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否還有第三選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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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03
送走默拉特拉後，霧刃他們也從瑣羅亞斯德口中聽到當年的實情，儘管他們這些時間得到不少情報，光是這樣還是不夠。
敵人就是這麼強大。
為了得到更多的情報與真相，他們隨後前往下一個地方。
他們要在那裡與別人見面。
那裡就是慰靈塔。
慰靈塔——這座象徵著曾經無數的英靈與英雄果敢向前精神的六層樓建築物，其內部塵封的多是只有名字與遺物，因為這些英雄全是九年前的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的罹難者。
而母親與基路伯之所以會想到他們已經脫離伊甸，墜落阿卡德，除了發現了這個國家遭到毀滅的痕跡，另外也是前住民遺留下來的足跡了。
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之後，已經蕩然無存的阿卡德還可以擁有的東西——
其中之一便是輪迴者的庫爾納特．凱德。
所以，他們現在要會面的對象，就是這個新生五賢老。
他們一看見擋在門口的庫爾納特，眾人全都停下了腳步。明明看似孩子，表現出來的樣子卻很老練。
「庫爾納特。」
「終於來了嗎？也算是讓我等了好一會，至少一年有了吧？」
庫爾納特挑眉，言語裡也不知道是挑釁，還是單純他的個性使然。霧刃聽不出來，因為這個少年可以一次駕馭所有人類的每個時期，因此究竟是心直口快還是發牢騷，無法輕易判別。
如同多重人格一般，要摸清輪迴者的庫爾納特——已經需要運氣了。
「我加入五賢老，到今天也滿一年了。」
庫爾納特意氣風發地講起古了。
「因為我的主動投網，讓你們更加確定了這個地方曾是阿卡德，而且還一直以為阿卡德與裏側只是表裏的分別，實際上阿卡德真的是一手葬在立霧計畫的祭品，不過現在應該已經不需要區分彼此了吧。」
「而這裡就是我們發現你的地方啊。即便先前有約，漏說了最重要的部分，我們也不會不知道要在哪裡見面。都是這種時候了，沒必要再裝模作樣了。」
霧刃說的，不只是指對方，也是在說他們。對他們雙方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故弄玄虛，而是盡可能地展現自己，全力衝刺。
庫爾納特手心貼在了慰靈塔的牆邊，有些不捨地像是至少先等他說完。
明明話題是這傢伙挑起的，他們也是一副正好經過的樣子，看樣子即便到了這種時候，這個五賢也想裝神弄鬼，而平時擺出的高姿態則是「自卑」的武裝，說穿了庫爾納特不是故意的，要是不這麼做就會失去什麼。
所以，這種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想要提槍上陣為國家盡自己的義務，卻又想到剛出生的孩子，優柔寡斷到完全不像一個男人。
「看來……你原先是打算爽約的啊。或是乾脆選在其它地方見面，事後再問我們怎麼沒有去赴約，明明都已經說好了。」
霧刃覺得很掃興。因為這不是他們認識的庫爾納特，所以一向實話實說的他，忍不住這麼開口了。
因為沒有時間了，他也不打算客氣。莉莉絲沒有拉住他，說明了這麼想的不是只有他一人，這個前魔女也知道，他們不是過來聽對方的抱怨或心事，這時的他們寧可扮壞人，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
「死老頭，要說什麼就快說。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最終，莉莉絲還是看不下去，擅自跳了出來：
「我就是知道霧刃他們接下來要過來找你，才會跟過來的。你以為我喜歡過來嗎？已經沒有戰力的我，隨便一個路邊的高中生都能放倒我，這樣的我要是上戰場，只會是霧刃的拖油瓶，但我還是出現在這裡了，都是因為你啊。」
莉莉絲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因為沒人阻止，讓她想說得痛快：
