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的雄鷹:黎明之劍14 波浪之後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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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29
當身穿制服的安娜莉澤離開飯店,並且來到位於威斯瓦格勒郊區的波羅尼亞州立醫院之後,她很快就依照指示來到了威蘭德現在正居住的2-14號病房。
位於二樓的2-14號病房是大型的單人病房,其中除了擺置著藥品櫃以外,還有放著兩組沙發與一個大型茶几,並且病床就在窗邊的位置。
安娜莉澤走進了病房之後,於是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並且接著將自己在路上買來的食物放在茶几上,然後將外套放在其中一張沙發上。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病床上、身穿便服的威蘭德笑了一下:「妳來啦,安娜莉澤,學院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威蘭德等人來到威斯瓦格勒卻意外捲入冤案這件事情,雖然有諾爾曼公爵給予眾人A的評分,但是諾爾曼公爵與雷賓理事長卻還是跑了一趟艾森格勒。
根據斯雷普尼爾學院後來的決議,學院雖然不會向波羅尼亞州政府與威斯瓦格勒經貿協會追究此事,但是決議過程之中是否牽涉任何政治制度或是地方自治的事項,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另外威斯瓦格勒經貿協會因為諾拉斯基常務猝死,而高達八位理事因為偽證罪而離職的情況下,導致威斯瓦格勒經貿協會的理事會必須改選─改選的結果,就是雷賓理事長續任理事長的職位,而民間出身的理事會成員增加了。
諾爾曼公爵後來與威斯瓦格勒經貿協會針對蒼海神戟啟動調查,但是卻也沒能查出什麼東西,甚至就連芙蕾兒與傑弗瑞都不曉得蒼海神戟的下落。
最後芙蕾兒雖然為自己的言行向史蒂芬妮致歉,不過史蒂芬妮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因此雖然傑弗瑞競標理應得到的蒼海神戟雖然憑空消失了,但是由於傑弗瑞也還沒有付款,因此這件事情最後就不了了之。
「你不用擔心太多,哥哥,我們這次的成績還是會有一個A的評等的。」安娜莉澤拉了一張椅子到床邊,並且接著坐下來:「順帶一提,安東姑丈因為必須要與父親見面,所以他昨天晚上就前往薇絲格勒了。」
威蘭德輕輕笑了一下:「安東姑丈昨天就來過了,雖然他看起來似乎還是對這件事情有些憂慮,但是因為馬克西米利安王子殿下告訴他不用憂心,所以他才會過去薇絲格勒。」
不過威蘭德在笑了幾聲之後,卻發現安娜莉澤的表情有些嚴肅,於是稍稍吐了一口氣,並且喝了一口放在窗邊平台上的飲料。
「這次的這件事情果然還是太危險了,就算你是為了要代替我戰鬥,你這樣子的行徑還是太危險了。」過了一會兒之後,安娜莉澤才露出擔憂的表情:「要是你當時真的被那個名叫莉亞娜的傭兵打死,我真的會永遠感到自責的。」
只見威蘭德將手放在安娜莉澤的頭上,並且露出溫和的微笑:「妳怎麼老是會忘記呢,我是妳的哥哥呀─如果是為了要證明妳的清白,就算是再怎麼嚴酷的試煉,我也都會全力以赴的。」
看到威蘭德露出和煦的表情,安娜莉澤彷彿看到自己年紀還小的時候,在赫洛斯基家族別墅之中,自己最初見到的威蘭德。
當時的威蘭德穿著看起來有些不太合身的兒童西裝,不過就在赫洛斯基男爵互相介紹兩人的時候,威蘭德對安娜莉澤露出了雖然有些害羞,但是感覺卻十分和煦的微笑─當時威蘭德的表情,與現在威蘭德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
