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不顧後果

第54章：不顧後果
雷歐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忽然覺得莎夏和羅賓有個朋友陪也挺好的，特別是這幾隻目前身陷險境自己卻毫不自知的小牛犢，而且他也辭職了，尤妮絲開出了薪資豐厚的條件，雷歐也想通了，與其天天擔心自己會因為學生在校外三天兩頭出事被輿論猛噴，不如把這顆燙手山芋扔給別人，雖然這樣他們父女倆就完全脫離了這個最好操控的輿論核心，但他真的不想再活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了，頭髮都白了，取而代之的是尤妮絲找雷絲莉當自己的隨扈和秘書，雷歐聽到後都笑了，不是因為這很荒唐，是因為這個工作真的出乎意料的適合她，至於自己就在家裡帶小女兒，至於道恩和草雉的研究已經掛上尤妮絲的名號，這下誰也不敢攔了，果然鈔能力是很重要的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十一月中，天氣冷得很快，他翻著行事曆上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好，什麼事都沒有，下午帶小的去找大的好了，看看她最近過得好不好，他一大早就做好家事，吃完午餐後過了一段時間帶著小薇出門，其實他算很輕鬆了，小薇是超低需求的孩子，只要時不時過來摸摸她，告訴她他還在旁邊基本上她都可以自己玩得很嗨

「走吧，我們去找姊姊。」

今天草雉難得有道恩的待遇，只不過是岳父帶來的，不過草雉並沒有他預想得那麼開心，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婿，以他的個性他絕對不會這樣，直覺告訴他他身上一定發生什麼事情，他知道問當事人他一定不會說，轉去問道恩

「說實話，我知道是真的知道，不過他的狀態我很難評估，我知道您擔心，不過我相信他在自己調適，我會注意的。」

「聽說你也交了女朋友是嗎？」「啊啊，還是吃了窩邊草。」「不錯啊，海德是個好孩子，祝福你們走得長久。」

道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他當然也希望如此

「好啦，我走了，草雉就交給你了。」「好的，您放心。」

送走小櫸父親後，道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讓草雉開心點，怎麼說結果對小櫸來說都是好的，小櫸好了他也會好

「嗯，我知道，我是在煩別的事情。」「這樣啊……那我管不了了。」

其實比起這個，他們兩個現在更在意雷歐走後那個空降的院長到底是誰，雖然有了尤妮絲的資助，但會不會被搞又是另外一件事了，草雉試著查過那個人的身分背景，卻什麼都查不到，這是令他比較擔心的地方，道恩想了想，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雷歐完全放心把學院和他們兩個交到他手上，還很確定這個人是可以用金錢買通的，想了想去，雷歐身邊好像沒有這種人

「不對，有一個。」

馬里奧

除了馬里奧，沒有別人了，一個完全沒有背景，無從查起的人，接受哈維斯家的資金，還會放任道恩跟草雉胡搞的人，除了他似乎也沒有哪個人有義務這麼做，兩人緊接著討論起了新學期，也就是明年三月的事情，因為工程延宕可能還要在半年的時間才會發布有關二次移民的事

「你真的覺得海德會走嗎？」「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這個地方確實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草雉點點頭，發了個簡訊問小櫸現在在做什麼，其實他最擔心的是艾迪蒂現在想找小櫸的目的，他最擔心的是艾迪蒂知道小櫸有孩子了，現在想來搶，雖然法律程序上艾迪蒂是完全沒有機會的，但直接搶走還是很有可能

「話說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嘛……你就別問了。」

其實小櫸自己也想過這種可能，不過她完全不擔心，畢竟有雙胞胎在，當初他們兩個可是憑自己兩個人單獨幹掉了革命軍的核心

現在的革命軍已經是苟延才喘，艾迪蒂迫不得已，只能去找索科耶談判，現在艾絲和丹尼爾死了，還是一直有推翻監管組織的聲浪，他們又不想輕易道歉，雖然他們覺得沒有弄掉光藝師的必要，再這樣下去被弄掉的遲早是他們

