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赤馬紅羊劫

關於情報，艾蜜莉才剛得到不少，熱騰騰剛出爐的

「我有。」艾蜜莉舉起手，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奧克林跟科爾賽森似乎在密謀些什麼，如果把這兩件事連結在一起，不難想像是兩國和謀要利用這次建國祭，然後，我今天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侍者，有可能他是散佈病原體的人，我提出的解決方案是調監視器畫面，發言結束。」

萊奧看著艾蜜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桌邊的其他人

「呃……我這個老父親有件事想說，認真，別找她玩劇本殺了，你們看看她都中毒成什麼德性了……」「欸！」「特別是你，納森。」

納森尷尬的笑了笑，星河和白英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這位多年老友

「不過艾蜜莉說得確實有道理……」「對嘛。」萊奧看了艾蜜莉一眼，她還是老實地閉上了嘴

「所以，星河，妳身上還有沒有別位AI？」「有，我身上還有四隻。」「讓他們幫忙分析監控，有問題嗎？」「沒有。」

「曦虹，分析培養需要多久時間？」「一個晚上足以。」

「亞黛兒、艾蜜莉、羅伊，把所有警備隊成員調出來，讓一部分人去搜查會場，剩下的讓他們隨時待命。」「是。」

「盧梭、賽西爾，你們兩個通知伊森，現在已發生盜竊案為由，封鎖酒店的所有出入口。」「是，陛下。」

「白英、納森，排查所有工作人員，柯羅莎，妳去探探科爾賽森王室。」

「等一下。」納森對這個分配有異議，「讓柯羅莎一個人去會不會有點危險？」柯羅莎冷哼了一聲，「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她略帶嘲諷的瞟了納森一眼，「別擔心，我能行。」

「干將，你去找亞德里安，萬一有人找麻煩就交給你了。」「沒問題。」

萊奧掃視了一圈，翻了個白眼，「葉雁又死去哪裡了……」

經過五年的核查之後，葉雁終於能夠重新認定有關陰曆與現實紀年的偏差，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現在其實是在丙午年初，而非乙巳年末，經過這麼一調整後得到的結果，便是今年與明年、後年年初，也就是紀元2025底至2027年初，若以天干地支紀年為丙午、丁未年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讖緯學，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占卜，用詭秘的語言或預言向人們昭示未來的吉凶禍福，最有名的莫過於仍以口角流傳至今的《推背圖》，當然，不止這本，還有很多其他有關天文星象等等的，而其中有一本《丙丁龜鑒》，在這本書裡提到了說法—赤馬紅羊劫

東方自古以天干地支紀年，其中天干對應五行，地支對應生肖——
天 甲乙 丙丁 戊己 庚辛 壬癸
干 木木 火火 土土 金金 水水

地 子 丑 寅 卯 辰 巳 午 未 申 酉 戌 亥
支 鼠 牛 虎 兔 龍 蛇 馬 羊 猴 雞 狗 豬

火，可解釋為赤色或者紅色，對應下來便是赤馬、紅羊，而這本《丙丁龜鑒》中繼載了六十年一次的天劫，也就是所謂的「赤馬紅羊劫」

原本葉雁還不太信那些神叨叨的道士，直到他翻過了史書，得知過往的歷史，再進行校對，發現了這個恐怖的巧合

漢高祖劉邦駕崩，呂后自此專權十多年，那一年是丙午赤馬年
東漢末年，漢靈帝繼位敗光了東漢200年來的基業，那一年是丁未紅羊年
北宋末年，徽宗、欽宗被金兵俘虜，史稱靖康之難，這一年是丁未紅羊年

還有一百二十年多年前促成十六國會談的戰爭，最關鍵的戰爭爆發也是在赤馬年，而日鴞對柏西連恩的侵略也發生在紅羊年

「如何？我的陛下……」那女人像蛇一樣纏上葉雁的肩頸，葉雁反射性的想躲開，那女人卻越攀越緊，「請妳放手，我已經……」「陛下，這話敷衍的了其他女人，可敷衍不了我喔……」

