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追尋與調令
本章節 2214 字
更新於: 2022-07-02
致婷姐：這件事情我們會追查到底
我哥顏澤宇調往武漢作戰，失蹤已經十二天了，我敢肯定的是國防部或者軍委至少有一個機構知情。請轉告婷姐，即使是違反相關規定，我們也將投入全部精力調查我哥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顏茉莉
（北部戰區雪狐駐地）
「必須把她們攔下來。」
胡婉婷放下顏茉莉早晨留下的那封信之後，憂心忡忡的內心幾度上涌，將其在滄桑的面頰標註出來，並傳達給眼前的鄭敏桐。
「婷姐，那畢竟是顏家姐妹最敬愛的哥哥，我們可能不好插手。」鄭敏桐顯得不那麼積極，與身份的不協調性通過微觀的表情呈出。
很快，這種微觀的異常被胡婉婷察覺。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胡婉婷敏感地問。
鄭敏桐緊咬嘴唇，似乎有什麼難以言表的事壓在心裡。
「不好意思。」片刻之後，鄭敏桐定了定神，「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不應該管這事。」
「什麼叫不應該管？」胡婉婷的眉毛揚起，醞釀已久的焦慮和惱氣在這一刻盡數展現，「她們倆有多大能力和國防部及中央軍委鬧翻？這會對雪狐的身牌產生影響，尤其是會讓主席對我們這支原本寄予厚望的部隊產生疑慮！你也算是顏家姐妹童年時的玩伴吧？找你來也是覺得你有能力阻止她們繼續鬧事。」
「我的父親也是一個月前失蹤，後來只被軍委通告說是心臟病發去世。」鄭敏桐臉上一直緊繃產生的皺紋舒展開來，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胡婉婷愣了一下。
「你知道這背後意味著什麼。」鄭敏桐不想說出她從公主那裡獲得的背後內幕，因為那會節外生枝，但她堅決表達自己想要的意見，「我希望你作為上級了解下失去親人的痛苦，何況，我不覺得她們倆去找國防部鬧是什麼不要臉的事。」
胡婉婷還是沒說話。
「最近國家發生的事很多也很大，我從中也在很多時刻渴望找到以前未曾想到的問題答案。比如，手捧著未經允許甚至沒能見上最後一面的父親的骨灰盒時，比如，在顏家為了得知兒子下落向中央多次上書無果直至今日顏家姐妹鬧到國防部討要說法。」鄭敏桐話語的平靜蘊含著的卻是難以掩飾的波濤，她的眼角甚至已經積壓了不願在長官面前落下的淚。
「我明白了。」胡婉婷答道，「看來我以前沒說錯你，性情中人不適合當兵。」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婷姐。」鄭敏桐思量后的鄭重語氣倒是令對方有些不適應，「如果是你的父親或者你的哥哥無緣無故失蹤或者死亡，你還能坐在這裡指責她們倆破壞了主席的看重性嗎？」
「……」
「你有時候真應該放下軍務去看看書什麼的。」鄭敏桐轉身準備離開。
「我也許還能坐在這裡。」胡婉婷面對鄭敏桐的背影突然回了一句。
鄭敏桐離去的腳步隨著胡婉婷的話語停在了原地。
「國事與家事是相互獨立的，不是由你的個人性情去決定。如果是我的哥哥前去武漢執行任務而光榮犧牲，我要做的應該是感謝國家感謝黨，而不是去國防部大鬧一場盡顯孩子氣。」胡婉婷凌厲的目光中映照出鄭敏桐的身形輪廓，話語間的嚴肅不帶商量性。
鄭敏桐思索著。
「難怪主席這麼看重你，才讓你成為了他最引以為豪的部隊的指揮。」
胡婉婷以前很親和下屬，甚至允許她們稱呼自己為「婷姐」，很少用今天這種嚴厲的語氣：「你什麼意思啊？我以前不是告訴你軍隊要和政治切割嗎？」
鄭敏桐轉過了身：「我其實不懂政治。」
頓了頓，她的目光又逐漸犀利：「但我理解人情。」
———
（國防部）
「你們的父親已經來過三次了，怎麼就聽不明白——問多少次都一樣，顏澤宇在執行秘密任務，不便透露太多，除開軍委以外任何人無權過問！」坐在國防部前台的一名職員向眼前的雙胞胎姐妹解釋著，起初，他倒是對這兩個其貌不凡的女性現役軍官有著濃厚的興趣，但現在卻最希望她們趕緊走人。
