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本章節 3067 字
更新於: 2022-03-13
「嗯，我亂猜的。」我的腦海不斷徘徊荒謬的聯想。
詩青的外公，會不會是前世的我的，那未曾謀面的兒子？
會有這般奇怪的想法，一來是因為詩青長得很像春梅，二來是詩青的外公住在中國福建的南靖縣，那是前世的我和春梅後來的定居地，當初在友人的接應下，我們私奔到南靖縣、住進某個小鎮的土樓裡，據說那裡的土樓現在變成文化遺產，受到當地政府的管理與保護。
按照推算，我的兒子倘若在世，也差不多是含飴弄孫的年紀了。
「你怎麼了？」詩青見我若有所思的模樣，便在我眼前輕輕揮手。「幹嘛恍神啊？」
「抱歉…」我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並接著問：「那個，妳外公叫什麼名字啊？」
「我外公的名字？」詩青困惑地皺起眉。「你問這個幹嘛？」
「就…一時好奇嘛。」我難掩尷尬地搔搔頭。
「你也太好奇了吧！」詩青用食指頂著下巴，做思索狀地說：「我想一下，我外公的名字好像叫…」我嚥了嚥口水，忐忑的心情不斷膨脹。
「詩青！」此時，耳邊傳來一聲叫喚。「原來妳在這裡啊。」
「媽媽！」轉頭一瞧，蒲媽媽就站在展覽室的門口。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家囉。」蒲媽媽走到我們面前。
「阿姨，妳好。」之前曾見過蒲媽媽幾次，今天卻是第一次和她問好。
「你好。」蒲媽媽揚起一抹微笑，語氣十分溫和。「你是花宇澤同學吧？」
「嗯。」我莞爾點頭，一想到蒲媽媽可能是我未來的岳母，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看起來跟詩青處得不錯。」蒲媽媽接著說道：「我們家詩青常常提到你呢，說你是位很可靠的副班長。」
「媽，妳幹嘛突然說這些！」聞言，詩青立刻羞紅了臉。
「謝謝誇獎，我只是做好應盡的本分罷了。」我神態自若地說，心裡卻為之竊喜。
「呵呵，真是有禮貌的孩子。」一陣寒暄後，蒲媽媽帶著詩青離開了畫廊，看著她倆的背影，我不禁湧起莫名的感慨。
如果詩青的外公真是我的兒子，蒲媽媽不就是我的孫女了？那麼往後，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詩青呢？
有些事，或許不知道才是幸福的吧，即使如此，我仍是想探究事實的真相，希望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荒誕妄想。
『妳睡了嗎？』晚上就寢之前，我打開FB跟詩青聊天。
『還沒呀，在等你上線。』雖然用FB已有段時間，但我仍是覺得透過通訊軟體來互動聯繫，少了點溫度與真實。
『記得明天約定的時間，別睡過頭喔。』通訊軟體雖然方便，讓人可以隨時聯絡彼此，卻也因為這種方便，使人忘了珍惜彼此相處的時光。
『我比較擔心你會睡過頭。』不過換個角度想，通訊軟體也讓人一解相思之苦，有些不好意思當面開口的話，也能藉由通訊軟體，使人較有勇氣說出口。
某方面來說，我和詩青能夠進展順利，也是拜通訊軟體所賜。
『對了…』聊天到一半，我才話鋒一轉、別有用心地問：『在畫廊時問的問題，妳還沒回答我。』
『你是說，我外公的名字嗎？』
『嗯。』雖然幾個小時後，就是我和詩青的首次單獨約會了，但我仍是掛念外公名字的事。
『幹嘛對我外公這麼好奇？』此時的詩青，一定覺得我很莫名其妙吧？『你該不會愛上他了？』見到這回覆，我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這麼想知道他的名字？』面對詩青的疑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對她坦承前世記憶的事吧？
要是如此，詩青可能也不會相信，況且當初我會喜歡上詩青，多是因為她長得很像春梅，若是詩青知曉這件事，肯定會覺得我很膚淺，以為自己被當成春梅的替代品吧？
『我也說不上為什麼。』猶疑半晌，我戰戰兢兢地敲著鍵盤，索性厚著臉皮撒嬌起來：『拜託，告訴我好不好？』
『好啦，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沒過多久，視窗傳來詩青的回覆。
『我外公的名字叫…』我屏氣凝神地盯著螢幕，殊不知下一秒，竟然得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陳碩毅。』見到這三個字，那些日趨模糊的前世記憶瞬間變得清晰，彷彿一切只是昨日的事。
五個月了，最近他開始會踢我的肚皮了。
如果是男孩，就叫他碩毅吧。
碩大的碩，堅毅的毅。
陳碩毅，不正是前世的我，準備給未出世的孩子所取的名字嗎？
『我可以再問妳一個問題嗎？』後悔的心情一閃而過，後悔自己不該問這些問題，因為一旦問了，有些事情就回不去了。
『妳外公的媽媽，是不是叫沈春梅？』但我告訴自己不能逃避，該面對的事實，終究還是要面對。
