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惡

第26章：惡
道恩晚上偷偷來到海德的房間，海德正窩在床上看書，她拍拍旁邊的位置，道恩鑽了上去，枕著海德的手臂幫著海德翻頁，尤妮絲接下來帶著酒和零食進來了，忍不住調侃兩人，但海德絲毫不理，輕輕撫著他的頭髮，怎麼看都像新婚夫妻，就在尤妮絲打算加強火力的時候冰進來了，手上抱著一隻快要比他高的座頭鯨娃娃

「啊~」

尤妮絲的眼睛裡寫著大大的「喜歡」兩個字

「這隻多少錢？我跟你買。」「本來就是送妳的，拿去吧。」

尤妮絲開開心心的抱著鯨魚回到自己房間，其實尤妮絲喜歡的不只魚類，而是大多數的魚形，鯨魚海豚這些她都喜歡，當然，最喜歡的還是金魚啦

馬里奧看到尤妮絲走後，把杭特也恢復記憶的事情告訴幾人，所以現在總共有四個人恢復記憶，道恩跟海德，杭特和小櫸，剩下的人就是記憶本來就沒有被動到的，會是修改幅度較小

「我不把算告訴她，她當時說不想花心思在談戀愛上。」

兩人並沒有反對這件事，以尤妮絲個性來說不是他們勸了就有用的，馬里奧想了一下，說有件事情要和莎夏談談接著就離開了，兩人繼續躺著，海德輕輕撫著道恩的臉龐，道恩輕輕握住海德的手

「真好，一摸就知道是被寵著的小孩。」

海德笑了笑，這點她倒是不否認，現在慢慢敢面對的那段日子裡，她的外祖父母也沒讓她做任何一點粗活，每天就是調整儀態，練練書法之類的，說辛苦其實跟道恩那陣子天天練拳比起來實在非常輕鬆，但只要犯一點小錯就會被痛揍一頓，想到這裡她的頭又痛了起來，每次都是這樣，只要她試著回想那段時間的經歷就會頭痛欲裂

「那就是妳的大腦在保護妳，別想了。」


「不過我很意外，那個時候天天給我送飯的小姑娘竟然就是我的親妹妹……不過她易容了，沒認出來應該不能怪我吧？」

道恩笑了笑，當然不能怪她

這時尤妮絲又抱著她的鯨魚娃娃回來了，原來是剛才把牠抓回去消毒順便拿給狄倫看，她的情緒總是一陣一陣的，來的快也去的也快，她躺到海德旁邊，繼續跟道恩搶海德

「我的~我告訴你，這傢伙雖然是你女朋友，但她還是我閨蜜，但我只是借你而已。」

道恩搖搖頭，不知道這傢伙又在這裡發什麼瘋，尤妮絲鑽進棉被裡，床很大，倘三個人還綽綽有餘，海德將書收起來，調整了一下姿勢把自己塞進兩人之間的空位裡，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三人也準備睡了，尤妮絲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讓海德講個睡前故事

「怎麼不是你們講啊……」

海德雖然十分受不了兩人，但還是讓他們兩個一人各丟出一個人物、時間、地點然後掰出了一個激情四射的香豔故事，尤妮絲聽著海德這畫面感十足的故事漸漸入睡，道恩反而越聽越清醒

「怎麼了？想要啊？」「尤妮絲在啊，而且妳願意嗎？」

確實，她現在應該是不太敢這麼做，道恩摸摸她的頭，讓她什麼都別想，放空睡覺，海德轉過身，讓她躺在他胸口，海德冷笑了一下，指了指尤妮絲，讓他收斂點，道恩親了海德一口，幫她拉上棉被

「祝妳好夢，睡吧。」

海德笑了一下，靠著道恩的肩入睡

這一晚海德睡得很好，不過換尤妮絲睡得不安穩了，她夢到自己沉入汪洋，身體不受控制的抽動，結著完全癱軟無法動彈，周遭的海水冰冷的真實，她還感覺不到自己脈搏，尤妮絲張嘴想呼救，苦鹹的海水卻湧進她的氣管，像是要撕裂她的胸口一般痛苦難耐，漸漸地，她在無力氣掙扎，即使感官清醒，她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死了，她緩緩下墜，看著曾經近在咫尺的陽光慢慢地縮小成一個光點，最後絕望的消失在一片蔚藍中