「庫爾納特，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當初還一臉自信地嫌我很麻煩，到頭來你也是一樣的，就是因為你和我一樣，一旦遇到沒辦法的事情，就會趕緊找上別人，沒有理由地把事情推過來，怪不得你那時才敢笑我啊。」
「我沒有笑妳吧？」
庫爾納特一臉莫名其妙：
「老太婆，妳和紀嘉娜沒頭沒腦地殺來政府，一上來竟是和我討工作，要知道那時默拉特拉他們都去大陸了，只有我一個五賢坐鎮，都已經忙翻了，妳們還要來煩我，我如果不趕快和妳們把事情說清楚，工作都不用做了啊。」
「所以，霧刃他們現在也很忙啊。然而，你卻還要像現在這樣，擺出寂寞小羊的表情，要是你能乾脆點那也好，至少我們知道問題的方向在哪裡，問題卻是問了也不說，要別人主動上前關心。」
你當我們會通靈？莉莉絲就是這個意思。
莉莉絲仍舊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
「老實說好了，就我對你的了解，你再厲害，現在也不可能提供有用的情報，換言之，我們這時會赴約也只是因為你是庫爾納特。」
「老太婆，真敢說啊。」
庫爾納特心服口服了。
「看來時候到了，我也該是清醒了。」
「……」
「不過，很可惜，你們猜錯了，我等會要說的，肯定對你們有幫助。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情報』。畢竟我的前身也是阿卡德人，而且是現在唯一還能和你們對話的阿卡德人，這樣你們就非得一聽了吧。」
意思是說現在的庫爾納特，不是王國的一份子，更不是新生五賢，而是阿卡德人。因為是唯一，所以他現在要代表一百多年以前的阿卡德，和他們對話。
然後，露出意義深遠的眼神，看來十歲的少年抬起冷酷的神情：
「我所知道的萊奧納多，以及為何我一直等到現在才肯坦白，所有的理由與經過，我接下來都會說清楚。」
沒有第二次機會，要是錯過了就沒了。只說一次，所以最好仔細聽了。雖然庫爾納特沒有這麼說，霧刃他們也不會掉以輕心。對他們來說，現在問題的癥結點，是庫爾納特願不願意，只要他願意，他們就沒有意見。而現在，因為莉莉絲那番話，這個看來比他們還年幼，實際經歷卻是他們前輩的少年，總算肯開這個口了，他們當然要好好捧場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聲明一件事：我不認識萊奧納多，雖然現在已經認識，也和他拚了好一陣子誰才是與時代脫節的糟老頭，不過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認識，沒有機會認識，所以要說的話，這部分我和你們是一樣的。」
庫爾納特隨即補充：
「所以，我沒有幫他的忙，我和萊奧納多不是一掛的，無論有沒有活死人的支持，我和萊奧納多的交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原來劈頭就先強調這點，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間諜啊。不過，正如現在這段對話是為了「說明」，這樣的開場白是有問題的。
「這樣的話，就有問題了對吧？我沒事先這麼說幹嘛，這樣我要怎麼回答第一個問題，分明是在自找麻煩嘛。不過，這樣反而能回答在我眼中的萊奧納多這個問題了。」
「因為你和他沒有關係，充其量就是曾一起在阿卡德與美索不達米亞王國生活的同族人，所以你認為要是問到你，誰是萊奧納多．赫．麗貝爾，你能以最客觀的第三方角度說明。」
庫爾納特輕輕點頭，看來真的是這樣。
「其實那時的我別說認識萊奧納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原來萊奧納多也是阿卡德人。」
該說同情嗎……或者說他們也很驚訝，原來庫爾納特也不知道。不過，他印象中這個還在青銅時代的國家，當時人口有一百萬人，要在如此廣袤的人海與特定傢伙相遇本來就有難度，所以要是不知道還挺正常的。
可是，這麼一來又會延伸出另一個問題：那時的萊奧納多都在做什麼？就算化名潛伏阿卡德的某個角落，也會因為其出眾的智慧與技術，被所有人認識，何況那種資訊越不發達的國家，傳播速度就會越乾脆。
