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四分之三個故事

第45章：四分之三個故事
對安薇絲的審判就在明天，九月一號，監管組織將為了她身上的四條罪名對其進行審判，這是所有人都在關注的事情，大家都十分好奇這個弒兄傷母，又想搶光藝師男友，操弄同事的心機碧池會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法院外被擠的水洩不通，每個人都想要搶到這一場庭審的門票

就在這樣的一個晚上，安薇絲再一次要求面見道恩，不過這一次道恩直接的拒絕了，第一是因為他懶的再處理這件事了，他一不是她的家人，二不是她的律師，再來也是因為他又在海德這裡了，根本趕不回去，順帶一提，尤妮絲跟馬里奧也在這裡，幾人玩著桌遊打算度過這個值得慶祝的夜晚，風鶴和賽瑞斯帶著幾個孩子在外面露營，海德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隱隱查覺到賽瑞斯和其他同事不一樣，只是沒想過這傢伙真的如他想像的是同性戀

當然，海德完全不在意這點，她更在意的是，賽瑞斯送了她一台功能超強大的相機，現在快進入秋季了，她可以用這台相機拍即將來到這裡避冬的候鳥，至附近的魚類資源非常豐富，應該會吸引不少水禽來這裡過冬或是暫時修整，接著繼續遷往南方，伴隨著這些候鳥而來的還會有更多的大型猛禽或是其他動物

對海德來說，秋天才是真正美好的季節，不是春天的紛亂繁複，夏天的艷艷灼日，冬日的單調死寂，秋天有著相近卻繽紛的色彩，所有的生物都在為自己生存最後奮力一搏，帶著死別的感傷又有著不輸春天的生機勃發

這個時候的白犬正坐在書桌前，尤妮絲把工作室休息室和二樓的鑰匙給他了，要他自己去待著趕稿，畢竟這個年紀的小孩最討厭的就是在自己在房間做什麼做的正認真父母突然闖進來，看到他把東西收起來後硬逼問他那到底是什麼，要不是因為不想說而被罵，要不就是因為解釋了發現不是跟學習有關而開罵，反正橫著束著都會被罵，不如自己躲起來

他一邊看著安薇絲的案件報導，想起了老師他們的事情，他想了又想，決定為這三位光藝師寫一篇文章

The Destined Harvest of Autumn .
The missing quarter belongs the to three four.
——秋日註定的豐收，屬於四分之三的失落碎片

2021.8.31_9-8尾狐

就如四大天王一定有五個，三劍客其實有四個劍士，遠月十傑還有第零席一樣，n+1似乎才是理性世界的規律。

說到篡改記憶，你們會想到什麼呢？第一部〈怪獸與他們的產地〉裡最後清洗掉整個紐約不管是人們的記憶還是紙本文獻的魔法？我反正想到的，是另外一個光藝師的故事……而這個故事帶給我們的啟發也證明，我們終究不可能完美復刻我們的幻想。

2014年五月，海德．奧頓、尤妮絲．哈維斯、道恩．戴斯特奈特，三個人通過了一生只有一次機會的光藝師測試，這也是那隻蝴蝶煽動翅膀的決定性瞬間，明天審判的導火索，你們一定覺得我說的有問題，「這件事跟是從他們學生時期就累積的……」，我相信會有很多類似的言論，但這就與我上一段說到的事情有關了—篡改記憶。

故事拉回到2012年七月，那一屆明明沒有光藝師，為什麼還有光藝師測驗的舉辦紀錄？因為那年有個四年級的學生輸了真心話大冒險而向公會提出了在中央城學院舉辦光藝師測驗的申請，那個時候的公會還是有點作用的，看在這個學生特別優秀的成績上，他們最終還是同意舉辦這個耗費人力的測驗，十個評委打一個學生的分數，而且這個學生還只有四年級，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他通過了，他叫做：馬里奧．歐洛拉。

論光藝師真正的祖師爺，你們覺得是誰？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答不上來，但大家去紙本記錄上查查，我也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們，這個人也叫做馬里奧．歐洛拉，很不幸的，在他孫子出生的那天出了車禍意外身亡，這個帶著期許的名字便繼承到了這個剛出生的孩子身上，也暗示著他不凡的命運，自這個孩子就是前面提到的馬里奧．歐洛拉—Mario.Aurora.Jr，他的作品上也永遠刻著他的姓名簡寫：Mario.A.J。