混合層越來越冷的水侵襲著她的皮膚，寒意的椎刺直達骨髓，漸漸的，連藍色都看不見了

她的視野也慢慢改變，還有水的阻力，她的手變成輕而薄的前肢往前拖，藉著最後的一點光映出的影子，她看見了，那是座頭鯨的鰭，這是她對自己最後的視覺印象

她聽見了一個聲音，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似乎在觀察著她，低聲吟唱著她聽不懂的禱文，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反正肯定不是人，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跑來啄她的身體

我死了嗎？不是吧？

周遭開始傳來低沉攏長的鳴聲，此起彼落，那是鯨歌，相互交纏著，形成了優美的樂章，這可不是任何人造的音樂可以比擬的

尤妮絲醒了過來，是海德和道恩把她搖醒的，她大口的喘著氣，想到剛才的感覺，恐懼地撲進海德懷裡放聲大哭

道恩被這聲音吵醒，也湊過來安撫她，她現在只記得前面的痛苦，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她縮在海德懷裡

「好了好了，沒事。」

海德拍拍尤妮絲，此時天光已經微亮，兩人拍拍尤妮絲，哄著她重新入睡

「好了，乖，我們兩個都在，別怕，睡妳的。」

早上醒來，雷絲莉看著旁邊的莎夏，她睡得很熟，前一陣子染頭髮的顏色終於退掉了，變成他們一家標誌性的金橙色頭髮

「六年……」

雷歐感嘆道，但感覺她除了尺寸變大也沒有別的變化

「有啊，小時候可愛，長大後變得很俊……」

莎夏睜開眼睛，面對父母的注視，她淺淺一笑，雷歐嘆了口氣

「得好好跟馬里奧道個謝。」「不用了，這傢伙可沒少使喚我，還用我賺了不少錢，所以……」

雷歐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之前杭特無意間提過的那個神，弄出沙塵暴的那個

「不會就是妳嗎？」「是啊，他會賣天災的情報給政府，我會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放天災，還有個儀式呢，還有個專有名詞。」「什麼？」

他嘆了口氣，不得不吐出這個愚蠢又中二的名字

「傾……傾聽神諭……」

兩個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有那味兒了，果然是馬里奧的Style

「話說那不是道恩完的某個遊戲裡面一個角色的技能名字。」「還有一個……叫做……天堂之時……對……」

兩人又笑了，笑道不小心吵到小薇，雷歐抱著小薇溫柔的哄著，莎夏眼巴巴的望著，有點羨慕，雷絲莉抱住她

「羨慕啊？妳小時候有，這個妳放一百二十個心。」「什麼東西啦？我只是覺得這樣真的好嗎？小薇都可以當海德的小孩了。」「反正我們能活個幾百年，也不差這一點時間差。」

莎夏笑了笑，起來穿衣服說要下去散散步

「好，自己小心點。」「OK~」

幾個跟自己同齡的傢伙清晨就被叫起來，莎夏幽幽地走到不遠處觀望著，看著他們的矬樣，果然是沒經歷過歷練的，有點可憐啊

「妳笑什麼？」

璐有點不高興，不過莎夏面對他的怒氣不以為意，輕輕抬手便是烏雲密布，狂風乍起

「還是太嫩了你們……」

她轉頭離開，留下一群人風中凌亂，接著找到馬里奧

「我要回去一趟。」「不行，我才剛把你帶回妳父母身邊。」「有些事情我想親自回去處理，連她都做出這種人畜不如的事，你難道不怕羅賓也叛變嗎？」

面對莎夏的靈魂拷問，馬里奧只能閉上嘴，但他還是不同意讓她去冒險，上次的事情完全是他的責任，他現在只想再次避免這個結果

「說真的，我比你們都有能力，我能隻身潛入敵營探聽情報，我的暗示無人能及，我是那段時間裡除了那一家子以外唯一一個見到海德的人，而且這件事完全是我自作主張。」

她說的不無道理，但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道理

「是喔，那你說服我不告訴尤妮絲……」「妳夠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現在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

她嘆了口氣，她實在不想跟馬里奧繼續吵了，問他那個東西到底有沒有用，馬里奧表示不知道，他還沒有機會去看效果如何

又小睡了一段時間後尤妮絲醒來，另外兩人一個在看書一個躺在另外一個身上看看她

「夠了你們兩個……」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精神看起來好點了，不過對昨晚的夢境已經完全沒印象，她只記得鯨魚這一個意象，不過詳細她真的不記得了，只覺得自己快死了，海德讓她別再多想了，再怎麼想都沒用了，問她要不要去海邊，她猛地搖頭，太驚悚了，她現在跟水完全不想扯上關係，這時平安跑過來了，一把鑽進尤妮絲懷裡

