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學考

「話說回來，金田一和國見已經決定升讀青葉城西了吧？」

家政廚房內，空音脫下圍裙，摺好放回櫃子裡。想起自己剛改變了升學志願，轉過身來問道。

「對啊，」金田一一刻不停地往嘴裡塞烤玉米，說話有點含糊不清，「清瀨你幹嘛不選青城啊，那樣我們又能三個人一起上學了。」

國見很快就給出反應：「我記得清瀨說要選白鳥澤的吧。及川前輩還鬧了很久彆扭。」那可是牛若在的學校。

空音食指不好意思地刮刮臉，「其實我臨時改了志願，也跟哥哥談過了，我⋯⋯會升讀烏野。」

這下金田一和國見都震驚了。

「烏野？？」金田一顧不得嘴裡還有食物，「那是公立學校吧？以你的成績不需要讀公立啊！」

國見平時只睜開50%的眼睛變成了70%，「烏野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吸引到【萬金油】小姐？」

國見很認真地搜刮自己聰明的腦袋瓜裏跟烏野有關的資料，最終也只能提取烏野男排部被稱為【沒落的強豪】、【飛不起的烏鴉】。

「說了不要叫我萬金油！」被叫了差不多半年，空音先是條件反射地反駁國見起的綽號，才向兩位好友解釋：「有些事，在沒那麼強的學校比較容易找到解答。放心，絕對不會影響我的未來，哥哥也同意了的。」

「你有分寸就好。」深知好友是個兄控，金田一抽抽嘴角繼續解決玉米。

國見臉上有點不贊同，但沒有說反對的話，不情不願地點頭表示明白。

空音雙手掩面嚶嚶嚶地假哭，「其實我也很捨不得你們的⋯⋯」

『那就來青城啊⋯⋯』國見心裡不甘地想道，然而明白空音決定了的事不會改，倔強的性子和她哥哥一模一樣，沒有開口。

*

2月。

天氣依舊寒冷，清瀨氏的日式大宅外，1月的雪開始漸漸消融，隨處可見的小雀鳥在光禿禿的樹枝上蹦蹦跳跳。

「噠噠噠噠——」

木質地板上的腳步聲急促，由遠而近。晨練結束洗好澡，給自己醒完腦的空音一把抽起昨天提早收拾好的書包，換好衣服就打開拉門跑進客廳。

「外公外婆哥哥早安——」

「唉呀，小空音（SORANE-CHAN）早安 / 空音早～」

「早，空音。一大早不要急急躁躁的。」

和藹的外婆一如概往地包容，剛出院要在家裡繼續進行護理的灰二朝自家妹妹爽朗一笑，外公雖然口頭斥責，語氣倒也不嚴厲。

外婆把裝著食物的托盤推倒空音面前，說：「今天是給小空音的特製早餐，祝福考試順利～」

麵條上是一條香腸和兩個荷包蛋，拼成了「100」。非常老套的打氣方式，但接收到家人關心，空音周身飄著小花花地開吃。

外公面對家裡唯一的團寵小公主櫻吹雪的樣子（表面）依然不為所動，「雖然公立學校的考試難度難不倒你，但不要大意。」

空音嘴裡依然塞著食物，無法開口，只能連忙點頭表示明白。

「別看你外公這樣子，」外婆指指故作嚴肅讀報紙的外公，「昨天晚上可是一直在擔心，說小空音如果考砸了該怎麼辦呢，簡直被你媽媽還操心。」

「裕子！」外公有點惱羞成怒地喊了外婆一聲，瞥見老伴和孫女笑盈盈的樣子也發不起火，只能瞪了憋笑憋到肩膀顫抖的孫子一眼。

雖然看著穩重（大部分時間的確如此），但從駕車技術可知清瀨灰二還保留著一顆追求刺激的心，熱衷搞事的他現在不拆台還是那個白切黑清瀨灰二嗎？

反正都已經被瞪了，那就玩到底：「外公剛剛在空音還沒進來時還說什麼『盡人事安天命，要不我們三個都吃特製100分早餐，空音說不定能考出更好的成績』。」說完知道揭愛面子的外公的短肯定會被瞪，灰二先發制人把外公的注意力移開：「空音做好考前準備了嗎？東西帶齊了沒？」

「當然，都在書包裡。」和哥哥默契不減，空音反應很快地給出回應，抹抹嘴把托盤拿去隔壁廚房洗，聲音傳到客廳：「看我考個年級前五回來！」

灰二大笑：「你倒是考個第一回來啊！」

空音回到客廳，揹起側肩包，一臉理直氣壯：「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有那些超級學霸在！我是對外面廣闊世界的人才抱持謙虛之心！我這叫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外公抽抽嘴角，瞅了一眼笑得沒個正形的孫子，再看看綁著高馬尾精神滿滿的考生，沒好氣地說：「就你有歪理——趕緊出門，別遲到了！」

「好噠！」空音眨眨眼睛賣了個萌，行雲流水地立正、右手置於額頭邊、行軍禮，便出門前往烏野高校。

「我出門了！」

*

宮城縣立烏野高等學校，位於山腰，一間說大不大但基本設施齊全的公立學校。因為入學門檻不高，學生學業程度有點參差不齊，但勝在校風不錯。偶然會有黑道、小混混之類的傳聞，但都沒有證實過，都是流言。

