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夏日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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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03
好在鍾導新片《夏日晚風》在雪城本地取景,路修寧不需要擔心抑制劑的問題,在沒有更好的方法之前,他實在沒有勇氣離阿爾太遠,步步為營地走到這個大好的開局,他實在不敢拿前途賭氣。
阿爾非常適應他人形抑制劑的角色,還反過來安慰小柚子,保證隨傳隨到。
趁著雪城一中寒假,鍾導和母校商借場地,雪一中的課外活動多,就連寒假也不閒,但他實在是很喜歡自己學校的百年氛圍,好在校方並沒有為難劇組,規定了幾個原則後就放行了。
定裝照和劇本圍讀的品質都十分優越,路修寧心懷感激地踏進了校園,青春洋溢的氣息撲面而來,大塊紅磚的建築物也讓他大開眼界——前世的他,沒有資格上高中,這些平常人唾手可得的日常對他來說都是奢望。
「真想在這裡唸書,對吧?」秦允也不是雪城本地人,他穿著一身學生制服,姿態風流,就像戲中的角色一樣。
「嗯,這裡很棒!」路修寧和秦允兩人隨意走走,四處都有劇組人員在忙活,當然還有許多學生,但雪一中的學生素質極佳,見到了明星也是見怪不怪,一點都沒有要來打擾的意願。
難怪鍾導這麼中意他的母校——兩人互看一眼,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身為公眾人物,他倆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份走在路上的自在,連變裝都不用。
「現在我相信小秦為什麼可以這麼壞了,你看這些學生,明顯不把大明星放在眼裡的。」秦允吊兒啷噹地講,路修寧先不論,他好歹也是影帝級的一線演員,這些小屁孩卻對他完全沒有興趣。
「資優生有驕傲的本錢,對吧秦校霸?」路修寧也進入了角色,打趣著秦允,Omega穿著一身白衣黑褲的學生制服,一臉青春軟萌,既天真又自由。
「抽煙不?」這樣的好孩子果然讓人很想欺負,秦允偷偷從褲袋裡摸了點違禁品出來,路修寧馬上讓他藏起來。
「還沒拍呢,這菸你不要隨便拿出來,以免學校不讓我們拍了!」路修寧兩輩子都是乖乖牌,雖然知道秦允有角色需求,但他還是感到緊張。
「為了角色嘛,你試試?」秦校霸並不理會小寧的勸說,反而把人帶到一側的亭下,將煙遞過去。
為了角色⋯⋯路修寧一臉為難的試了一口,稍微被嗆了一下,白裡透紅的Omega拍著胸膛順著氣,「好嗆!」
「這就對了,小寧。」秦允將煙收回來,表情很樂,俊帥的臉上沒什麼影帝的架子,彷彿真是這所學校的學霸兼校霸。
路修寧頗為無奈,除了吸菸,劇情初期他的角色被各種欺負,舉凡被灌酒、被困在掃地間、被惡作劇,真不知道為什麼高中生的花樣這麼多,還是說這都是鍾導當年做過的?
這劇本被阿爾粗略地翻過一遍,他沒有多說些什麼,只讓路修寧小心點別受傷,畢竟有探討校園暴力的需要,劇情也些激烈的橋段。
***
《夏日晚風》描述的是兩位主角曲折離奇的初戀故事,影片一開頭是成人秦寒星打扮的畫面,身高腿長的帥氣Alpha對著鏡子梳油頭,表情吊兒啷噹,他將黑色西裝穿得一絲不苟,仔細地整理好儀容,接著拿起了放在一旁有些破舊的黑色後背包,再抬頭後臉上的笑容沒了。
這是一部帶著遺憾的初戀電影,秦寒星和葉又寧相逢在高中,一開始的見面過程十分不愉快,葉又寧被秦校霸堵在廁所裡,隨後又被各種欺負,等到校霸發覺其實喜歡小寧時,對方已經傷痕累累。
「卡!」鍾導滿意地看著秦允的無台詞畫面,影帝不愧是影帝,一句對白都沒有,卻把青春歲月的遺憾靠著眼神和肢體都表達出來了,這第一場戲開了個好頭,後來的幾幕也都是一次過,工作人員滿臉笑容,感覺今天的通告很快就可以結束。
路修寧和影帝的第一場戲就是片中兩位主角相遇的廁所情節。
葉又寧在黑漆漆的掃地間裡拚命砸門,纖細的手腕不停地砸著門板,「開門!快開門!」
他不知怎麼招惹了校園的那群人,在上廁所的時候被一把推進掃地間鎖起來,連誰是兇手都沒瞧見。
嬌氣的Omega有些害怕,他摸著發痛的手,委屈地眼睛都紅了。
秦寒星嘴裡叼著一根煙,一雙大長腿站了個三七步,制服也不好好穿,明明是長了張帥到不行的臉,眉宇間的鬱色卻不惹人喜歡。
黑髮黑眸的秦校霸盯著掃地間被砸得作響的門板,等到對方歇下來的時候才大發慈悲的打開,輕蔑地打量著獵物,「唷,沒想到長得不錯嘛。」
蹲在地上的Omega被嚇了一跳,抬頭看了一眼來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給老子站起來。」秦寒星冷淡的踢了踢對方的膝蓋,差點讓虛弱的Omega往後倒。
