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本章節 2532 字
更新於: 2022-05-08
下一節課是自然探究，一位似乎不怒而威的男老師板著臉走了進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他用力地將手中的書摔到講台上，「全部給我拿一本，然後分組，一組四人。」
「我明明記得羽老師的脾氣挺好的，還會跟學生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林若瑄趁分組的時候咬著嘴唇問許念琴，後者看了羽老師一眼，「我不知道，但他這似乎是短暫的怒氣而已。」
「羽老師？」我不知道這個名字——雖然我真的也沒有用心去研究課表——她們兩人點點頭，「對，羽辛曌。」
啊，我記得了，當初我看到他的名字時還得去查平板才知道那念甚麼。
「這短暫的怒氣真可怕，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林若瑄小心翼翼地靠近講台，用她最無辜，最惹人憐愛的眼神看著老師。放好寫了我們三人名字的報告書後，開始了一種想快走但又不敢走太快的步伐，最後絆倒在流凜面前。
他咬著自己臉頰內面，想要掩飾自己的笑意。林若瑄此時已經淚眼汪汪，委屈地坐在地上，看自己的腳上有沒有擦傷。
我正想要上前扶她起來，結果卻看到流凜先一步伸出手來。
林若瑄並不知道自己借力站起的手並不是我的或許念琴的，她站起來之後看到我們兩人站在一段距離遠的地方，並且呆呆地看著她。她雖然數學不好，但腦袋還是很靈光。轉過去，林若瑄看到自己的手還搭在流凜纖白的手指之上。
一秒，兩秒，三秒。
三秒之後，林若瑄像觸電一樣飛也似地把手抽了回去，「嗚啊！」
「我有毒嗎？」流凜看著自己被嫌棄的手，然後有點無辜地望向眼前的女孩。
「呃......」林若瑄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很傷人，「對不起啊。」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像是在示弱，搞得流凜都有點毛毛的，「你、這、你......」
「因為你是男生，所以我才嚇到了。」她繼續說，「我不會討厭你的。」
「我、我也沒說你討厭我啊！不、不說了，還在上課！」流凜轉過頭，除了原本就在他背後的徐月朔和不知道為什麼也被拉進他們組的泠祭宇以外，沒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只能察覺他的拳頭握得很緊。
雖然泠祭宇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頂多就是嘴角上揚了些——但徐月朔卻笑了出來，好像看到了什麼特別打趣的東西。
等最後一組分完已經是上課鐘響後十分鐘的事了，而老師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那今天要先決定的是你們科學展覽會的主題，請不要拿小學程度的東西出來。」
對此，我發誓我聽到泠祭宇嗤了一聲。
◇
兩組又再次聚在了一起，大概是因為我和泠祭宇兩人，所以現在就出現了這麼一個畫面：
林若瑄和流凜互相都是能坐多遠，許念琴和徐月朔乖乖的各坐一邊，但隔壁的女聲卻不開心了，「我要坐右邊！」
「不！我才要坐右邊！」
「都別吵啦，那位置是我的！」
「他們在吵什麼？」泠祭宇原本好好地在把自己所想到的主題寫在白紙上，聽到女生的吵鬧聲後，不耐煩地抬起頭來。
「她們......想要離你和徐月朔近一點。」許念琴道出了一個極有可能的事，「還有，泠次。」
「怎麼了？」我不懂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轉到我身上。
「你被她們討厭了，」許念琴冷靜地說，「有很多本來都對你毫無敵意，可能能和你成為朋友，但是因為你跟徐月朔的感情太好，她們很忌妒。」
她感覺好像在跟我報告某件她探查到的事情，但可能真的是。
「好。」其實這件事情對我沒有什麼打擊，反正我自認朋友已經夠了，而且我也不需要朋友——過12年，都習慣了。
我到現在都還把我身邊的人們當成一場奇蹟。
「我把老師大概能接受的主題寫在紙上了，你們想用可以用。」泠祭宇把他手上的紙推到合併的桌子中央。
「謝啦。」林若瑄棕色的眼睛在一行又一行的字上滑過，「你們決定好了嗎？」
「還沒，你們先看。」泠祭宇右手撐頭，開始看著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晴朗，但是雲飄動的速度都很快，看起來風不小。
「不如我們就用這個吧。」林若瑄隨意指了一個，我看著上面細瘦字體所寫的——「探討暖暖包混合土對植物生長之影響」。