毫無疑問的，他成了焦點，萬眾矚目，眾星捧月，就連一直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另一枚星星最後都接受了他的心意，這個星星是誰呢？便是另一個現在事業如日中天的光藝師，尤妮絲．哈維斯。

擁有強大的家庭背景、優秀的自身實力、逆天的人脈……光是這些外在因素加在一起就已經是令人眼紅的優勢，更何況加上他本身的人格特質，很快，他就被監管組織判定為「威脅」。

我相信沒有多少人知道什麼是「威脅」因為所有被抓獲的威脅都已經被從知道他的人的記憶中抹除，這也是我剛才提到的篡改記憶，除了威脅的直系血親無法被抹除外，還有對此人印象極淺的人會保留原本的記憶，被逮捕後會直接處死。

原本監管組織打算在2014年一月就打算逮捕馬里奧，但最後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被拖到六月才執行，根據線人給我的情報，是因為馬里奧想跟尤妮絲還有海德道恩兩位好友好好道別，如果是至樣，我還挺欣慰的，畢竟監管組織還有一點人性。

2014年六月底，也就是大家喜文樂見的畢業季，就在當年的畢業舞會上，馬里奧做出了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個作品〈鯨落〉，一隻巨大的座頭鯨在那場舞會上飛遍了整個會場，這是給尤妮絲的禮物，最後那隻鯨魚「死了」，慢慢的飄落到地上，化為了無數的海洋生物，魚蝦貝類，根據後來漸漸回憶起來整件事情的當事人的敘述，這是她這輩子看過最美的畫面，馬里奧僅憑自己一人就將浩瀚的海洋搬入會場，但也在表演結束的當下，他被監管組織粗暴的帶走，甚至不留給他跟尤妮絲說一句話的機會，當天晚上三個光藝師就被帶走，消除記憶。

為了避免歐洛拉家族先行動，也為了避免這個家族的對他們造成的威脅透過血脈延續下去，同一時間，監管組織派出了大量的人力殺了所有歐洛拉家族不管是主家還是分支的所有人，這場血腥的屠殺帶走了至少一百五十人，上從遲暮的老人，下至懷著孩子的孕婦，無一生還。

為什麼這麼緊急呢？因為這個晚上還有另外一個人被帶走了，那個人就是現任中央城學院的院長：雷歐．奧頓的二女兒莎夏．奧頓，不是現在草語班上的莎夏，而是另外一個女孩，現在這個女孩是被帶監管組織硬塞過去的，因為海德和莎夏具有血緣上的連結，如果直接把這個空位放著不管的話，海德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恢復原本的記憶，眾所周知，海德一直都是光藝師中身體素質最強的那個，一旦她反抗，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於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六歲女孩就這麼取代了另一個六歲女孩的空白，也當作是對奧頓夫婦的警告：「如果不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下一個就是海德」，而她和道恩之間也像現在一樣令人稱羨的愛情。

海德就這樣被蒙在鼓裡至今七年過去。

他們是光藝師，是擁有最強力量之人，不只是權力，不只是能力，但他們仍被這個病態的世界給束縛了，不只是兼管組織，還有嫉妒他們的人，就連這樣的人都會被比他們弱小的人群起攻之，又或者，是只有這樣強大的人才會被弱者群起攻之？甚至其他的光藝師都跟著迫害他們，在這一種人當中又以艾迪蒂最為過分。

其他的光藝師又做了什麼呢？洗腦了海德的學生，除了已經死亡的哈維，還有何希媛，就在三個幾拜前，艾迪蒂與何希媛誘騙海德的另一個學生克洛兒使其被迫成為玻璃被噬者，全身已經有38%單一媒介化，就在一兩個禮拜前，艾迪蒂帶著被控制的克洛兒來到海德目前閉關的地方，當天道恩因為想念女友也來到這個地方，當天就被襲擊，道恩最後保護海德，為她擋下了一次槍擊，而這次槍擊的兇手正是艾迪蒂，而克洛兒也被對海德發起攻擊，不過海德反擊回去，並沒有受傷。

因為監管組織要鞏固權力的貪婪，因為安薇絲不可理喻的自殘，因為網軍而起的霸凌，構成了三個光藝師永遠缺了一角的人生，我們應該負責，但體制真的會要求這些人負責嗎？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不會，絕對不會。