葉又寧慢慢地起身,揉揉酸澀的膝蓋,反而不敢出掃地間。
「嘖,說吧,怎麼樣才能不纏著我兄弟。」Alpha煩躁地點起了煙,吸了一口後把後勁全噴在對方臉上。
「我不懂你說什麼。」葉又寧憋著氣,儘量地往後縮。
「裝傻是吧?」秦寒星將自己高大的身軀一起塞進了掃地間,兩人的距離被無限制地拉近了,這使得對方身上好聞的香味危險地傳進了他的鼻尖。
「還挺好聞,脫光一定更香。」秦寒星的煙味蓋過了他本身的費洛蒙,葉又寧被他嗆得不行,又要憋氣又要受氣,委屈得不行。
「你走開!」葉又寧伸出手亟欲推開進逼的Alpha,他微小的反抗卻只是杯水車薪。
「脾氣還挺大。」秦寒星將Omega的雙手高舉過頭,扯開對方的領口輕輕地嗅著對方脖側的氣息,「奶味好重。」
上課的鐘聲響起時,Alpha終於讓了出去,Omega帶著被欺負過的紅眼圈往外跑。
***
「過了!」一干人等聚在監視器前面看畫面,撇開兒童不宜的劇情,光線、運鏡、情緒都很到位,拍這種小房間型的場面需要演員極高的專注力,一堆機器塞到臉上時,光是眼睛能不眨一下就是功力了。
鍾導沒想到路修寧一介新人演員居然能接住秦允的戲,兩人的對手戲恰如其分,劍拔弩張之際又帶著點危險的粉紅色泡泡。
「好、小路不錯!」鍾導對著一身狼狽的、被狠狠欺負過的Omega大加讚許,後者微微笑著,一下戲就脫離了那個青澀、軟弱的角色。
其實孤兒院出身的他,並不如表面上看著軟弱,那是個叢林法則的小社會,如果不自己替自己打算,所有人都會欺負你,這個場景反倒激起了路修寧自我保護的血性。
下一幕繼續拍廁所戲,是小寧拿廁所水箱蓋狠砸校霸的橋段,鍾導示範著走位和動作,囑咐路修寧千萬控制好,不要砸傷自己。
對戲的秦允在鏡頭外,這場戲只有路修寧一個人在鏡頭前發飆,他醞釀好情緒,隨著打版開始。
「你以為所有人都不敢反抗你嗎!你過來試試!」葉又寧過長的瀏海遮著眉眼,他的眼底有著害怕又有著視死如歸的瘋狂,每天都被校霸捉弄的上課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他發狠地將廁所水箱的蓋子拔起來,高舉過頭要對著秦校霸砸去。
秦允在鏡頭外幫他搭詞:「喔?我過來了,所以?試試什麼,試你嗎?」不在鏡頭內的秦影帝有些調皮,雖然台詞發聲和情緒都非常到位,但該說完的說完後就開始擠眉弄眼。
葉又寧愣了一下,一瞬間眼神有些迷茫,他咬牙下定決心,從胸腔抑制不住地喘息,小小的身軀底下是極大的怒氣。
「混蛋!!」下一秒,重物隨著拋物線砸落地,劇組指定了某個安全區,以免真的砸碎了誤傷人員,路修寧準頭很好地把道具用力甩了下去。
碎裂的畫面是靠後期剪接的,道具組一看演員拍完了就將水箱蓋就地正法,砸得十分漂亮,秦影帝繞過破片進場接下段,依然是一次過。
「卡!過了!」鍾導摸摸下巴,表情滿意,「今天非常棒!你們幾個省了我好多事啊。」
開工的第一天,一條都沒有浪費,《夏日晚風》的編劇兼原作激動不已,她本來想著原創小說轉大螢幕能有關鍵的幾段劇情就很美好了,誰知道請到了神仙當主演,她在收工後找了導演詳談——想加戲,把原作裡面的幾場情慾戲也加進去。
鍾導有些難辦,「小沈啊,這部片沒這麼大的面子,誰都知道秦影帝惜肉如金,這合約已經簽了,有任何情慾戲他可以一概不拍的。」
沈編劇被潑了冷水,神傷的退場了,徒留下好脾氣的鍾導勞神苦思,幾天以來一條過的美好時時發生,他一抹臉,和編劇找了兩位主演開會商量。
「是這樣的,我這邊跟你們商量個事。」鍾導拿出編劇新鮮出爐的飛頁,「這些是原作有的,劇本裡面本來沒有的,目前的進度絕對允許加這些進來,你們回去跟經紀公司商量能不能拍。」
兩位主演互相確認過眼神,都是看過原作的人,如預期般收到了情慾戲的文件,秦允首先開口:「鍾導,你這不是讓我難做人嗎?經紀人姊姊不會讓我拍的,雖然我本人是挺想拍的。」
路修寧思考了一下,打太極地回了,「我知道了,但我也是看經紀公司的意思。」
就他所知,前世這部片是有這些「情慾戲」的,但現世拿到劇本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原來是現場寫的飛頁⋯⋯前世的情慾戲拍得頗唯美,肉搏的部分挺少,整體來說加分不少。
不知道應不應該順著前世的路修寧,有了額外的煩惱。
家裡的導演先生,會允許他為了藝術而犧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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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拍這什麼片子,你給我回來!我馬上給你戲拍!(好氣)
小路:(知道前世拍得很好但是不能講)不如阿爾來當替身?
阿爾:(打電話)鍾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