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一廂情願的瘋子。」
本章節 3252 字
更新於: 2022-06-01
2154年2月21日，早上九點，仙境大樓，二樓
「手術順利嗎？」
經歷數小時的手術，尼可拉斯終於從手術室出來。雷伊連忙站起，詢問赫爾曼的狀況。
「我出手，怎麼可能不順利。」
尼可拉斯摘下口罩，疲累地伸著懶腰。幸好以前在醫院，常常三更半夜被叫去開刀。尼可拉斯已經習慣整晚不睡，但這次的疲勞史無前例──畢竟，事先經歷了一堆鳥事。
然而，這麼多鳥事中，還是有值得欣慰的，比如這間醫務室。尼可拉斯不得不承認，仙境大樓的醫務室「他X的」好，設備器材一應俱全，而且很新，資料文獻也不少。對一個沒有執照的醫生而言，是很奢侈的醫務室。
「他需要療養，短時間內不能下床。」
「好，我會跟雪檸姊說。尼可拉……不，現在要叫『尼可幹事』了。」
雷伊把帽子摘下來、放在胸前，向尼可拉斯鞠躬行禮。
「……可以不要嗎？」
「不行，這是規定。」
雷伊一臉認真，「您現在是神與畜，也是我的直屬上司，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尼可拉斯癟嘴。因為不想接續這個話題，他在醫務室走來走去。這裡的牆壁、地板、天花板都是白色，有點像白色空間，但整體來看，頗有尼可拉斯的風格，彷彿從一開始，這間醫務室就是為他設計的。
「……？」
因為一來就動手術，尼可拉斯沒仔細看過醫務室。這一走，才發現辦公椅上，掛著一件白色的東西。
白袍。
上面繡著他名字的，白袍。
「……！」
尼可拉斯將東西拿起來。「N.C」，這是他名字的縮寫。高宇維早就幫他準備好，彷彿……早就知道他會加入神與畜一樣。
因為懷特的血緣嗎？尼可拉斯不懂。這個組織對外，宣稱只收天賦擁有者，也不斷強調宿命與血統。難不成，打從一開始，高宇維就知道哪些人會成為神與畜？而他也在名單之內？
「怎麼了嗎？」
雷伊的話打斷他的思緒。尼可拉斯回神，說了聲「沒事」，便把白袍穿到身上。就算沒執照，現在的他，也是「克里斯托多羅普洛斯醫生」了。
「雷伊。」
「嗯？」
「對於這一切，你怎麼看？」
「這一切？」
「我的事、你的事……所有的事。」
尼可拉斯坐在椅子上。他很訝異醫師袍的口袋，放了菸和打火機，都是他愛用的牌子。
「事情發生太快，坦白說，我腦子有點跟不上，覺得一切很不真實。」尼可拉斯說。
「哈，這很正常，我剛成為Knight時，也是這個樣子。」
雷伊坐到離尼可拉斯有點遠的地方，用輕鬆的心情說：
「我大學時，學校遇到槍擊案，歹徒的子彈射穿我的胸口。依照傷勢，我應該是要死的，宇維少爺把我從鬼門關前救回來，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所以我甘願臣服於神與畜。為了宇維少爺，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赫爾曼呢？」尼可拉斯問：「他沒有跟你一起？」
「不，坦白說，要不是博洋幹事，我根本不知道他也是Knight。」
雷伊的頭靠著牆，盯著天花板的一個點。
「不過，我記得赫爾曼畢業後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我已經被派到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沒辦法去探望，只聽說病情非常嚴重。過沒多久，赫爾曼的病康復，也成為了獄卒。我猜，估計是在病危時，宇維少爺出手救他，因此變成Knight。」