她輕笑著，鑽到葉雁耳邊，「我親愛的陛下，您……真的打算守著那個小奴僕一輩子？她無法給您帶來任何益處……」葉雁聽到這話後勃然大怒，直接將那個女人摔在地上，「天命難違，天劫亦如此……」他起身打算離去，那女人卻將他攔下來，葉雁深吸了一口氣

「閃一邊去，別作賤自己行嗎？我就打算守著小楓一輩子，妳能奈我何？我現在火快上來了，如果妳真的打算幫我就好好說話，如果妳只是想要勾引我，別想了，真的，怎麼都輪不到妳。」

「好好好，知道了。」女人見葉雁已經給了她台階下，也不好死皮賴臉的繼續纏著他便放他離開

等葉雁再回到會場的時候發現人該走的都走了，放眼望去，認識的就只有星海和李曉楊和白仲浚夫婦，「我老婆呢？」李曉楊翻了個白眼，「早就跑了。」葉雁有點急了，「去哪了？你怎麼沒攔她？」「你傻啦？晚宴結束她就跟艾蜜莉他們回去啦。」「喔……」他有點尷尬，白仲浚也忍不住搖頭

「好啦！回去啦！生氣……天底下到底哪個皇帝像我當的這麼憋屈的……」

亞黛兒和羅伊搜遍了整個會場都沒有再找到任何一丁點的粉末，亞黛兒十分苦惱，這下不知道怎麼回去交差了

羅伊感覺到亞黛兒的焦躁，拍拍她的腦袋，「別急。」亞黛兒沒有過多理會，只是讓人搜得更仔一點

這時萊奧傳來了訊息

萊奧：如果到12點都找不到就先回來吧

亞黛兒讓門加緊速度搜，這件事關係到幾萬人的性命，必須處理好，羅伊拍拍她，讓她別太緊張，但這根本不可能

葉雁回到屋子後聽說妻子在生物實驗所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萊到實驗室，只見曦虹雙手抱胸的在辦公椅上熟睡著，熟練的令人心疼，葉雁撥了一下她的頭髮，曦虹醒了過來，葉雁以為她會責怪自己半途消失，沒想到曦虹只讓他早點去洗澡上床，讓他早點睡，別讓萊奧發現

葉雁看著妻子，將她摟入懷中，曦虹抖了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把他推開，「我身上可能有髒東西，你去洗澡，快回去等我。」「要等多久？」曦虹看了一下時間，「嗯……三四個小時跑不掉。」「這樣啊……」他還是坐了下來，「那我陪妳。」他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這椅子坐著超不舒服的，他不懂曦虹怎麼能在這種椅子上睡著

曦虹笑了笑，踢踢葉雁的腿，「你的腿啊……太長了，建議你可以試試兩周總睡眠時數不到四十八小時，而且你就是平時日子過得太滋潤，偶爾吃點苦。」葉雁摟著曦虹，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就算再忙都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兩周睡不到四十八小時，妳怎麼活的妳……」「好啦……」曦虹笑了笑，抓著葉雁的大手，超暖的，這時她嗅到了一陣陌生的香粉味

淡淡的，卻膩得令人頭疼的甜蜜香，艾蜜莉身上的味道是茉莉花和橙子的香，羅伊身上也是柑橙的味道混一點咖啡的焦香，亞黛兒身上有茶香，星河身上是奶香和香莢蘭的香，這些味道再濃烈也不會那麼令她反胃，她自己更多的應該是消毒水的化學味，她伸手摸了摸葉雁身上，果然找到了微不可察的白粉末，她把手收回來，愣愣地看著那細小的顆粒出神

我該懷疑他嗎？

「那是古家的女兒留下的。」葉雁當然知道她再想什麼了，「你說占星世家？」「有聽過赤馬紅羊劫嗎？」曦虹搖搖頭，葉雁解釋了一下是六十年一循環的劫難，就像推背圖一樣，但也可能不準

