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 少女的選擇未曾猶疑(2)
本章節 3148 字
更新於: 2022-08-16
盧瑟斯回想起了自己初次看見白后賽博伊的美麗身姿與圍繞著牠的藍灰色火焰時，那股震撼心靈的悸動，至今還深藏在他的心裡。
然而，那是無法與他者共存的生物。
僅僅為了自己而活，僅僅獨自美麗的駭人生存方式。
恐怕無論任何人看來，都會為此感到恐懼的同時，也會感到惋惜吧。
他感嘆的仰頭遠望，隨著冬天接近，夜幕降臨的時間逐漸的提早了。然而明明尚未正式進入冬季，甚至自己才剛從燃燒過後的灰燼堆中走下來，盧瑟斯卻覺得有點冷。
想要從誰那裡獲得一點溫暖……什麼的，儘管腦海已經浮現了某個人的臉，但在想起對方如果聽到這句話，會露出多麼嫌惡的眼神，或是用非常有禮貌的話語表達出多麼強烈的拒絕後，盧瑟斯還是摸了摸鼻子，打消了去跟她開個玩笑的念頭。
不過，就算要開玩笑，也得等到她醒來才行呢。
些許的煩悶又從心底生出，他看著收拾的差不多的部下們，才剛要喊出集合的時候，一陣聽上去雖有重要事、卻又似乎不怎麼急迫的腳步聲傳入他耳中。
他回過了頭──只見耶納多眼角帶著不明顯的笑意，朝著自己走來。
「團長，伊諾芙她──」
他屏住了氣，旋即像是有人移開了一直壓迫著他的事物般，大口的呼吸著。
而後，他噗哧的笑了出聲。
---
白后賽博伊復活的事件就此結束，不過，對醒過來的伊諾芙來說最重要的是「米羅的嫌疑能夠洗清」這件事，雖然事後被對方唸到臭頭，但她依然很高興可以幫上忙。在把全部獲得的資料交了出去，並出席法庭指證『販賣龍血的犯人是奧羅爾和包庇他的魔法部成員，並且他們還擅自留下應該要銷毀的黑王迪薩特的殘骸』後，她獲得了為期一周的休假──在從辦公室收到這個消息後，她便帶著愉快的心情，和其他人道別，並且再度、幾乎是兩手空空的坐上馬車，準備回去看望見習騎士團的大家。
然而，直到伊諾芙獨自一人的身處馬車裡，她才想起了那件她試圖遺忘的事。
將米羅贈與的項鍊取下，她又從隨身的包包中取出短刀。玻璃的小罐子裡盛裝著異常美麗的漆黑粉末，而將刀拔出刀鞘後，便可見到幾乎是相同色澤的刃。
米羅從未表示過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儘管如此，伊諾芙卻也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養父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
她仰頭凝視著哪怕本體已經死去，卻還是發著駭人氛圍的粉末。
「你是迪薩特。」
「是彷若移動天災的龍，黑王迪薩特。」
奧羅爾的聲音依然迴蕩在伊諾芙的腦海之中──他那瘋狂而冷靜的認真模樣，使她難以去懷疑他所說的話是不是為了動搖自己。
她用著「自己是黑之王」的假設去推測著種種周圍之人事物的行為，倏然發現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無論是自己不被動物親近，米羅那一次近乎要殺死她的對練，還是那穿刺過腹部卻立刻痊癒的恢復力，又或是白后賽博伊幾乎不會攻擊自己的行動──全都可以，用自身的異常性去解釋。
「真是……亂七八糟啊。」
放下瓶子，伊諾芙閉上了眼。這個假設幾乎無懈可擊，而她也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冷靜。是因為她本來就不太會去多懷疑事實？還是在戰鬥時把情緒發洩掉了嗎？又或是後續亂七八糟的一連串事故使她冷靜下來了呢？
──不過說到底，不去思考這件事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你的名字……是的，不是現在這個毫無意義的名字。」
名字的意義什麼的根本無須在意，伊諾芙在心中對奧羅爾回答道。這是米羅賦予她的名字，是她認識了許多重要之人的名字。而真要她說的話，意義是從獲得的那一刻起才開始存在的。
迪薩特的名字是災厄，但伊諾芙不是。
──白后賽博伊死亡的瞬間哪怕一生也無法從自己記憶中抹去吧。她想著，無人能夠理解，也不願去理解別人，那是多麼令人畏懼又可悲的模樣。
「……放心吧。」
握緊手中的項鍊，她低聲的呢喃著，宛如向著某人做出了誓言。
---
在正式進入冬天後的某天，伊諾芙接獲了某個任務。
