過不久，我的生命就會跟著這個空間一起消逝。」
「真是自私。」
他的表情像是一點都不在意。
「不應該是如此。」我搖頭，「雖然方法不對，但某方面來說，你比人類還像人類。」
「隨便妳怎麼說。」他仰著頭，看向虛無的天空。
「丹映、不，母親是個很好的人呢，讓你用盡一切方法都想要再見她一面。」
這次換他沒有回話，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你會如此執著，就是為了要告訴她你的名字吧！那麼，也能告訴我嗎？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這樣做有任何的意義嗎？」
「追求著很多不知所以的事，這才是人類，而且沒問題的，我是你和丹映的女兒，所以可以的，能傳達到的。」
「我不懂。」
「真正的死亡是被所有人給遺忘，丹映雖然過世了，但只要有人還記得她，那她就還活在這個世上。所以，能再跟我說說嗎？丹映的故事。」
「還是不能夠理解，無論活了多久，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就是人類嗎？」
「沒錯。」我忍不住莞爾，「就算是自己本人，也不一定能了解自己呢。」
「啊……」
「丹映告訴過我，名字是有意義的，是代表著自己或是他人的期許。為此我開始找尋自己的意義，但直到她消失的那刻都沒有尋著，我無法將我的名字說出口。」
「你現在找到了嗎？」
「嗯。」他點了點頭，「聚合體不存在任何的意義，單純只是在夢境裡渡過混沌的一生，然而丹映為這樣子的存在賦予了意義，想要永遠陪伴她，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名字也是為此而取，我的名字是──」
「艾麗絲。」
後續的聲音卻不是我所預想到的，父親的話語咽在喉中，他對於無法發出聲音感到疑惑，才剛想要確認就與空間一同消散，接續而來的是熟悉但不合時宜的招呼。
「嗨。」他稍微等了一下，才又再次開口：「這次沒有要跟我打招呼了嗎？」
「你做了什麼？」
「活在夢中，徒勞了一輩子，到最後卻什麼都沒留下，不正是愛麗絲嗎？」
「你做了什麼──！」
「是知道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嗎？」
我能夠輕易進出他的空間，他光是維持著這個空間就耗盡全力了，已經無暇處理任何狀況，更遑論攻擊了。
一方面的確是如此，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
「因為我必須要回來。」
老人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回話。
目的已經達到了，成功讓芙妮絲離開拍賣會場，也把我安全的消息傳達出去，接下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能感覺到他已經衰老，如果繼續逃跑，所追求的一切都將隨著他的離開而消逝，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是對我自己負責任的方式，也是我走上這條道路的最終目的。
我深吸一口氣，把我的猜測說出口：「你想把我帶回黃金稻穗，用錯誤的記憶與場景作為誤導，讓我以為自己是丹映，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是丹映。」
「因為你是我的父親，我必須告訴你這一點。」
他搖了搖頭。
「我只是想讓她一開睜眼睛，就能看見熟悉無比的黃金稻穗。」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我想要再見到她一面，親口告訴她我的名字，就只是這樣子而已，其他的一切一點都不重要，就算是現在也是如此，只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再過不久，我的生命就會跟著這個空間一起消逝。」
「真是自私。」
他的表情像是一點都不在意。
「不應該是如此。」我搖頭，「雖然方法不對，但某方面來說，你比人類還像人類。」
「隨便妳怎麼說。」他仰著頭，看向虛無的天空。
「丹映、不，母親是個很好的人呢，讓你用盡一切方法都想要再見她一面。」
這次換他沒有回話，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你會如此執著，就是為了要告訴她你的名字吧！那麼，也能告訴我嗎？你的名字。」
「我……不知道，這樣做有任何的意義嗎？」
「追求著很多不知所以的事，這才是人類，而且沒問題的，我是你和丹映的女兒，所以可以的，能傳達到的。」
「我不懂。」
「真正的死亡是被所有人給遺忘，丹映雖然過世了，但只要有人還記得她，那她就還活在這個世上。所以，能再跟我說說嗎？丹映的故事。」
「還是不能夠理解，無論活了多久，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就是人類嗎？」
「沒錯。」我忍不住莞爾，「就算是自己本人，也不一定能了解自己呢。」
「啊……」
「丹映告訴過我，名字是有意義的，是代表著自己或是他人的期許。為此我開始找尋自己的意義，但直到她消失的那刻都沒有尋著，我無法將我的名字說出口。」
「你現在找到了嗎？」
「嗯。」他點了點頭，「聚合體不存在任何的意義，單純只是在夢境裡渡過混沌的一生，然而丹映為這樣子的存在賦予了意義，想要永遠陪伴她，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名字也是為此而取，我的名字是──」
「艾麗絲。」
後續的聲音卻不是我所預想到的，父親的話語咽在喉中，他對於無法發出聲音感到疑惑，才剛想要確認就與空間一同消散，接續而來的是熟悉但不合時宜的招呼。
「嗨。」他稍微等了一下，才又再次開口：「這次沒有要跟我打招呼了嗎？」
「你做了什麼？」
「活在夢中，徒勞了一輩子，到最後卻什麼都沒留下，不正是愛麗絲嗎？」
「你做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