「哥哥又露出了與當時一樣的表情,實在是很狡猾。」安娜莉澤看到威蘭德露出的笑容,便稍稍低下了頭:「露出這樣子的表情,再加上又想到哥哥為我所受到的傷,這樣我怎麼有辦法生氣呢?」
威蘭德注意到安娜莉澤的臉龐被染紅的時候,才緩緩地抬起自己的手,並且接著露出有些尷尬地微笑─威蘭德知道,自從安娜莉澤開始了解男女之情之後,他們之間偶爾就很容易出現這種尷尬的狀況。
不過就在威蘭德還在想著,自己是否應該進一步繼續與安娜莉澤攀談的時候,安娜莉澤卻猛然地站了起來。
「雖然我能理解哥哥想要保護我,但是這次的事件還是太嚴重了。」安娜莉澤稍稍咳了一下之後,才接著豎起了手指:「這次的事情我覺得太過危險,如果不處罰一下哥哥的話,只怕哥哥以後會變成不顧自己的人!」
聽到安娜莉澤的這句話,威蘭德忍不住露出苦笑,安娜莉澤卻馬上強勢的湊到威蘭德的面前這是為了要處罰哥哥,所以哥哥要閉上眼睛。」
「妳常常都這樣跟我說,但是卻每次都是在搞一些奇怪的把戲。」威蘭德於是閉上雙眼,並且抬起雙手示意自己停止抵抗:「打從妳小學畢業之後,妳就常常會這樣,所以我也認了。」
不過沒有想到出乎威蘭德意料之外的是,她不但沒有感覺到任何被安娜莉澤施暴的跡象,反而只有感覺到自己的左側臉頰被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在過了一會兒之後,當威蘭德小心翼翼的張開雙眼的時候,他才接著四處張望,並且因而看到背對著自己、正在將外帶的食物拆封的安娜莉澤
「好了啦,哥哥,我們先來吃午餐吧。」臉龐被完全染紅的安娜莉澤將紙盒與塑膠餐具拿出來,並且用有些害羞的表情說道。
於是安娜莉澤在備妥自己與威蘭德的餐具之後,接著便一邊與威蘭德吃午餐一邊談笑,不過威蘭德卻發現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無法離開安娜莉澤的臉龐。總覺得安娜莉澤的臉好像還滿紅的,是我的錯覺嗎?
*
當安娜莉澤與威蘭德吃過午餐之後,安娜莉澤便在醫院先將午餐的垃圾先行處理掉,才接著到位於威斯瓦河畔的河畔咖啡廳與其他人見面。
河畔咖啡廳是一座看起來高度達三層樓高,在約略五十年前以新古典主義風格建造而成的建物,並且外圍也擺置著許多的桌椅。
當安娜莉澤來到了河畔咖啡廳之後,她便向服務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安娜莉澤也在那之後被服務生帶到了三樓的包廂。
只見包廂之中懸掛著一盞水晶吊燈,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型的圓桌,而一旁的牆壁上也掛著幾幅浪漫主義風格的風景畫。
在走進了包廂之後,安娜莉澤馬上就發現身穿制服的史蒂芬妮、愛德嘉爾特、維克托與尤斯婷妮都已經就坐,並且每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杯咖發與一盤餅乾。
於是安娜莉澤在坐下之後,服務生也接著送上安娜莉澤的咖啡與餅乾,史蒂芬妮於是笑了一下:「妳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呢,安娜莉澤,能夠與親愛的哥哥大人一起用餐,似乎讓妳十分的高興。」
聽到史蒂芬妮這麼說,安娜莉澤的臉龐因為害羞而被染紅,史蒂芬妮於是立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實在是不應該這樣子調戲妳,但是我們有一個嚴肅的問題想要問妳─威蘭德在比武場上的突然變化,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史蒂芬妮的話讓安娜莉澤的身體倏然震了一下,而安娜莉澤也在收起了害羞的表情之後,接著用嚴肅的表情說道:「雖然史蒂芬妮學姊這麼問,但是我也只能說,哥哥發生那樣的變化的確並不是第一次。」
「事實上,我雖然能夠確定哥哥的變化絕對並非第一次,但是那天我卻也僅是第二次看到哥哥的變化。」安娜莉澤接著說道:「準確來說,哥哥可能也有在其他情況下發生過類似的變化,而我只有看過兩次。」
