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誰點燃的炸藥庫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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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04
80. 誰點燃的炸藥庫已經不重要了
一元想到了此行的主題：「您是否知道那天爆炸案的一些情況？」
「不清楚。」老人搖搖頭：「好像老厲也親自問過現場逃回來的人，誰都講不清楚。」
最後，他一語中的地說：「誰點燃的炸藥庫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在於雙方其實都是農民，都希望能夠通過瘋狂地掠奪和破壞著國家資源而獲得暴利。只不過，第二施工隊目前尚處於有序和較為規範的狀態。因而顯得理直氣壯；屋友縣農民則是由於自身的劣根性，造成了自己難以接受的悲劇。」
「您講得太對了。」記者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不過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得更清楚些罷了。」專家謙遜地說。
他們談得十分熱烈，到嘴的飯菜也格外可口。可惜，這種氛圍被探頭進來的小車司機所攪亂：
「一元記者，吃完飯俺們得回隊里。厲隊長等著用車。」
也罷，該了解的情況都已了解。趁此打道回府：「好吧！不過，你先把我送到山外。」
「那可不中」。沒料想司機居然一口拒絕：「往山外走得繞挺遠的路，俺得急著回去。」他似乎胸有成竹，用一種事先計劃好的口吻做出安排：「你還是先跟俺回隊里。好像隊長也還有事要說。那時候再想走，隊里的車也多，好送。」
一向獨往獨來的記者，竟然被一個農民司機掣肘限制，令他有些氣惱。但轉念再想：「出來后未與厲隊長打個招呼就不辭而別。的確也是件不禮貌的事。」只能點頭應允：「等我吃完飯就動身。」
「年輕人，祝你鵬程萬里。」老專家劉教授在分別時既是有些戲謔也是真情地握手講道。
「等您回家時，我一定登門求救。」
「快走點。」旁邊傳來小車司機不識實務地催促。
本走得很遠了。一元轉過身透過玻璃看到：老人還佇立在那裡揮手。
回到第二施工隊的駐地，厲隊長卻未在，司機也沒有對自己的話合理的解釋。一元也懶得問，獨自在屋內邊看書邊等待著。山裡過早降臨的夜幕已經籠罩在頭頂。那位農村姑娘敲門招呼他吃飯時，正廳西間的餐廳僅放著一副碗筷：
「隊長說，你先吃吧，不用等他。」
飯菜的量很大，內容也還算豐富。但處在被人晾著的狀態，加之中午聽劉教授講『工人們吃白水煮青菜，隊長組長頓頓有酒有肉』，記者實在是沒有好的胃口。尤其是看到桌上擺放著飯菜是夠四個人吃，他就對姑娘說：「這麼多，吃不完又浪費了。不如你端走一半。」
姑娘微笑著搖晃著頭拒絕，無聲地退出后隨手放下了門帘。
吃完飯無事可做，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看書，不知過了多久，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卻看到了原本冷清的正廳又燈火輝煌地熱鬧起來，不覺停步踱過去。
大廳里，厲隊長已經坐在八仙桌后全神貫注地碼著麻將牌。另外的一張桌旁，也有人在玩著撲克。而每一個玩者的身後或旁邊，基本上都有個年輕的女性似觀戰又像在伺候。這種場面使記者晃如看到舊社會地主老財的荒淫和奢靡。他皺下眉頭正想退出去，有個玩者捅了下厲隊長。
老厲立即招起頭招呼道：「一元記者，你先別走，到西間等我一下，有話對你說。」
所謂「有話」，除了客套，厲隊長根本不關心記者一天的活動，隨手拿出個信封。
「這是什麼？」記者不解地問。
「你別客氣啦，這是俺們的規矩，一點小意思。文章能發更好，不能發也不必勉強。」
