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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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09
第27章:獵殺
小櫸難得晚上被人約了,是急診科的同事們,男女都有,當然,今天會來的都是沒有值班的,草雉載小櫸到餐廳

「玩夠了打給我,我來接妳回家。」「嗯嗯,你真的不來嗎?」

草雉苦笑了下

「我一個二線的去幹嘛?好好玩。」

小櫸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愛你喔~我會帶好吃的回來。」

草雉目送著妻子進入會場,她最近看起來真的特別開心,明明也沒有發生什麼好事,看到小櫸進到餐廳裡後他驅車離開,把自己傳送回老家,這件事真的要好好處理一下, 雖然他覺得應該是找不到兇手了,看到案發現場後他更是這麼認為,但棄屍點實在太奇怪了,肯定是他們之間某個人做的,對那座森林非常熟悉,對解剖學十分了解又能單獨扛起那個人的人

「會不會是你老婆?」

草雉有些意外,居然也有人懷疑她

「別鬧了,她啥都怕。」「但她是吃這行飯的。」「她是毒物科的,根本不會碰到手術刀,別再污衊她了,行嗎?有病……」

他不允許有人這麼污衊小櫸,雖然他說的和他在猜測的一樣,他自覺理虧,轉頭就走,他回到家後還是心煩意亂,開車去外面繞

「媽的!」

他用力的捶打著方向盤,為什麼這些事情偏偏發生在他身上,他快被搞瘋了,卻不知此時妻子正兇狠的提著槍托重擊著野草某個富豪的兒子

她穿著黑色登山外套,任憑血污濺上她的衣服,她才不在意這些,現在一心想著弄死這些逍遙法外的罪犯

「每次看小櫸動手都覺得很恐怖,但好爽。」

屋裡的看監視器同步直播的同事們說到,小櫸確實啥啥都怕,但她最不怕的,恰好就是人,她是信仰私刑正義的,她堅信只有沒有道德底線的懲罰才能嚇阻犯罪

「知道錯了?不信。」

她在手中凝出一隻鋸刀,重傷的富少在地上蠕動著試圖逃脫,發出聽不懂的沙啞哀求,就像被玩弄的獵物,她冷漠的看著他,天使般的面孔下是沸騰的殺意

她蹲下來,給了他適量的TTX(河豚毒素,也發現在藍環章魚體內),讓他能在清醒的情況下看著自己被一點一點,一塊一塊肢解

海德聽說了安薇絲要求見哥哥一面的消息,總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知道哪裡奇怪,說不上來

「是要想辦法把人弄出來吧……」

海德拍拍手招來了可愛的亞黛兒,讓牠唱唱歌,牠也很配合的邊唱邊跳舞,大家開心的一點也不像準備要革命,不過海德已經料到整件事情的走向了,現在他們有三個威脅性的對手,監管組織、公會與安倍家,監管組織勢必會和安倍家狗咬狗一嘴毛,要怎麼處理公會也是一個大問題

尤妮絲聽後忍不住笑了

「為什麼公會對我們是威脅你們知道嗎?」

海德和道恩搖搖頭

「因為錢,現在公會上層全部都是趴在成員身上吸血的蛭蟲,但也因此造就了一個龐大的經濟個體。」

尤妮絲把自己的電腦給兩人看,指著一個紅色,數字大的嚇人的數字

「這是每天的流動資金,任何金錢的流動,小從日常消費大到債券交易都包含在裡面。」

道恩愣了一下

「妳想要做空公會?」「對,你不會又要扯什麼會有成百上千的人餓死這種鬼話吧?」「這倒不是,這些投機的人本來就活該。」「那妳打算怎麼做?」

用哈維斯家的名義成立一間投資公司,提供各種各樣的金融商品,但全部都用綑綁包裝的野草金融產品,由於金錢是互通的,普通人乍看之下根本不會發現有那裡不對,用每一個人的名義在各個銀行或是小型的信用合作社,農會漁會成立帳戶,投入一點資金互相交易,不斷炒高金額,一定會有人無意間發現這個東西,可能是員工,可能是隔壁櫃台的人,總之一定有內線,只要他們誰都閉嘴不說,這裡面真正包著的東西就不會被外界知道,當外界喊價的聲音高到一個臨界值時他們就一點一點流出去,所有人都會像瘋了一樣搶購,他們就繼續引入,繼續炒