委託的對象是她與盧瑟斯，委託的人是米羅，而任務的內容則是陪同他進入哈德拉森林。對於米羅大老遠跑來騎士團委託這件事，伊諾芙雖然感到不解，但還是帶著可以和米羅見面的期待答應了。
於是，在和盧瑟斯騎上馬後，兩人來到了哈德拉森林前的城鎮與米羅會合，而和伊諾芙幾乎同樣的搞不懂自己的老師想要做什麼的盧瑟斯，直到看到米羅手中古銅色的鑰匙後，才倏然明白了過來。
「老師，這個是要……」
「你小子還記得啊。」米羅吸了口雪茄，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走吧。」
走？走去哪？伊諾芙還完全摸不著頭腦，卻見盧瑟斯已經邁開了步伐，於是她只好趕緊小跑的跟了上去。
與初次任務不同，這回他們所走的不是穿過森林的大路，而是從幾乎沒有人跡的小路進入，而因為自己的國家不會下雪，所以儘管是在寒冷的冬天，視野所見的樹木雖有一點枯枝敗葉，整體來說還是一片的十分充盈的綠，而這種陌生與熟悉感在她的心中擺盪著。在行走一段路後，伊諾芙不經意地抬起頭，不知不覺間，從進入後就被綠色包覆住的天空，又再度逐漸的顯露了出來。
「伊諾芙。」
米羅突然的叫喚使她從景緻中回過了神，她簡短的發出了聲音作為回應。
「看你最近的樣子，你應該知道了吧？」
「……誒？」她的腳步頓了一下，「你在說什麼啊，米羅？」
「笨蛋，養了你這麼久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這個，我、我……」伊諾芙的語氣出現了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慌亂，她對米羅接下來要提的話題心知肚明，但是現在這裡還有盧瑟斯在──
「這小子也知道了。」
「誒？」比起方才的聲音更加來的驚訝，她睜大眼看向盧瑟斯，後者摸了摸鼻子，瞬間移開了視線。
伊諾芙抿了抿唇，「團長，我姑且問一下，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怎麼說，那個……在你第一次放假回家的時候……」
「那不是已經快要半年前了嗎！」就算此刻面對的是上司和養父，伊諾芙也終於忍無可忍的提出了不滿，「你們竟然自己交換了祕密卻沒有告訴我這個當事人！」
「秘密這種事要自己去挖掘。」
「老師，您這個理論聽起來有點奇怪……」
「就算要我自己去找，也未免藏太深了吧。」
「那就是你太笨的問題了。」
「咕嗚。」
「好了，不說廢話。」米羅停下腳步，轉過了身，「畢竟你還是知道了，所以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剩下沒說的事告訴你。」
看著他一臉「這樣總行了吧」的表情，伊諾芙儘管心中還是有所怨懟，她依然勉強的點了點頭。
見兩人似乎達成了共識，盧瑟斯笑了一下後回到了平常的表情，「老師，剩下的事是指？」
「一些往事，只是我那時沒時間跟你說。」米羅再度轉了回去，接著拿出了那把鑰匙，在什麼也沒有的空氣中插入後轉動。
就在伊諾芙想著米羅是不是病了才會往空氣插鑰匙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突然像是綻開的花苞一樣，一瞬間開出了完全不同的景色。原本的小路和森林化為一片空地，而在空地的中央，是一幢磚製的矮房。矮房的四周已經滿是高到腰間的雜草，牆面上也從下向上長出了不少的青苔，然而，就算變化了許多，伊諾芙也還是記得這裡。
「這不是，以前住的地方嗎？」她錯愕的問道，「我一直以為我們住在見習騎士團附近的森林裡……」
「那是為了方便購物，才把另一個門開在那裡。不過從你們騎士團過來的話，走大門是最快的。」
「大門……」伊諾芙眨了眨眼。確實，她依稀記得正式從這裡搬走那天，他們在離開了森林後，是乘坐馬車才抵達見習騎士團所在的城鎮，她當時對此不以為意，現在想想，那或許是米羅要封閉這裡，所以必須要從大門離開的關係。
「這是很久以前有個魔法部的老朋友給我的，她是裡面還算好人的傢伙，」低聲呢喃著，米羅踏進草堆，「不過也因為這樣所以死了。」
看著他的背影，伊諾芙沉默不語。
「話說回來，」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你也是走這邊過來的不是嗎，臭小子。」
「是的，」跟在伊諾芙身旁，盧瑟斯點了點頭，「以前正是聽說老師在哈德拉森林裡隱居，我才在這附近兜了很久，最後才誤打誤撞進來的。」
「蠢，那是我讓你進來。」
盧瑟斯一時語塞，在數秒的沉默後，他才訕訕的答道，「是……」