但索科耶現在連見都不想見他們，只讓艾倫代勞，確實，艾迪蒂點出的點就是她正苦惱的點，但她也知道艾瑞絲不是這麼好處理的

梳理一下現在的情況，革命軍被草雉的軍隊圍剿得不成形，監管組織背負著極大的輿論壓力，光藝師擔心自己做的那些勾當可能會被學生挖出來而且還要一邊堤防著兩方，其實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這都不是他們當初想要的結果，每一方都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不過還有反擊本錢的是光藝師，哈維、何希媛、克洛兒、奧瑟雅、白犬，他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連殺五個人，其實看到海德流的那些眼淚，不管是艾迪蒂還是索科耶都知道那是貓哭耗子，海德其實巴不得那些死小孩快點消失在她的世界裡

出於各種考量，索科耶還是去了，她必須確定艾迪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其實就如草雉和小櫸擔心的那樣，艾迪蒂確實想要小櫸的孩子，主要還是不甘心，畢竟小櫸能活下來純粹是運氣，自己走她會好，沒走也會好，而且她認為小櫸還年輕，幫她把孩子帶走是為她好

這女人有病吧……

索科耶真的覺得女很有病，她不會真的覺得這種藉口可以打動她吧？而且這麼毀三觀的言論她到底是怎麼說出來的？是說現在的光藝師真的心理沒點偏差不行了是嗎？

索科耶隨便的應付了一下，想辦法套出了革命軍殘黨現在的位置，在朝鮮半島

這就好辦了，朝鮮半島本來就是黑幫的地盤，突然發起個突擊之類的，應該會是個很好的解決方式，她假意說要合作，暫時打發了艾迪蒂

回到自己的住所，她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做，道歉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而且艾瑞絲越來越難操控了，自從艾絲和丹尼爾死後這個小姑娘就越來越不聽話，天知道這丫頭會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欸……對啊……還有這種方式……

海德在聽到敲門聲後趕來幫父親開門，接過妹妹

「最近過的怎麼樣？」「很好啊，樂不思蜀。」

雷歐進到屋子，海德把房子收拾得非常整齊，她真的是個令人省心的孩子，省心的令人心疼，發脫下圍巾，發現海德開了暖氣

「會冷？」「我怕小薇著涼，剛才才開的。」

他脫下外套，海德把父親的衣服拿進房間掛好，他說有點累就躺在沙發上睡個午覺，海德也沒有攔他，把小薇抱進房間，以免她吵到爸爸，隨後拿出一件毛毯替父親蓋上

海德抓了亞黛兒跟小薇玩，其實亞黛兒一開始是有點怕小薇的，但久了發現她沒有攻擊性後慢慢願意靠近她

奧莉薇亞的眼睛其實是像了父親，陽光般的金色，笑起來能把雨季的烏雲一夕間驅散，她揉揉女孩柔軟的臉頰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雷歐從睡夢中驚醒，他有種強烈的不祥預感，進房間後看到兩個女兒都好好的，他還是覺得不太對，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快要或是馬上要發生

海德想了一下現在誰有可能有危險，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裡除了道恩誰也想不到，確實，光謎的受傷可能代表了學院的安保系統有問題，而且學院佔地廣大，確實很有可能像上次一樣

「我去找道恩，你顧好小薇。」「海德！」

雷歐拉住海德

「我去，妳留著，拜託……」

海德搖搖頭，轉頭跑出門，放父親出去萬一跟上次一樣怎麼辦，還是靠自己比較穩妥

見攔不住海德，雷歐也只能聽她的，海德衝下樓，一路飆車來學院，外面卻看起來一切正常，但海德還是不放心，決定進去看一看

這時的學院內部還是一片風平浪靜，道恩上完廁所在洗手台洗手，其實這整個研究樓都只有他跟草雉兩個人，目前數據已經分析完了，要做第二次的大規模採樣，要確認到底有多少人身上有帶原的基因，確定這個疾病是多基因遺傳還是單基因遺傳，是性聯遺傳還是體染色體遺傳，遺傳後的發病率