炒到最後一定會有一隻老鼠發現這輛車根本沒有駕駛員,當所有老鼠拋棄家當跳車的時候不指孑然一身,還可能連命都丟了,而這些金融從業者每一個都是隻餓壞了的鯊魚,一丁點血腥味都會讓牠們殺紅眼,失去理智,他們才不會管這麼多,只要哪裡有錢,他們就會蜂擁而至,寧可被燒死也要在臨死之前在分一杯羹

「啊~~~」

三人聽到了如意的尖叫聲,幾人跑過去看,遠遠的看到如意向尤妮絲衝過來,躲到尤妮絲後面瑟瑟發抖

「那邊……那邊有具屍體……」

尤妮絲先安撫了一下如意的情緒,接著和道恩手上套上塑膠袋一起去驗屍,是具女屍,目測年齡介於二十到二十五歲,最詭異的是竟然沒有一處傷痕,甚至流舊傷都沒有,也沒有疤痕,沒有屍斑,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實在有點詭異,但撥開祂的眼皮,瞳孔收縮到只有一個真間那麼大,有點奇怪,應該是被毒死的,對強光刺激沒有反射,應該是死透了,屍體有點僵硬,沒有被海水浸泡的痕跡,由於被放在岩壁的陰影處並沒有被陽光照射的損傷,也還沒有動物啃蝕的痕跡,道恩展開術式觀看之前殘留下來的影像,但什麼也看不到

「你要讀取死者生前的記憶嗎?」

見道恩沒有反應,尤妮絲踹了他一腳

「你最近是怎麼了?」

尤妮絲冷笑了一下,咒罵這傢伙廢物後自己動手,但很詭異,這傢伙的記憶裡全是模糊的黑白,還有嬰孩的啼哭聲,僅此而已

「什麼跟什麼啊……」

道恩挑挑眉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做了?因為根本沒必要,都已經把痕跡抹的這麼乾淨了,怎麼可能還會留記憶給我們看?」

仔細想想確是如此,再加上安倍家的那具屍體,現在已經有兩個人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了,如果這兩起案件有關聯的話肯定不是監管組織做的

「會是安倍家嗎?」「這女人是印度裔的,安倍家不會也沒必要跟印度裔扯上關係。」「那麼……」

這時海德也跟了過來,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詢問情況,兩人解釋一下情況,尤妮絲這時想起那天海德做的那件事

「妳能在復刻一次嗎?」

海德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之前事以墨水為媒介滴入,墨水事流動性的可行,但沙子的流動性相對沒有那麼高,而且需要的血量就更多了,她再三猶豫過後還是打算試試看,回去取了一把餐刀割開自己的手臂放血,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才拿著大約50c.c.的血回來,由於血量不夠她又將自己的頭剪下幾長段進入血液當中染色然後乾燥在弄碎,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她終於把一切準備就緒,把頭髮碎段撒在屍體上,看見了屍體死前的樣子

女人的能核被取走了,但照理來說能核不是必須的,就向脾臟一樣,它就在你身體裡,平時沒什麼作用,但有的時候還是需要它,但真的摘除了也不會造成生命危險,反而當它破裂大量出血的時候可能威脅性命,這點看馬里奧取安薇絲班學生能核和魔能耗竭症候群就能知道

「太詭異了。」「是啊,這不會致死的。」

尤妮絲真的覺得有點詭異,但說實話,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等……神月,神月應該有類似的技能。」

海德嘆了口氣,自己最近的記憶是真的很不行,尤妮絲湊過去給她拍拍,而此時,小櫸正看著自己肢解好的屍塊嘆了口氣

「怎麼了?怎麼弄完一個就看起來這麼累。」

小櫸聳聳肩

「就……累嘛。」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今天做這種事特別沒意思,她回去宅邸後把臉身上可能沾到血跡的地方鉅細靡遺的擦了一次,然後在抹了點烈酒掩蓋可能的味道,最後換上原本的衣服在乾淨的地板上滾了兩圈,最後打電話給草雉,說自己累了讓他來接,草雉不想待在家裡最後也開車來到這附近的咖啡廳看書,街道小櫸的電話後立刻趕了過去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覺得家裡沒妳沒意思。」

他看小櫸臉色有點白,清清撥著她的頭髮

「還好嗎?妳怎麼看起來這麼累。」

他微微傾身,聞到她身上的酒精味後勃然大怒

「他們給妳灌酒了嗎?」「不是,我就是單純想回家了,我想你了……」「真的嗎?不要騙我,我現在可以衝進去揍人。」「真的沒有,回家。」

她親了草雉一口,草雉雖然很生氣但也無可奈何,畢竟同行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的鬧翻了好像也不太好,而且小櫸也不希望他再追究,他還是希望能尊重她的選擇

