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玄門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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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20
達嘉一聽黎小海說可以帶她們去玄門大會,高興壞了。一手抱著葉老師的胳膊,一手捏著黎小海衣角,跳來躍去的。

於是,葉酪便與達嘉換成男裝,跟著黎小海,混入玄門大會。

黎家面子大,他們仨便得以坐在第二層的上好包廂。從窗子里望,便可以看到一層的情景。

玄門大會上,坐的都是新一輩的少年豪傑。像沒落的舊族如葉氏、華氏,老一輩人卻都沒有受邀參加。坐在上位的幾個年輕人,看起來身份較高,應該是長老一級的人物。他們正在討論什麼,隱約聽來竟是「江湖公敵」、「蘇不世」云云。

坐在主位的,便是那夜銘遠了,他高大威嚴,著一襲黑衣。葉酪一看到他,就想起之前父母讓她去夜府相親,結果這夜銘遠卻害自己吃閉門羹的事情,心裡猶有餘氣。

只是,言歸正傳,夜銘遠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豪邁之氣,令人可親可敬。

葉酪遠遠望著,讚歎道:「大丈夫應當如此!」

她在心裡則暗暗道:她未來的丈夫也應當如此,至少要有一半這樣的豪邁氣概吧。



就在此時,達嘉指著樓下一人驚呼道:「是冷姐姐!」黎小海和葉酪都看去,可不正是女扮男裝的冷瑩心嘛?

原來冷家是暗器一門的新秀,故而也收到了玄門大會的請柬,只是這請柬卻並非是給冷瑩心的。她是偷了父兄的請帖,這才女扮男裝,混入此處。而冷瑩心之所以不帶表妹達嘉一道兒,也是怕事情露餡,給家裡知道。

當瑩心抬頭,看到扮成男裝的葉老師和達嘉時,亦露出驚訝的神色。



此刻賓客雲集,都在討論近來江湖中冒出了一個極為兇殘的人物——蘇不世。其實江湖的事兒,葉酪偶爾聽父親提過,但具體情況也不是很清楚。

原來這蘇不世出身不好,卻東偷西湊,自創出了一套極其邪門厲害的武功。那老一輩玄門——華家,不知為何惹惱了蘇不世。他便破了華家陣法,滅了華家滿門,連三歲大的幼孩也不放過。

蘇不世在取了華家珍寶——上古匕首後,越發放肆,還向北雲十三寨的寨主北煞青發話,讓他乖乖把鎮寨之寶——紅玉鱗交出來。

紅玉鱗,能呼喚鬼神,結十方陣。若是紅玉鱗落入此人之手,必定後患無窮。此次夜家召開玄門大會,也是商量一個討伐他的法子。



就是在這當兒,忽然有一道白影自空中掠過。眾人都向上看去。

是一白衫少年,左腰間插一把匕首,右腰間系著一壺酒。他飛到樑上,仰首翹足,飲一口酒,歌道:「飲酒狂歌飲,肆意縱平生。」

人群紛紛騷動:「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蘇不世!」

那白衫少年邪魅一笑,一躍而下。他朝盟主夜銘遠作揖:「不請自來,夜家盟主可不要見怪。」

夜銘遠不動聲色,只是淡淡說道:「既然來了,華家的事,你怎麼解釋?既入江湖,就該給江湖一個交待。如若肆意胡為,我身為盟主,自要行正道、滅邪人。」

蘇不世一抹嘴,桀驁不馴道:「交待?武林之中,成王敗寇罷了。我才應該是百雄之主。」

他走近夜銘遠,扶著椅背:「這位子歸我,哪還有敢質疑我的人?夜盟主,你也該退位讓賢了。你一個從來不打架的人,憑什麼成為玄門盟主,就憑你們古董亭中的那些稀世寶貝?」

夜銘遠還沒有回話,葉酪卻看不過去。她與黎小海和達嘉道:「這蘇不世未免也太狂妄了!」

葉酪自二樓飛身而下,對著蘇不世道:「也不止比打架誰厲害吧?還要看是否能以德服人。何況真的打起架來,夜盟主未必讓你,只不過君子動口不動手,人家不稀罕和你動手!」



眾人見有人竟敢出頭,單挑蘇不世,紛紛詫異:「何人?」也有人眼尖,指著葉酪道:「還是個女的…」

人群議論紛紛:「女子怎麼能來這玄門大會?」「實在太胡鬧了!」

葉酪對著蘇不世,擺出要打架的架勢。蘇不世皺眉:「姑娘,那你現在是要與我較量?」

葉酪點點頭:「對啊,我剛剛說,君子那自然是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我又不是君子,我是你葉大爺。」

