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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7890 字
更新於: 2018-09-08
「誠你怎麼回來了?還自己一個人,你家大小姐怎麼了?」
在教室看著小說的同學疑惑的看著脫下制服襯衫的誠,隨口問著。
「衣服不小心髒了,總不可能讓她看我換衣服吧?」
少年隨口答覆著就把上身的衣服脫下,迅速的從椅子底下的收納抽屜抽出沾了點灰塵的內衣跟制服襯衫,迅速地換上後把髒掉的衣服隨手扔上桌,轉身迅速離開。
「那身材到底怎麼練的……」
雖然只有匆匆瞥到一眼,但看著小說的少女看來短時間內沒辦法把誠那健壯的胴體趕出她的腦袋。



「晴音……晴音?」
三步併兩步的快速趕到他要晴音等待的位置,在那邊卻是空無一人。
去廁所嗎?誠一邊想著一邊從口袋裡抽出手機,並沒有任何新簡訊,於是少年便播起晴音的電話號碼。


「老大,她的手機在響耶。」
「不準接!接起來不就馬上暴露行蹤了嗎?不接別人或許還會以為她有什麼要事暫時不能接電話。」
晴音被扛在一名男子的肩上,從隨身的側包包中輕快的鈴聲傳來干擾著明顯緊繃的氣氛。
而帶著一群男子在前方走著的男子並沒有回過頭,只是粗魯的朗聲回應然後繼續帶著一群人前進。
晴音雙手跟雙腳都被捆在一起,少女並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的,抬起頭默默盯著眼前的男子的背影。
因為她知道,根據誠所受過的訓練,一旦她沒有接起電話,就要直接進行手機定位。


「該死……X!」
誠低聲咒罵著,握著手機的手因憤怒微微發顫,努力壓抑著怒火試圖不要把手機就地捏爛,他截斷通話後,立刻改向連絡寧珠。
「定位完成,目前晴音正在你們學校的第七棟的外牆後面,那邊的路橋下面有廢棄的房子。」
「我知道了。」
「我說誠啊,你怎麼會讓別人有機可乘把晴音抓走?」
在誠掛掉電話之前,寧珠搶先一步用問題阻止了他,少年緊抿雙唇,但腳步未曾停下。
「……就算你不打算找藉口好了,也把前因後果說清楚吧?」
「衣服弄髒了,所以我要晴音等我去換衣服。」
「原來如此,需要我派……」
「這是我出的紕漏,我會妥善解決。」
寧珠的話還沒說完,誠便打斷了她然後掛上電話。拿著空響斷線聲的話筒,寧珠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意外的責任感很強。