「不過看這情況，我覺得很有可能……」「那怎麼辦？」「所以我去問古三小姐有沒有辦法解決。」「那她怎麼說？」

葉雁冷笑了一下，「她說要我出賣色相，我又不傻，這是詐騙啊，不只騙財，這年頭騙色的人也多，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辦法，所以我拒絕了，我跟她說：『不行，不守男德，有違夫道。』。」

曦虹果真被葉雁逗笑了，剛才的懷疑也煙消雲散，葉雁挑起她的臉，「我愛妳，天塌下來也不會變，我的心永遠是妳的。」曦虹笑了一下，蹭過去親了他一口

一點半，萊奧還是把亞黛兒和羅伊叫回來

「一點都沒有找到？」「嗯。」亞黛兒看起來有些挫折，萊奧笑了笑，「大不了明天開幕儀式換到戶外，我已經叫狄克森和弗烈德趕出備案，莫邪正在處理，別擔心。」聽到這話，亞黛兒的神情看起來放鬆了許多，隨後兩人一起在自己房間裡的浴室洗澡，小歸小，但還是堪用

狹小的浴缸裡，亞黛兒挨著羅伊，看著飄裊的煙霧發呆，羅伊則時不時往她身上澆熱水怕她冷，亞黛兒突然轉過頭看著他，發現他頭髮難得乖乖地貼在頭皮上

「你是章魚精吧……怎麼每根頭髮都有自己的意識。」

羅伊笑了一下，「頭髮有意識有什麼……我倒希望我的交接腕也有自主意識，還能斷了長，長了斷，還能然後一次長兩根……」亞黛兒翻了個白眼，「噁心……你也不想想那個畫面……」羅伊笑了笑，也靠亞黛兒身上，「我剛才跟盧梭聊了一小會。」亞黛兒笑了笑，「終於和其他貴族子弟有共同話題了嗎？」

盧梭基本上跟羅伊是差不多的，結婚後人生裡好像只有老婆和工作兩個東西，都沒有一點興趣成分在裡面

「農場……」「那也是工作啊。」「討論一下明……今天接下來要怎麼辦。」

比起這個，亞黛兒一直在復盤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總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太詭異了

她想著想著又出神了，羅伊也沒有吵她

「通風管也看過了……能藏在哪……」

艾蜜莉去後方把艾略特接回來，看到艾蜜莉已經把禮服換掉，他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失望表情

「幹嘛？」艾蜜莉苦笑道，「你覺得我穿那樣很漂亮啊？」艾略特點點頭，「現在不漂亮嗎？」「也很漂亮啊，可是我想再多看一下。」艾蜜莉親了他一口，答應會在他生日的時候再穿一次，艾略特開心地也親了艾蜜莉一下，「我愛妳。」艾蜜莉搖搖頭，「這麼小就這麼會撩人？看來得好好教育了。」回到房間後艾蜜莉不顧形象的癱在床上，艾略特用小身軀拖著厚重的棉被過來要給艾蜜莉蓋，艾蜜莉笑了笑，自己伸手去拉

「早點睡吧，爸爸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回來了。」「為什麼？」「發生了一點事，快睡吧，你不累我很累。」她拉好棉被倒頭就睡，艾略特也擠到艾蜜莉的臂彎中，「媽媽。」「嗯？」「妳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生喔。」艾蜜莉笑了笑，拍拍他的腦袋，「乖。」

「怎麼樣？」白英拉了把椅子坐到星河旁邊，「她們倆都睡了？」「嗯。」「分析的怎麼樣了？」星河打了個哈欠，她真的有點累了，示意白英自己問艾倫，「怎麼樣了艾倫？」「正在分析。」白英點點頭，再看看星河的一臉疲態，「累了就去睡，我在這守著，去吧。」星河笑了一下，「這個時候還真可靠……」她難得地給了白英一吻，然後就上床睡了，白英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後開始分析艾倫截錄出來的畫面，其實就和預想差不多，只是亞黛兒他們找不到東西，這些監控畫面也不能怎麼樣，只能從中找出可疑的南方與北方人，或是給可能放東西的地點而已