到家後草雉直接將小櫸抱上樓,看她安安靜靜的縮在自己懷裡,他心裡的情緒很複雜,也很難受,如果知道背後有這麼多人在議論她,懷疑她是殺人兇手她不知道會不會難受,現在看到她現在這樣子愈發覺得自己懷疑她的舉動很可笑

「妳好輕……」「是嗎?」

她笑了一下

「那不錯啊,感覺很多女生都會羨慕我的體重。」「太輕了,妳……妳至少吃到四十五吧?」「你這樣抱我才不會覺得很吃力不是嗎?唉,快點走啦,我累。」

草雉把她抱回房間,幫她脫了鞋子,把外出的衣服脫掉

「抱我。」「好,我馬上好。」

把東西都整理好後他上床,摟著小櫸看她漸漸睡熟後起身打掃家裡順便想想心裡事

其實每次在做家務的時候他就對為什麼母親無法接受和她家庭背景相似的小櫸這件事感到懷疑,明明都是普通家庭自由戀愛,難道是因為小櫸生長在單親家庭?

這時家裡的座機響了

「喂?你好?」「草雉嗎?」「爸……您最近好嗎?」

「很好啊,很好,小櫸在不在呀?」「她在睡覺。」

「這種時間啊?不舒服嗎?我幫她帶她喜歡吃的東西過去。」「啊啊,不用了,她就是去朋友家玩有點累。」「這樣啊……這樣就好……那我晚點再打來吧?」「還是我接您過來,她醒來後看到您在一定很開心。」「沒關係,就不打擾你們夫妻生活了,有空常過來吃吃飯到是真的,那我先掛了。」

對方沒等草雉在掙扎一下就馬上掛斷電話,草雉無奈的嘆了口氣,整理完家裡後他又再去沖個澡,決定晚點帶小櫸去岳父家看看

「好啊,那我們買點吃的過去。」「走。」

兩人去買了岳父喜歡的泰式料理過去,看著女兒女婿突如其來的到訪十分欣喜,趕緊拉著兩人坐下,問著兩人最近怎麼樣

「不用買東西啦,你們來我就很開心了。」「不是,主要是因為我懶的煮飯,總不能空手來吧?爸您去跟小櫸聊聊天吧,廚房我來就好了,這在家裡可是我的地盤。」

雖然可能是假的,但看到女兒敢不顧形象的癱在沙發上轉電視和女婿俐落的身手,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可以把掌上明珠交到這樣一個人手上,雖然婆媳不和但老公總在前面擋著,這是多少女人都渴望的生活

聽到岳父的誇讚後草雉靦腆的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其實是受不了母親的管控才會帶著小櫸搬出來,而且房子是阿姨給的,其實自己並沒有做什麼

「大部分的男生要有這種勇氣已經很了不起了。」「是嗎?」「相信我,不過你阿姨怎麼會買房子給你?」「不知道,不過現在存了一點錢,我想讓小櫸自己挑間喜歡的房子,畢竟還是我娘家人給的,我怕她會有壓力。」

兩人探頭去看小櫸,還是一樣癱在那兒,真是個無良的傢伙,但真的太可愛了

「聽說你們想要孩子了,是嗎?」

草雉笑了笑

「沒有啦,那個時候是因為被逼得緊了才不得已敷衍我們家那邊的長輩而已,反正小櫸現在才二十四二十五,真的不急。」「不是,我是想說,趁我還有能力幫你們帶,你們就趕快生,工作什麼的就儘管去忙。」

草雉微微一笑,向岳父表達感謝,這時尤妮絲打來電話給小櫸,讓她幫忙查一個東西

「老爸~」「欸,怎麼了?」「電腦借我喔~」「還問呢,這不是妳家嗎?」

小櫸笑了一下,但還是查不到尤妮絲需要的資料

「查不到呢。」「那我問妳……」

「小櫸跟我說她的病了,有那裡是我需要注意的嗎?有什麼後遺症嗎?」「其實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體有點虛弱而已。」「那就好。」