「老大……我們為什麼要在這邊等啊……」
「白癡,不然你要在外面人潮洶湧的情況下帶著一個被綁起來的女人到處跑喔?」
「我覺得很適合啊,跟你們那未開發的腦袋配得剛剛好。」
雖然被綁著而且被扔在一旁,晴音仍然扭動著想盡辦法靠上牆壁支撐住自己的身體,試圖保持有尊嚴的姿態出聲諷刺。
「就只有嘴巴賤的女人……」
六個男人中其中一位嘖嘴低聲罵到,其他四人頗有同感的點點頭,同時五個人用充滿憤恨的視線盯向晴音。
如果是一般平民老百姓,光是被五個一臉就不良樣的人盯可能就嚇到先跑走或者至少避開視線,晴音卻只是回敬他們的視線。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從一開始便沒回頭。
開頭的男人撇過眼神放棄繼續脅迫晴音,畢竟這是付錢的人要他們抓來的,如果隨便對她動手可能會讓上面的人生氣。
想到這邊,為了不跟錢過不去才忍住,不然早就上前給她一頓顏色。
「呵,我嘴巴賤?你們怎麼不看看你們自己?」
一段沉默之後,晴音再度開口,成功的又給五個男人的理智線強大的壓迫,看著他們咬牙切齒的模樣不免讓晴音本能上的感到退縮。
但她仍舊沒有別過視線,這才是身為人類的尊嚴。
而本來一直安靜的坐著的老大猛然站起身,從五人疑惑的視線旁迅速走過,然後站在晴音面前。
「嗚呀!」
毫不保留的一巴掌將晴音搧倒在地。
「喂……欸欸老大?!」
「怎麼?妳是想說我們賤嗎?X妳X的有錢人了不起嗎?妳的錢是自己賺的嗎?哈?X妳X妳是多X媽的狗屁高尚?」
小弟的口頭阻止並沒有讓老大冷靜下來,他把晴音打倒在地後,蹲了下來,抓起晴音的頭髮強迫她抬起臉,劈頭在他的鼻尖前就是不雅字眼混雜的怒吼。
過於激動的飛沫灑濺著讓晴音緊閉雙眼,直到旁邊五個小弟介入好不容易才讓男人的手離開晴音,讓少女再度趴倒在地。
「老大你冷靜點!傷著了她上面會不會X媽的不付錢啊?!」
「別擔心啦!付錢的有說過只要不是太嚴重的傷都沒關係啦!」
「X真假?」
男人們各個訝異的微張嘴,但帶頭的男人那爽朗的表情很明顯是沒有說謊,剛剛碎碎唸的男人立刻走向晴音,把她翻過身後往她的胸部就掐了下去。
「咦呀!」
「哈哈!爽爆啦!妳不過也是個婊子啊!很爽吧很爽吧!」
「嗚嗚……」
乳房組織雖說是脂肪,但神經分佈並不會少到哪邊,被這樣粗暴的對待的疼痛讓晴音不免露出呻吟,但也只被眼前的男人錯誤的解讀。
「X我也要!」
「X的我先啦!」
一群男人爭先恐後的騷擾著晴音,少女卻死命的壓抑自己的哀嚎,只有偶爾流出齒縫的呻吟。
她厭煩了。
內心的深處滾著令人煩躁的不安,晴音卻找不到形容這種感覺的詞彙。
然後她才記起,這個叫做憤怒。

被不正常侵擾帶來的興奮跟疼痛蔓延著,晴音低著頭努力壓抑著滿溢的感覺,同時思考起自己為什麼會做出出言不遜的舉動。
不久前,自己被抓起來的時候不是還很乖的嗎?就像個人偶一樣,什麼反應都不給。
一旦被擄掠,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激怒他人,如此一來就可以明哲保身。她從小就常被灌輸這概念,所以面對17年來各式各樣的綁架,她總是用同一套應對方式。
只要安靜的像個死人,對方就會像對待死人一般對待自己,那就是「什麼也不做」。
把所有恥辱跟痛苦往肚裡吞,然後等到被救出時,將所有憤怒加倍奉還。
那為什麼她這時候會這麼憤怒呢?撇去被性侵害的部分不談,為什麼一開始會像那樣子高姿態的出言諷刺呢?
晴音腦海中浮現某個身影,那是個曾經用髒話做為問候的少年,如今卻隨侍在自己的身旁。
被他帶壞了呢……晴音自嘲的這麼想著。
但其實並不是如此。