說著說著，雷伊突然笑了起來，告訴尼可拉斯：
「我對這一切怎麼看？坦白說，我挺高興的。我和赫爾曼吵這麼多年，以為他變了，結果我倆效忠的對象是同一人，我們都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務。最好的朋友也在幫宇維少爺做事──對我而言，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
連雷伊都這麼說，尼可拉斯搞不懂，這裡每個人開口閉口，都是高宇維；甚至能因為高宇維，修復破碎的關係。
雖然荒謬，但尼可拉斯忍不住想：同樣的情形，會不會也發生在他和里奧身上？
「尼可幹事。」
雷伊又用那個名字稱呼他，尼可拉斯不得不回神，「幹嘛？」
「也許現在的您很困惑，也很迷惘，但我和赫爾曼都能保證，宇維少爺是值得您效忠的領導者，您的選擇並沒有錯。」
雷伊微微一笑，「況且，這裡比監獄舒服多了，是吧？」
「哈，從獄卒口中聽到這句，感覺超怪的。」
尼可拉斯點了一根菸，勉強笑一笑。
「放心吧，我這人很實際。雖然不情願，但答應都答應，沒什麼好後悔的。我煩惱的事只有兩件：第一，高宇維是『老闆』，不是我的宗教；第二，我不想看到那個人，也不想和那個人說話。要我和那個人行動，我寧可死。」
尼可拉斯用懷疑的口氣，接著說：「不過，按照你們的邏輯，只要我解決了第一個煩惱，第二個也會迎刃而解？」
「沒錯，別想太多，專注於眼前的事物吧。」
雷伊兩手放在大腿上，撐起自己的身子。
「我想去看赫爾曼，他在哪個病房？」
「第一個。這個門進去後右轉，最裡面那間。」
「謝謝您，尼可幹事。」雷伊說：「謝謝您，沒有放棄赫爾曼。」
「小意思，快去吧。」
尼可拉斯揮了揮手。赫爾曼是雷伊的朋友，雷伊又這麼照顧自己；況且，他拿回白袍，現在的他是醫生。在醫生眼裡，救人就像呼吸，不需要理由。
「對了，雷伊。」
雷伊離開前，尼可拉斯突然想到什麼，問：「你剛說，你和赫爾曼都被救過。在我來之前，這裡不是沒有醫生嗎？」
「嗯，確實沒有『一般的』醫生。」雷伊告訴尼可拉斯：「但我們有MIO幹事。」
「MIO？」
「沒錯，聽說博洋幹事的病，也是被她醫好的。」
雷伊這話說得無心，聽在尼可拉斯耳裡，卻是無比震驚的消息。
「據說，以前的博洋幹事，沒有辦法獨自生活。」
「自從遇到MIO幹事，他整個人就好了，真是神奇。」
◇◆ ◆◇
2154年2月21日，？？？，？？？
雪白的大地，結冰的河面，白色的雪花妝點樹枝，天空是憂鬱的藍灰色。
結構來看，這裡和高宇維的桃花林十分相似，一個是春天，一個是冬天。因為冷，Platinum的領導人──金允道，特地穿了白色的羽絨衣。腳踩在白茫茫的雪地，金允道走著、走著，來到一棵枯樹下。
「……。」
粉紅色的頭髮、粉紅色的衣服、粉紅色的指甲油。對方紫色的眼睛朝他看來，金允道深吸一口氣，連忙鞠躬。
「打擾了，母親大人。」
金允道看著粉紅色的女人，發現她正在玩雪。
「母親大人，您這是在……？」
「堆雪人。」
粉紅女回答。她的聲音很高，將雪人的頭放到身體上，心情聽起來很好。
「自從2月3日，李晴煬進入MIO的房間後，就沒再出來。」
金允道向粉紅女報告：「MIO房裡的狀況，我們試過了，無法追蹤，看不見任何影像。」
「當然，如果被你們看到，她就不是假海龜的後裔了。」粉紅女問金允道：「監獄那邊呢？」
「尼可拉斯．克里斯托多羅普洛斯，被李博洋帶回仙境大樓。」金允道回答：「分析報告出來，他和書蟲的吻合度不到10％，反而是三月兔，吻合度高達92％。」