對於他在米羅面前這副弱氣的模樣，伊諾芙只覺得十分有趣，罕見生起捉弄之意的她拍了拍盧瑟斯的背，在後者看向她時比出了不要在意的手勢。
而對此，盧瑟斯只能哭笑不得的回了句謝謝。
然而，那是無法與他者共存的生物。
僅僅為了自己而活，僅僅獨自美麗的駭人生存方式。
恐怕無論任何人看來，都會為此感到恐懼的同時，也會感到惋惜吧。
他感嘆的仰頭遠望，隨著冬天接近，夜幕降臨的時間逐漸的提早了。然而明明尚未正式進入冬季，甚至自己才剛從燃燒過後的灰燼堆中走下來，盧瑟斯卻覺得有點冷。
想要從誰那裡獲得一點溫暖……什麼的，儘管腦海已經浮現了某個人的臉，但在想起對方如果聽到這句話，會露出多麼嫌惡的眼神，或是用非常有禮貌的話語表達出多麼強烈的拒絕後，盧瑟斯還是摸了摸鼻子，打消了去跟她開個玩笑的念頭。
不過，就算要開玩笑，也得等到她醒來才行呢。
些許的煩悶又從心底生出，他看著收拾的差不多的部下們，才剛要喊出集合的時候，一陣聽上去雖有重要事、卻又似乎不怎麼急迫的腳步聲傳入他耳中。
他回過了頭──只見耶納多眼角帶著不明顯的笑意，朝著自己走來。
「團長，伊諾芙她──」
他屏住了氣，旋即像是有人移開了一直壓迫著他的事物般，大口的呼吸著。
而後，他噗哧的笑了出聲。
---
白后賽博伊復活的事件就此結束，不過，對醒過來的伊諾芙來說最重要的是「米羅的嫌疑能夠洗清」這件事，雖然事後被對方唸到臭頭，但她依然很高興可以幫上忙。在把全部獲得的資料交了出去，並出席法庭指證『販賣龍血的犯人是奧羅爾和包庇他的魔法部成員，並且他們還擅自留下應該要銷毀的黑王迪薩特的殘骸』後，她獲得了為期一周的休假──在從辦公室收到這個消息後，她便帶著愉快的心情，和其他人道別，並且再度、幾乎是兩手空空的坐上馬車，準備回去看望見習騎士團的大家。
然而，直到伊諾芙獨自一人的身處馬車裡，她才想起了那件她試圖遺忘的事。
將米羅贈與的項鍊取下，她又從隨身的包包中取出短刀。玻璃的小罐子裡盛裝著異常美麗的漆黑粉末，而將刀拔出刀鞘後，便可見到幾乎是相同色澤的刃。
米羅從未表示過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儘管如此，伊諾芙卻也隱隱約約的明白了，養父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
她仰頭凝視著哪怕本體已經死去，卻還是發著駭人氛圍的粉末。
「你是迪薩特。」
「是彷若移動天災的龍，黑王迪薩特。」
奧羅爾的聲音依然迴蕩在伊諾芙的腦海之中──他那瘋狂而冷靜的認真模樣，使她難以去懷疑他所說的話是不是為了動搖自己。
她用著「自己是黑之王」的假設去推測著種種周圍之人事物的行為，倏然發現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無論是自己不被動物親近，米羅那一次近乎要殺死她的對練，還是那穿刺過腹部卻立刻痊癒的恢復力，又或是白后賽博伊幾乎不會攻擊自己的行動──全都可以，用自身的異常性去解釋。
「真是……亂七八糟啊。」
放下瓶子，伊諾芙閉上了眼。這個假設幾乎無懈可擊，而她也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冷靜。是因為她本來就不太會去多懷疑事實？還是在戰鬥時把情緒發洩掉了嗎？又或是後續亂七八糟的一連串事故使她冷靜下來了呢？
──不過說到底，不去思考這件事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你的名字……是的，不是現在這個毫無意義的名字。」
名字的意義什麼的根本無須在意，伊諾芙在心中對奧羅爾回答道。這是米羅賦予她的名字，是她認識了許多重要之人的名字。而真要她說的話，意義是從獲得的那一刻起才開始存在的。
迪薩特的名字是災厄，但伊諾芙不是。
──白后賽博伊死亡的瞬間哪怕一生也無法從自己記憶中抹去吧。她想著，無人能夠理解，也不願去理解別人，那是多麼令人畏懼又可悲的模樣。
「……放心吧。」
握緊手中的項鍊，她低聲的呢喃著，宛如向著某人做出了誓言。
---
在正式進入冬天後的某天，伊諾芙接獲了某個任務。
委託的對象是她與盧瑟斯，委託的人是米羅，而任務的內容則是陪同他進入哈德拉森林。對於米羅大老遠跑來騎士團委託這件事，伊諾芙雖然感到不解，但還是帶著可以和米羅見面的期待答應了。
於是，在和盧瑟斯騎上馬後，兩人來到了哈德拉森林前的城鎮與米羅會合，而和伊諾芙幾乎同樣的搞不懂自己的老師想要做什麼的盧瑟斯，直到看到米羅手中古銅色的鑰匙後，才倏然明白了過來。
