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個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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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11
雷聲交織之下,林二十跟蔣千虹隨著彼此的纏鬥拉開了距離。他意識到蔣千虹在將自己往谷邊趕去,他心中有些好笑,兩人想著一樣的事情?
「你想把我推下谷底嗎?」蔣千虹開口問著。
「下邊是瀑布,說不定是條活路,不是嗎?」林二十應著他,明明你也想這麼做的,現在點破是為什麼?
「你太配合我了。我覺得你會使詐。」蔣千虹看著林二十的表情回答道。
「我看起來像卑鄙之人嗎?」林二十問著。
長劍交錯,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雨落下了。
蔣千虹手中長劍紅芒一閃,他逼開了林二十後欺身而上,他將手中劍放至腰處,作勢欲斬。
林二十身子微微後仰,他將左手往腰間搭去,劍鞘再一次被頂了上來。而後隨蔣千虹手中紅芒一閃,劍鞘被直接斬斷,蔣千虹瞳孔微微一縮。
林二十左腳後踏,一個扭身便一劍揮出。
金鐵交擊聲後,林二十見著蔣千虹用方才自己被斬斷的劍鞘擋了那一劍,他心中暗道不好,一個後撤卻已不及,腹部被蔣千虹的劍給劃過。
「看來把你丟下山谷也是個選擇,對嗎?」蔣千虹咧嘴笑著,林二十看著他鮮血淋漓的左手,也是一笑。
「你確定?你現在可使不好那一手拔刀術了吧,我還沒死呢。」林二十知道他不會被騙過,自己身上有穿軟甲。那是守南王給自己的,不然早給那一劍剖腹了。
「一隻左手而已,當做讓你又如何?我使劍可不用靠劍鞘來做掩護。」蔣千虹反唇相譏道。
雨水讓兩人的形象變得很慘,林二十習慣了給自己弄個大背頭,影響還好。眼前的蔣千虹那飄逸的瀏海直接給黏臉上了。
這次換林二十將劍給插到了地上,他示意了下蔣千虹,接著他開口說道。
「我們那日初見,你有聽到我罵你是個生孩子沒屁眼的傢伙嗎?」林二十問著蔣千虹。
蔣千虹本來正把自己的頭髮給綁起來,聽到這話就瞪向了林二十,他沒有接話。
「你很奇怪。」林二十說著,這是剛才蔣千虹用來說他的話。蔣千虹看了他一眼,手上的血有一些染到了他的臉上,被雨水沖刷著。
「你跟我打到現在,你給我的感覺不像那日一樣陰鬱。你討厭蔣萬鵬?」林二十看著蔣千虹問道。
「呵…」蔣千虹不屑的笑著,他將手中劍指向林二十,然後他開口說道「我會留你一口氣,你就把那個答案帶到地獄裡面去吧。」
「你想救你母親?」林二十開口問著,他瞧見蔣千虹的臉一瞬間失了表情。
「梅國公教你刀法,我信。可梅國公不讓你用刀?我不信。」林二十繼續說著,兩人就那樣在雨中一個說一個聽。
「小梅國公把你跟你母親當作工具,你母親的第一個用途已經實現了,也就是生下你。可第二個用途呢?能讓平陽把你跟長樂郡主搞混…還有你明明是小梅國公的兒子,卻見不得人…」林二十繼續說著,蔣千虹只是沈默不語。
「讓我猜猜…你的母親,可是被小梅國公給…送走了?換來你的忠誠?」林二十說著,他將劍拔了出來,卻沒有做出應戰的架勢。
「呵…」蔣千虹笑了,他的笑容帶上了些病態。因為淋了雨有些蒼白的臉上帶了些酡紅。
「這是你激我激得最惡劣的一次。」蔣千虹將劍往天上指去,林二十一個閃身避了過去。身後一顆樹發出了被斬裂的聲音。
「你是清廉對吧?」蔣千虹揮舞著劍,他劍指之處必有一道劍痕。林二十一時間甚至沒有機會用出雨不留行,專心躲著蔣千虹洩憤似的劍氣斬擊。
「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林二十被逼得連打滾都用出來了,身上的藍色長衫打滿了泥水。
「我跟長樂是雙生子,可你猜為什麼她會成為鎮北王的郡主?」
林二十舉劍硬扛了一次蔣千虹的斬擊,他重整態勢,看著蔣千虹的眼睛。
「因為蔣家,為了達到一個目的,把我的姊姊送到了鎮北王那作為皇室的人質。」
林二十一個揮劍,人閃身到了蔣千虹的身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蔣千虹劍的力道。
「長樂郡主?她什麼都不知道。那人偷天換日,把我的姊姊當作自己的大女兒送了出去,對他來說我們只是工具,這你沒說錯。可我們不是工具…!」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把我的母親說得像個玩物一樣可以被人贈來送去。可你確實惹怒我了。」
林二十很想叫屈,誰知道梅國公還搞這一套,自己是覺得蔣萬鵬那狗娘養的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又不是覺得你母親…
該死!都是前面嘴臭惹的禍!