這些話倒把一元搞糊涂了。但轉瞬間就明白過來：「在厲隊長看來，記者採訪就是要寫文章，替他宣傳就該付廣告費。
文章不能發也沒關係，算是交個朋友，將來總有用著的地方。
對於在外闖的人來說：錢幣不僅是商品流通的等價物，更是情感流通的媒質。」
一元想到了此行的主題：「您是否知道那天爆炸案的一些情況？」
「不清楚。」老人搖搖頭：「好像老厲也親自問過現場逃回來的人，誰都講不清楚。」
最後，他一語中的地說：「誰點燃的炸藥庫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在於雙方其實都是農民，都希望能夠通過瘋狂地掠奪和破壞著國家資源而獲得暴利。只不過，第二施工隊目前尚處於有序和較為規範的狀態。因而顯得理直氣壯；屋友縣農民則是由於自身的劣根性，造成了自己難以接受的悲劇。」
「您講得太對了。」記者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不過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得更清楚些罷了。」專家謙遜地說。
他們談得十分熱烈，到嘴的飯菜也格外可口。可惜，這種氛圍被探頭進來的小車司機所攪亂：
「一元記者，吃完飯俺們得回隊里。厲隊長等著用車。」
也罷，該了解的情況都已了解。趁此打道回府：「好吧！不過，你先把我送到山外。」
「那可不中」。沒料想司機居然一口拒絕：「往山外走得繞挺遠的路，俺得急著回去。」他似乎胸有成竹，用一種事先計劃好的口吻做出安排：「你還是先跟俺回隊里。好像隊長也還有事要說。那時候再想走，隊里的車也多，好送。」
一向獨往獨來的記者，竟然被一個農民司機掣肘限制，令他有些氣惱。但轉念再想：「出來后未與厲隊長打個招呼就不辭而別。的確也是件不禮貌的事。」只能點頭應允：「等我吃完飯就動身。」
「年輕人，祝你鵬程萬里。」老專家劉教授在分別時既是有些戲謔也是真情地握手講道。
「等您回家時，我一定登門求救。」
「快走點。」旁邊傳來小車司機不識實務地催促。
本走得很遠了。一元轉過身透過玻璃看到：老人還佇立在那裡揮手。
回到第二施工隊的駐地，厲隊長卻未在，司機也沒有對自己的話合理的解釋。一元也懶得問，獨自在屋內邊看書邊等待著。山裡過早降臨的夜幕已經籠罩在頭頂。那位農村姑娘敲門招呼他吃飯時，正廳西間的餐廳僅放著一副碗筷：
「隊長說，你先吃吧，不用等他。」
飯菜的量很大，內容也還算豐富。但處在被人晾著的狀態，加之中午聽劉教授講『工人們吃白水煮青菜，隊長組長頓頓有酒有肉』，記者實在是沒有好的胃口。尤其是看到桌上擺放著飯菜是夠四個人吃，他就對姑娘說：「這麼多，吃不完又浪費了。不如你端走一半。」
姑娘微笑著搖晃著頭拒絕，無聲地退出后隨手放下了門帘。
吃完飯無事可做，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看書，不知過了多久，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卻看到了原本冷清的正廳又燈火輝煌地熱鬧起來，不覺停步踱過去。
大廳里，厲隊長已經坐在八仙桌后全神貫注地碼著麻將牌。另外的一張桌旁，也有人在玩著撲克。而每一個玩者的身後或旁邊，基本上都有個年輕的女性似觀戰又像在伺候。這種場面使記者晃如看到舊社會地主老財的荒淫和奢靡。他皺下眉頭正想退出去，有個玩者捅了下厲隊長。
老厲立即招起頭招呼道：「一元記者，你先別走，到西間等我一下，有話對你說。」
所謂「有話」，除了客套，厲隊長根本不關心記者一天的活動，隨手拿出個信封。
「這是什麼？」記者不解地問。
「你別客氣啦，這是俺們的規矩，一點小意思。文章能發更好，不能發也不必勉強。」
這些話倒把一元搞糊涂了。但轉瞬間就明白過來：「在厲隊長看來，記者採訪就是要寫文章，替他宣傳就該付廣告費。
文章不能發也沒關係，算是交個朋友，將來總有用著的地方。
對於在外闖的人來說：錢幣不僅是商品流通的等價物，更是情感流通的媒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