「哦？真是好消息。」
雪地中，粉紅女似乎感覺不到冷。她穿著短袖上衣、白色的小短褲，乍看之下，她就像女版的紅鶴，卻比紅鶴多了分俏皮。
「李央死後，李門的事告一段落；尼可拉斯成為神與畜，料定希波克拉底不敢輕舉妄動。這下，十大家族的親高派，已經被高宇維整頓完畢。」
金允道分析：「里奧．懷特一直在觀察謝綠，合理推測，他們下一個目標是謝氏。母親大人，您有打算出手嗎？」
粉紅女沒有回答。她轉移話題，突然問金允道：「史密斯馬戲團呢？」
「調查完畢，已經找到證據。」金允道臉色一沉，「母親大人想怎麼處置？」
「殺掉。」
「……！？」
「搞不清楚狀況的小鬼，直接殺掉。」
粉紅女給雪人插上樹枝，畫上五官。她左看、右看，覺得少了什麼，伸手撿三顆石頭，給雪人當鈕扣。
「我親自來，不用你們動手。」粉紅女淡淡地說：「那是你弟的女兒，我不會交給他，也不會交給你。」
「……。」
忍耐。
金允道告訴自己，必須忍耐。
「至於史密斯……嘻！瘋帽已經派人去查，給他的神與畜處理吧！誰叫他不聽我勸。那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人太好了！」
粉紅女竊笑，問金允道：「有其它事嗎？」
金允道遲疑兩秒，「母親大人，關於紅鶴……」
「不用怕他。」
聽到那個名字，粉紅女愉快的心情被削掉一半。
「他要是敢來Platinum，我會把他的頭扭斷。」
「可是，母親大人。」金允道看著堆好的雪人，道出事實：
「紅鶴是，您的弟弟啊。」
「……。」
粉紅女的眼神表示厭惡，覺得「弟弟」兩字很噁心。
「別提了。」
堆完雪人，粉紅女站起身，一手扶著枯樹。粉紅色的長髮披散在後背，紫色的眼睛看著結冰的河面。漂亮的臉雖然在笑，卻不以為意。
「他只是瘋子。」
粉紅女冷哼。
「一廂情願的瘋子。」
偏執性人格障礙 End
The next psychosis: 強迫性神經病
「手術順利嗎？」
經歷數小時的手術，尼可拉斯終於從手術室出來。雷伊連忙站起，詢問赫爾曼的狀況。
「我出手，怎麼可能不順利。」
尼可拉斯摘下口罩，疲累地伸著懶腰。幸好以前在醫院，常常三更半夜被叫去開刀。尼可拉斯已經習慣整晚不睡，但這次的疲勞史無前例──畢竟，事先經歷了一堆鳥事。
然而，這麼多鳥事中，還是有值得欣慰的，比如這間醫務室。尼可拉斯不得不承認，仙境大樓的醫務室「他X的」好，設備器材一應俱全，而且很新，資料文獻也不少。對一個沒有執照的醫生而言，是很奢侈的醫務室。
「他需要療養，短時間內不能下床。」
「好，我會跟雪檸姊說。尼可拉……不，現在要叫『尼可幹事』了。」
雷伊把帽子摘下來、放在胸前，向尼可拉斯鞠躬行禮。
「……可以不要嗎？」
「不行，這是規定。」
雷伊一臉認真，「您現在是神與畜，也是我的直屬上司，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尼可拉斯癟嘴。因為不想接續這個話題，他在醫務室走來走去。這裡的牆壁、地板、天花板都是白色，有點像白色空間，但整體來看，頗有尼可拉斯的風格，彷彿從一開始，這間醫務室就是為他設計的。
「……？」
因為一來就動手術，尼可拉斯沒仔細看過醫務室。這一走，才發現辦公椅上，掛著一件白色的東西。
白袍。
上面繡著他名字的，白袍。
「……！」
尼可拉斯將東西拿起來。「N.C」，這是他名字的縮寫。高宇維早就幫他準備好，彷彿……早就知道他會加入神與畜一樣。
因為懷特的血緣嗎？尼可拉斯不懂。這個組織對外，宣稱只收天賦擁有者，也不斷強調宿命與血統。難不成，打從一開始，高宇維就知道哪些人會成為神與畜？而他也在名單之內？