「怎麼了？」「他們吵架了，那個姊姊跟馬里奧。」

尤妮絲愣了一下，海德和道恩一瞬間交換了個眼神，尤妮絲敏銳地捕捉到了兩人的細微舉動

「你們有事瞞著我？」

她不敢置信，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尤妮絲看著兩人，讓平安先出去，她已經完全搞混了，她捋了捋思緒

冰是織錦師，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如果，她同時也是他們失蹤的那個好朋友，而根據幾位父輩們的說法，他們當中兩兩都是情侶，現在海德跟道恩湊成一對，那就只剩她和那個馬里奧可以湊一對，如果她沒有失憶，那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麼從六年前突然蹦出一個非常了解她這個人的陌生人，從她的穿衣喜好到她的飲食習慣，那個永遠看不到五官的那個櫃台，把外型兜上後發現那個少年就是莎夏

她看著兩個人，問他們到底瞞了她多久，見兩人都不願意多說，尤妮絲也沒有多責怪兩人，只是一個人覺得很懊惱，每次都這樣，每次她都被排除在外，這兩個人偷偷去看小薇，兩個人相約吃烤肉，每次都沒有她

她患了身衣服去找冰，繞了很久才在一棵柳樹邊找到他，他此時正在那棵柳樹下打盹，那張俊美的臉龐靜靜在斑駁光影下浮動著

「馬里奧！」

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男人緩緩睜開漂亮的深紫色眼睛，轉過頭看著她，淺淺一笑

「妳想起來了？」

他爬了起來，跑過去抱住她，連連道歉，尤妮絲被這個男人抱著，感到很不真實，這個男人就這麼默默守護著她整整六年，每次都再她最需要的時候送上剛好的東西，快感冒的時候送上雞湯，在炎炎夏日送上澆上黑糖水的清冰，尤妮絲不解，腦子一片混亂，不過她身上的感覺是真實的，她甚至沒有任何掙扎的慾望，靜靜靠在這個男人的胸前，緊緊抱著他

「我不會再讓妳受傷了……」

尤妮絲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頭痛，一段過往的記憶湧進她的腦海，是那場該死的畢業舞會，她想起了冰，或應該叫馬里奧，想起他那晚被強行押走的樣子，還有自己的無所作為，她可是他最愛的人，一瞬間，負罪感向她湧來，她雙腿癱軟，馬里奧輕輕扶住她

「還好嗎？」「我……我……對不起……」

馬里奧抱住她，看著遠方站著的兩個好友，輕輕向他們點點頭，從現在開始，這裡由他自己負責，尤妮絲近乎崩潰，馬里奧輕輕抱著她

「我這些年一直保護著妳，是希望妳遠離危險，現在聽我的，好不好？」

尤妮絲點點頭，馬里奧輕吻了她的額頭，溫柔地替她擦乾眼淚

「他們都知情嗎？」「誰們？」「我爸爸，海德和道恩的父母……」「我……我很抱歉……不過海德和道恩前幾天才想起這件事。」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尤妮絲的手，把她帶回自己房間，給了她一些鎮定劑，讓她好好平復一下情緒再去吃早飯，他當初選了一個小的房間，整理得非常乾淨整潔，他暫時離開去把平安抱過來，他知道這個孩子更能安撫尤妮絲的情緒

在平安的陪伴下，尤妮絲很快陷入沉睡，來到外面，吉祥如意在門口等著，等馬里奧出來後進入房間陪著她

他來到狄倫的房間，臉上帶著一抹挑釁的笑

「妳女兒是真剋夫。」

面對這傢伙囂張的態度，狄倫卻毫無辦法，看著未來岳父這副模樣，他得意地撥了一下瀏海

「我不會傷害尤妮絲，你要的所有條件我也會答應，不過哈維斯家的一切都由我全權負責。」「這是我父親……」

馬里奧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玻璃小瓶，嘴角輕挑

「他心臟不好，隨時都會死，三到四百年只是可以達成，也有不少人落在這個區間。」

「你瘋了。」「但我能把你女兒鎖在身邊，我可以讓她愛得無法自拔，也能讓她恨之入骨。」

他接著站了起，來踩著輕盈地步伐來到窗邊，點點頭

「今天真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你到底想要什麼？」

「Women cries but men take revenge.」

他開始擔心這傢伙會不會對他女兒做什麼事，雖然他知道不太可能，有知道他對女兒是真心的，但是對這個從地獄歸來的人，體內住著到底是誰的靈魂，是他的，還是惡魔的，他心裡不知道藏著些什麼，總之一直讓他不寒而慄

