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3 突破&試煉

看不見的黑暗世界裡，一位自稱"潔蘭卡 · 希斯"的女子，在自己的身旁。



「那個……潔蘭卡 · 希斯小姐……？」



「叫我潔蘭卡小姐就行了。」



那是一道平淡的音調，但卻也是一道充滿令人舒適，會陶醉其中的聲音。



「那個…妳是冒險者嗎？」



就自己了解，B20層不會有冒險者活動。



「不是。我是從下面來的。」



「下面……？」



這麼說來，有聽過B20層連結另一座迷宮【無盡深淵】的事情。



「但是…不…沒事……」



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繼續打探下去。



咕嚕嚕－－



突然間，從自己的肚子中發出了聲音。



「肚子餓了嗎？」



「那個…是、是的……」



掉下去後不知經過了多久的時間。讓陌生人聽到肚子發出的抗議聲，自己難免感到有點難為情。



「那麼我幫你弄點吃的吧。」



「等、等等……」



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到，現在就只剩自己一人了。



片刻後，油然而生的孤獨感襲捲了全身。這種什麼都做不到的無力感，自己只能蹲抱在地，靜靜等待……





……





「麵包。」



潔蘭卡小姐的聲音再次出現，此時自己的嘴巴也突然碰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這個香味……是剛出爐的麵包香味。