監管組織決不會認錯，不會彌補馬里奧和尤妮絲之間的愛情；法律不會讓不停騷擾和情緒勒索道恩的安薇絲為此事判刑；監管組織不會把海德的妹妹還給她，不會把她和道恩過去的感情還給她，不會為了曾經以家人要脅的囚禁和虐待她而道歉，不會有人為了當初對她的霸凌和指責道歉，還有馬里奧跟雷歐真正的二女兒。

我不知到海德到底是招誰惹誰了，這陣子我寫了不少關於海德的文章也是因為我在追查這件事，幾乎所有的事情她都是受害者，記憶清洗、網路霸凌、被囚禁被虐待、被安薇絲攻擊、家人被帶走、差點被自己的親舅舅性侵、被自己的學生背叛甚至攻擊……。

雖然光藝師都一樣很慘，但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可能是我自己覺得吧，監管組織似乎有再針對海德的意思，我不確定到底是因為艾絲對女兒和外孫女的瘋狂控制慾，或者是別的。

雖然馬里奧和莎夏都逃過一劫回來了，但一切都已經不可挽回了，這場災厄中的所有人，奧頓家、道恩、尤妮絲，都受到了難以癒合的傷害，而我們每一個人同時是冷漠旁觀的加害者，又是被強迫冷漠的受害者，我們是不是還能做點什麼去彌補呢？

我只希望大家可以對他們好一點，對這四位從人性地獄站起，卻依然為世界帶來希望和美麗的光藝師溫柔一點，盡我們可能的補償他們。

第一步，就從監管組織的廢除開始做起。

#監管組織廢除運動
#安薇絲刑案應判給三位光藝師自由仲裁權
#我們都欠光藝師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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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漸漸覺得有點累了，就去樓上，準備睡覺，尤妮絲也去樓上了黏著海德，道恩和馬里奧在樓下收拾東西，收拾著兩人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馬里奧沉默了一下

「還想結婚嗎？」

道恩猶豫了一下

「我們兩乾脆一起過日子吧，上面那兩自有人服侍。」

兩人嘆了口氣，還是乖乖整理好凌亂的客廳接著去樓上，結果……

「毫不意外呢……」

兩個女孩抱在一起熟睡著，兩人只好抱著外套把沙發併在一起當床睡，睡前兩人安安靜靜的滑著手機，滑著滑著，馬里奧突然問起道恩和海德做愛的感覺怎麼樣，道恩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他們家見過天主教的起落興衰，這樣的家族……允許出現一個女性繼承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你覺得還會允許她有婚前性行為嗎？就算允許好了，她經歷和學習的文化思想允許她這麼做嗎？」

馬里奧辯解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道恩太懂了，很多事情以前覺得不可能，但交往後就會覺得做這件事沒什麼不好的，就像他跟海德當朋友的時候做夢都沒想過要親她什麼的，更別說生命大和諧了，但感覺對了就親上了，時機對了就做了，沒什麼好思考的，這就是生物為了繁衍演化出的本能

「說的挺好聽……」

「不然為什麼很多夫妻在生了小孩後就沒有興致了？因為顧小孩忙，為什麼？因為把注意力集中在唯一的子代上，可以大大的提升子代的存活機率，而且延續基因的目標已經達成，自然就不需要再繼續做類似的事情。」

馬里奧翻了個白眼，翻過身去，把耳朵摀起來，道恩也笑了一下，手往棉被裡縮，閉上眼睛就睡

雷絲莉抱住雷歐，問他明天會不會去庭審

「不會。」「你看見白犬的文章了嗎？」「嗯……唉……」

他翻過身，不想再討論這件事，雷絲莉也沒有繼續提，就這樣靠在他背後

草智也翻到了白犬的文章，但他現在根本沒心情搞這個，他要先想辦法先把赤旭日島搶回來，但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麼方法，於是他又失眠了，沒有工作的折磨，他開始陷入失眠的窘境，他在床上反覆煎魚，最後還是不小心吵到小櫸