『我不知道。』過了許久，詩青才傳來訊息。『你幹嘛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此時我逐漸恢復理智，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弔詭的問題。
『抱歉…』我湧起難以言喻的落寞。『我是不是嚇到妳了？』我這是在幹什麼？哪有人會無故問別人的外公還有外曾祖母叫什麼名字？
『有一點。』思緒仍處混亂之際，我的手機忽然發出震動。
「咦？」拿起手機一瞧，是詩青打來的。
「喂？」我接起手機，另一頭傳來詩青的聲音。
「你是宇澤嗎？」
「嗯，我是…」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語氣心虛地說：「妳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因為你一直問奇怪的問題啊。」詩青在電話裡的聲音多了一點嬌嗲聲，聽起來格外可愛。「我在想跟我聊天的人會不會不是你，而是別人。」
「不是別人，是我沒錯。」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略顯吞吐地說：「抱歉，問了這麼奇怪的問題，妳就當我沒問過吧。」
「怎麼可能當作沒問過…」詩青的聲音稍顯無精打采，是受到我的影響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還是可以幫你問啦。」
「真的嗎？」
「嗯，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會想知道他們的名字。」
「呃…」我猶豫了一會，才支吾其詞地回答：「那還是算了，當我沒問過吧。」
「喂！」才方語落，詩青的語氣驟然激動：「我們不是在交往嗎？你怎麼可以有事瞞著我！」
「妳誤會了，我只是怕就算說了，妳也不會相信。」難道，我真的要對詩青坦承前世記憶的事？
「不會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雖然知道遲早有天，我都要對詩青坦白這個秘密，但現階段的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媽媽來了，我先掛電話喔。」詩青頓然放低聲量，隨後便掛掉電話。
「喂？詩青…」
「嘟嘟嘟…」後來我又用FB跟詩青小聊一會，並互相道晚安後才去就寢，詩青意料外地沒再追問名字的事。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滿腦子都在煩惱前世記憶的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悄然進入夢鄉。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四周環繞熟悉的場景，仔細一看，這裡不正是我前世的故鄉嗎？詭異的是房子和道路皆滿目瘡痍，瀰漫肅殺悲涼的氣氛，與我印象中那充滿蓬勃朝氣的小鎮是南轅北轍。
「不要，快放開我！」「媽媽、媽媽…」不遠處傳來哀號，一群士兵正抓著一個婦人，身旁的小男孩極力抓住婦人的衣服，不想讓婦人被士兵帶走，士兵將小男孩狠狠踢開，小男孩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只能眼睜睜看著婦人被帶走。
「喂，你們在幹什麼！」我看不下去，趕緊上前阻止，想不到走近一看，那婦人竟然是春梅，她的臉上多了幾條細紋，和離別時見到的最後一面，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
「春梅！」難不成那名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就是我的兒子？
「陳哥哥！」春梅神情哀戚地看著我，士兵們見狀後毫不理會，依舊態度強硬地抓著春梅，朝不遠處的軍用貨車走去。
「你們這些渾蛋，快放開她！」我上前抓住士兵的手企圖阻止，卻被一把推開。
「可惡，快放開她！」我憤然吼道，兩旁的士兵隨即舉起槍桿，猛然朝我一陣毒打。
「唔…」我不過一會就被打倒在地，士兵面目猙獰地瞪著我，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語言後，便將槍口指向我的腦袋。
「住手啊，不要！」還沒來得及感受恐懼，耳邊猝然發出槍響。
砰！
「啊！」睜開雙眼，才發覺自己做了場惡夢，我緩緩從床上起身，流滿冷汗的身體不停顫抖，胸口滿溢莫名的鬱悶與無助，夢裡的景象太過真實，令我的眼淚不禁潰堤。
或許我一直在逃避，那些令我哀傷悲嘆的一切，我以為自己對前世已了無牽掛，但其實不然，我的心中還有所眷戀，我想知道在我離開人世後，春梅度過了怎樣的人生？