他抹了抹臉，讓自己清醒一下，隨後準回到實驗室，他拐彎走出廁所，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廁所門口

「艾瑞絲。」

他早就沒有當初看這個女孩的疼惜與同情，他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是個令人膽寒的惡魔

「怎麼樣？喜歡她的那一面嗎？」

她挑釁的笑著，蒼白臉讓她看起來就像死屍一樣令人作嘔，道恩努力按下自己心裡的情緒，回答他喜歡的是海德這個人，不是她的一個面向，順便諷刺這個惡魔的虛偽和忘恩負義

「她才是那個人，要不是我們，她會有這麼多群眾支持嗎？」

道恩想離開，卻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他頓時感到全身無力，癱軟下去，艾瑞絲身上溢散的魔能連他的肌肉收縮都被抑制住，目前這只是可以自由控制的骨骼肌，再這樣下去他可能連平滑肌甚至心肌都沒有辦法運動，簡而言之，最壞的可能是他可能會因為心臟麻痺而死

艾瑞絲湊近道恩的臉，微微一笑

「我好像可以明白安薇絲的心情了……憑什麼你們這樣惡劣的人就能擁有幸福呢？」

道恩隱隱察覺到艾瑞絲可能有點病嬌的特質，他生平沒有感覺到如此恐懼過，對現在的他來說，就連喘一口氣都很困難

「我就告訴你好了……我以為你們是很善良的人……結果你們是怎麼對安薇絲的？口口聲聲說要改變監管組織的暴政，結果發瘋似的一直殺人、一直殺人、一直殺人！！！」

她大吼著，隨後很快的又冷靜下來，臉上依舊是那一抹滲人的笑

「不過你還有救，道恩……等海德死了……我就會把你變回原本的樣子，你，放，心~」

由於連舌頭也被麻痺，道恩一句話都沒辦法說，只感覺到眼皮越來越重，每一次呼吸都要花掉大把大把的力量

「住手。」

艾瑞絲背後傳來了令人不寒而慄的低沉聲音，這時艾瑞絲的魔能正好迴盪到低谷，道恩的身體機能又回到正常，趕緊彈開，現在的艾瑞絲無一是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把他們兩個炸成像光謎一樣粉身碎骨

「怎麼？我說錯了？你們才是虛偽的那群人。」

這時她的影子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將艾瑞絲制服住，璐突然出現在海德身後，不過更令他驚訝的還是……

「神月？！」

海德壓根沒想過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喊著讓他快離開，神月卻充耳不聞，時至今日，他還想著要用合理合法的手段執行所謂的正義，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名學生，現在的他是明鏡局特殊刑警部門的成員，有絕對的權力

「不準動，我要以……」

一陣劇烈的爆炸傳來，血沫飛濺到周遭的牆上，這是海德怎麼也沒想過的，要不是剛才道恩後退讓她也有所警覺，要不是神月壓著艾瑞絲……

看著各種紅色的碎塊混合著血液慢慢擴散，海德崩潰的跌坐在地上，璐也看傻了，僵在原地動彈不得，道恩剛才離的近了，也被爆炸的餘波陣暈，劇烈的耳鳴讓他痛苦地靠著牆苦撐

「嘖……又來了……」

艾瑞絲十分不耐煩的推掉曾經同窗的屍體，他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腹部的陪都沒了，白森森的肋骨就這樣暴露在大氣中，肝臟已經被炸爛成泥，腸子也有很大一部份的缺損

她在一次消失在空氣中，草雉聽到聲音後趕了過來，雖然不是第一線，但看到這種畫面還是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璐？璐！」

他臉色慘白，看到好友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他全身發抖，就連眼睛都沒辦法動，草雉當機立斷報了警和叫救護車，雖然他知道神月早就沒救了