從臀部頂起的衝擊力中斷了晴音的思考,等到晴音回到現實,她察覺自己正被壓在一張椅子上。
似乎是玩過癮了,一群男人找來一張椅子讓晴音坐在上面,雙手綁在椅背後,兩腳卻被跟兩隻椅腳各綁在一起,恥辱的裸露出少女只有穿著裙子跟內褲的下半身。
「哈哈,臭婊子就是要這樣,誰叫妳只有嘴臭!」
如果是以前,不管再怎麼被侮辱都只會冷冷的看著對方吧?不管遇到什麼事,永遠都只是心頭平靜如水,什麼也不去思考。
晴音回頭想想,為什麼以前被抓走的時候可以永遠那麼冷靜呢?
就一個那麼年輕的女孩子來看,緊張跟害怕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的確,她那可以說是冷靜下來,認真思考後果的謹慎。
但那只是解讀,是對結果的詮釋。晴音回想起過去那些綁架,她從來不曾對「綁架」這件事情抱持任何情感。
她所抱持的憤怒,全都只是對於綁架者對她的行動罷了。
就像上一次,她的憤怒全部只建立在那個男人試圖性侵自己,以及傷害道跟誠,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感覺。
對於那個男人綁架她的這件事情,她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只有一個,安靜等待,然後就會有人把她救出去。
說救出去好像也有點不對,只是把她帶出去而已。
「拯救」的目的是為了人,但她被帶出去並不是因為想拯救她,而是為了不讓她成為人質。
這樣說起來,如果真的來不及拯救她的話,說不定父親真的會為了保全公司而犧牲她。
反正後繼者要幾個有幾個,不是嗎?
在道初來乍到時,她還相信拯救這個詞。
但經歷了這麼久,她大概也了解道的原則還是被本家,也就是父親的意思所操縱著。
或許……如果她真的遇上生命危機,道會放棄一切來拯救她也說不定。
像是童話故事一樣呢,如果被父親發現自己沉迷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一定會被斥責一頓吧?會要她加強自己的保護,例如說出門必定帶大量保鑣,還有就是不要進入一般學校就讀。
說起來,她能夠就讀普通國中跟普通高中,是託了道跟寧珠小姐的福呢!以前她曾經問過道這件事情,道雖然沒明說但至少有透露這點。
肯定跟本家那邊做了不得了的交易吧?晴音光用膝蓋想就知道父親肯定會提出什麼了不得的要求。
那麼,她最近是否對那兩人太不感謝了呢?一定是因為誠來了之後生活的精彩讓她沒空查覺到這點。
自從誠來了之後,本來一成不變的生活多了許多的變化。
從平民變成服侍她的人絕對不是少數,因此她不是不懂平民生活,但像誠那麼粗魯直接的生活方式,她絕對是第一次碰到。
就像是水跟油無法互溶一般相撞衝突,然後在不知不覺間,隨著界面活性劑減輕表面張力最後混合成乳劑。
好像叫乳化作用吧……現在不是回憶化學的時候!

從誠的身上,晴音看到了雜草一般的生命力。被踐踏、被摧殘、被折騰後重新朝向天際生長的毅力。
她覺得那樣子才是正常的。她是朵基因育種過的花朵,需要有絕對恰當的生活環境才能生長,不然就只能枯萎。
父親總是這樣對她說,如果她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有用的人,那就比那些雜草還更沒有價值。
所以她必須讓自己適應許賴家給予她的「絕對恰當的生活環境」,而那同時也意味著她失去了在各種環境生長的能力。
但誠卻跟她說她不是沒用的人。
即使在她身邊,即使看過那麼多她沒用的一面,誠依然對她說她不是沒用的人。
就連道都沒有如此堅定的跟她這麼說過。
啊啊……難怪會生氣啊……
因為她是有價值的人啊!是會有人來拯救她的人啊!
這麼優質的人,居然會被這種只能從事下流勾當傷害別人的人渣給綁架,根本天理不容不是嗎?
她從未對綁架這件事生氣過,因為她早就認定這件事情是必然的。她是有價值的商品,所以會被搶來搶去,為了保持商品的價值,必須小心翼翼不能損壞。
但她不是商品,她是個人……是個有價值的人!
她對道抱持著虛幻飄渺的期望,希冀著他會像個白馬王子一般,擊退所有壞人然後帥氣的拯救她。
但是誠呢?
晴音知道誠絕對沒有成為白馬王子的潛力。
但他會來拯救自己!不會在意本家那邊的視線,不會在乎什麼世俗。
因為他是個流氓!是個不受世俗約束,卻不會傷害他人的溫柔的流氓!