「這是什麼？」我在腦中想像了一下，「你要用暖暖包裏的鐵粉和土混合之後種植物？」
「差不多就是這樣。」泠祭宇頭也不轉的回答，「之前我看到一個國三學姐做的，但在第一輪就淘汰了，因為她報告的時候太緊張。」
「真可惜，這看起來是個能得名的主題。」我隨手拿起了一旁了藍筆，把那長的不得了的16個字寫在老師又重新發回來的報告書上。
「你們兩個的字好像耶！」林若瑄拿起白紙和報告書比對。
我不這麼覺得，雖然都是細瘦的筆劃和尖銳的轉角，但是我的明顯比較方正，他的給人比較狂亂的感受。
「沒有吧。」我在句尾點了一下，將頭抬起來。
「那是我的筆。」在桌上摸了一下的泠祭宇抬頭之後對我說。
我把筆遞出去。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看到了黏在上面的其中一個姓名貼，「這不是我的名字嗎？」
他的眼睛突然瞪大，立刻把筆搶了回去，「聽我媽說，那是......我妹。」
他露出了有些嫌惡的表情，但不明顯。
◇
「不過啊......你不覺得你男人緣真的很好嗎？」
時間一轉眼便到了中午，我和林若瑄、許念琴、徐月朔還有不知道是他想帶著還是自己跟來的流凜都坐在了一起。
我今天乾脆連飲料也不喝了，「沒有吧？」
「可是我覺得其實有。」流凜和我一樣，身前的桌子空蕩蕩的，「但仔細去想就能發現這大概是因為女生都不喜歡她，所以才會出現了她跟男生很好的假象？」
「不管她是不是這樣，你們不覺得你們吃飯的時候太熱鬧了點嗎？」噢，對了，還有莫名出現的泠祭宇也和我們坐在一起，但他太安靜了，而且坐在桌子的另一邊。
「如果你真的覺得太吵，你不必坐這邊。」林若瑄對他吐舌頭。
「......我寧願坐角落也不要去應付她們。」對於他嘴裡的「她們」，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有個底是誰。
我本來以為我被討厭會是因為我是機器人，但會拿這點來說嘴的人就只有四個——洛淑勤和她的三個朋友。
沒想到會是因為這種事情......因為我和校草一號以及校草二號交好。
「習慣吧，還有三年呢。」徐月朔難得用打趣的語氣說道，「如果你讀這裡的大學，大概就會是七年。」
「饒了我吧，我還想讀這裡的大學呢。」泠祭宇摀著額頭，「不然我拉你來陪我好了。」
「反正我本來就得陪你。」徐月朔略顯無奈地聳聳肩，「我媽才不會接受『我被女生騷擾』這種理由而讓我轉學呢。」
「對了，徐月朔。」我突然想起我們的約定，「你有問過你父母了嗎？我找工作的事。」
「有，當然有。他們說很歡迎。」徐月朔突然愁容滿面，「還叫我抓好這個機會，交個女朋友。」
「......好喔。」我對於他們的期待很不可置信，還有些無言以對。
「我明明記得羽老師的脾氣挺好的，還會跟學生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林若瑄趁分組的時候咬著嘴唇問許念琴，後者看了羽老師一眼，「我不知道，但他這似乎是短暫的怒氣而已。」
「羽老師？」我不知道這個名字——雖然我真的也沒有用心去研究課表——她們兩人點點頭，「對，羽辛曌。」
啊，我記得了，當初我看到他的名字時還得去查平板才知道那念甚麼。
「這短暫的怒氣真可怕，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林若瑄小心翼翼地靠近講台，用她最無辜，最惹人憐愛的眼神看著老師。放好寫了我們三人名字的報告書後，開始了一種想快走但又不敢走太快的步伐，最後絆倒在流凜面前。
他咬著自己臉頰內面，想要掩飾自己的笑意。林若瑄此時已經淚眼汪汪，委屈地坐在地上，看自己的腳上有沒有擦傷。
我正想要上前扶她起來，結果卻看到流凜先一步伸出手來。
林若瑄並不知道自己借力站起的手並不是我的或許念琴的，她站起來之後看到我們兩人站在一段距離遠的地方，並且呆呆地看著她。她雖然數學不好，但腦袋還是很靈光。轉過去，林若瑄看到自己的手還搭在流凜纖白的手指之上。
一秒，兩秒，三秒。
三秒之後，林若瑄像觸電一樣飛也似地把手抽了回去，「嗚啊！」
「我有毒嗎？」流凜看著自己被嫌棄的手，然後有點無辜地望向眼前的女孩。
「呃......」林若瑄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很傷人，「對不起啊。」
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像是在示弱，搞得流凜都有點毛毛的，「你、這、你......」
「因為你是男生，所以我才嚇到了。」她繼續說，「我不會討厭你的。」
「我、我也沒說你討厭我啊！不、不說了，還在上課！」流凜轉過頭，除了原本就在他背後的徐月朔和不知道為什麼也被拉進他們組的泠祭宇以外，沒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只能察覺他的拳頭握得很緊。