他又打電話去警衛室報備這件事，要警衛室先把剛才的監視器畫面傳到網路，不管船到哪裡一定要先保存下來，非常慶幸的，這整個經過都曝光在監視器畫面下

道恩漸漸緩了過來，他沒受傷，即便這樣草雉還是讓他坐下來，大約過了五分鐘，救護車過來把他們載走，草雉留下來做口錄和筆錄

「所以你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聽到一聲爆炸聲，因為上次也是這個聲音，就過來了，從軌跡來看她是傳送進來的，應該是魔能耗竭症候群的非典型患者，介質波型震盪，請容我說句實話，我們是不可能抓住她的，只能在她下次出現的時候把她直接殺死。」

草雉的話還是有點分量的，這些有關艾瑞絲的分析並沒有被寫入筆錄當中，而是另外記下

經過檢查後確認除了神月以外的四人都沒有大礙，只是璐有很嚴重的受到了很嚴重的心理創傷，海德也才剛緩過來，道恩的情況則非常穩定，在做過CT掃描確認沒有內部創傷後被留院觀察，但允許他到處趴趴造

他來到海德的病房陪著她，這下終於不用解釋，全世界的人就都知道她是無辜的，但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一點都不想看到這種景象

「海德？」

道恩發現海德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輕輕撥了一下她的頭髮，柔聲喚著

「嗯？我在想事情？」「想什麼呢？」「想……什麼時候能結束。」「快了，我保證。」

「我們殺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為了目標，還是為了掩蓋我們的罪行？我開始說服不了我自己了，道恩，我們到底是不是在做正確的事？」

道恩想了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他只是要掃除路上一切可能傷害他們的障礙，他從來沒有想過對錯

「海德……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復仇，為我們曾經受的傷害。」

她的眼神又重新變的堅定

沒錯，不需要具有負罪感，既然法律和道德保護不了他們，他們也沒有遵守的必要，海德靠著道恩的頭，聞著道恩的鼻息，閉上眼睛

「殺了他們，好嗎？」

海德用極低的音量後說道，道恩抱著他，閉上了眼睛

艾力克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在停好車後睡著了，他甩甩頭，打了個哈欠，去到樓上，他買了不少給孩子的東西，也幫妻子買了晚餐回來，讓她好好偷懶一晚，他哼著歌來到樓上，開門，並沒有聽到一如既往的孩子哭鬧聲，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把東西放著就去樓上，打開嬰兒房，裡面飄來了濃重的血腥味，他衝到嬰兒床邊，看到的卻是兒子的屍體，腹部一道深紅的口子讓他腦子一片空白，這時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向他逼近，他轉過身，迎面而來的竟然是妻子白幌幌的刀鋒，徑直插入他的胸口

另一邊，一輛車在十字路口直衝向艾米莉婭母女三人

「每天都有人死。」

晚上，尤妮絲淡淡說道，雷絲莉送尤妮絲到他家樓下，摸摸她的頭

「去吧。」「海德不會有事吧？」「我晚點會去看看。」「好，那我走了，您路上小心。」「嗯。」

尤妮絲上樓，馬里奧已經把平安哄上床睡了，幫尤妮絲熱了飯菜後兩人坐在餐桌前，馬里奧細數著今天發生的事，尤妮絲默默地聽著，說平安今天去拔了度度鳥的毛，兩個大的今天又吵架了，跟如意去買菜的路上發生了有趣的是，吉祥又有哪個字發音不標準

尤妮絲邊聽邊笑，隨後問起了小雪這幾天的動向，發現小雪都跟杭特混一起，現在想想，這個小雪也是個很奇怪的人，就這樣默默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然後就賴著不走了

「他不是草雉的眷屬嗎？」「是啊，但我還是覺得很莫名其妙。」

現在革命軍被驅離赤旭日島，監管組織的人殺了學院的學生，教育聯合會應該也不會輕易鬆口，尤妮絲覺得接下來肯定有一場惡鬥，而他們只能站在聯合會這邊

「心真累……」「不然這樣好了，我讓野草政府丟一顆核彈上去炸監管組織，應該有機會，我猜。」

尤妮絲認真地聽著，突然回過神來，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失心瘋了，竟然想用這種方式，不如直接炸毀中央城比較快