原來想起前世的記憶，不過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因為我虧欠了太多人，而其中虧欠最多的就是春梅。
詩青的外公，會不會是前世的我的，那未曾謀面的兒子？
會有這般奇怪的想法，一來是因為詩青長得很像春梅，二來是詩青的外公住在中國福建的南靖縣，那是前世的我和春梅後來的定居地，當初在友人的接應下，我們私奔到南靖縣、住進某個小鎮的土樓裡，據說那裡的土樓現在變成文化遺產，受到當地政府的管理與保護。
按照推算，我的兒子倘若在世，也差不多是含飴弄孫的年紀了。
「你怎麼了？」詩青見我若有所思的模樣，便在我眼前輕輕揮手。「幹嘛恍神啊？」
「抱歉…」我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並接著問：「那個，妳外公叫什麼名字啊？」
「我外公的名字？」詩青困惑地皺起眉。「你問這個幹嘛？」
「就…一時好奇嘛。」我難掩尷尬地搔搔頭。
「你也太好奇了吧！」詩青用食指頂著下巴，做思索狀地說：「我想一下，我外公的名字好像叫…」我嚥了嚥口水，忐忑的心情不斷膨脹。
「詩青！」此時，耳邊傳來一聲叫喚。「原來妳在這裡啊。」
「媽媽！」轉頭一瞧，蒲媽媽就站在展覽室的門口。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家囉。」蒲媽媽走到我們面前。
「阿姨，妳好。」之前曾見過蒲媽媽幾次，今天卻是第一次和她問好。
「你好。」蒲媽媽揚起一抹微笑，語氣十分溫和。「你是花宇澤同學吧？」
「嗯。」我莞爾點頭，一想到蒲媽媽可能是我未來的岳母，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看起來跟詩青處得不錯。」蒲媽媽接著說道：「我們家詩青常常提到你呢，說你是位很可靠的副班長。」
「媽，妳幹嘛突然說這些！」聞言，詩青立刻羞紅了臉。
「謝謝誇獎，我只是做好應盡的本分罷了。」我神態自若地說，心裡卻為之竊喜。
「呵呵，真是有禮貌的孩子。」一陣寒暄後，蒲媽媽帶著詩青離開了畫廊，看著她倆的背影，我不禁湧起莫名的感慨。
如果詩青的外公真是我的兒子，蒲媽媽不就是我的孫女了？那麼往後，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詩青呢？
有些事，或許不知道才是幸福的吧，即使如此，我仍是想探究事實的真相，希望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荒誕妄想。
『妳睡了嗎？』晚上就寢之前，我打開FB跟詩青聊天。
『還沒呀，在等你上線。』雖然用FB已有段時間，但我仍是覺得透過通訊軟體來互動聯繫，少了點溫度與真實。
『記得明天約定的時間，別睡過頭喔。』通訊軟體雖然方便，讓人可以隨時聯絡彼此，卻也因為這種方便，使人忘了珍惜彼此相處的時光。
『我比較擔心你會睡過頭。』不過換個角度想，通訊軟體也讓人一解相思之苦，有些不好意思當面開口的話，也能藉由通訊軟體，使人較有勇氣說出口。
某方面來說，我和詩青能夠進展順利，也是拜通訊軟體所賜。
『對了…』聊天到一半，我才話鋒一轉、別有用心地問：『在畫廊時問的問題，妳還沒回答我。』
『你是說，我外公的名字嗎？』
『嗯。』雖然幾個小時後，就是我和詩青的首次單獨約會了，但我仍是掛念外公名字的事。
『幹嘛對我外公這麼好奇？』此時的詩青，一定覺得我很莫名其妙吧？『你該不會愛上他了？』見到這回覆，我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這麼想知道他的名字？』面對詩青的疑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對她坦承前世記憶的事吧？
要是如此，詩青可能也不會相信，況且當初我會喜歡上詩青，多是因為她長得很像春梅，若是詩青知曉這件事，肯定會覺得我很膚淺，以為自己被當成春梅的替代品吧？
『我也說不上為什麼。』猶疑半晌，我戰戰兢兢地敲著鍵盤，索性厚著臉皮撒嬌起來：『拜託，告訴我好不好？』
『好啦，這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沒過多久，視窗傳來詩青的回覆。
『我外公的名字叫…』我屏氣凝神地盯著螢幕，殊不知下一秒，竟然得到出乎意料的答案。
『陳碩毅。』見到這三個字，那些日趨模糊的前世記憶瞬間變得清晰，彷彿一切只是昨日的事。
五個月了，最近他開始會踢我的肚皮了。
如果是男孩，就叫他碩毅吧。
碩大的碩，堅毅的毅。
陳碩毅，不正是前世的我，準備給未出世的孩子所取的名字嗎？
『我可以再問妳一個問題嗎？』後悔的心情一閃而過，後悔自己不該問這些問題，因為一旦問了，有些事情就回不去了。
『妳外公的媽媽，是不是叫沈春梅？』但我告訴自己不能逃避，該面對的事實，終究還是要面對。
『我不知道。』過了許久，詩青才傳來訊息。『你幹嘛問這麼奇怪的問題？』此時我逐漸恢復理智，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弔詭的問題。