庫爾納特這樣的平民，只要稍微聽到一點風聲，情報就會是自己的了。他不相信那傢伙會乖乖地按兵不動，那傢伙一天不做什麼就會渾身不對勁，何況那傢伙的計畫是那麼巨大，不可能錯過可以行動的每分每秒。
然而，庫爾納特……還是一臉無知地來到了現在、這一刻。
敵人就是這麼強大。
為了得到更多的情報與真相，他們隨後前往下一個地方。
他們要在那裡與別人見面。
那裡就是慰靈塔。
慰靈塔——這座象徵著曾經無數的英靈與英雄果敢向前精神的六層樓建築物，其內部塵封的多是只有名字與遺物，因為這些英雄全是九年前的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的罹難者。
而母親與基路伯之所以會想到他們已經脫離伊甸，墜落阿卡德，除了發現了這個國家遭到毀滅的痕跡，另外也是前住民遺留下來的足跡了。
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之後，已經蕩然無存的阿卡德還可以擁有的東西——
其中之一便是輪迴者的庫爾納特．凱德。
所以，他們現在要會面的對象，就是這個新生五賢老。
他們一看見擋在門口的庫爾納特，眾人全都停下了腳步。明明看似孩子，表現出來的樣子卻很老練。
「庫爾納特。」
「終於來了嗎？也算是讓我等了好一會，至少一年有了吧？」
庫爾納特挑眉，言語裡也不知道是挑釁，還是單純他的個性使然。霧刃聽不出來，因為這個少年可以一次駕馭所有人類的每個時期，因此究竟是心直口快還是發牢騷，無法輕易判別。
如同多重人格一般，要摸清輪迴者的庫爾納特——已經需要運氣了。
「我加入五賢老，到今天也滿一年了。」
庫爾納特意氣風發地講起古了。
「因為我的主動投網，讓你們更加確定了這個地方曾是阿卡德，而且還一直以為阿卡德與裏側只是表裏的分別，實際上阿卡德真的是一手葬在立霧計畫的祭品，不過現在應該已經不需要區分彼此了吧。」
「而這裡就是我們發現你的地方啊。即便先前有約，漏說了最重要的部分，我們也不會不知道要在哪裡見面。都是這種時候了，沒必要再裝模作樣了。」
霧刃說的，不只是指對方，也是在說他們。對他們雙方來說，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故弄玄虛，而是盡可能地展現自己，全力衝刺。
庫爾納特手心貼在了慰靈塔的牆邊，有些不捨地像是至少先等他說完。
明明話題是這傢伙挑起的，他們也是一副正好經過的樣子，看樣子即便到了這種時候，這個五賢也想裝神弄鬼，而平時擺出的高姿態則是「自卑」的武裝，說穿了庫爾納特不是故意的，要是不這麼做就會失去什麼。
所以，這種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想要提槍上陣為國家盡自己的義務，卻又想到剛出生的孩子，優柔寡斷到完全不像一個男人。
「看來……你原先是打算爽約的啊。或是乾脆選在其它地方見面，事後再問我們怎麼沒有去赴約，明明都已經說好了。」
霧刃覺得很掃興。因為這不是他們認識的庫爾納特，所以一向實話實說的他，忍不住這麼開口了。
因為沒有時間了，他也不打算客氣。莉莉絲沒有拉住他，說明了這麼想的不是只有他一人，這個前魔女也知道，他們不是過來聽對方的抱怨或心事，這時的他們寧可扮壞人，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
「死老頭，要說什麼就快說。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最終，莉莉絲還是看不下去，擅自跳了出來：
「我就是知道霧刃他們接下來要過來找你，才會跟過來的。你以為我喜歡過來嗎？已經沒有戰力的我，隨便一個路邊的高中生都能放倒我，這樣的我要是上戰場，只會是霧刃的拖油瓶，但我還是出現在這裡了，都是因為你啊。」
莉莉絲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因為沒人阻止，讓她想說得痛快：
「庫爾納特，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當初還一臉自信地嫌我很麻煩，到頭來你也是一樣的，就是因為你和我一樣，一旦遇到沒辦法的事情，就會趕緊找上別人，沒有理由地把事情推過來，怪不得你那時才敢笑我啊。」