「怎麼了嗎？」
雷伊的話打斷他的思緒。尼可拉斯回神，說了聲「沒事」，便把白袍穿到身上。就算沒執照，現在的他，也是「克里斯托多羅普洛斯醫生」了。
「雷伊。」
「嗯？」
「對於這一切，你怎麼看？」
「這一切？」
「我的事、你的事……所有的事。」
尼可拉斯坐在椅子上。他很訝異醫師袍的口袋，放了菸和打火機，都是他愛用的牌子。
「事情發生太快，坦白說，我腦子有點跟不上，覺得一切很不真實。」尼可拉斯說。
「哈，這很正常，我剛成為Knight時，也是這個樣子。」
雷伊坐到離尼可拉斯有點遠的地方，用輕鬆的心情說：
「我大學時，學校遇到槍擊案，歹徒的子彈射穿我的胸口。依照傷勢，我應該是要死的，宇維少爺把我從鬼門關前救回來，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所以我甘願臣服於神與畜。為了宇維少爺，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赫爾曼呢？」尼可拉斯問：「他沒有跟你一起？」
「不，坦白說，要不是博洋幹事，我根本不知道他也是Knight。」
雷伊的頭靠著牆，盯著天花板的一個點。
「不過，我記得赫爾曼畢業後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我已經被派到靈薄十二號男子監獄，沒辦法去探望，只聽說病情非常嚴重。過沒多久，赫爾曼的病康復，也成為了獄卒。我猜，估計是在病危時，宇維少爺出手救他，因此變成Knight。」
說著說著，雷伊突然笑了起來，告訴尼可拉斯：
「我對這一切怎麼看？坦白說，我挺高興的。我和赫爾曼吵這麼多年，以為他變了，結果我倆效忠的對象是同一人，我們都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務。最好的朋友也在幫宇維少爺做事──對我而言，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
連雷伊都這麼說，尼可拉斯搞不懂，這裡每個人開口閉口，都是高宇維；甚至能因為高宇維，修復破碎的關係。
雖然荒謬，但尼可拉斯忍不住想：同樣的情形，會不會也發生在他和里奧身上？
「尼可幹事。」
雷伊又用那個名字稱呼他，尼可拉斯不得不回神，「幹嘛？」
「也許現在的您很困惑，也很迷惘，但我和赫爾曼都能保證，宇維少爺是值得您效忠的領導者，您的選擇並沒有錯。」
雷伊微微一笑，「況且，這裡比監獄舒服多了，是吧？」
「哈，從獄卒口中聽到這句，感覺超怪的。」
尼可拉斯點了一根菸，勉強笑一笑。
「放心吧，我這人很實際。雖然不情願，但答應都答應，沒什麼好後悔的。我煩惱的事只有兩件：第一，高宇維是『老闆』，不是我的宗教；第二，我不想看到那個人，也不想和那個人說話。要我和那個人行動，我寧可死。」
尼可拉斯用懷疑的口氣，接著說：「不過，按照你們的邏輯，只要我解決了第一個煩惱，第二個也會迎刃而解？」
「沒錯，別想太多，專注於眼前的事物吧。」
雷伊兩手放在大腿上，撐起自己的身子。
「我想去看赫爾曼，他在哪個病房？」
「第一個。這個門進去後右轉，最裡面那間。」
「謝謝您，尼可幹事。」雷伊說：「謝謝您，沒有放棄赫爾曼。」
「小意思，快去吧。」
尼可拉斯揮了揮手。赫爾曼是雷伊的朋友，雷伊又這麼照顧自己；況且，他拿回白袍，現在的他是醫生。在醫生眼裡，救人就像呼吸，不需要理由。
「對了，雷伊。」
雷伊離開前，尼可拉斯突然想到什麼，問：「你剛說，你和赫爾曼都被救過。在我來之前，這裡不是沒有醫生嗎？」