這時外面傳來小櫸的笑聲

「對~啊~是我幹的,喜歡嗎?」

兩人相視一笑,這個女孩就是兩人的快樂

尤妮絲在幾條線索都斷了之後,感到很心煩,平安穿著清爽的白色無袖洋裝,端著道恩烤好的肉來給她

「吃飯。」「好,等一下。」

她摸摸平安的頭,平安自己坐在旁邊就吃了起來,海德也端著東西過來,問尤妮絲在幹嘛

「我讓小櫸幫我找查有關馬里奧的病例。」「查到了嗎?」「沒,什麼都沒,煩死了……」「怎麼了?」「沒什麼,我就是有些好奇……」

看尤妮絲對自己興趣缺缺,海德幫她弄她她喜歡吃的東西把拿來,把平安牽去旁邊踏浪

這時平安緊緊握住海德的手,招招手讓她蹲下來

「那女生是被毒死的。」

海德愣了一夏

「妳是……怎麼知道的?」「我能看到。」

看來尤妮絲願意扶養這個孩子不是沒有原因的,小傢伙抱住海德的腿,告訴海德自己最近越來越感覺不到尤妮絲的愛了,她希望尤妮絲可以陪陪她,海德溫柔的跟平安好好解釋尤妮絲還是愛她的,只是她很最近實在太忙了,他們都是

「可是,我想要你們陪……」「我知道,但我告訴妳,就算我們很忙,我們還是愛妳的,姐姐抱一個,來。」

海德蹲下來伸出手,平安上前幾步,踮起腳尖抱住她,海德拍拍她,把他趕回站起來的尤妮絲身邊,海德遠遠看著,真的好可愛,道恩也走了過來

「原來妳喜歡小孩子……」

海德想了一下,不能說喜歡,但也不討厭,不過平安真的很可愛

道恩輕輕抱住她,摟住她的腰

「我們什麼時候殺回去?」「等尤妮絲的局佈好。」

尤妮絲終於弄好了所有前置作業,把所有東西灌到幾人的帳戶裡,打算明天股市開盤時開始炒

「好了!」

她開心地大喊,海德和道恩相視一笑,道恩輕輕將下巴靠在海德肩上,用低沉溫柔的嗓音問著

「我們什麼時候更深一步?」

海德的臉一紅,轉過頭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胸口,道恩壞笑著抱著她,輕輕拍拍她的背,雷歐遠遠看著,會心一笑

海德微微抬起頭,那雙有如日暮晨曦的淡紫色眼睛,道恩緊緊摟著海德,捧起她的臉細細吻著她,品嘗著只屬於她的味道

「你幹嘛……別人都在看……」「哪裡有別人,不就是妳現在的家人跟未來的家人嗎?」

她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應,趕緊把話題扯到那個死者身上,問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死者的身分訊息我已經採錄了,但查不查的出身分真的只能隨緣。」

這時道恩突然想起一件事,當初海德被帶走,雷歐重傷,他在急診的護理站填資料的時候有聽到幾個醫師在談論打獵的事,現在想想他們的說法實在有點過於血腥和詭異,直覺告訴他這兩件事當中肯定有關係,他拉著海德回到房間找出用於連絡野草的另外一隻手機

「竟然瞞著我……」

道恩的手顫了一下

「我……我晚點解釋,先等我查。」

他一查最近的野草新聞,果然有個農業公司的千金小姐莫名失蹤,在聯想到血役當中普遍存在討厭野草財閥的心理,說不定這些血役們私底下都在執行這種「非法正義」

「等等,為什麼?」

由於現在野草社會的藥事人力非常不足,優秀的血役會被優先派去給富人或權貴動重大手術,美其名曰維護社會秩序,但實際上就是資本主義,而有那些富二代在不小心搞出人命後因為怕血役會向自己的父母告狀或是公布給媒體賺取錢財,影響他們的「生活」會花重金去找像道恩這種家境比較普通的血役幫忙摘除自己或對方身體裡的「非正常增生組織」

道恩自己也收過,大部分的血役其實都有收過類似的請求,不過也就少部分的人會接下這種活,而時間一久,血役們對這些敗類也事越來越厭惡,也就漸漸有了那些動手術的富二代消失的傳聞,一次兩次,不過他們絲毫不知悔改,他們也不認為自己需要悔改,於是越來越多人失蹤,而那些財閥自然不會讓這樣的醜聞流出去,反正小孩再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再生一個就有了,對那些老男人來說不過是爽一次的事情而已

