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所以,我們在一起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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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08
六十四、所以,我們在一起吧!玉!
一行人陪著薛無覓說明案情後又趕往醫院檢查身體,輾轉回到白璽玉的別墅時已經接近清晨。
韓東徹和保鏢從醫院出來就開車先行引開追逐新聞的記者和私生,讓其他人得以神不知鬼不覺脫身。淳于觴、楊恩旭因當天還有行程,早早回宿舍休息去了。方鵬程還要處理後續的問題,又考量現在公司和宿舍外面鐵定擠滿了媒體記者,所以將薛無覓、劉曉晨送到白璽玉別墅後,就帶著一行保鏢離開了。
薛無覓洗了澡,穿著寬鬆的浴袍坐在廚房的餐桌前喝麥片粥。
劉曉晨洗漱完畢過來坐在他旁邊,握了他的手一下,小心翼翼的,又放開。
「真的沒事嗎?怕不怕?」面露擔心再次詢問。
「放心!晨,我真的很好!」薛無覓看見劉曉晨那像是快哭了的神情,知曉他對自己的擔憂,感動地伸手握住他後頸,用力往自己懷中按來,另一手抱住他後背,一下一下地拍著安慰。說:「你嚇壞了吧!我真的沒有很害怕,因為知道你們一直監控著。也一定會立刻來救我,所以,我不怕!」
薛無覓剛開始獲救時也是驚魂未定,但經過做筆錄時描述了一遍案情,又去醫院徹底檢查了一遍,來來去去的折騰之後,只想休息,也沒那麼多的心神去感受後怕。說真的,回到了白璽玉的別墅,屋子裡以白色為底色的裝潢,配上暖黃的燈光,營造出溫馨寧靜的氛圍,讓原本緊繃了一天的心,陡然放鬆下來。現在是真的不怕了。
劉曉晨沉默了好久,終於悶悶地說:「我怕死了!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嗯!你也累了一天了,去睡吧!我喝完,也要去睡覺了。」薛無覓揉揉他的頭髮,拍拍他的手臂。「去吧!」
「嗯!」劉曉晨吸吸鼻子,從薛無覓懷抱起來。瓮聲說:「我去睡了!」
薛無覓目送劉曉晨上樓,卻迎來白璽玉。
白璽玉從劉曉晨下來,就站在一旁,默默看完薛無覓安慰劉曉晨的全部過程。雖然忌妒,卻不得不壓抑下來。就因為明白劉曉晨在薛無覓生命中的重要性無可替代,這忌妒就顯得不那麼心安理得而理直氣壯。若沒有劉曉晨,就不會有此刻活生生的薛無覓。
白璽玉慢慢走過來,慢慢坐下,握住他拿著裝麥片粥杯子的手,盯了看了一會兒。不敢對上薛無覓的眼睛,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小氣。想說點什麼來填補尷尬的靜默,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不會洩漏自己的心思,於是放棄這無謂的想法。最後想起原本是要來催促薛無覓休息的,才將心態擺正。取走薛無覓的杯子,仰頭將所剩不多的最後一口喝掉,起身將杯子拿到水槽洗淨。
轉身,撇了一下頭,簡潔地說:「走,睡覺!」
「好!」薛無覓點點頭,沒異議跟著他走上樓。
白璽玉先進門,薛無覓跟進去。
薛無覓看著白璽玉沒說一句話逕自進了浴室刷牙,嘴角一勾。
這貨!醋勁兒可不小!
慢悠悠地踱進浴室,站在旁邊伸手越過白璽玉前面去拿牙刷,還故意用身體碰了一下白璽玉支撐在洗臉台的手臂,意圖撩撥。
白璽玉沒反應,低下頭,就著水龍頭,咕嚕咕嚕漱完口用袖子擦了臉就又出去了。
齁!不得了!都成賣醋店董事長了!
薛無覓依舊慢悠悠,故意磨蹭了好一陣才出去。
只見白璽玉坐在白色亞麻單人座沙發裡,閉眼,神色疲憊。
薛無覓幾乎能完全揣知白璽玉心中的恐懼與不安、焦急與焦躁、困頓與疲累。心一軟,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俯視。
看來今天得好好撫慰一下白娘娘受驚又受創的小心靈!