「嗯，確實沒有『一般的』醫生。」雷伊告訴尼可拉斯：「但我們有MIO幹事。」
「MIO？」
「沒錯，聽說博洋幹事的病，也是被她醫好的。」
雷伊這話說得無心，聽在尼可拉斯耳裡，卻是無比震驚的消息。
「據說，以前的博洋幹事，沒有辦法獨自生活。」
「自從遇到MIO幹事，他整個人就好了，真是神奇。」
◇◆ ◆◇
2154年2月21日，？？？，？？？
雪白的大地，結冰的河面，白色的雪花妝點樹枝，天空是憂鬱的藍灰色。
結構來看，這裡和高宇維的桃花林十分相似，一個是春天，一個是冬天。因為冷，Platinum的領導人──金允道，特地穿了白色的羽絨衣。腳踩在白茫茫的雪地，金允道走著、走著，來到一棵枯樹下。
「……。」
粉紅色的頭髮、粉紅色的衣服、粉紅色的指甲油。對方紫色的眼睛朝他看來，金允道深吸一口氣，連忙鞠躬。
「打擾了，母親大人。」
金允道看著粉紅色的女人，發現她正在玩雪。
「母親大人，您這是在……？」
「堆雪人。」
粉紅女回答。她的聲音很高，將雪人的頭放到身體上，心情聽起來很好。
「自從2月3日，李晴煬進入MIO的房間後，就沒再出來。」
金允道向粉紅女報告：「MIO房裡的狀況，我們試過了，無法追蹤，看不見任何影像。」
「當然，如果被你們看到，她就不是假海龜的後裔了。」粉紅女問金允道：「監獄那邊呢？」
「尼可拉斯．克里斯托多羅普洛斯，被李博洋帶回仙境大樓。」金允道回答：「分析報告出來，他和書蟲的吻合度不到10％，反而是三月兔，吻合度高達92％。」
「哦？真是好消息。」
雪地中，粉紅女似乎感覺不到冷。她穿著短袖上衣、白色的小短褲，乍看之下，她就像女版的紅鶴，卻比紅鶴多了分俏皮。
「李央死後，李門的事告一段落；尼可拉斯成為神與畜，料定希波克拉底不敢輕舉妄動。這下，十大家族的親高派，已經被高宇維整頓完畢。」
金允道分析：「里奧．懷特一直在觀察謝綠，合理推測，他們下一個目標是謝氏。母親大人，您有打算出手嗎？」
粉紅女沒有回答。她轉移話題，突然問金允道：「史密斯馬戲團呢？」
「調查完畢，已經找到證據。」金允道臉色一沉，「母親大人想怎麼處置？」
「殺掉。」
「……！？」
「搞不清楚狀況的小鬼，直接殺掉。」
粉紅女給雪人插上樹枝，畫上五官。她左看、右看，覺得少了什麼，伸手撿三顆石頭，給雪人當鈕扣。
「我親自來，不用你們動手。」粉紅女淡淡地說：「那是你弟的女兒，我不會交給他，也不會交給你。」
「……。」
忍耐。
金允道告訴自己，必須忍耐。
「至於史密斯……嘻！瘋帽已經派人去查，給他的神與畜處理吧！誰叫他不聽我勸。那傢伙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人太好了！」
粉紅女竊笑，問金允道：「有其它事嗎？」
金允道遲疑兩秒，「母親大人，關於紅鶴……」
「不用怕他。」
聽到那個名字，粉紅女愉快的心情被削掉一半。
「他要是敢來Platinum，我會把他的頭扭斷。」
「可是，母親大人。」金允道看著堆好的雪人，道出事實：
「紅鶴是，您的弟弟啊。」
「……。」
粉紅女的眼神表示厭惡，覺得「弟弟」兩字很噁心。
「別提了。」
堆完雪人，粉紅女站起身，一手扶著枯樹。粉紅色的長髮披散在後背，紫色的眼睛看著結冰的河面。漂亮的臉雖然在笑，卻不以為意。
「他只是瘋子。」
粉紅女冷哼。
「一廂情願的瘋子。」
偏執性人格障礙 End
The next psychosis: 強迫性神經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