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

姑且還不知道死者們與他的直接關係，但從陳湘永那次他就覺得很奇怪，陳湘永跟白語實之前素昧平生，為什麼就突然對白語實開槍，甚至事後隔了五天才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抓住就是抓白語實？

鹿鳴很想問白語實他和陳湘永究竟存在了何種關係，但可以的話他想要讓白語實自己主動跟他說，最後他左思右想只對白語實說了一句話。

「白語實，如果你有隱瞞什麼事的話，會講出來嗎？」

他其實是希望對方回答他沒有任何隱瞞的事，沒想到只見白語實低下頭，他什麼也沒說，好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回答，等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白語實才微微張開口準備回答鹿鳴的問題。

但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出了敲門聲，他們幾乎同時看向門的方向，正當鹿鳴還在思考敲門的人是誰是，外面的人就先出聲把門打開了。

「白法醫，有些事我想問一下不知你方不方......」

辜亦桓從外面走進來，還沒把話說完就和鹿鳴撞個正著。

「隊長？」

當看到鹿鳴出現在這裡時辜亦桓本來還有點訝異，但等他看到停屍台上黎淵的遺體時，他就瞬間明白了鹿鳴在這裡的原因，雖然只要他再早一步來就不會是那樣想了。

「有什麼事嗎？」

白語實邊把黎淵的遺體送回冷凍櫃邊回答辜亦桓道，關上冷凍櫃時那多餘的冷氣輕輕地掃過白語實的指腹，冷冽的寒氣讓他回想起高中時的一些小插曲。

比如曾經有一群人那他的手放進乾冰桶裡。

但回想起來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觸，或許是當時他對於那群人的欺負沒有太大的感想吧。

他閉上眼隨後又睜開，讓自己放棄去思考這件事情，不是因為害怕怨恨什麼的，而是因為回想高中被欺負的事情真的很浪費時間，畢竟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他最後抬起頭看向辜亦桓，聽聽看對方想問他什麼，結果方才他才剛放棄思考，下一秒辜亦桓就問他了他所放棄思考的事。

「關於覃菲娜的事情，你和她是不是認識？」

女人當時有說過，她永遠無法忘記當時覃菲娜霸凌的那位男生的眼神，而這樣自然不可能忘記對方的長相，即便時間過了久遠，歲月沖刷掉了當時的稚嫩，女人還是能準確的認出長大後的男生。

當時她有瞄到第一個從警局離開的白語實，因為只有微微瞄見，所以只有感覺熟悉並沒有馬上認出，她在之後去問了辜亦桓那時分別走出警局的是誰，辜亦桓如實回答那是他們隊的隊長鹿鳴，以及法醫白語實。

在聽到白語實的名字時女人眼神突然有所改變，她幾乎沒有多做思考多做停留，直接把八年前覃菲娜他們霸凌的受害者講出來。

沒錯，那個人就是，現在站在他眼前的人，白語實。

「認識。」
「那你在之前怎麼沒說過？」
「你們又沒有問。」

白語實並不是在第一時間就認出覃菲娜，是看到幻覺時，他對上了覃菲娜的眼，那一瞬間他想起了高中時的記憶，那個被他遺忘多年的事情，若不是因為覃菲娜被殺害，他可以不用再想起。

但，真的是只因為覃菲娜嗎？

「白法醫，八年前那個霸凌受害者是你嗎？」
「是，正是我。」
「那你能說一下，那天，在倉庫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八年前他們所有人都還只是個學生，想當然沒接觸過那個案件，而且當時似乎有人把這件事壓下來，警方留下的筆錄只有到霸凌的部分。

它沒有寫到在被害者轉學的前一天，曾經把五個人引到了倉庫，再次找到他們時，有的人意志堅強什麼事都沒有，有的人發瘋了變得對什麼事都戰戰兢兢，有的人選擇沉默什麼也不說，也有的人變本加厲絲毫不畏懼任何事。

究竟那天在倉庫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倉庫的事只有當事者才知曉，就連辜亦桓也是從女人那邊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