被強塞進嘴巴後，不由得開始咀嚼了起來。



「好、好吃！」



經過一番狼吞虎嚥後，許久未感覺到的食物味道，實在是太過美味了。



「水。」



懷裡突然被塞了某個東西，手趕緊接了上去。觸摸一番後，摸到了杯子的手把。



像是外面酒館用來裝啤酒的木製杯子，裡面裝滿了沉沉的液體。



猛然灌入嘴裡，許久未嚐到的水份，從中感覺到一絲甘甜。



突然，水從嘴角些微流了出來，這才停下喝水的動作，自己可不想浪費任何一滴水。



這麼說來……



「潔蘭卡小姐，這麵包跟水，妳是從哪裡得到的呢？」



「下面。」



「下、下面……？」



【無盡深淵】難不成有人居住嗎？



不由得感到好奇，吃下的麵包與喝下的水，是貨真價實的。或許就像迷宮也會出現全新的裝備武器那樣。新鮮的食物也有可能出現嗎？－－或許。



「那個…潔蘭卡小姐，妳知道上去的路嗎？」



「上去……？」



潔蘭卡小姐的話中帶點困惑。片刻後，她回答了我的問題。



「……不知道上去的路。但有辦法上去。」



「那麼……潔蘭卡小姐，可以讓我一起上去嗎？」



「為什麼？」



猶豫片刻後，自己找了幾個說詞。



「上去後，我一定會報答妳的，雖然我沒什麼家當。－－但是……報酬什麼的我一定會支付給妳的！」



「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現在就要上去了嗎？」



「……？」



無法明白潔蘭卡小姐話中的意思。



「請問……妳認為我待在這裡是要做什麼嗎？」



「嗯？」



潔蘭卡小姐發出困惑的語氣。此時，也突然發出「霹啪」的聲音。



「火？」



即使一片黑暗，下意識的也能明白前面有火燃燒著。



「回來的時候，撿了一些燃料，讓你取暖。」



手稍微往前伸出去，能感覺到一絲暖意。



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覺到。這份仍活著的實感，不由得感動了起來。



「謝謝……」



「不會。」



平靜一段時間後……



「潔蘭卡小姐……」



「是的？」



望向看不見的潔蘭卡小姐，



「我整理了一下剛開始妳對我說的話……如果那些都不是我的幻聽，妳是認為我能獨自脫離這困境嗎？」



「困境？嗯……不行嗎？」



「那個……我什麼都看不到……」



「嗯哼？」



「……」



不知該怎麼說明才好，感覺自己與潔蘭卡小姐有某種巨大的鴻溝。



突然，自己的右手被牽起，而且是十指相扣。



「潔、潔蘭卡小姐……？」



雖然看不到，但突然被這麼做，自己不由得害羞了起來。



「能感覺到嗎？」



潔蘭卡小姐得提問，自己毫不猶豫得回答了。



「能感覺到……」



接著，手被牽引至某處，能感覺到火焰的溫度。



「能感覺到嗎？」



「能……」



「能感覺到我在哪裡嗎？」



「……妳在我的右手邊。」



「是的，你知道。即使看不見，但仍存在著。你的聽覺、觸覺、味覺、嗅覺都很正常，這樣就夠了。」



「但是……我什麼都看不到……？」



「不對，你只是看不"見"，但不是看不"到"。」



「不…懂……？」



潔蘭卡小姐用另一隻手觸碰我的眉間，接著再移動到我的肩膀上。



突然一股不可撼動的推力將我推倒在地，然後……臉前方有某種什麼……



「潔、潔蘭卡小姐？！」



躺在地上，潔蘭卡小姐就這麼壓在我上方，用額頭觸碰著我的額頭，能感覺到彼此鼻子間的溫熱氣息。



「能感覺到嗎？」



「能、能！所、所以！那個！」



突然，潔蘭卡小姐鬆開了手，但接著又把我緊緊抱住。



潔蘭卡小姐趴在我身上，能感覺到身為正常女性的重量。雖然很不想去感覺，但仍無法無視壓在胸口上的那個。



我與潔蘭卡小姐，額頭對額頭，鼻尖對鼻尖，只差嘴唇沒有碰上。但我知道，這兩者間的距離也沒有過遠，所以我一直緊閉嘴巴……



秀麗的頭髮從上方散落在我的臉附近，不由得緊閉的呼吸在經過一段時間後也忍不住了，能嗅到一股令人安心的美妙香氣，腦中聯想到了紫羅蘭與鬱金香花園的畫面。



接著，潔蘭卡小姐將鼻尖滑動到我的額頭，並輕聲說道－－



「記得這感覺……」



說話的同時，溫和的氣息吐在我眉間上，眉間也不由得敏感了起來。說完後，她也從我身上離開。



「不要動。」



正要起身時，不可反駁的聲音阻止了我。



「能感覺到嗎？」



「能……」



正當我這麼回答之後，自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雖然看不見，但我清楚得明白……潔蘭卡小姐站著的位置。



突然間，我整個人被提了起來。而且……是被潔蘭卡小姐單手提起……？



「什……」



不等我發出疑惑的聲音，就被狠狠得壓在地上。



整個身體趴在地上，頭被潔蘭卡小姐單手壓住。即便想反抗起身，但那超乎常人的力量卻無動於衷。



「感覺。」



「潔蘭卡小姐？！」



「去感覺。為什麼你做不到呢？因為你太過執著於眼前的事物了。忘掉那些，專注於感覺。」



「我不懂－－！」



「為什麼不懂？你……在害怕？」



片刻間，自己愣住了。



頭被壓在地上，反抗也完全沒任何用處，這就像是……



"爾等……憑甚麼站在朕的面前？"



「……」



不由得握緊了雙拳，這份感覺……再也不想重複發生了。



「潔蘭卡小姐，我怎樣才能像妳一樣？」



「忘掉那些。」



「……」



「不要在意能不能做到，你應該在意的是怎麼做。」



「我已經在做……」



「並沒有。」



「……」



潔蘭卡小姐放開了壓在我頭上的手。



「你害怕失敗，在意做不到的那一刻。所以為了"避免做不到"才嘗試去做。好處是能認清"現在的自己"所能做的，不過那永遠超越不了現在的自己。」



聽完後，我不禁語塞了。



為了避免失敗再次發生，所以變強。但也為了避免失敗再次發生，所以停滯不前。



「到頭來，我什麼都沒變嗎……」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不對。－－王曾經如此說道：休息是為了走得更遠；停下是為了看得更清。所以如果把這停滯當作一種失敗，那它就是進步的關鍵，也是成功的要素。」



「失敗為成功之母的意思嗎？」



「不知道。但你跟王來自同一世界，所以應該是那樣吧。」



「雖然不知道那個王是誰……但謝謝了。不僅救了我，還幫我這麼多。」



「有嗎？」



我仍趴在地上，閉上用不到的眼睛後深呼吸。即使看不見，即使一切都像是被遮住了，但是……



能感覺到－－些微的晃動，一絲絲的低鳴聲。是的，這裡並非什麼都沒有，所以它們存在於此。





……





「你在戰鬥中的某一刻應該有過這種預感，對手會做什麼、自己應該做什麼……」



－－去感受……



「通常人都會把這些，歸類於累積經驗後得到的戰鬥直覺，不過王對此有更具體詳細的解釋，那是人在接收某個相似訊息後，會自動給予相應訊息的結果，以此來進行有利的判斷，然後接收的方法，並不僅僅是眼睛看到，而是傳來的手感、聽到的碰撞聲，以及擺出的動作等等。然後我想想……王還說過，人對聽覺的訊息反應速度是快於視覺的……」