「老師，這個是要……」
「你小子還記得啊。」米羅吸了口雪茄，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那就沒什麼問題了。走吧。」
走？走去哪？伊諾芙還完全摸不著頭腦，卻見盧瑟斯已經邁開了步伐，於是她只好趕緊小跑的跟了上去。
與初次任務不同，這回他們所走的不是穿過森林的大路，而是從幾乎沒有人跡的小路進入，而因為自己的國家不會下雪，所以儘管是在寒冷的冬天，視野所見的樹木雖有一點枯枝敗葉，整體來說還是一片的十分充盈的綠，而這種陌生與熟悉感在她的心中擺盪著。在行走一段路後，伊諾芙不經意地抬起頭，不知不覺間，從進入後就被綠色包覆住的天空，又再度逐漸的顯露了出來。
「伊諾芙。」
米羅突然的叫喚使她從景緻中回過了神，她簡短的發出了聲音作為回應。
「看你最近的樣子，你應該知道了吧？」
「……誒？」她的腳步頓了一下，「你在說什麼啊，米羅？」
「笨蛋，養了你這麼久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這個，我、我……」伊諾芙的語氣出現了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慌亂，她對米羅接下來要提的話題心知肚明，但是現在這裡還有盧瑟斯在──
「這小子也知道了。」
「誒？」比起方才的聲音更加來的驚訝，她睜大眼看向盧瑟斯，後者摸了摸鼻子，瞬間移開了視線。
伊諾芙抿了抿唇，「團長，我姑且問一下，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怎麼說，那個……在你第一次放假回家的時候……」
「那不是已經快要半年前了嗎！」就算此刻面對的是上司和養父，伊諾芙也終於忍無可忍的提出了不滿，「你們竟然自己交換了祕密卻沒有告訴我這個當事人！」
「秘密這種事要自己去挖掘。」
「老師，您這個理論聽起來有點奇怪……」
「就算要我自己去找，也未免藏太深了吧。」
「那就是你太笨的問題了。」
「咕嗚。」
「好了，不說廢話。」米羅停下腳步，轉過了身，「畢竟你還是知道了，所以我會把我所知道的、剩下沒說的事告訴你。」
看著他一臉「這樣總行了吧」的表情，伊諾芙儘管心中還是有所怨懟，她依然勉強的點了點頭。
見兩人似乎達成了共識，盧瑟斯笑了一下後回到了平常的表情，「老師，剩下的事是指？」
「一些往事，只是我那時沒時間跟你說。」米羅再度轉了回去，接著拿出了那把鑰匙，在什麼也沒有的空氣中插入後轉動。
就在伊諾芙想著米羅是不是病了才會往空氣插鑰匙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突然像是綻開的花苞一樣，一瞬間開出了完全不同的景色。原本的小路和森林化為一片空地，而在空地的中央，是一幢磚製的矮房。矮房的四周已經滿是高到腰間的雜草，牆面上也從下向上長出了不少的青苔，然而，就算變化了許多，伊諾芙也還是記得這裡。
「這不是，以前住的地方嗎？」她錯愕的問道，「我一直以為我們住在見習騎士團附近的森林裡……」
「那是為了方便購物，才把另一個門開在那裡。不過從你們騎士團過來的話，走大門是最快的。」
「大門……」伊諾芙眨了眨眼。確實，她依稀記得正式從這裡搬走那天，他們在離開了森林後，是乘坐馬車才抵達見習騎士團所在的城鎮，她當時對此不以為意，現在想想，那或許是米羅要封閉這裡，所以必須要從大門離開的關係。
「這是很久以前有個魔法部的老朋友給我的，她是裡面還算好人的傢伙，」低聲呢喃著，米羅踏進草堆，「不過也因為這樣所以死了。」
看著他的背影，伊諾芙沉默不語。
「話說回來，」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你也是走這邊過來的不是嗎，臭小子。」
「是的，」跟在伊諾芙身旁，盧瑟斯點了點頭，「以前正是聽說老師在哈德拉森林裡隱居，我才在這附近兜了很久，最後才誤打誤撞進來的。」
「蠢，那是我讓你進來。」
盧瑟斯一時語塞，在數秒的沉默後，他才訕訕的答道，「是……」
對於他在米羅面前這副弱氣的模樣，伊諾芙只覺得十分有趣，罕見生起捉弄之意的她拍了拍盧瑟斯的背，在後者看向她時比出了不要在意的手勢。
而對此，盧瑟斯只能哭笑不得的回了句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