「不行，導彈進不來……」「停！停，我不想在討論這個話題，讓我安安靜靜的吃個飯。」

吃完飯後如意上去放洗澡水，尤妮絲則躺在沙發上和馬里奧一起靠著看電視消化一下

「你有想過結婚嗎？」「妳不是覺得婚姻很可怕嗎？」「家裡的人想搞我，說我太年輕，我爸也建議我用這種方式堵他們的嘴。」

馬里奧笑了笑，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尤妮絲馬里奧撫著尤妮絲的瀏海，尤妮絲故作煩躁的撥開他的手

「都塌了……滾。」「好啦。」「水好囉~」

如意溫柔甜美的聲音傳來，尤妮絲上去洗澡，洗完澡後回到房間，馬里奧已經躺在床上等她

「好奇怪啊……」

尤妮絲枕著馬里奧的手喃喃道

「我以為我們之間會有海德和道恩的那種激情。」「妳想要嗎？」

尤妮絲搖搖頭，不同於海德和道恩，她對學生時期的記憶並沒有恢復那麼多，對和海德道恩相處的記憶她恢復的比較多，現在對馬里奧的感情非常微妙，她知道自己需要他，非常需要，但也沒想過要跟他做愛之類的

「可能是親情吧……妳這麼強大……應該不需要什麼小情小愛。」

尤妮絲笑了笑，伸手關掉床頭的檯燈

「我要睡啦，晚安。」

馬里奧低頭親了她一下

「晚安。」

小櫸和草雉討論著這一天發生的那些事，不過草雉看起來興趣缺缺，並不太想說話，小櫸知道他還在為他爸爸的事情感到心煩，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只能期望道恩能好好開導他，她自己最近也很累，甚至連吵架都懶了

「還好吧？」

草雉翻過身，小櫸看他還是有在擔心自己，戳戳他的臉

「我很好，放心。」

「爸會不會覺得我這樣……」「不會，你放心，真的。」

小櫸靠著草雉的肩，外面傳來風鶴和小櫸父親的笑鬧聲，這兩個人意外的合，就像小櫸和草雉的父親一樣，草雉學著道恩那樣，輕輕把她的頭髮往後撥，小櫸愣了一下，她從來沒看過草雉這樣的舉動

「怎麼了這是？」「我看道恩都會這樣……」「欸，你竟然拿別的男人哄女朋友的方式哄我？」

她用自己平時拿來墊肚子的大娃娃往草雉身上砸

「喂！家暴啊，家暴！所以妳喜不喜歡嘛？」「喜歡。」「喜歡妳還打我……」

小櫸躺回床上，黏著心情好一點的草雉

「對了，我們討論一件事情吧？」「什麼？」「我想在家生產。」

「不行。」

小櫸翻了個白眼

「是我要生又不是你要生……」

剛才的好心情又被他的一把火澆熄了

「我不想承擔任何可能失去妳的風險，妳在急診工作，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吧？」「我就不想去醫院，而且一大堆熟人很尷尬……」「哪裡尷尬？」「我自己過不去那個坎，行嗎？」

其實草雉大概也懂她的心態，因為自己感冒都會吃點成藥什麼的撐過去，打死都不願意午休去樓下找家醫科的同事聊個天，而且小櫸以前都待在高強度又吵雜的急診，米白色牆漆的負面連結已經在那裡了，他其實也了解，但就是真的很害怕有個什麼萬一