『抱歉…』我湧起難以言喻的落寞。『我是不是嚇到妳了？』我這是在幹什麼？哪有人會無故問別人的外公還有外曾祖母叫什麼名字？
『有一點。』思緒仍處混亂之際，我的手機忽然發出震動。
「咦？」拿起手機一瞧，是詩青打來的。
「喂？」我接起手機，另一頭傳來詩青的聲音。
「你是宇澤嗎？」
「嗯，我是…」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語氣心虛地說：「妳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因為你一直問奇怪的問題啊。」詩青在電話裡的聲音多了一點嬌嗲聲，聽起來格外可愛。「我在想跟我聊天的人會不會不是你，而是別人。」
「不是別人，是我沒錯。」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略顯吞吐地說：「抱歉，問了這麼奇怪的問題，妳就當我沒問過吧。」
「怎麼可能當作沒問過…」詩青的聲音稍顯無精打采，是受到我的影響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還是可以幫你問啦。」
「真的嗎？」
「嗯，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會想知道他們的名字。」
「呃…」我猶豫了一會，才支吾其詞地回答：「那還是算了，當我沒問過吧。」
「喂！」才方語落，詩青的語氣驟然激動：「我們不是在交往嗎？你怎麼可以有事瞞著我！」
「妳誤會了，我只是怕就算說了，妳也不會相信。」難道，我真的要對詩青坦承前世記憶的事？
「不會的，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雖然知道遲早有天，我都要對詩青坦白這個秘密，但現階段的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媽媽來了，我先掛電話喔。」詩青頓然放低聲量，隨後便掛掉電話。
「喂？詩青…」
「嘟嘟嘟…」後來我又用FB跟詩青小聊一會，並互相道晚安後才去就寢，詩青意料外地沒再追問名字的事。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滿腦子都在煩惱前世記憶的事，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悄然進入夢鄉。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四周環繞熟悉的場景，仔細一看，這裡不正是我前世的故鄉嗎？詭異的是房子和道路皆滿目瘡痍，瀰漫肅殺悲涼的氣氛，與我印象中那充滿蓬勃朝氣的小鎮是南轅北轍。
「不要，快放開我！」「媽媽、媽媽…」不遠處傳來哀號，一群士兵正抓著一個婦人，身旁的小男孩極力抓住婦人的衣服，不想讓婦人被士兵帶走，士兵將小男孩狠狠踢開，小男孩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只能眼睜睜看著婦人被帶走。
「喂，你們在幹什麼！」我看不下去，趕緊上前阻止，想不到走近一看，那婦人竟然是春梅，她的臉上多了幾條細紋，和離別時見到的最後一面，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
「春梅！」難不成那名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就是我的兒子？
「陳哥哥！」春梅神情哀戚地看著我，士兵們見狀後毫不理會，依舊態度強硬地抓著春梅，朝不遠處的軍用貨車走去。
「你們這些渾蛋，快放開她！」我上前抓住士兵的手企圖阻止，卻被一把推開。
「可惡，快放開她！」我憤然吼道，兩旁的士兵隨即舉起槍桿，猛然朝我一陣毒打。
「唔…」我不過一會就被打倒在地，士兵面目猙獰地瞪著我，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語言後，便將槍口指向我的腦袋。
「住手啊，不要！」還沒來得及感受恐懼，耳邊猝然發出槍響。
砰！
「啊！」睜開雙眼，才發覺自己做了場惡夢，我緩緩從床上起身，流滿冷汗的身體不停顫抖，胸口滿溢莫名的鬱悶與無助，夢裡的景象太過真實，令我的眼淚不禁潰堤。
或許我一直在逃避，那些令我哀傷悲嘆的一切，我以為自己對前世已了無牽掛，但其實不然，我的心中還有所眷戀，我想知道在我離開人世後，春梅度過了怎樣的人生？
原來想起前世的記憶，不過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因為我虧欠了太多人，而其中虧欠最多的就是春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