－－去感覺……



「所以王綜合這些論點，用這種預感、接收訊息的方式什麼的等等，創造出了一種特別的技術，名為《超感領域》……我有打擾到你嗎？」



「……」



「我從王那學到了這一技術，雖然不像王那樣準確，也沒辦法全面性的覆蓋所有訊息。但也是駕輕就熟的程度了。

如果你想脫離這裡，也必須要掌握這技術的基礎。」



－－再次深呼吸……



放下一切，將全身沉入感受之中。要比喻的話，就像第一次學游泳那樣。放輕鬆得浮在水面上，但是要更精細……更輕盈，然後……沉入進去。



「王說，那應該就是打坐時追求的《無我》境界。不過王的是更進一步的……」



－－潔蘭卡小姐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遠……但是這樣不對，必須敏銳得抓住那些聲音。如果聲音能傳進耳中，代表有用來震動的介質。



既然會震動，那麼就可以感覺……失敗了。



必須集中精神去感受，同時又必須放鬆去感受其它，這太過艱難了，但是能感受到，所以能夠辦到。



失敗了數十次、數百次、數千次……



"為什麼……我的丈夫……"



"都是你害的……"



為了確保可以辦到，連時間的流逝都忽略了。但是耳邊環繞的幻聽再次出現，一直干擾著……



「雖然要放下，但也不能拋下……」



隨時都會迷失的自己，受到潔蘭卡小姐的聲音引領，跨出那一步……



「嗯，很好。」



然後……



－－咻



我死了。



再次復活，再次感受。



與上次不同了，我知道了自己怎麼死的。



已經感覺到了，只是來不及反應，我還太弱了。



【終焉使者】Level.400



但是能感受到，僅僅如此，就產生了巨大的差異。



－－失敗



－－失敗



－－失敗



「肉眼可見並非全部，不可見之物仍存留於此。」



這次不一定比上次更好，但我能感受到還能更進一步，僅僅如此，我還能再次感受。



鏗－－



拔出聖劍，伴隨著抵擋的強勁力道，我整個人的身體向後飛去。



很疼……但是擋住了。－－成功了。



喜悅不自覺的湧上，即使強忍著，眼角還是流下了眼淚……



「這是什麼……」



能感受到－－



能感覺到－－



－－能看到。



360度全無死角，一覽無遺的呈現在我眼前。



用言語難以形容的畫面，明明看不見，但是真的看到了。



名為【瑪娜】的流動，世界的轉動，在那遙不可及的深海邊界，是晃動的海面……



此時此刻我才認清到……



我身處在世界之中，世界就在我的身旁。



－－森羅萬象。



「好厲害……」



彷彿能看見全部，感覺自己有種全能感……想、想要看到……看得更深……更廣……我能……辦到……



「根據王以前教過的，人的可視角度約180度，但實際上真正會去視物的只有正前方的約60度，集中注意力的話會連40度都不到。」



剛剛一度不見的潔蘭卡小姐，出現在我的身旁，並伸出手……撫摸我的頭頂。



「恭喜你。－－但是現在請停下，否則會回不來的。記得嗎？停下也是為了看得更清，不要迷失在這裡面，篩選出對自己而言必要的資訊就行了。」



「是的。」



強忍想要看見更多的慾望，當那些消失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腦袋有強烈的暈眩感。



「那個……」



再次感覺後，看清了身旁潔蘭卡小姐的身影，是位身材窈窕緊緻的長髮少女。



然後，不遠處的【終焉使者】也被消滅了。



「被害怕了，所以暫時隱藏了自己。不過讓你學會了，所以不需要那隻了。」



「……」



當我"看"向潔蘭卡小姐後，她的旁邊突然出現了長長的欄位……



【潔蘭卡 · 希斯】

Level.974

種族：&？$

年齡：○▪)!^

……



「王曾說過，偷看是不好的。」



潔蘭卡小姐用手刀輕敲了我的頭……



「啊……好、好的……」



剛剛……當要去注意時就變成了亂碼，但前面名字跟等級的部分還是看到了……



「原來你是想看女性隱私的類型？」



「沒、沒有？！」



瞬間散發出的殺氣，讓我決定還是不要想下去為好……





……





「到了。」



「那個是？」



「試煉。」



沒過多久，潔蘭卡小姐把我帶到了不遠的某處。



雖然仍是一片漆黑，但因為我能大致感覺到了，所以明白前面不太一樣。



「我以為你到這裡是為了試煉。」



潔蘭卡小姐回頭望向我。



「啊，不……那個……我是被抓下來的……」



「嗯哼。」



看來潔蘭卡小姐，仍對我偷看她的資料感到生氣。



「沒錯。」



「對不起……」



「嗯。」



潔蘭卡小姐指向前方的【試煉】。



「想變更強，那就進去。」



「我可以問裡面有什麼嗎？」



「不知道。」



「是、是嗎……」



「因為你是來自不同世界，所以要成為真正的勇者，就必須先經過世界的洗禮。」



「這麼問有點晚了。其實……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麼妳會知道我來自不同世界？還知道我是勇者……？」



