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作弊，我作弊，大家一起來作弊吧！

「發動《小偷》的另一個效果！透過支付代價，把卡組頂端的一張卡片送入墓地，自己可以從卡組中搜尋一張名字帶有《拷問刑具》的『輔助卡』或者干擾卡並強制發動效果。」

我選擇的自然是《拷問刑具 炮烙柱》。

「因為這張卡的能力，《西洋劍兵》的攻擊將會無效並且被破壞！」

《劍兵》的能力不得不提防，因為他一旦攻擊成功，雙方墓地裡的所有卡片便會自動回歸各自之卡組。屆時別說是救生索要斷掉，令人難熬的回合攻防戰亦會因而被再度延長。

「呵，挺有本事的。但本大爺要發動墓地裡《監獄守衛 屍體運送者》的技能！」

等等！這不是作弊嗎？玩家可以使用的卡片不是僅限於「戰場區」上的牌嗎？

「偶爾也會發生這種情況啦。因為部分的卡牌只有在墓地才能夠發揮效果。」

這樣重要的事你怎麼不一早說啊！

獄卒緊接而上：「『攻擊單位』被非生物卡的效果破壞時，此回合中我方可以從卡組特殊召喚一張同名單位。再次現身吧！《西洋劍兵》。」

嗚耶，該來的還是來了。

「此外由於《傳令兵》的增援效果，《棲洋劍兵》之力量值上升至10000！」

於是乎，自己構築的防線再度被酒鬼士兵攻破。包括《拷問刑具》在內的大量卡牌一併撥入我方的卡組。

這是錯誤的展開麼？

「沒有這回事，小姐你並沒有做錯。」系統說。

但此後的情況，不由得說雪上加霜：

牌組堆疊的卡片愈來愈多，可是抽出足以戰勝對手組合的機率卻變得愈來愈低。

「完全是針對我方的戰術呢。利用攻擊力較低但效果多樣的生物卡配合墓地回收，不斷增加小姐所擁有的卡牌數量，並適時強化自己的陣營，保留手中的強力卡片。」

哈羅德彷似變得浮躁。

而且這種情況也太奇怪了。尤其是自己三張《哀戀騎士》都「巧合」落入對方手上這一點。

這真的只是湊巧嗎？

「小姐？」

以我社會人的直覺，其中必然有詐。

「AI，按照系統的推算，三張王牌全部落入對方陣營的可性能有多大？」

哈羅德難得露出遺憾的表情。「系統的運算出現預想之外的錯誤，所得出的結果與目前情況無法匹配。但假如小姐渴望知道，大概就是這個數值吧？」他報出一個百分比。

果然如此。

於是我用目光不斷在燭火搖曳的拷問室環境四處探索，正巧對上戲耍自己棕色鬍子的獄卒視線。

「怎麼樣，要投降嗎？現在本大爺只剩八張卡牌，其中三張都是《哀戀》。」鬍鬚男將磨成碎屑的鬍子渣吹向自己的臉。「換言之你輸定了！馬女。」

「這可難說。」原來答案就在身後啊？鏤空鐵處女外側之閃光。「用鏡子偷窺對手手牌的這種行為可是作弊啊？」

他震驚數秒，隨即掛上假笑：「那又如何？一開始我就講了：對戰的規矩由我來訂！既然你愚蠢地答應，那秀不存在抵觸女神制約的情況！」

哈羅德意會過來，慌忙在自己身側單膝下跪：「十分抱歉！本系統沒有考慮到人類會敢於在神明定立規則的神聖卡片對戰裡作弊。」

「你、你在講什麼啊？趕快起來！」

請別要一臉感傷又內疚地跪獻膝蓋，自己的心臟可承受不住。

「AI會想不到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人性就是如此的複雜......而且現在既然知道其中的機關，那就是我們反擊的開始啊！」

自己開始胡言亂語，因為哈羅德這號表情實在是太犯規。

別，遊香你少繼續犯花痴！

「一切不是仍在你的計算之中嗎？」你也給我振作一些！「想想看，為什麼獄卒刻意要輸，也要把我的《哀戀》全部抓上手？」

「是因為戰況會逐漸對他不利。」

「沒錯，這是你剛才告訴我的啊！這個計策只會對酒醉不清醒而且目光短淺的路人角色起效。」

賭大小的玩法，前期對於只有四張王牌的自己確實虧到爆炸。但隨著賽事的進行，我反而愈來愈容易取得優勢──只需要於適當時候，從敵方手上搶得想要的卡。

方法？

廢話，那當然是靠硬記(雖然負責這項任務的人並不是我)。

「所以沒問題了？」

哈羅德恢復如常，右手臂呈V型貼近胸前行禮。

「一切已準備就緒。本系統隨時為小姐待命。」

假如這是動畫，此時大概是播放處刑曲的時候吧。

「少一個人自言自語！泥到底要不要棄權呀？」

「『棄權』？」

來吧，我的演技。

自己故意嘻嗤一笑，露出自問最瞧不起人的笑容。

「搞錯了吧？輸的人將會是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