「那到底什麼時候能給個消息？！」顏茉莉上前拍了一下桌子，力度大得讓職員身體都抖了一下。離職員只有幾尺遠的女性面部上，一條並不算淺的疤痕映入他的眼帘，疤痕從左耳直達右眼眼角，幾乎將顏茉莉的整個面龐強行切割成了兩半，此刻它也似乎和主人一起將心中的怒火奮力外冒。
「我也……不知道。」職員吞了一口唾沫，鼻子用力吸著女性身體散發著的獨有香味，眼睛努力不去看那張對他來說有些猙獰的面孔。
「姐姐，算了。」顏百合附和著，「這個人估計就是個坐台的，除了執行上級指示，就只會拉屎。——我們走吧。」
「你罵誰呢？！」職員聽完后大吼起來，「老子是國防部的行政秘書，你們是啥玩意兒，不就兩個文職人員嗎？你們最好小心點，老子還輪不著你們兩個娃娃臉來說三道四！」
顏茉莉正要張口回絕，手臂皮膚傳來一陣刺痛，回頭看是妹妹百合掐了她一下，百合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和那個混蛋吵下去。
「聽著，我們倆把話放在這裡。」百合狠狠拍了一下職員前面的桌子，「如果你再不給消息，我們將直接去中央軍委問話，挨個去敲軍委委員的門。」
「慢著！」
三人的爭執隨著背後一陣鏗鏘有力的聲音而終止。
「婷姐？你怎麼來了？」茉莉臉上的傷疤與瞳孔近乎重合，一起看向胡婉婷。
「這是剛剛接到的軍委調令：中央授權雪狐特種作戰旅前往湖北朝十堰方向作戰，你們倆能別鬧了么？說不定這是個弄清你們哥下落的好機會。」胡婉婷拿出了中央直接下達的書面調令，展現在眾人眼前。
「真的假的？」百合上前不容分說一把搶過了紙。
「什麼時候出發？！」茉莉感到非常振奮。
「先等消息吧。」胡婉婷微笑著說，「你們應該感謝黨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
職員仍然一臉懵逼，似乎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鄭敏桐此刻正躊躇著看著調令：「看來，雪狐也不得不幫中央擦屁股啊。」
我哥顏澤宇調往武漢作戰，失蹤已經十二天了，我敢肯定的是國防部或者軍委至少有一個機構知情。請轉告婷姐，即使是違反相關規定，我們也將投入全部精力調查我哥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顏茉莉
（北部戰區雪狐駐地）
「必須把她們攔下來。」
胡婉婷放下顏茉莉早晨留下的那封信之後，憂心忡忡的內心幾度上涌，將其在滄桑的面頰標註出來，並傳達給眼前的鄭敏桐。
「婷姐，那畢竟是顏家姐妹最敬愛的哥哥，我們可能不好插手。」鄭敏桐顯得不那麼積極，與身份的不協調性通過微觀的表情呈出。
很快，這種微觀的異常被胡婉婷察覺。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胡婉婷敏感地問。
鄭敏桐緊咬嘴唇，似乎有什麼難以言表的事壓在心裡。
「不好意思。」片刻之後，鄭敏桐定了定神，「我覺得我們是不是不應該管這事。」
「什麼叫不應該管？」胡婉婷的眉毛揚起，醞釀已久的焦慮和惱氣在這一刻盡數展現，「她們倆有多大能力和國防部及中央軍委鬧翻？這會對雪狐的身牌產生影響，尤其是會讓主席對我們這支原本寄予厚望的部隊產生疑慮！你也算是顏家姐妹童年時的玩伴吧？找你來也是覺得你有能力阻止她們繼續鬧事。」
「我的父親也是一個月前失蹤，後來只被軍委通告說是心臟病發去世。」鄭敏桐臉上一直緊繃產生的皺紋舒展開來，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胡婉婷愣了一下。
「你知道這背後意味著什麼。」鄭敏桐不想說出她從公主那裡獲得的背後內幕，因為那會節外生枝，但她堅決表達自己想要的意見，「我希望你作為上級了解下失去親人的痛苦，何況，我不覺得她們倆去找國防部鬧是什麼不要臉的事。」
胡婉婷還是沒說話。