另一邊，道恩也陷入掙扎，這傢伙萬一真的對尤妮絲做了什麼怎麼辦？

海德不以為意，反而嘲弄道恩太膽小，聽到這話的道恩隱約感覺到哪裡不對，海德不會這樣的，至少以前的她不會

「人本來就會變。」

道恩寒毛倏立，那件事對海德的影響可能真的超出他所想像的深

「海德……」「怎麼了？」「妳還好嗎？」「我很好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道恩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解釋，海德往他身上一湊

「我只想早點回家。」

道恩的態度又軟了下來，對海德被抓走的事情他一直很內疚，轉過頭來安慰她

「我會帶妳回去的，放心。」

艾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的眼睛，看著被大卸八塊，曝屍荒野的兒子，她近乎崩潰

「不是他……不是他……」

安倍家的家丁面面相覷，這個人早就自己跑了，沒人知道他在這裡，春天天氣回暖，在雪水的浸泡下屍體已經嚴重腐爛，還有蟲鳥啄食的痕跡，看起來慘不忍睹且生殖器也被挖除，被釘在一顆松樹上，旁邊還留下嘲諷的言語，但海德躲他都來不及了，更何況殺了他，而且時間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證據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三個光藝師當中，海德有心理障礙首先排除嫌疑，再來是道恩，他本來就對人體臟器感到恐懼，所以他當時才選擇放射科這種檢驗醫學，尤妮絲不會親手做這件事，但肢解處切的非常整齊，不像尤妮絲或那兩個大的能做到的事，因為這切口看起來是對此非常熟練的人做的，尤妮絲不熟練，另外兩個小孩子就更不用說了

夫妻倆忍著悲慟繼續分析兇手的可能性，並問這個家有沒有什麼人長期處於一線醫療的環境或做這行的

「三少夫人。」

幾人斬釘截鐵的說道，繼續追問，發現他們口中的這個三少夫人並沒有哪裡特別，一個常駐急診的毒物科醫師，僅此而已，而且身量嬌小，身體羸弱，要在冰天雪地裡謀殺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性並將他肢解棄屍，還把生殖器掛到離地三米五的大樹上，而且樹枝上野沒有任何踩踏造成的破損，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她

嫌疑來到幾個父輩身上，但那群人在那段時間裡完全京都觀光，沒有到九州，當時的電車和飛機都沒有行駛紀錄，如果開車的話一定會被發現，換句話說，他們不僅沒有作案時間，甚至連做這件事的能力都沒有，可這樣的話幾乎所有人的嫌疑都排除了，要不是沒有能力達成條件，要不就是沒有時間

「話說當時還有一個人，沒有人認識他。」

這的男人體型高瘦，行如鬼魅，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在什麼時候去過哪裡

「這傢伙就是兇手嗎？」

但這樣真的有些太過草率，而且這個人說不定也是某個人假扮的

「喂。」

林澤走過來，看著好不容易拼湊好的屍體

「原來在這啊……話說你們的人幹了我的……反正就是我們家的人，你們打算怎麼負責？不然我們安倍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正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虎落平陽被犬欺

林澤穩居上風，怡然自得的像幾人開了條件，如果不想被弄的話就得乖乖接受他們開的條件

「死的真慘喔……」

他看著被樹上的器官

「好小……」

艾絲氣得想打人，這一家子怎麼都這麼囂張，從他爺爺到他們家四個兄弟，沒一個好東西

「我可以幫你們夫妻倆找到殺你們兒子的兇手，但你們要對輪姦我們我們家老三的表妹的事情致歉，因為不管是不是你們做的，大家都說是你們，那就是你們做的，所以……」

他聳聳肩

「我們拒絕為沒有做過的事情道歉。」「是喔，這可是夫人您自己說的，可要想清楚，我在給您一次機會，要，不要，最後一次問妳。」

「我拒絕。」

林澤點點頭

「那安倍家就不再聽監管組織差遣。」

他轉身離開，一彈指讓家丁送兩人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尤妮絲醒了過來，馬里奧躺在她身側，她看著他，心裡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平安窩在她旁邊