「你又失眠啦？」「對啊，抱歉，我乖乖躺著。」「要不要去散步？去走走，發洩一下精力？」「好啊，走吧。」

兩人走在僻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天上是閃著微光的繁星

「欸。」

小櫸拉拉草雉的手

「孩子要叫什麼名字？你想好了嗎？」「比起這個……我想問妳一件事。」「什麼？」「我看到的，是全部的妳嗎？」

小櫸默默的鬆開了他的手，腳步停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我討厭人跟我說話的時候拐彎抹角。」「我想知道妳做這些事情的背後動機。」「沒什麼動機。」「妳要告訴我。」「聽著，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就是帶著孩子示威去，我就是下毒恐嚇她。」

草雉沒有什麼反應，沉默著看著她，他不明白，為什麼小櫸好端端的突然對他這麼防備，是因為懷疑自己殺了那個女人還是什麼的，又或者是害怕因為雙面人的表現被拋棄所以先武裝自己，他拉著小櫸到路邊的長椅上坐著，小櫸甩開他的手

「妳先坐下，懷孕別站太久。」

小櫸這下終於沒有反抗，只是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一點，草雉在她面前蹲下來

「妳記得我向妳求婚時對妳說了什麼嗎？」

小櫸撇過頭

「我說，我會包容你的一切，因為妳的缺點在我眼前都是優點。」

「我根本不是天使，我騙了你。」

「那這是什麼？」

他伸出手輕輕勾了一下她的臉，上面也染了濕潤的微光，小櫸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這個人終究是她的軟肋，而他也知道這一點

「小櫸？看著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知道女性在我們家本來就是弱勢，如果妳是因為要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或是要讓她離妳遠一點，這我必須跟妳道歉，這是我的無能，我很抱歉，但我是真心希望可以跟妳過一輩子。」

其實捅破那層窗戶紙後，他變得輕鬆很多，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他的家人就只剩小櫸和風鶴，還有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給我一次補償的機會，好嗎？」

經他這麼一說，小櫸崩不住了，就像草雉預想的那樣，她確實是因為害怕剛才才會那麼尖銳

「對不起……我只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愛妳，好嗎？」「你不怕我哪天也會這樣威脅你嗎？」「讓妳過的不開心就是對我而言最大的威脅。」

小櫸破涕為笑，伸手抱住草雉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怎麼了……對不起……」

草雉背對她蹲下，讓她上來要背她

「快點，我能背妳的機會沒剩多少了。」

小櫸趴上去，草雉站起來順便把她往上掂了掂

「生完孩子後還是可以吧？」「也是，回家嗎？」「嗯。」

小櫸安靜的趴在草雉背上，想想也很妙，她以前的人生規劃裡從來沒有結婚生子這件事，更別說嫁入豪門了，想都不敢想，任誰聽說過尤妮絲家繁複的規矩後都會打消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念頭

「是啊……下輩子當個普通人好了，我這樣背著妳會不舒服嗎？有壓到嗎？」「沒有啦，有的話我會告訴你。」

草雉笑了笑，拍拍她的屁股，把她抱回家後把她抱到床上，幫她脫了鞋子

「好了，睡吧，謝謝妳陪我出去走走。」「不會。」「我愛妳。」

二哈把家裡同輩幾個堂兄弟姊妹召集起來，除了尤妮絲，其他人都來了，這個時候二姊首先開始抱怨，二哈就默默地聽著，接著其他人也開始抱怨起來，對尤妮絲冷嘲熱諷，二哈就這麼默默等著，過了五分鐘後，他讓下人端來茶水，哼起了歌

「又一年冬 三尺冰凍 黑悠悠的湖水喔 裡面有什麼 好多溺死的靈魂吶 悲傷的哭泣……」

幾個人熱烈的討論著，沒有幾個人聽到他哼的這首有點詭異的童謠，只有未成年的十二妹和七弟注意到這手很詭異的童謠，不安的樂眼神制止堂哥，當然，還有幾個人從頭到尾不是滑著手機或自顧自的發呆聊天，總之，有幾個下人過來了收走了原本的茶水，重新遞上幾杯茶給那些沒有參與討論的人，二哈清了清喉嚨，要求大家坐下來

「如果爺爺還在？你們還會這樣嗎？」

聽到二哈的問話，二姊十分火大

「閉嘴吧你，尤妮絲給了你不少好處吧？」

二哈又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讓她先坐下，她喝了一口水，剩下的人也跟著喝，結果剛才說尤妮絲的壞話的那幾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喉嚨灼熱的症狀，二哈悠悠地笑著