「我沒有笑妳吧？」
庫爾納特一臉莫名其妙：
「老太婆，妳和紀嘉娜沒頭沒腦地殺來政府，一上來竟是和我討工作，要知道那時默拉特拉他們都去大陸了，只有我一個五賢坐鎮，都已經忙翻了，妳們還要來煩我，我如果不趕快和妳們把事情說清楚，工作都不用做了啊。」
「所以，霧刃他們現在也很忙啊。然而，你卻還要像現在這樣，擺出寂寞小羊的表情，要是你能乾脆點那也好，至少我們知道問題的方向在哪裡，問題卻是問了也不說，要別人主動上前關心。」
你當我們會通靈？莉莉絲就是這個意思。
莉莉絲仍舊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
「老實說好了，就我對你的了解，你再厲害，現在也不可能提供有用的情報，換言之，我們這時會赴約也只是因為你是庫爾納特。」
「老太婆，真敢說啊。」
庫爾納特心服口服了。
「看來時候到了，我也該是清醒了。」
「……」
「不過，很可惜，你們猜錯了，我等會要說的，肯定對你們有幫助。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情報』。畢竟我的前身也是阿卡德人，而且是現在唯一還能和你們對話的阿卡德人，這樣你們就非得一聽了吧。」
意思是說現在的庫爾納特，不是王國的一份子，更不是新生五賢，而是阿卡德人。因為是唯一，所以他現在要代表一百多年以前的阿卡德，和他們對話。
然後，露出意義深遠的眼神，看來十歲的少年抬起冷酷的神情：
「我所知道的萊奧納多，以及為何我一直等到現在才肯坦白，所有的理由與經過，我接下來都會說清楚。」
沒有第二次機會，要是錯過了就沒了。只說一次，所以最好仔細聽了。雖然庫爾納特沒有這麼說，霧刃他們也不會掉以輕心。對他們來說，現在問題的癥結點，是庫爾納特願不願意，只要他願意，他們就沒有意見。而現在，因為莉莉絲那番話，這個看來比他們還年幼，實際經歷卻是他們前輩的少年，總算肯開這個口了，他們當然要好好捧場了。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聲明一件事：我不認識萊奧納多，雖然現在已經認識，也和他拚了好一陣子誰才是與時代脫節的糟老頭，不過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認識，沒有機會認識，所以要說的話，這部分我和你們是一樣的。」
庫爾納特隨即補充：
「所以，我沒有幫他的忙，我和萊奧納多不是一掛的，無論有沒有活死人的支持，我和萊奧納多的交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原來劈頭就先強調這點，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間諜啊。不過，正如現在這段對話是為了「說明」，這樣的開場白是有問題的。
「這樣的話，就有問題了對吧？我沒事先這麼說幹嘛，這樣我要怎麼回答第一個問題，分明是在自找麻煩嘛。不過，這樣反而能回答在我眼中的萊奧納多這個問題了。」
「因為你和他沒有關係，充其量就是曾一起在阿卡德與美索不達米亞王國生活的同族人，所以你認為要是問到你，誰是萊奧納多．赫．麗貝爾，你能以最客觀的第三方角度說明。」
庫爾納特輕輕點頭，看來真的是這樣。
「其實那時的我別說認識萊奧納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原來萊奧納多也是阿卡德人。」
該說同情嗎……或者說他們也很驚訝，原來庫爾納特也不知道。不過，他印象中這個還在青銅時代的國家，當時人口有一百萬人，要在如此廣袤的人海與特定傢伙相遇本來就有難度，所以要是不知道還挺正常的。
可是，這麼一來又會延伸出另一個問題：那時的萊奧納多都在做什麼？就算化名潛伏阿卡德的某個角落，也會因為其出眾的智慧與技術，被所有人認識，何況那種資訊越不發達的國家，傳播速度就會越乾脆。
庫爾納特這樣的平民，只要稍微聽到一點風聲，情報就會是自己的了。他不相信那傢伙會乖乖地按兵不動，那傢伙一天不做什麼就會渾身不對勁，何況那傢伙的計畫是那麼巨大，不可能錯過可以行動的每分每秒。
然而，庫爾納特……還是一臉無知地來到了現在、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