雖然泠祭宇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頂多就是嘴角上揚了些——但徐月朔卻笑了出來，好像看到了什麼特別打趣的東西。
等最後一組分完已經是上課鐘響後十分鐘的事了，而老師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那今天要先決定的是你們科學展覽會的主題，請不要拿小學程度的東西出來。」
對此，我發誓我聽到泠祭宇嗤了一聲。
◇
兩組又再次聚在了一起，大概是因為我和泠祭宇兩人，所以現在就出現了這麼一個畫面：
林若瑄和流凜互相都是能坐多遠，許念琴和徐月朔乖乖的各坐一邊，但隔壁的女聲卻不開心了，「我要坐右邊！」
「不！我才要坐右邊！」
「都別吵啦，那位置是我的！」
「他們在吵什麼？」泠祭宇原本好好地在把自己所想到的主題寫在白紙上，聽到女生的吵鬧聲後，不耐煩地抬起頭來。
「她們......想要離你和徐月朔近一點。」許念琴道出了一個極有可能的事，「還有，泠次。」
「怎麼了？」我不懂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轉到我身上。
「你被她們討厭了，」許念琴冷靜地說，「有很多本來都對你毫無敵意，可能能和你成為朋友，但是因為你跟徐月朔的感情太好，她們很忌妒。」
她感覺好像在跟我報告某件她探查到的事情，但可能真的是。
「好。」其實這件事情對我沒有什麼打擊，反正我自認朋友已經夠了，而且我也不需要朋友——過12年，都習慣了。
我到現在都還把我身邊的人們當成一場奇蹟。
「我把老師大概能接受的主題寫在紙上了，你們想用可以用。」泠祭宇把他手上的紙推到合併的桌子中央。
「謝啦。」林若瑄棕色的眼睛在一行又一行的字上滑過，「你們決定好了嗎？」
「還沒，你們先看。」泠祭宇右手撐頭，開始看著外面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晴朗，但是雲飄動的速度都很快，看起來風不小。
「不如我們就用這個吧。」林若瑄隨意指了一個，我看著上面細瘦字體所寫的——「探討暖暖包混合土對植物生長之影響」。
「這是什麼？」我在腦中想像了一下，「你要用暖暖包裏的鐵粉和土混合之後種植物？」
「差不多就是這樣。」泠祭宇頭也不轉的回答，「之前我看到一個國三學姐做的，但在第一輪就淘汰了，因為她報告的時候太緊張。」
「真可惜，這看起來是個能得名的主題。」我隨手拿起了一旁了藍筆，把那長的不得了的16個字寫在老師又重新發回來的報告書上。
「你們兩個的字好像耶！」林若瑄拿起白紙和報告書比對。
我不這麼覺得，雖然都是細瘦的筆劃和尖銳的轉角，但是我的明顯比較方正，他的給人比較狂亂的感受。
「沒有吧。」我在句尾點了一下，將頭抬起來。
「那是我的筆。」在桌上摸了一下的泠祭宇抬頭之後對我說。
我把筆遞出去。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看到了黏在上面的其中一個姓名貼，「這不是我的名字嗎？」
他的眼睛突然瞪大，立刻把筆搶了回去，「聽我媽說，那是......我妹。」
他露出了有些嫌惡的表情，但不明顯。
◇
「不過啊......你不覺得你男人緣真的很好嗎？」
時間一轉眼便到了中午，我和林若瑄、許念琴、徐月朔還有不知道是他想帶著還是自己跟來的流凜都坐在了一起。
我今天乾脆連飲料也不喝了，「沒有吧？」
「可是我覺得其實有。」流凜和我一樣，身前的桌子空蕩蕩的，「但仔細去想就能發現這大概是因為女生都不喜歡她，所以才會出現了她跟男生很好的假象？」
「不管她是不是這樣，你們不覺得你們吃飯的時候太熱鬧了點嗎？」噢，對了，還有莫名出現的泠祭宇也和我們坐在一起，但他太安靜了，而且坐在桌子的另一邊。
「如果你真的覺得太吵，你不必坐這邊。」林若瑄對他吐舌頭。
「......我寧願坐角落也不要去應付她們。」對於他嘴裡的「她們」，在場的人基本上都有個底是誰。
我本來以為我被討厭會是因為我是機器人，但會拿這點來說嘴的人就只有四個——洛淑勤和她的三個朋友。
沒想到會是因為這種事情......因為我和校草一號以及校草二號交好。
「習慣吧，還有三年呢。」徐月朔難得用打趣的語氣說道，「如果你讀這裡的大學，大概就會是七年。」
「饒了我吧，我還想讀這裡的大學呢。」泠祭宇摀著額頭，「不然我拉你來陪我好了。」
「反正我本來就得陪你。」徐月朔略顯無奈地聳聳肩，「我媽才不會接受『我被女生騷擾』這種理由而讓我轉學呢。」
「對了，徐月朔。」我突然想起我們的約定，「你有問過你父母了嗎？我找工作的事。」
「有，當然有。他們說很歡迎。」徐月朔突然愁容滿面，「還叫我抓好這個機會，交個女朋友。」
「......好喔。」我對於他們的期待很不可置信，還有些無言以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