「不然我們找間比較舒服的私人醫院？」「不要。」「先別急著拒絕，先看一圈再說，求妳。」

道理她都懂，但還是對那些地方產生本能的排斥

「妳有算過我們家距離最近的，有配備全套手術器械的大型診所需要多久的車程嗎？大腦缺氧的時間最多四分鐘，所以必須在四分鐘之內可以到。」

小櫸正思考，草雉直接給出答案

「堵車的話要十三分鐘，這是最壞的情況。」

他攥緊小櫸的手

「我求妳，再考慮看看，好不好？」

小櫸掙開他的手，勉強答應

其實雙方的堅持背後都有一個考量：艾迪蒂，小櫸擔心孩子會被艾迪蒂偽裝成的醫護抱走，草雉擔心艾迪蒂會趁小櫸最虛弱的時候發起攻擊，他怕自己敵不過她，保護不了妻兒

比起地上的平靜，監管組織裡，索科耶正向治療中的艾瑞絲發火

「妳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我們都打算……」「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兩個繼續這樣搞，他們也曾經是我的同學，今天的事情純粹是意外。」

索科耶快氣炸了，怎麼自己剛上任就遇到這種瘋子，艾瑞絲好歹在上面工作了三四十年才遇到三個光藝師這種可怕的存在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遇到的三把火就是三個光藝師的怒火，她確實想弄走三個光藝師，但不一定要弄死他們，她更想要的是好好完成自己的任期，改革一下過於激進的做法，然後名留青史功成身退，結果自己偏偏就遇到這傢伙，一個非典型的魔能耗竭症候群患者，還是波動性極強的

偏偏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是一根筋，想什麼做什麼，完全不過大腦的

「反正我的壽命就剩下幾個月，妳就放我試試除掉海德吧。」「妳到底為什麼對海德這麼執著？」

艾倫實在受不了了問道

「因為我覺得她配不上道恩。」「妳不是嗑她們的CP嗎？」

「道恩變了，自從他跟海德交往後就變了。」

其實兩人算是看出來了，表面上艾瑞絲是沒辦法接受道恩變得溫柔，實際上是她沒辦法接受道恩的溫柔只留給了海德一個人，特別是艾瑞絲還在道恩家住過一陣子，應該也是看過道恩溫柔和強大的一面，也喜歡上了道恩，所以海德和道恩交往後她的心理就變態了，就像安薇絲

「我不能讓妳這麼做。」

索科耶非常嚴厲的說道，她真的想躺平做完她的任期，她和光藝師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剛想和光藝師和解道歉解決事情，結果這傢伙又跳出來捅了個大婁子

「妳瘋啦？妳知道艾絲和丹尼爾其實就是道恩和海德殺的嗎？他們還想叫妳道歉？他們根本沒有那麼無辜，他們是加害者！！！」

她憤怒的嘶吼道，索科耶帶著複雜的表情離開

「怎麼樣？」「什麼？喔，你指道歉的事啊？」

其實索科耶早就知道海德和道恩只是想抱對之前事件的一箭之仇，其實他們有沒有道歉都沒有關係了，早在艾絲和丹尼爾、傑剋死的那一瞬間，他們本來的目的就結束了，當年艾絲一人獨大，用高空處決統一處死「威脅」們，對，這並不是長久以來的傳統，而是艾絲上任後做的第一項改革，以前的監管組織指事對威脅進行心理和能力評估，真的不行做個腦部手術剃除掉需要的部分後就可以放他回去，要是真的有能力就留下來洗腦，變成其中一員，什麼記憶清洗這種東西以前都是迫不得已的手段，至於道恩之前瘋狂屠殺監管組織派下去的監視者這一點他也沒打算追究，反正死的也不是自己人

所以現在的監管組織跟光藝師三個人其實是完全無冤無仇的，他們只是想報仇想把障礙替除掉，直到今天下午艾瑞絲殺了人徹底把這件事搞得更複雜

「所以我想跟海德他們講清楚說明白，讓他們自己找艾瑞絲算帳去。」「有可能嗎？」「所以要找對人。」「誰？」「當然是尤妮絲．哈維斯。」

對尤妮絲來說，利益才是第一要件，事情辦不成肯定是因為好處給的不夠多，艾倫點點頭，馬上著手處理該處理的事情，索科耶笑了笑，像這樣的才是隻好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