誠靈敏的翻過學校後牆,後牆外直接連接到火車軌道,基本上火車軌道的周圍為了避免意外是絕對禁止一般人靠近的,如果被發現的話肯定會被移送法辦。
誠現在可沒那閒工夫陪法律跟罰單玩,少年以快得不可思議的腳步迅速的穿梭在放置的火車車廂以及電箱跟各式小屋間,或許也多虧了他們學校後面剛好是大站,才有多餘的空間放置檢修或者沒使用的車廂讓他有地方好躲。
看左邊,看右邊,然後再看一次左邊,不管是過馬路還是過平交道記得都要確實確認左右無來車!就算像誠這樣違法闖入軌道上也得小心喔!
避開所有視線,誠迅速的翻過另一道牆。



「X的……接應人是什麼時候要到啦X!」
六個人坐立不安的站著坐著、抖腳抽菸樣樣來,晴音雖然覺得煙味很嗆,但無奈她的雙手被綁起來,想捂住鼻子也沒辦法。
「我說啊,拜託不要在密閉空間抽菸好嗎?你們想死於癌症我沒差可是我覺得很不舒服!」
「X的妳真的很吵。」
其中一個男人走過來踹了晴音的椅子一腳,不平穩的衝擊波讓晴音隨著椅子震了一下,突如其來的衝擊力道令少女本能的閉上雙眼。
「嫌我吵的話就放我走,告訴你們,別以為你們可以安全的離開!」
「婊子,妳是還不理解自己的處境對吧?」
老大直接推開站在晴音面前的男人惡狠狠的盯著晴音,從眼神裡傳出來的汙穢光芒讓少女縮著頸子,感受著脊髓深處傳來的惡寒。
這群人雖然也被稱做流氓,但跟誠完全不一樣。
少年如果是燃燒著生命之火的話,這群人就是野火燒盡後被雨打濕的爛泥。
……說被野火燒盡也太看得起他們,有些人變壞沒有理由,就只是不屑走正道而已。
男人抬起腳抵著椅板,開始前後搖晃晴音坐著的椅子,只由兩隻後腳支撐的椅子不穩的晃動著,讓晴音下意識的連想到往後一倒她會受到的疼痛。
「啊啊……既然都玩成這樣了,乾脆讓妳壞掉好了。」
男人收回腳,力矩帶動著角動量讓晴音往後一摔,地心引力帶來的衝擊讓晴音的脖子疼痛的晃了一下。
男人的手不安分的摸上晴音的膝蓋,隨後往上游移,在晴音的大腿上令人反感的滑動。
「嗚嗯……」
「妳是處女嗎?啊管他的,夠緊才好玩啊!」
晴音別過頭去,不願意再去看那個人的表情,對她來說,那個人現在的表情比充滿敵意的野獸還令人畏懼。
純然的惡意,才是最令人難受的惡意。
「誠……」
少女只能祈禱,小聲的叫喊著英雄的名字。
「轟砰!」
「嗚啊!」
回應少女的不是上天的聲音,而是有某種東西被大肆破壞時發出的噪音。
所有人的視線一齊集中到被開了大洞的牆壁,裝潢素材剝落的淒慘混上偶爾掉下來砸到地上的磚塊碎渣,很明顯的是被某種強烈暴力給破壞。
少女看見那人的臉,開心的倒吸了一口氣。
「XXXXX,是XXX的發生什麼X事?!」
男子從建材下探出身子來,兩隻眼睛彷彿快要凸出來布滿血絲的怒吼著,但罪魁禍首隻是默默的走進來,那對眼神的銳利程度私毫不輸男子,甚至凌駕其上。
「誠!」
「晴音抱歉。」
雖然誠在道歉,但眼神卻絲毫沒有從那六人身上離開以至於誠意感覺實在不太足夠,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或許就不要太要求了。
「X你X你XXX誰啊!」
「欸老大!這傢伙就上次……」
帶頭的出言不遜,嘶吼著問著問題令人有些難以理解,但其中一位小弟突然認出了誠。
「喲……我現在可想起來了……你們就……拿刀砍我的那群傢伙啊……尋完仇後就把我扔在橋底下,還真是感謝你們的照顧啊。」
認出了絕對不可能忘記的臉龐,誠一時氣急攻心差點就罵出了髒話,但他克制著本能(?)的衝動,模仿起道的口氣。
「X腰?那樣都死不了喔X!」
「把我搞成那副模樣,害我被收編成執事,然後現在又綁架我家大小姐……這不好好報恩怎麼行呢?」
誠露出了笑容,如同惡魔一般嗜血的微笑,但卻在其中暗藏幾絲英氣。那並不是純然為了自己的憤怒。
為了他人而生的怒火,會讓他的評價從凡人升格成英雄。