等到時間差不多後，葉雁吵著也要進去看看，曦虹便幫葉雁穿上防護服，雖然一百六十幾的身高對普通女生來說已經很高了，但葉雁的身高超過一百九，這讓她看起來十分嬌小，就連要幫他整理頭髮都顯得很困難

來道實驗台前，曦虹又戴上了一層手套，接著把手伸進塑膠套裡，葉雁就再一旁看著，看曦虹靈巧的手在有限的範圍內操作，看得他都不敢呼吸了，一直到曦虹滴完樣本，把微量滴管放回滴管架上後，他才敢說話

「那個試紙是怎麼驗的？」「試紙上塗有強效抗生素，細菌到上面會被抗生素殺死，就可以看出他是革蘭氏陽性菌或是陰性菌，陰性菌會在右側顯示，陽性菌會在左側顯示，每種細菌的胞器會有不同的化學成分，細菌死後被分解，裡面的成分就會再試紙的各個地方顯示，看他出現那些點就能大概知道他是哪種細菌了。」

葉雁點點頭，大概懂了

「妳發明的？」「也不算，其實只是把現有的東西組合在一起而已，只是這東西在北方除了我們做微生物學研究的沒什麼人想用，而做微生物學研究的都在我門下了。」「為什麼？這不是挺好用的嗎？」

曦虹笑了笑，「好用跟適用是兩回事，北方這麼乾淨，細菌感染的案例本來就少了，而且大部分的醫生看一看就知道是那些菌感染的，因為很大一部份的致病菌在北方除了P2、P3實驗室找的到，在廣袤的北方地表上見不到一點蹤影。」

但在南方就不一定了，很多南方人會在意外下感染各式各樣的海洋弧菌，而且南方人普遍有飲酒習慣，肝功能差，海洋弧菌對這類的患者殺傷性更強，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容易就死了，但很多患者根本撐不到做完細菌培養，所以曦虹所屬的藍海集團旗下的其中一所醫療中心就是專門診治細菌感染的，其中最主要的檢測材料就是這種試紙

「為什麼不賣給其他醫院？」「因為他們沒有合適的銷毀管道，這上面有強效抗生素，萬一塗在上面的細菌有一隻產生了抗藥性呢？萬一這隻細菌外流呢？這關係到這世界上所有人的命，能給其他醫院亂搞嗎？這東西做完檢測是要立刻被焚毀的，如果沒有辦法立刻焚也要泡在極具腐蝕性或是高濃度的漂白劑裡抑制它們的生長。」

葉雁點點頭，感覺她很認真，自己還是不要問太多的好，不然這樣會顯得自己很愚蠢，但他還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我問妳……流行病學是在研究什麼？」「就是……探討人類健康與各種疾病的分佈，除了這些病原體造成的疾病，還有人類本身的心血管疾病、慢性病，甚至精神類疾病。」

她掐了一下葉雁的肚子，「欸……」「雖然你有腹肌，但還是少喝點酒，你就是肝硬化的高風險族群，聽到嗎？」葉雁笑了笑，「好~」

「對了，你剛才說的……赤馬紅洋劫……」「我覺得……必免不了一場大戰，你死我活的那種，而且整個國際的情勢很可能重新洗牌。」「那生化戰就是正常的了，不必多想，這已經是國際法的宣戰行為了。」

葉雁聽了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妳連這都知道？我……妳讓我把臉放哪兒？」曦虹笑了一下，拍拍葉雁，「那你得檢討啊……」

這時李曉楊打了通電話過來，葉雁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要先回去嗎？」「嗯，妳一個人沒問題吧？」曦虹看了一下試紙，結果出來了，「幫我告訴他們，確實是炭疽。」

葉雁離開生物實驗所，此時的天空已經露出一線曙光，這時空地上突然閃現出一個人影，「皇太子殿下……不能讓您破壞我們的計畫。」葉雁愣了一下，這個明明被他軟禁起來了，「你怎麼會……嗚……」寒光沒入葉雁腹部，男子從葉雁身上拔出刀，向生物實驗所走去

葉雁掙扎著掏出手機，將曦虹的電話撥通，接著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