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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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19
「按照路徑走勢那傢伙的目標應該是中央電梯,截住他。」看著在頭盔內形成的小地圖和在之上緩緩移動的光點,伊姆伯特在腦海中慢慢地擬定了一個計劃。

-第九象限,中央大街-

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出現了一個異樣的影子。他披著棕色的斗篷,右肩卻有一個不自然的隆起,就像是一個人形一般。雖然極力避免,但他的右肩也屢次撞到了路人,惹來不悅。

在辛苦地移動到中央電梯大堂時,那人毫不猶豫地走向了通往出入境空港的電梯。

電梯大門隨著低沉的蜂鳴聲緩緩打開,黑壓壓的人群魚貫而入,不出數秒便填滿了整個電梯。此時,那人注意到他身旁有一個很高的人,而且看起來很面熟。

「把那個女孩還來吧。」他旁邊高大的男人望著前方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

聽到這句後那人嚇壞了。「這股聲線,那隻右手……錯不了,他肯定是槍臂,『那個』槍臂!我怎麼會惹到這號人物?」

「但如果我現在放棄的話我在自由傭兵界的信譽肯定會大打折扣……我可是『百無一失的魔狼』啊,只能碰硬上了嗎……」魔狼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在思考對策之餘計劃著逃跑路線。

「別讓自己難堪。」伴隨著伊姆伯特的催促,魔狼一咬牙,在電梯大門打開的一瞬間拔腿狂奔,途中還丟出了數枚煙霧彈試圖掩蓋自己的蹤跡。

魔狼深知煙霧彈會引起人群的混亂,讓伊姆伯特更難追上他。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為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躲起來。但魔狼的計劃有一個致命的錯誤,他以為被伊姆伯特發現是因為自己的臨時偽裝做得很差。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伊姆伯特對安其爾放追蹤器的可能性,這意味著他一開始就已經賭錯了。

嚴格來說這也不算是他的錯,他的僱主只告訴了他「目標最近被某人保護」。儘管魔狼即使在執行者之中最優秀的「風暴」級中也名列前茅,但和伊姆伯特相比實力差距高下立見。他本來不想惹這種人,但因為聲譽和任務完成率,他不得不惹。

魔狼在空港旁邊的街角找了個很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我被找到了,我還要再等一會才能安全地離開。」魔狼在無線電中與某人交談著。

突然,魔狼感覺後腦勺一涼,多年的經驗讓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正被槍口指著。「說,僱主是誰,別讓我浪費時間來讓你迫供。」伊姆伯特從一邊的陰影走出,並用拇指扳動了手槍的擊鎚。

知道自己已經敗了,魔狼放棄了一切反抗的念頭。「我承認,我輸了。但在那之前,我的藏身技巧應該是萬無一失的,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找到我的?」伊姆伯特什麼也沒說,只是在面具上投影了一個類似地圖的網格圖。圖上有一紫一綠兩個光點,上面寫著「與目標的距離:零米」。

「你為什麼會在一天前剛認識的女孩身上放追蹤器?」

伊姆伯特仍然沒有說話,默默地在抱起安其爾後道出了一句:「你不必知道。」

「所以僱主是誰?」見伊姆伯特堅持要問,魔狼平靜地回答:「僱主是斯萊──」

伴隨著遠處一聲沉重的奧術秘能,一顆蒼綠色的法彈穿過了魔狼的頭部,讓他閉上了嘴。

「狙擊手!」伊姆伯特本能地尋找掩護躲起來。

遠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建築工地,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在建築起重機上,左手握著一把兩端纏繞著綠色奧術能量的V形裝置,右手從「拉弓」的姿勢放下,按在耳邊出現的通話法陣,綠色的能量也隨之消失。「目標死亡,主要目標已警覺,也可能已經發現了我。我該追擊嗎?」

「給他一個警告就夠了,不要發出太大動靜。」

「對不起!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別殺──」在通話法陣的另一邊,一名妖嬈的女性放下了手上乞求著的酒保,任由他的頭顱被由水形成的尖刺貫穿。在她離開時,滿酒吧的尖刺變回一灘灘的酒水,只留下了一大群被貫穿的屍體充滿了死寂的酒吧。

伊姆伯特的大腦在快速運轉,他在幾秒鐘之內計算出了狙擊的彈道,並將可能的狙擊點縮小到只有一個,然後通知了正在待機的雷塞特準備追擊那名狙擊手。他需要答案,一些可以解釋整起可疑綁架事件的東西。

目前最能可信的推論是某人僱用了魔狼來綁架安其爾,因為他失敗了而將他滅口。而那個「某人」一定很重要,以至於要把魔狼滅口,防止他洩露任何一絲信息。

「雷塞特,我被狙擊手盯上了。在羅格理街的一個建築工地裏,幫我抓住那個傢伙。一切都很可疑,我需要答案。」

「Ok!接下來就交給我吧。」一道充滿活力的清晰回覆聲令伊姆伯特放下了心頭大石。「是蕾伊嗎……那也就代表她那邊沒什麼大礙了。」伊姆伯特暗想道,並在再翻找了一遍魔狼的隨身裝備以獲取所有可能是線索的物件後便隨即抱著安其爾慢慢地走回家。

「唔嗯嗯,冷冷的……嗯?」安其爾揉著眼睛醒來,模糊地看到自己被伊姆伯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懷裡,隔著絲襪,她能感覺到伊姆伯特冰冷的機械右臂。她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滿臉通紅地小聲嘀咕著些甚麼。

「醒了就下來,我左手承重力沒那麼好。」

在霓虹節點的酒吧那邊,紳士把杯中剩下的紅酒喝完。「雷夫,時間到了,下次再喝吧。」紳士走到門前並把門推開,「這次有用門了。」紳士諷笑著,並在一離開雷夫的視線範圍便立即揮出一股濃霧瞬移離去。

雷夫在紳士離開他的視線後聽不到腳步聲,只聽到懷錶的滴答聲停止了。「這傢伙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