「我X……X!」
誠退後了一步,對方還沒搞清楚狀況便咒罵了一聲,少年便趁著這一瞬間的空檔衝上去,一個漂亮的迴旋踢招呼在帶頭的男子臉上。
男人漂亮而迅速的飛了出去然後跟一旁的傢具摔成一團,以此做為開端其他五個男人也衝了上來。
雖然他們的拳腳密切而迅速,但在誠的眼裡看來漏洞百出,少年迅捷的穿梭在他們之間,不一會兒工夫便把他們全部打倒在地。
「好厲害……」
「晴音妳退到最後面去。」
誠徒手將綁住晴音的繩子給扯開,完全不顧什麼叫做解繩結的藝術,少年難得的認真口氣讓晴音安靜的點頭,迅速的退到一旁角落去。
果然不愧是打過多場群架的人,雖然誠的徒手攻擊威力十足,但他們卻一個個站起身,同時手上抓起現場能隨手獲得的東西做為武器。
而帶頭的老大,不意外的又抽出刀子來。
誠這時候就很後悔沒有把電擊棒帶在身上,不過說真的,如果他被學校發現攜帶那種玩意兒,肯定會被記幾支大過加上移送法辦。
男人抓著椅子抓狂的揮舞衝向誠,流氓執事壓低身子躲過平飛的傢具,火箭般的躍起,將頭錘往男人的下巴砸過去。
第一個男人才剛倒地,前方跟側方便飛來一張桌子加上磚塊,誠毫無猶豫的徒手打下飛行兇器,而一旁兩個男人則趁著這個時機衝了上來。
一個男人架起了誠的兩隻臂膀,另一個男人狠狠的朝向誠的腹部數個拳擊,讓誠吃痛的低下頭。
「騙你的!蠢蛋!」
認定自己的拳擊奏效的男人得意的看著誠,沒想到誠卻突然抬起頭,臉上的笑容不僅絲毫不痛苦還像是野獸一般。
流氓執事往抓著他的男人的腳板一個使勁踩下去,男人手一個鬆懈,誠便朝著後方的臉肘擊,直擊對方的鼻子,迅速的扭轉手肘,緊握的拳頭上的指節又再度往男人的鼻樑砸去,徹底教育基節骨的堅硬程度。
快速的轉過身,誠抬起腿,朝向之前抓住他的男人的骨盆下方,鼠蹊部之間一踢。
完全沒料到對方挨揍依舊毫無動搖,出拳揍了誠的人只是傻楞楞的看著誠以流暢的動作解決掉自己的同夥,等到他回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被誠用上鉤拳跟過肩摔教導地心引力的時候。
「誠小心!」
晴音心急的尖叫,但擋下一邊的椅子的時候,另一邊的男人已經砸磚頭往誠的頭上砸過去。
連磚頭都為之碎裂的衝擊力道讓誠的反應慢了半拍,拿著椅子的男人抓準這個空檔狠狠的將誠搧倒在地。
流氓執事不愧對晴音「雜草般的生命力」評價,迅速的翻起身來保持備戰姿勢跟眼前兩個男人對峙。
「誠……」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妳的。」
少女的心跳劇烈的跳動著,不確定是因為眼前上映著危險的局面還是因為誠說的那句話。