愛德嘉爾特稍稍聳肩:「我們對威蘭德類似的變化,並沒有任何的印象,所以恐怕還是有勞妳來告訴我們,威蘭德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吧?」
「我上一次看過哥哥的變化,是在哥哥入學以前,龍崎讓哥哥拿『和泉守兼定』與他實際對戰的時候。」安娜莉澤說道:「我想各位學長姊應該有聽哥哥說過,龍崎雖然是父親信任的人,但是哥哥的劍術其實也是他教導的。」
眾人稍稍點頭之後,安娜莉澤接著說道:「那一天龍崎與哥哥都是用真刀對戰,那種戰鬥雖然會涉及刀傷,但是嚴格來說稱不上是會造成重傷。」
維克托露出有些好奇的表情:「原來威蘭德與妳會使用真刀真劍練習對打,是因為他以前就有在使用這種練習方式了,威蘭德果然深藏不露。」
「基本上會用真的兵器對打,就是龍崎教導我們的,而我們也都能夠控制在不要造成傷害的狀況。」安娜莉澤說道:「但是因為那天是哥哥入學前夕,龍崎就告訴哥哥,他無法保證自己動真格的話,不會傷害到哥哥。」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安娜莉澤說道:「但是那一天哥哥被龍崎打成重傷,而就在龍崎準備要以刀背象徵性地擊敗哥哥的時候,哥哥卻發生了與那天在比武場的時候類似變化。」
尤斯婷妮在這個時候抬起了手:「那麼威蘭德那一次所發生的變化,有對龍崎造成任何傷害嗎?還是說,龍崎其實能夠壓制住威蘭德。」
「那個時候龍崎的魔力比現在強大,當他察覺到哥哥的變化的時候,他雖然壓制住了哥哥,但是他卻費了一番功夫。」安娜莉澤說道:「以往龍崎與哥哥對打的時候,雖然都能表現出遊刃有餘的樣子,但是唯獨那次龍崎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史蒂芬妮將雙手手指交叉:「那麼妳還記得,龍崎當初是使用怎麼樣的方式,才將威蘭德壓制住的嗎─依照我們所見的狀況,那個狀態下的威蘭德,簡直與正教神話中的惡鬼無異?」
「當時龍崎使用的是一種扶桑帝國的法術,而根據龍崎本人的說法,那是一種名為『五行魔封印』的失傳法術。」安娜莉澤思考之後說道:「但是隨著龍崎後來魔力的衰退,他大概已經無法再次使用那種魔力強大的法術了。」
眾人露出疑惑的表情的時候,安娜莉澤抬起了手:「依照龍崎的說法,『五行魔封印』是將東洋的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魔力,匯聚成一個單一強大的力量,並且用以封印魔物或是入魔的人。」
不過史蒂芬妮卻在點頭之後,接著對安娜莉澤說道:「那麼我要問的問題,雖然會比較針對,但是我會希望妳能夠針對當時的情景,來確實回憶一下─當時威蘭德會發生變化,是不是因為威蘭德感受到瀕臨死亡的感覺?」
聽到史蒂芬妮這麼說,其他所有人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並且在那之後,立刻望向了正在試圖回憶當時的情景的安娜莉澤。
「哥哥本人事後恢復意識以後的說法,他在失去意識以前,的確是因為龍崎在劍術上前大的壓力,造成他產生瀕臨死亡的感覺。」安娜莉澤說道:「假如哥哥是這麼說的話,那麼就是他感受到了瀕臨死亡的感覺。」
史蒂芬妮在這個時候露出了複雜的表情,而當眾人還在感到疑惑,史蒂芬妮竟然完全沒有開口的時候,他們也同時望向了史蒂芬妮。
而史蒂芬妮本人則是在稍稍沉吟之後,才接著豎起了手指:「這或許是一種巧合,但是安娜莉澤所提及的威蘭德的狀況,感覺與海恩利希大帝的傳說中提及的情況十分相似。」
「據說海恩利希大帝在征伐的過程之中,曾經獲得名為巨大神力的力量,而他就是靠著巨大神力完成統一霸業的。」史蒂芬妮說道:「各位活到這個年紀,不可不能曉得這個傳說吧。」
愛德嘉爾特將雙手手指交叉要說關於巨大神力的傳說,最著名的傳說就是海恩利希大帝與死靈法師.賽爾斯之間的對決─安娜莉澤所說的威蘭德的狀況,剛好跟海恩利希大帝與賽爾斯之間的對決不謀而合。