他越說越氣憤,哈維斯家雖然生活奢糜但好歹還有點對生命的尊重,但這些野草的富二代絲毫沒有,如果說是女生自己搞的他們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爽的是自己,傷的也是自己的身體,行為出自於自己的意願,這些他們都覺得是他們自己的事

道恩學生時期也做過這種外快,不過他只做了那麼一次,那個畫面他至今無法忘懷:一個年紀跟自己一樣大的青少年對自己一個女孩拳打腳踢,三句不離髒字的讓自己的好兄弟把那個一看就知道出身於普通家庭的女孩架進手術室,旁邊還有一個太妹抽著菸,語氣極盡嘲諷,說她不過是個下賤的連野草都不配與他們並稱的東西,還想跟她搶男人

準備麻醉前道恩出於自己的同情和好奇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女孩哀求著道恩不要動手術,說這個孩子一來是無辜的,二來以後這個家萬一沒有繼承人的話她還能靠著這個孩子為自己的家人謀點更好的生活,至於怎麼懷上的,她說是自己蠢,被那個男人連哄帶騙弄上床,明明知道不戴套肯定會有風險,但她還是應了那個人渣的要求讓他荷槍實彈的上場,至於為什麼不吃藥的原因是因為根本買不起,也不會有人賣給他,因為剛才那個女生是製藥公司董座的姪女,而她一直認為是這個女孩搶了她的男朋友

道恩想了一下,撥了通電話到手術室外面的內線,但根本無人接聽,他正納悶著,出去一看發現那些人早就走了,連隻蟑螂都薄情的不見蟲影

於是道恩照著女孩的要求,把手術停了,然後打給富二代問人因為大量出血死了怎麼辦,他聽見了對面正在打電動揪組隊的嬉鬧聲,還有那句冷漠至極的:「死了就好。」後,給了女孩他這筆手術的委託費後幫她找了個安身的地方後讓她好好藏著,別再管外面世界的有的沒的事情了

「這是我頭一次感覺到什麼是純粹的惡,而且此時此刻肯定有三起以上這樣的事情正在發生。」

海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復的什麼好,不過道恩接下來的話卻讓海德更加震驚

「我也參加過一次狩獵。」

「什麼?!」

道恩已經做好接下來會被分手的心理準備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往下說

「那個時候我們稱之為解剖學練習,尤妮絲沒有參加過,畢竟根本不會有野草得到她的聯繫方式,我……後來那個太妹說喜歡我,要追我,我就把她騙來這裡了。」

「然後呢?」

「我殺了她,把她引以為傲的部分割下來,一份一份郵寄到那個女孩的家,頭髮、眼睛、嘴唇、乳房、陰道和陰蒂。」

海德想了一下,這不就是傑克最後屍體呈現的模樣嗎?

「你做的?」「我只殺雌性,傑克案的兇手另有其人,同樣也有一個人以肢解屍體為樂。」

「誰?」

「小櫸。」

海德倒抽了一口涼氣,道恩繼續解釋,但越解釋海德覺得越驚悚

小櫸的獵物一向是性犯罪者,而且往往有特殊的性癖,她最滿意的一個獵物是自己親手誘捕後再放牠走,最後再重新追殺牠,將他求盡折磨後把牠身上的皮膚一點一點片下來,片下來後會時不時給予牠麻醉藥讓牠的痛覺能隨時保持不疲勞的狀態,整個過程漫長且殘忍,而她的第一個獵物是一個專門囚禁少女當作繁殖工具的一個人,而她也以這個行為為樂,也是小櫸重新命名了這個活動

「這還是我認識的小櫸嗎?」「是啊。」

道恩輕笑了一下

「她當時還對草雉的母親下過毒,但我覺得傑克案的兇手應該不會是小櫸。」

「怎麼說?」

「小櫸不知道傑克對妳做過什麼,而且輪姦這種以量取勝的行為達成構成她的獵殺條件,更何況受害者是討厭自己的人。」

道恩還有一句話沒說,聰明如小櫸早就知道是丈夫為了替她報一箭之仇才很下手命人去做這件事,他知道這著世界上誰都可以惹,除了這對夫妻,絕對不行

海德算是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不過對這件事,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道德不適感,反而表是可以理解兩人的行為

「所以你懷疑這個女人的死因是被血役搞死的?」「對,簡單來說就是這樣,我還以為妳……」「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對這個世界抱持善意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道德這種東西……」

道恩笑了笑,拍拍海德的手

「妳可終於想通了。」

海德嘆了口氣,靠在道恩身上,她實在太累了,不隻身體累,心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