蘇不世扶額:「葉大姐,不知枯蝶葉家和你什麼關係?」

葉酪撇撇嘴:「不告訴你,反正跟你沒關係。」

黎小海與達嘉也匆忙從樓上趕下,他們跑到葉酪身邊,提醒她:「要小心啊!」

葉酪護在他們身前:「沒事兒,他打不過我。」

夜銘遠搖了搖頭,在空中設下玄針。百餘道玄針,對準蘇不世。

蘇不世冷笑一聲,他取出匕首,準備動手。只是當他的目光望向葉酪身後,卻看到了下座的冷瑩心。瑩心看著他們,萬分焦慮,「嚯」地站起身來。

蘇不世凝視瑩心良久,收回了匕首。他看向葉酪與夜銘遠:「枯蝶葉家的面子,我還是給的。今天我話就擱這兒了——夜銘遠,你等著吧,這位子遲早是我的!」

他飛身而去。眾人想去追趕,又怕他出手狠辣,仍留在位上,聽夜銘遠安排。



夜銘遠見玄門大會已經被蘇不世攪得不成樣子,便下令散會,僅留幾位長老進行商討。眾人紛紛離去。

葉酪則對黎小海說道:「小海,你帶著達嘉先回去。我和夜家主還有話要說。」黎小海點頭,他本想藉此去找冷瑩心,把瑩心也一塊送回去。卻不知冷家小姐幾時離的席,已經沒影了。

葉酪隨著夜銘遠到了內室,夜銘遠沏了一壺茶給她。

夜銘遠看著葉酪:「此番還是要謝過葉小姐。只不過,下次你出頭的時候,還是要慎重些。蘇不世下手狠辣,真的動起手來,未必佔得到便宜。」

葉酪沒有回他的話,反而直截了當地問他:「那日,我去你府上,你為什麼不見我?」

夜銘遠一愣。他想了一會兒,方才回道:「葉小姐,長輩們的意思我們都知道了。但是婚姻大事絕非兒戲,不是說撮合就湊合的。」

葉酪點點頭:「那是自然,那你直接回絕了我父母不就是了,幹嘛把我晾在門外。還有你說那個什麼婚姻大事當然不是兒戲,不是說撮合就……」

說著說著,她想到了什麼,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雖然我也不太願意受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約束,但如果爹娘許下的婚事都不作數的話,那我以後給我家未來寶寶定的娃娃親還管用嗎?我已經許下一、二、三……」

她扳著手指頭算道,「我跟我幾個閨蜜們,已經定下至少八門的娃娃親了!我們很鄭重的,不想吹掉!」

夜銘遠嘆一口氣:「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這樣胡鬧。」他看著葉酪,「葉酪,你也二十八九了,心智這樣不成熟,將來繼承枯蝶葉門,如何擔起一家之主的職責?」

葉酪撇撇嘴:「我心智這樣不成熟?那你怎麼不說黎小海呀?他還是超級小孩呢!」

夜銘遠皺眉:「小孩?你這麼說小黎公子,他知道嗎?」

葉酪張大了嘴,一副吃瓜惡搞的表情:「你剛剛稱他啥?小黎公公?呃,這個綽號更搞笑。而且這個稱呼,跟他的小孩本質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她擺擺手,繼續道:「沒關係的,我偷偷告訴你喔,黎小孩他那個耳朵是小飛象的耳朵,主要是用來扇風的,聽不到那麼遠聲音的。而且就算聽到了,他膽子小,一看到我長得那麼凶,也不敢說啥。」

夜銘遠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