白璽玉感覺有人走來,又聞到沐浴後的香氣,張開眼睛,只是將視線對焦在薛無覓浴袍的衣角上,還是沒與他對視,靜默等著薛無覓的反應。
就在薛無覓以為等不到回應,率先打破沉默「喂!」了一聲後,白璽玉沉鬱地開口:「他說的,正是我想說的。」沒說完整,就扭頭不說了。
薛無覓無奈地將眼眸朝上看天花板,左左右右轉了轉,長長吁了口氣,忍下暴躁想打人的衝動,然後道:「小晨是我弟弟!」
沒說出口的話就是:你白璽玉好意思嗎?吃這個醋,根本毫無意義!
白璽玉聽見薛無覓對劉曉晨的維護,彷彿變相的在責備自己,頗覺委屈,沒忍住,衝口而出:「弟弟?那,我是什麼?」
薛無覓明明知道自己今天的心情有多難受、有多煎熬,好不容易回來了,沒先安慰自己倒先去安慰劉曉晨,將自己放在劉曉晨後面如何能忍?
「生氣了?」薛無覓伸手要去撫摸他臉頰,還沒碰到就被白璽玉抓住,拿開。
是拒絕被碰觸的意思。
薛無覓眉一挑。
炸了?火氣還真旺!
輕笑一聲。「呵!」薛無覓上前,屈膝跪上沙發,小腿緊靠住他的大腿外側,「你是……」,順勢虛坐在他膝上,雙手抓住他浴袍的前襟。用魅惑的聲音,配上純真的神情,歪著頭說:「我的玉啊!」
白璽玉被他大膽行徑弄得又驚又懵,怔怔看著不到十公分距離的容顏。只是薛無覓的回答並不能有效安撫他,他本來就是他的玉,有答跟沒說是一樣的。
「說一遍你的版本給我聽!」薛無覓歪著頭眨了眨眼,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逡巡著眼前俊逸的帥臉。
任何人被薛無覓那樣看著,心旌不可能不動搖,白璽玉幾乎想放下堅持,好好領略這誘惑,但思及剛剛自己的矯情,一時拉不下臉,強自鎮定,別開頭,敷衍地、有些委屈地照他的要求說了:「你,怕不怕?」
薛無覓將他的臉扳回來,故意要強調嚴重性一樣地回:「怕!我怕死了!」
這跟給劉曉晨的答案不一樣!
白璽玉疑惑地皺了眉頭。
薛無覓扯開一邊嘴角,笑了,看進白璽玉那雙遲疑的眼睛。
「我很怕再沒有機會見到你,很怕來不及說未說的,來不及做沒做的。我真的很害怕!」用手指輕輕撫過白璽玉的眉眼、鼻樑、嘴唇。「所以……白璽玉,我後悔了!」
薛無覓的話讓白璽玉的心驀然一疼,而忽略了坐在自己膝上的薛無覓居然拋棄了羞澀,第一次嘗試做出如此出格的挑逗行為。白璽玉迅速抓住薛無覓滑動在臉上的手,緊緊的,怕眼前的人就要逃跑了一般。
從牙關迸出:「你後悔了?」再一次確認。
薛無覓點頭。
白璽玉不想接受這個答案,慌得猛抱住他的腰。怒道:「不準!」
「可是,我已經決定了!」薛無覓語氣平穩,聽起來有不容改變的決絕。
白璽玉頹然放了手,一副受到莫大的打擊的模樣。
「果然,你還是……」覺得我保護不了你!
自責又受傷的眼眸驀地紅起來,為了制止想哭的衝動,極力瞪大雙眼。心中只想著:真沒用!保護不了薛無覓,所以薛無覓後悔了,想放棄了。
可是……可是……不想,不想放棄!