「最近國家發生的事很多也很大，我從中也在很多時刻渴望找到以前未曾想到的問題答案。比如，手捧著未經允許甚至沒能見上最後一面的父親的骨灰盒時，比如，在顏家為了得知兒子下落向中央多次上書無果直至今日顏家姐妹鬧到國防部討要說法。」鄭敏桐話語的平靜蘊含著的卻是難以掩飾的波濤，她的眼角甚至已經積壓了不願在長官面前落下的淚。
「我明白了。」胡婉婷答道，「看來我以前沒說錯你，性情中人不適合當兵。」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婷姐。」鄭敏桐思量后的鄭重語氣倒是令對方有些不適應，「如果是你的父親或者你的哥哥無緣無故失蹤或者死亡，你還能坐在這裡指責她們倆破壞了主席的看重性嗎？」
「……」
「你有時候真應該放下軍務去看看書什麼的。」鄭敏桐轉身準備離開。
「我也許還能坐在這裡。」胡婉婷面對鄭敏桐的背影突然回了一句。
鄭敏桐離去的腳步隨著胡婉婷的話語停在了原地。
「國事與家事是相互獨立的，不是由你的個人性情去決定。如果是我的哥哥前去武漢執行任務而光榮犧牲，我要做的應該是感謝國家感謝黨，而不是去國防部大鬧一場盡顯孩子氣。」胡婉婷凌厲的目光中映照出鄭敏桐的身形輪廓，話語間的嚴肅不帶商量性。
鄭敏桐思索著。
「難怪主席這麼看重你，才讓你成為了他最引以為豪的部隊的指揮。」
胡婉婷以前很親和下屬，甚至允許她們稱呼自己為「婷姐」，很少用今天這種嚴厲的語氣：「你什麼意思啊？我以前不是告訴你軍隊要和政治切割嗎？」
鄭敏桐轉過了身：「我其實不懂政治。」
頓了頓，她的目光又逐漸犀利：「但我理解人情。」
———
（國防部）
「你們的父親已經來過三次了，怎麼就聽不明白——問多少次都一樣，顏澤宇在執行秘密任務，不便透露太多，除開軍委以外任何人無權過問！」坐在國防部前台的一名職員向眼前的雙胞胎姐妹解釋著，起初，他倒是對這兩個其貌不凡的女性現役軍官有著濃厚的興趣，但現在卻最希望她們趕緊走人。
「那到底什麼時候能給個消息？！」顏茉莉上前拍了一下桌子，力度大得讓職員身體都抖了一下。離職員只有幾尺遠的女性面部上，一條並不算淺的疤痕映入他的眼帘，疤痕從左耳直達右眼眼角，幾乎將顏茉莉的整個面龐強行切割成了兩半，此刻它也似乎和主人一起將心中的怒火奮力外冒。
「我也……不知道。」職員吞了一口唾沫，鼻子用力吸著女性身體散發著的獨有香味，眼睛努力不去看那張對他來說有些猙獰的面孔。
「姐姐，算了。」顏百合附和著，「這個人估計就是個坐台的，除了執行上級指示，就只會拉屎。——我們走吧。」
「你罵誰呢？！」職員聽完后大吼起來，「老子是國防部的行政秘書，你們是啥玩意兒，不就兩個文職人員嗎？你們最好小心點，老子還輪不著你們兩個娃娃臉來說三道四！」
顏茉莉正要張口回絕，手臂皮膚傳來一陣刺痛，回頭看是妹妹百合掐了她一下，百合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和那個混蛋吵下去。
「聽著，我們倆把話放在這裡。」百合狠狠拍了一下職員前面的桌子，「如果你再不給消息，我們將直接去中央軍委問話，挨個去敲軍委委員的門。」
「慢著！」
三人的爭執隨著背後一陣鏗鏘有力的聲音而終止。
「婷姐？你怎麼來了？」茉莉臉上的傷疤與瞳孔近乎重合，一起看向胡婉婷。
「這是剛剛接到的軍委調令：中央授權雪狐特種作戰旅前往湖北朝十堰方向作戰，你們倆能別鬧了么？說不定這是個弄清你們哥下落的好機會。」胡婉婷拿出了中央直接下達的書面調令，展現在眾人眼前。
「真的假的？」百合上前不容分說一把搶過了紙。
「什麼時候出發？！」茉莉感到非常振奮。
「先等消息吧。」胡婉婷微笑著說，「你們應該感謝黨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了！」
職員仍然一臉懵逼，似乎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鄭敏桐此刻正躊躇著看著調令：「看來，雪狐也不得不幫中央擦屁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