他也喝了一口，安然無恙，接著微微一笑

莎夏和羅賓也看到了白犬的文章，莎夏無法接受，白犬根本是在包庇海德做錯的地方，裡面根本沒有提到海德一家對羅賓的冷漠，也沒有提到海德最後殺了哈維的事實，不過羅賓倒是看得很開，她也不太想管這些鳥事，反正她自己這樣挺好的，莎夏聽到這個觀點後十分無奈，現在已經是深夜，兩人繼續爭執下去只會吵醒小薇再吵醒父母，這下兩個人三更半夜還喝酒上網的是肯定會被抓到然後被雷歐罵，兩人隨後一起上床睡覺，就像以前的海德跟尤妮絲一樣

深夜海德醒過來，撓撓癢後她覺得有點餓，想下樓吃點東西，結果卻被半夜起來喝酒的馬里奧看到，馬里奧順道幫她打開了冰箱門

「還是妳想吃的是別的？」

海德心領神會的笑了一下，接著鑽到道恩身邊

「馬里奧呢？」「讓我躺一下。」

道恩十分無語，但海德還是死不要臉的黏上去，道恩無奈的拍拍她的頭，接著縮著頭睡熟了，海德也真的只黏了他一會就回去翻東西吃了

「明明是四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配有姓名~」「別鬧。」

海德翻出瓜子嗑起來，乍看之下還挺像鸚鵡的，沒想到她的舌頭這麼靈活

「所以道恩跟我親過一次後就愛上我了。」「了不起，真了不起。」

海德笑了笑

「你呢？跟尤妮絲怎麼樣？」「只給抱跟親臉頰。」「你不會期待跟尤妮絲發生些什麼吧？我了解她，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別說了，我自己都知道很不可思議。」「你以前在野草那裡的時候沒想過這些嗎？」

馬里奧自嘲的笑了笑，所謂飽暖思淫慾

「莎夏最近怎麼樣？」「比起這個，你店裡沒有人幫忙可以嗎？」「妳知道分靈體嗎？」「嗯。」

所謂的分靈體就是將自身的魔能匯聚成人形並分神指派他去做各種事情，很簡單，但也很難，因為大部分人的存儲量都難以負荷匯聚出一個五歲小孩大小的能量體，更別說分神操控，沒昏死過去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莎夏跟著你果然是對的。」「應該也只有我能控制住那個靈魂了吧？」

海德聳聳肩，什麼兩個靈魂之類的這種東西她一向不太了解

「那我有嗎？」「妳說什麼？」「共靈體。」

這是個不正確的說法，畢竟拿別人的靈魂補上自己靈魂缺角的人，應該要被稱為「補靈體」才對，不過共靈體顯然比較好聽（詳細設定請參照第25章：青銅鏽）

馬里奧看著海德許久

「妳很特別，假設補上靈魂的那個基礎單位為1，我所見過的所有共靈體無一例外都是用1補上的，但妳不一樣，妳是0.5 0.5，一個0.5是邱吉爾，另一個我認不出來。」

「希特勒？有人這麼說我？」

「不可能，除非是藝術性，但妳身上的藝術特質更有可能是其他人，譬如說：唐代二李、南宋二趙，絕不可能是希特勒，但那個靈魂的樣貌……妳想她聽聽我的感覺嗎？」

海德點點頭

「是個……現在比我們小一些的女孩，跟妳很像，不論是長相或者氣質，也喜歡喝茶，她是軍人，我猜她跟妳分了另外0.5的邱吉爾的靈魂，有封建時代的氣息。」

海德實在被搞懵了，暫停了這個話題，現在她的記憶基本上回復了七八成，印最深刻的莫過於畢業舞會的鯨落

馬里奧順勢問起海德對他們四個作品的評價是什麼，海德沒有直接回答，只說出了自己的認知

道恩的作品就如他這個人一樣，在露骨的現實中呈現了細膩的紋理；馬里奧則恰恰相反，飄渺夢幻極具戲劇色彩；尤妮絲是「意」，從現實當中提取實務代表的含意；而自己與尤妮絲則處在對立的另外一面「境」，從意境裡誕生出相似而不同的事物。

學測前寫的，剛好搭上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