「X的硬得XX!」
兩個男人再次拿起磚頭跟椅子兩面夾攻,誠沒有退縮反而衝向了拿著椅子的男人,一口氣縮短的距離讓對方來不及反應,才正想揮舞手中的椅子,卻已經被誠給絆倒在地。
男人狠狠的用臉著地,另一名男人的磚塊也已經逼近到誠的頭上,少年舉起手正面防禦,然後隨手抓起倒地的男人手上的椅子往另一個男人揮過去。
就在誠為了確保倒地的五個男人都不會在短時間起身而忙碌時,拿著刀的領頭男子悄悄的靠近晴音。
誠雖然並沒有粗魯的喘著大氣,但身上沾滿灰塵的模樣看起來也夠狼狽。何況再怎麼進行過不人道的執事訓練,誠依舊是肉身人類,被磚頭跟椅子往頭上砸過去不可能安然無恙。
雖然眉毛跟睫毛就是為了這種情況存在的,但流下來的鮮血還是沾了點進眼睛裡,讓誠不得不將右眼閉上。
「X你X的X包!」
不意外的低俗字眼辱罵,誠平靜的轉過身去,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脈搏數急遽上升。
收縮的瞳孔中映著男人架住晴音,手中的刀子還不安分的放在她面前,怪不得剛剛的混戰他都沒加入,原來是在打這種主意。
「X你X的給我乖乖投降,不然我在這婊子身上捅個X嗎的幾刀!反正不會死!」
「誠……對不……起……」
明明是自己做為人質,晴音的聲音顫抖著向誠道歉,少女的眼眶中滿溢著淚水,讓人回憶起校慶時哭得唏哩嘩啦的她。
誠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哭,是因為害怕?誠很快的否定了這個想法,上次她被綁架的時候,私毫感覺不出她在害怕,那沒理由她這次也要害怕。
而且為什麼要向誠道歉?明明就是因為他不夠迅速的解決這群人才導致這樣的下場不是嗎?
「X你最好不要想什麼奇怪的東西!拿地上的東西打你自己,快點!」
「誠……」
似乎是因為害怕,男人掐住晴音的力道越發加重,讓少女難過的小聲呻吟著,誠猛然想起這個語調。
「沒事的……不是妳的錯。」
那是她責備自己的語調,就跟她哭著說自己是沒用的人一樣的語調。
「X快點!」
男人手中的刀鋒已經貼在晴音脖子上,誠只是默默的看著,然後伸手抹掉眼睛周邊沾染著泥沙而染黑的血,無視眼睛的疼痛硬是睜開右眼。
「X你……」
男人出聲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個瞬間誠已經閃現在他面前。
宛如瞬間移動的速度讓男人嚇得刀子就要在晴音身上劃下,但誠卻更快一步,高高踢起將男人的手跟刀子給踢開。
獲得解放的晴音往前一倒,安穩的躺在誠的懷中,而少年迅速的將腳收回,後腳跟順便往男人的頭上鉤了過去。
腫落造成往前的推力,男人一個踉蹌往前倒,誠只是用空著的右手狠狠的朝向那欠揍的下顎一記上鉤拳。
男人倒在一片狼藉中的聲音虛無的迴響著。
「晴音。」
「嗯……等等嗚啊啊會痛啊!」
窩在少年懷中的晴音在誠呼喚之後抬起頭來,少年卻用右手捏住她的臉頰,然後拉長。
被突如其來的疼痛給嚇到,少女驚慌失措的呼喊著,然後少年才放開手。
「很痛啊你做什麼!這是一個執事該對小姐做的事嗎?!」
「呵呵,還這麼有精神看來我不用擔心了呢。」
少年的口氣平穩,隱約蘊含著愉快的氣氛,晴音瞥見少年右手上的血漬,然後摸了摸自己剛剛被誠給捏的臉頰。
上面沾染了點逐漸乾涸的暗紅。
「不過啊……我好不容易才換好衣服的,這下又弄髒了……」
「沒關係的,就只是沾了點灰塵……呃……還有血……」
「看來只能這樣了。」
誠邊說著又解開了襯衫的扣子,晴音這次沒有驚聲尖叫,只是看著少年穿著一件輕薄的白恤衫。
「妳會餓嗎?」
「咦?」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晴音摸不著頭緒,只是傻愣著眼看著少年異常溫柔的表情。
「校慶還沒結束喔,去吃點東西繼續把剩下的攤位玩完嗎?」
晴音笑了出來。
「嗯!走吧!」
兩人的校慶還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