「醒了？」

平安湊上去，馬里奧用手輕撫著她的臉，她覺得精神好多了，她熟睡前隱約是有感覺到吉祥和如意的，但她們兩個現在不見了

「如意讓我幫她做激活手術。」

尤妮絲愣了一下，有點生氣，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沒告訴她

「你同意了？」「不不不，我沒同意，我讓她來問問你，她說等你醒來再說。」

尤妮絲鬆了一口氣，冰告訴她海德和道恩準備去南部的海邊玩，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雖然早上做了那樣的惡夢，也拒絕過海德和道恩，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想去了，馬里奧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問她想收拾那些東西

「吉祥如意要去嗎？」

馬里奧愣了一下，接著笑了

「妳睡傻了吧？妳不是問過了嗎？他們兩個都說要跟啊。」

她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她想不起來

「沒關係。」

馬里奧輕輕撥了一下她的頭髮

「哪個人還沒有健忘的時候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安，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調整了下心情，準備開開心心出去玩，平安對馬里奧Wink一下，馬里奧忍不住笑了

「這孩子真可愛。」

尤妮絲笑了笑，她捧在手心精心養大的當然可愛，不可愛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了，平安也得意的笑了

「對嘛，我可是光藝師的女兒。」

尤妮絲愣了一下，這件事她非常確定她沒有當著平安的面講過這句話，除了她在北海道睡著的那一次

「妳有聽到？」「有啊。」

尤妮絲有點感動，其實三寶對她真的很重要，沒有他們三個的話自己就真的只是一副空殼，日復一日的日進斗金遲早會讓她迷失自己

「我們這樣做是正確得嗎？」

道恩心裡還是有點不確定，海德笑了一下，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是正確的，道恩自己也知道不開有婦人之仁，但他就是怕他們力道沒控制好會讓尤妮絲摔得粉身碎骨

「話說安薇絲被抓進去關了嗎？」「已經被收押禁見了，再加上她有自殺傾向，心理不穩定很有可能被送入精神病院。」

海德木然的點點頭，她其實一開始也沒想到安薇絲會被牽扯進來，當時杭特發的IP明明就是假的，怎麼就到了她那裏去這點一直是海德怎麼都想不通的話題

「是啊，這點真的有點詭異。」

此時正打算吃午餐的草雉接到了來自林澤的照片，是艾斯夫婦在替兒子收屍，出人道考量，他還是讓夫妻倆把兒子的屍體帶回去，不過把樹上的東西拿下來時赫然發現有一個地方不太對，少了左邊的那一顆，於是他跑來問略懂犯罪心理學的堂弟這是不是哪個心理變態做的，但單看照片哪能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老公~」

小櫸突然出現嚇了草雉一跳，他趕緊把手機關上

「嚇死我了……」「你在看什麼？我也要看。」「妳……妳……妳……不適合看啦。」

小櫸挑挑眉

「是不是哪個女生的豔照？」「不是。」「那你藏什麼。」「那個……家裡發生了一點事情，有點恐怖，妳不要看。」

出乎意料，小櫸真的就沒再繼續吵了，她回來的這兩天抽空做了點吃的

「我怎麼不知道？」「因為你回去後倒頭就睡啦。」

她今天心情看起來特別好

「怎麼了？」「就心情好啊，你吃吃看，我第一次做的。」

吃了一口草雉就知道小櫸剛才說謊了，雖然她的廚藝的確有在進步，但吃起來完全不向她試做的味道，肯定是讓黛和雷絲莉試過N次毒後才拿上來的，他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揭穿了小櫸的謊言

「其實讓我試也沒關係的，我們兩個不是本來就該坦誠相見嗎？」「你想多了，我是怕你死了以後沒人養我。」

不知道為什麼，草雉就喜歡小櫸這個樣子，幾經掙扎後他還是把剛才的事情口述給小櫸聽，但她竟然看起來豪不在意

「是妳嗎？」

這反應讓草雉都不由得開始懷疑

「你說呢？我能扛起一米八的彪形大漢嗎？」「妳是不是和誰一起做的？道恩？還是馬里奧？」

小櫸搖搖頭

「別猜了，不是……我不驚訝的原因只是因為這個人失蹤很久了，所以我早就猜到這傢伙會凍死在雪地裡，也想像過他的屍體背離穴熊扯爛的樣子，但被分屍這點我有意外，至於生殖器被掛在樹上這一點說不定是烏鴉幹的，牠們很聰明的。」

草雉算是被說服了，畢竟他小時候也被烏鴉追殺過，對這種鳥的印象不太好，也就沒有繼續懷疑小櫸

小櫸吮了一下手上沾的番茄醬，露出了一個甜甜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