「為什麼不知道？」



「……」



經過與潔蘭卡小姐的一段相處後，會覺得她的想法難以捉摸。



「嗯。」（潔蘭卡）



「……」



彼此一段沉默後，我面帶苦笑的問道－－



「那個……潔蘭卡小姐，妳剛剛讀了我的心嗎？」



「你的心很容易浮上來，讀出很簡單。」



「那個…我的隱私呢？」



「禮尚往來。」



「是的，真的很對不起……」



「回到正題吧。現在的你還對自己不夠了解。」



「什麼意思？」



「你認清了自己，但對於自己能做什麼，這些都不了解。」



「如果進去了那個【試煉】，就能了解了嗎？」



「是的。而且會變強，"質"上的改變。」



「我了解了。」



我深呼吸後，邁出步伐向前進。



「不多質疑一下嗎？」



「不。如果是潔蘭卡小姐的話，我想沒有理由去質疑妳。畢竟我欠妳太多了。」



「……」



「潔、潔蘭卡小姐？」



潔蘭卡小姐突然將臉湊近，雙眼緊盯過來。也因此我能對潔蘭卡小姐的臉部輪廓呈現得更細膩。



「果然有些小地方很相似……跟很久以前的王。」



「很久以前的…王？」



「嗯。還沒成為王的王。」



「雖然不太明白，但這會是好事嗎？」



「……不知道。」



潔蘭卡小姐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先在這裡道別了。命運允許的話，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是指在地面的時候嗎？」



「嗯。」



「那這樣我很期待，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報答妳的。」



「不需要。」



「拜託了，請一定要讓我好好報答……」



「這樣的話，如果我說什麼就得遵守，了解嗎？」



「……是的。」



雖然猶豫了一下，但如果是潔蘭卡小姐，應該不會要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應該。



「再見。」



我正要回應時，潔蘭卡小姐就突然消失了。



「簡直像風一樣啊……」



感嘆的同時，我也進去了【試煉】。







……







當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不一樣的地方。



不是【克諾索斯之宮】B20層，甚至……也不是世界【伊甸園】。



【檢測目標：相田澤雨】



【迷宮【克諾索斯之宮】攻略完成確定】



【根據《勇者》給予經驗值修正】



【到達Level.200】



【獲得《高位者》資格】



【符合試煉條件】



【《真理》試煉開始】



「嗚？！」



瞬間，我的大腦彷彿被強行塞了什麼，宛如數千萬針的痛苦刺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彷彿全身都要被剝離似的，自己都快變得不是自己……



冷靜……



無法冷靜……



強烈的痛苦抗拒著一切，拒絕了所有……



必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對了……



去感覺……



但是感受的瞬間，愣住了。



數千世界在眼前不斷轉變，我被帶離【伊甸園】，在不計其數的世界中變換著。



大量的資訊、龐大的訊息，超過兆為單位的世界……



蔓延伸展的無數樹枝……



不斷出現又破滅的泡沫……



平靜無色的天空……



沒有天與地……



兩面牆的世界……



只有雜訊……



呃……



這不是……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咻。



當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不一樣的地方。



不是【克諾索斯之宮】，甚至……



「不……總感覺最近重複的話特別多啊……」



按壓眉間，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與地面上的世界脫離太久，所以難免有點發病了嗎？



振作起來後環視周圍，景色仍是一片漆黑……不同的是，我看得到自己了。



抬起雙手，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身體以及腰間的聖劍【迪朗達爾】，不由得感到欣慰。



然後，地面是像水面般的模樣，在那之中映出了我自己。但我怎麼踩踏都不會泛起漣漪，比起水更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



向前看……那是自己的倒影。



不僅如此，在那倒影的後面還映出了背影。所以我向後看，的確是映出了自己的背影。



－－正面與背面的身影不斷交織不斷疊加，直至視線的盡頭處。



不過，左右兩側都沒有倒影。但即便如此，即使轉向側身，那些倒影的位置會改變出現的位置，繼續保持在我的正面與背面。



－－真是不可思議。



正當這麼覺得的時候，我察覺到了……



前方的某個倒影動了。



啪嘰－－



伴隨眼前鏡子般的碎裂景象，一把劍從中揮出攻擊過來。



「有點不一樣……」



勉強向後避開後，熟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



還以為什麼都嚇不了我了。但不得不說，攻擊過來的人竟然是我自己，非常得感到意外……



「雖然我說過好幾次了，但還是要說一次。」



那個我就這麼緩緩得說道……



「為了我、為了赤華，另一個……我去死吧－－！」



然後那個我舉起手上的聖劍【迪朗達爾】，向我衝了過來……





……





作者的話：好想看咒術迴戰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