傳聞海恩利希大帝即將重新統一條頓帝國以前,最後一個阻擋在海恩利希大帝面前的人,是一個名為賽爾斯的死靈法師。
本身是貴族出身的賽爾斯為了成為雄霸一方的君王,因而在最後與海恩利希大帝對決的時候,假裝逃亡的賽爾斯將海恩利希大帝引入了位於如今薇絲格勒地底下的禁忌大聖堂(Forbidden Sanctuary)。
海恩利希大帝在禁忌大聖堂的時候,被賽爾斯以無數的亡靈圍攻,甚至賽爾斯為了要擊潰海恩利希大帝,還企圖動用黑魔法以封鎖海恩利希大帝的力量。
然而就在海恩利希大帝瀕死之際,海恩利希大帝卻突然使用了從未被使用的強大力量,並且在單槍匹馬消滅了亡靈大軍之後,更是掙脫黑魔法的束縛並且將賽爾斯殺害。
「就在感覺自己瀕臨死亡的時候,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並且展現強大的力量,這的確很難不聯想到海恩利希大帝的傳說。」維克托稍稍聳肩:「但是我們認識的威蘭德,似乎並沒有這麼不凡呀。」
尤斯婷妮稍稍瞇起了雙眼:「這種事情我們也無法多作評論,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威蘭德或許擁有之於我們而言,屬於未知範疇的力量。」
「妳也聽到了,安娜莉澤,威蘭德所擁有的潛在性的力量,或許無法以現在我們對魔法的認知加以衡量。」史蒂芬妮說道:「我們目前無法得知,威蘭德究竟可能擁有什麼力量,但是聽到我們所說的話結合妳的認知,妳還能以正常的眼光看待威蘭德嗎?」
聽到史蒂芬妮這麼說,安娜莉澤首先望向了史蒂芬妮,並且接著又望向愛德嘉爾特、維克托與尤斯婷妮,然後才接著說道:「即便哥哥可能擁有某種禁忌的力量,但是我還是接納哥哥,因為我終究是哥哥的妹妹呀。」
「很好,聽到妳願意這麼說,我們很高興。」史蒂芬妮拍了一下手:「但是這樣我們就會必須好好地來討論一下,以後如果威蘭德又遇到相同的情況,我們應該要怎麼處理。」
在史蒂芬妮這麼說之後,安娜莉澤於是露出了典雅的微笑,並且在喝了一口飲料之後,接著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餅乾。
但是安娜莉澤知道,表面上學長姊雖然沒有打算要繼續多說什麼,未來這些學長姊恐怕還有不少機會,繼續去討論威蘭德的事情。
或許以後有空,還是應該跟父親打探一下,哥哥到底是怎麼領養來的吧?安娜莉澤這麼想的時候,也接著又吃了一口餅乾。
*
在威斯瓦格勒某處的民房之中,身穿全套西裝的西格蒙德與莉亞娜正在客廳之中,而兩人的面前則是站著被稱兩人為師父的中年男子。
「不好意思,居然還得勞煩師父幫忙用魔法治療莉亞娜,我們這次實在是太不小心了。」西格蒙德對中年男子說道:「雖然我必須說,威蘭德可以使用巨大神力,實在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
中年男子望向莉亞娜的時候,莉亞娜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那個時候的威蘭德,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惡鬼,而且我在他的面前幾乎可說是毫無還擊之力。」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已經算是有機會一窺巨大神力的模樣,某種程度上結果並沒有那麼糟糕。」中年男子說道:「而且我們也拿到蒼海神戟了,光是這樣子的收穫,只要沒有出人命,都不算是太差了。」
西格蒙德在這個時候問道:「那麼我們既然已經拿到蒼海神戟了,這樣子的話,未來還應該要繼續完成我們的目標嗎?」
「那是當然的了,既然都已經有蒼海神戟了,我們差不多也可以開始來想辦法去波希米亞尋寶了。」中年男子說道:「據說波希米亞藏有一些具備強烈魔法力量的兵器,假如兩位去波希米亞的話,或許還是有機會探詢黎明之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