如果放棄了,沒有薛無覓的餘生將會是行屍走肉的苟延殘喘而已。
薛無覓逗他也逗夠了,看他難過自己也不好受。朝他笑了一下,認真凝視他,對他說:「白璽玉,還要等到年底,實在是太久了,中間能發生的變故太多,所以,我後悔了!我現在就給你答案!」
薛無覓歪了頭靠近,輕輕一個吻就如彩蝶落在他唇上。
白璽玉原本失落乾涸的心像是突然被拾起輕撫好好滋養了,一時間又慌又懼,又看見薛無覓閉著的雙眼上又黑又翹的長睫毛不安地抖顫著,才真真實實感受到唇上那柔嫩的觸感與涼涼的溫度。
過了漫長的幾秒,仍讓白璽玉不可置信地僵在原處。
薛無覓沒接收到白璽玉的回應,往後退縮一下,離開白璽玉的唇。
白璽玉意識到這是薛無覓的表白時,已來不及回應,怕薛無覓生氣,遲疑地試著呼喚了一聲:「覓?」
經過大悲後又大喜,已經不確信這能是真的。
薛無覓坐直,眼尾、嘴角含笑,說:「一個人被關在那個很黑的房間裡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後悔。想著最壞的情況,如果就這樣死了……我不甘心。和你一起描繪的未來還沒過上呢!老子就要死了。就算沒下地獄,幸運去了天堂,也遺憾啊。所以,我們,在一起吧!玉!」
一股熱流從白璽玉眼底湧出,無法遏抑,勉強閉了一下眼,想阻止,卻讓淚水沿著眼角溢出。
薛無覓笑了。「哭了?跟我在一起這麼難受嗎?」
白璽玉難為情地用手掌將自己大半張臉遮住,不讓薛無覓看見自己流淚。哽著聲音說:「嗯!難受!高興到無法負荷,很難受!」
薛無覓把他擁在胸膛裡安慰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白璽玉你這輩子的難受與高興都是我的,我薛無覓的,知道嗎?你整個人也是我的,我很小氣絕不跟人分享的!你最好明白這件事!」
「嗯!」白璽玉聽見薛無覓佔有性的宣告,不自禁地摟緊了他的腰。
今天薛無覓膽大得令白璽玉訝異。也許是經歷了這場綁架的體會,心中某些人與事物的排序被打亂重排。白璽玉慶幸自己在薛無覓的心中位置又朝前站了。
薛無覓揉揉白璽玉的髮絲。「睡覺去吧!好睏!」說著就從白璽玉身上起來,往大床方向走。
白璽玉起身追上去,從背後擁住薛無覓。「覓!」一個輕吻落在薛無覓戴著耳釘的耳廓上。「我是你的!這輩子全都是你的!」
薛無覓握住他緊緊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心臟的跳動明顯不受控制,整個人瞬間熱烘烘。「知道了!」溫存了不過三秒,隨即掙開他的懷抱,三兩步跳上床。
白璽玉不以為意,跟著躺在另一邊,癡漢一樣微笑看著他。
薛無覓為掩飾羞赧,顧左右而言他:「說實話,你有沒有一瞬間,很感謝白朗!」
白璽玉怔了一下,回:「說實話,有一點!」看著薛無覓有些微紅腫的臉頰,想了想,沉了臉說:「不過,還是比較想撕了他!」伸手撫上薛無覓的臉頰,問:「臉還痛嗎?」
「說實話,有一點。」薛無覓原封不動拷貝他的答案。「不過,這一下,值兩億日幣,不知道被保險公司求償的時候,白朗還能不能像打我的時候那麼硬氣?程哥恐怕真會大張旗鼓利用媒體逼債!」
「看來,方鵬程也是個厲害角色!不輸韓東徹!」
「嗯!他倆都對我很好。我真的很幸運!」薛無覓真心實意地說。
白璽玉臉色一沉,醋味四溢說:「我對你不好嗎?」
這廝,又傲嬌了!
薛無覓歪著嘴角笑。「你要臉不?有什麼可比性!」
「就要!」
白璽玉的回答,在薛無覓突然捂過來的手心中戛然而止。
薛無覓一聲輕笑,俯身在摀住白璽玉嘴的自己手背上,印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