空音踏入校門，東張西望地觀察未來的高中。不是她自滿，而是她的成績連在青葉城西都屬於中上游，不可能考不入烏野。

別的不說，空音覺得烏野的校徽挺帥的。

當空音把注意力放回眼前時，她看見她前方一位矮個子短金髮女孩身體顫抖著前進。

空音：？

當空音正要兼持人道主義精神上前詢問女孩是否身體不舒服時，只見女孩左腳絆右腳就要跌倒。空音一個箭步，正好扶住了金髮女孩。

*

谷地仁花，自稱宮城縣村民B，今天將要參加烏野高校招生考試。

現在十分緊張。

慘了慘了今天如果考砸了怎麼辦！如果我沒能入學烏野，未來的路就會變得一片黑暗，學業從此一落千丈，畢業了沒能找到理想工作，就此淹死在社會的洪流⋯⋯就算幸運地找到清潔工和洗碗的工作，很快就會被僱主嫌棄被解僱，只能撿垃圾過日子，最後淪落到買賣器官⋯⋯

因為緊張，谷地仁花的想像力在胡思亂想方面更給力了，一個不小心被自己可怕的腦內聯想嚇到，左腳絆右腳，眼見腦袋就要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你沒事吧？」

欸？不痛？

谷地仁花抬起頭，扶住自己的是個清秀的女孩，頭髮束成高馬尾，靈動的眼睛盈滿關心，微微歪頭注視著自己。

谷地仁花：！！！

哦、哦呼！是個美女！

*

在空音眼中，金髮女孩被自己扶住，看見自己後呆楞了一下，然後慌忙站起來90度大鞠躬：「十、十分感謝！」

空音被大禮嚇了一跳，也結巴了起來：「不、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這麼鄭重的！」

她難道長得很可怕嗎？

雖然覺得奇怪，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空音把疑惑丟在腦後，沒有忘記自己本來要向金髮女孩搭話是為了什麼的：「你一直在抖，身體沒問題嗎？」

谷地仁花：美女關心自己了！

「沒事的！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雖然心想緊張到什麼程度才會一直發抖，但既然當事人表示沒什麼問題，也好像恢復正常了，空音只是笑笑提醒道：「在考試前摔倒可不吉利，記得小心一點哦。」

「好的！」

谷地仁花連忙點點頭，目送空音進入教學樓後才想起自己也是考生：「啊！要遲到了！」

*

教室內，有考生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爭分奪秒地溫習，也有人雙手緊握求神拜佛。空音看到有個高個子眼鏡仔氣定神閒地轉筆，感嘆一下那人手指挺靈活，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坐在她前面的是個有著傳統黑長直的女生，她雙手托腮盯著黑板上的時鐘，給人歲月靜好的感覺。空音望著前座的髮尾不知道發呆了多久，監考老師就進來了。

喲西，戰鬥開始！

作者有話說：
☆雖然開頭三人是不同時間上學的，但北川第一運動社團晨練的時間都差不多，所以初中最後的大賽前，三年間空音、國見和金田一其實是一起上學的，因為路走到一半就會遇到
關於空音的升學志願，國見能反應這麼快，除了腦子好當然是因為跟空音有關的呀
（活在回憶裡的及川大王）
日本的公立學校和私立資源差的很遠，常勝學校基本都是私立，例如宮城的白鳥澤和新山女子，所以烏野能闖進全國簡直就是奇蹟，雖然現實也有這樣的例子啦，非常勵志。
空音就讀烏野是劇情需要（雖然我寫了很多原因），連灰二都說空音隨時可以轉校的，大家現實中千萬不要因此拒絕好學校哦
空音的外號是【萬用齒輪】，被國見稱為【萬金油】（emmm......）
國見不說，運動好成績好，是保送直升青城的，金田一運動也很好，老師推薦就可以直升，所以空音的選擇在他們眼中非常不合理，他們認為空音值得更好的，空音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所以才會說「不會影響我的未來」
我私設國見和金田一一開始對烏野的敵意除了影山外還有覺得烏野搶了空音（⋯⋯）的原因在內
YEAH！我終於寫出清瀨家的外公外婆了！老人家們都很可愛吧www
說起灰二為什麼在家不在寬政修完剩下的學分，我記得原作中灰二說過學校的課不可以阻礙到訓練，不是運動一切為上的作風，以灰二的周全，他應該料到自己箱根後會skip了很多課，提早做完作業保證能畢業了，而且他帶領寬政拿到箱根驛傳足夠很多公司對他發出邀請，跟要考法律的雪不同，他成績倒沒那麼高要求
空音是家裡的團寵，外公也不捨得說重話（偷笑）要面子的傲嬌別扭老爺爺，卡哇伊
100分早餐我覺得是很老套的了？
灰二打趣外公其實有讓插科打諢讓空音放鬆的原因在，雖然空音不需要（咳）這樣的好哥哥哪裡找
☆烏野高校的黑道和小混混傳聞是留級五年的東峰和和尚頭田中
別看空音好像很輕鬆的樣子，為了證明照顧哥哥不會影響成績她也有好好溫習的
（覺得烏野校徽帥的其實是作者我）
烏野高校排球部村民B第二位經理谷地仁花出現啦～
雖然好像沒說過，空音是個美女哦（哥哥都這麼帥了）不是仁花的可愛和潔子的知性，空音是活力女孩型的，典型的女孩子帥起來就沒男孩子的事了那種，不過一點都不御姐
☆高個子眼鏡仔是月島
黑長直會是空音烏野的好朋友，別看她看起來挺漂亮文靜，其實是個笨蛋顏控（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