「你很討人厭,清廉。」蔣千虹手中長劍爆發出了熾烈的紅芒,他長劍一甩把劍氣跟林二十給打了出去。
蔣千虹朝著林二十被他甩去的地方再一次揮劍,他現下完全不打算收手了,反正那人說了要排除掉問題。只要殺了他就沒有那些事情了。
林二十避過了那一道追擊的劍氣,他看向了蔣千虹沈默了會,他被蔣千虹逼開了距離。現在蔣千虹就遠遠的甩著劍氣打他,然後他半點方法都沒有…才怪。
林二十在想著蔣千虹的事情。
他比自己預計的還要慘一些,可是他也比自己預計壞的更徹底一些。他已經扭曲了,早先以為他是為了保護母親才做為蔣萬鵬的道具而活。
眼下看起來,他有些像之前的小玉…他想反抗卻找不到反抗的辦法。他到現在絕口不提自己母親的現狀,這說明他母親確實是他的軟肋,可卻完全不是一個可以用的突破口…
蔣千虹不打算反抗,因為他的反抗是沒有用的,救不了母親,幫不了姊姊。他的妥協是他唯一能保護她們的辦法…
不。
有一個辦法。
林二十看著蔣千虹,眼睛明亮的嚇人。
——
楊筧領著平陽郡主往瀑布邊上趕去,他在找一個躲藏的好地方,可眼下被追趕的太緊,他感到了危險。
「寨主快走,這裡灑家擋著!」花言劍策馬從一旁衝出,他朝著楊筧吼道。隨後一夾馬腹就往前急馳,手中長刀對著追兵砍去。
「媽的,終於有人來保老子了…!」楊筧大喘一口氣,背上的箭傷早已疼得受不了,要不是身前還有個郡主說不定早從馬上掉下來了。
跑最前面的追兵對於花言劍的突襲那是真的一個措手不及,他們是預防過會有守南王的佈置,可大多猜測的是箭手部隊。沒有想過還有這種類型的敵人在。
他們正打算抱團的時候,從身後卻傳出了哀嚎聲,一部分人回頭卻見原先還是自己人的解憂軍軍士對著後邊的人開始攻擊。他們這下真感到不對了,正打算作鳥獸散的時候,身旁的人被箭矢給射中了。
『解憂軍神射營在此,降者不殺,逃者殲之!』
『守南軍神弓營在此,降者不殺,逃者殲之!』
破軍營的人聽到神射營的時候,眼淚都差點流出來。曾經的軍號…
『解憂軍破軍營在此,降者不殺,逃者殲之!』
幾個老兵把被制伏的蔣千虹手下踹倒在地跟著喊道。
不遠處史公喻跟馬左史趕了過來,耳邊傳來的都是曾經熟悉的聲音。史公喻感到很振奮,卻又從心底感到了難受…
子鵬…明德、伯虞,你們能聽到嗎?解憂軍還在…解憂軍還在啊!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眾人聽到瀑布旁傳來了巨響,那是樹木被砍倒的聲音?史公喻拿出了千里鏡一瞧,發現在山谷對面,那假清廉與小清廉正在比鬥。
他發誓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光是揮劍,就能靠劍氣直接把樹砍倒的。他想起了梅國公立威的那件事情,想到了陛下對杜將一事的態度。
這就是您為什麼會這樣選擇的原因嗎…陛下?
楊筧跟平陽郡主則是直接給那聲音吸引,一轉過頭去就遠遠看到了那一襲熟悉的藍色長衫。上面沾滿了泥水,而長衫主人在躲避著另一人的劍擊。
每一次出劍都伴隨著一顆樹的倒下,或是某一處地面給砍出一片泥水。平陽郡主的心整個提了起來。
她看到了那人舉起劍,一個閃身與那另一人交手在一起,看到了他被一劍甩飛。平陽郡主幾乎快忘了呼吸。
「林二十…」
——
不遠處傳來的巨響聲讓阿珠的臉色變了。她有些驚恐地望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她在蔣千虹練劍的機關房外聽過那種聲音,她知道蔣千虹使出了真本事。
小玉身上多處掛彩,她聽見了那聲響後咬了咬嘴唇,自己開始使不太出力氣。眼下情形很危險,雖然那女人好像被林二十那邊的戰鬥給吸引了,可目前身體的狀態讓小玉不敢妄動。
那女人瞧了小玉一眼後直接離開了。小玉有些後怕的靠上了樹,可是感受著自己身上的傷,又覺得自己好像要沒了。
「對不起了妹妹…姊姊太沒用了。」小玉低聲說著。
「對不起林二十…小玉不能陪你上路了…」小玉倚著樹感受著身上的力氣流失,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如果不好看的話…真不希望讓他看到啊。
「妳這種話留著自己對我徒兒說。」林文林趕了過來,沒好氣的看著小玉說道。
「清廉大人…?」小玉怔了下問著。
林文林走過來搭了下小玉的脈,從她身上摘了顆蜂鳴珠看了下,他鬆了口氣道「只是些麻藥…還好,要是蜂毒我也拿妳沒辦法。」
這真的是險中之險,蜂鳴門的蜂毒是一種特殊的毒,因為蜂鳴門的暗器高手很少有沒打中的時候。他們的蜂毒其實是多種毒藥的搭配,每顆蜂鳴珠上的毒種類不同,可隨著中的數量增加,即便對手逃了,沒法解毒也是一死。
「走吧,跟我去看看那沒用徒兒到底在做什麼。」林文林說完就把小玉拉到了馬上,朝著林二十那一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