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的雄鷹:黎明之劍04 哥布林保育區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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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29
西格蒙德與少女來到了其中一個實驗室之後,便稍稍抬起了手:「莉亞娜,將妳帶來的那把劍拿給我吧,我現在需要那把劍。」

被稱為莉亞娜的少女稍稍點頭,並且在揚起自己披著的斗篷之後,拿出了一個被用黑布層層包裹起來的長形物體。

莉亞娜將黑布揭開之後,接著出現的是一把劍身上鑲嵌著三顆藍寶石、劍柄與劍身銜接處鑲嵌著紫寶石,並且雕飾著華麗羽毛式樣與圖樣的長劍。

這把長劍─霸皇魔劍「布魯特剛格」(Blutgang)─據傳是神話時代的時候,就已經被流傳下來的兵器,並且是由史詩英雄迪特里希.馮.貝爾恩(Dietrich von Bern)持有的兵器。

在拿起了「布魯特剛格」之後,西格蒙德來到了一個工作室的前方,而就在這個時候,工作室內的一個哥布林望向了西格蒙德。

那個哥布林看起來較為蒼老,但是眼神也十分銳利,如果不是因為穿著工作服,而且還是在鑑定金塊的話,恐怕會被誤以為是眼神犀利的交易員或業務員。

「你有什麼是需要我來幫你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現在可沒有空。」正在鑑定金塊的哥布林在瞥了一眼西格蒙德之後,馬上就又接著低下頭。

「別這麼急著拒絕我呀,你連我的委託都還沒有聽我說,就直接賞我一個閉門羹,未免太過失禮了。」西格蒙德拿出了一疊紙鈔:「我知道你有在替貴客進行客製化服務,所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求你。」

哥布林於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金塊之後,便踏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西格蒙德的面前,然後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你有什麼委託的話,就趕快告訴我吧

西格蒙注意到哥布林的工作服上,清楚的寫著「鑑定士 拉恩瑞格」的字樣,於是接著說道:「你是這個地方的鑑定士,而據說你的年紀已經達到快要三百歲,以舊時代的方式來說,應該可以算是長老的年紀了。」

「舊時代的時候,我的確可以算是長老,只可惜當我的族人面臨人類進逼的時候,我連抵抗人類都做不到。」名為拉恩瑞格的哥布林說道:「所以當我面臨與人類共存的情況的時候,我才會選擇當鑑定士。」

「這種事情我知道,你的經歷大概可說是哥布林族群的縮影,畢竟為了要與人類共存,終究必須妥協。」西格蒙德說道:「但是我只想要借用你的能力,而對你的經歷一點興趣都沒有。」

話剛說完,西格蒙德就將「布魯特剛格」插在拉恩瑞格面前的地上,並且接著說道:「你來鑑定看看,這把劍是否能夠算是魔法兵器,就當作是我要給你一個工作以前,先委託給你的前置作業。」

拉恩瑞格看到了「布魯特剛格」的時候,稍稍有些困惑的瞇起了雙眼,並且在那之後將「布魯特剛格」拿了起來。

在稍稍的端詳過「布魯特剛格」之後,拉恩瑞格說道:「這把劍應該早就已經存在至少1500年了,而且也蘊含著強大的魔力,當時鑄造這把劍的工匠應該是以帝王的規格,這把劍就算被稱為英雄或王者專用的兵器也不為過。」

「看來你還滿有程度的,不過除了這些特點之外,你應該還能夠看出其他的特點才對。」西格蒙德說道:「依照你的見解,你應該能夠知道,這把劍的名稱。」

拉恩瑞格用感嘆的語氣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把劍是『布魯特剛格』,只是我以前就有耳聞這把劍,今天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把劍─雖然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得到這把劍的,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種問題不能提出。」

看來你還是有一點智慧的,畢竟你能夠看出這把劍的真實由來,那麼接下來我的問題,就會比較直接了。」西格蒙德說道你應該會知道,名列帝國神劍之一『莫根洛特』的吧?」

「你…我當然是知道黎明神劍『莫根洛特』的,就算是較為年輕的哥布林工匠,也都聽說過這把劍。」拉恩瑞格抬起了頭:「但是根據我所知道的,這把劍應該在雷斯登侯爵被殺害之後,就已經消失了。」

西格蒙德稍稍瞇起了雙眼:「那麼你有沒有過任何的耳聞,例如『莫根洛特』在雷斯登侯爵被殺害之後,有沒有可能遺落到哪個地方或是哪個人的手上?」

「我記得雷斯登侯爵有兩個當時不足五歲的兒子,但是那兩個小男孩在雷斯登侯爵被殺害之後,就憑空消失了。」拉恩瑞格說道:「我們這些哥布林工匠,也曾經想過是否應該取回『莫根洛特』,但是『莫根洛特』也憑空消失了。」

因為看到西格蒙德露出懷疑的表情,拉恩瑞格連忙接著解釋依照:「我們哥布林工匠圈的傳統,最初『莫根洛特』是在一百年前被鑄造,並且被輾轉贈與給第一代雷斯登侯爵的,當時還是中高階工匠的我不僅參與鑄造,也有見證第一代雷斯登侯爵接手『莫根洛特』的儀式。」

「但是依照哥布林工匠的傳統,當雷斯登侯爵的血脈斷絕的時候,你們就有權力可以要求將『莫根洛特』取回吧?」西格蒙德說道:「雷斯登侯爵的兩個兒子生死不明,而且也已經過了十多年,應該可以算是血脈斷絕了。」

拉恩瑞格稍稍聳肩:「理論上是這樣子沒有錯,問題是如果找不到劍的話,那個契約就只能作廢了─哥布林工匠贈送兵器的時候,雖然會立下有在對方血脈斷絕的時候討回的契約,但是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有那種神力,可以討回一把早就已經消失超過十多年的劍。」

「那就當作我沒有提過這個問題吧,如果你們這些哥布林不曉得的話,那麼我就不麻煩你們了。」西格蒙德說道:「畢竟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去打聽一把自己不曉得是否能夠被找到的劍。」

就在西格蒙德要轉身的時候,拉恩瑞格說道:「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知道有個場合或許可以讓你找到『莫根洛特』─雖然不一定絕對能找到,但是多少會有一些機會。」

*

在從歐德柏得到更多資訊,乃至得到了巡邏哥布林保育區的請求之後,威蘭德等人為了方便巡邏廣大的哥布林保育區,而決定用猜拳的方式決定如何巡邏。

經過幾次猜拳之後,結果變成了威蘭德與安娜莉澤成為一組從哥布林保育區東側區域開始巡邏,而維克托、史蒂芬妮與愛德嘉爾特則是成為另外一組從哥布林保育區西側區域開始巡邏。

「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子一起散步了,因為妳去年的課表被學科課程塞滿的緣故,之前都只能在餐廳或是圖書館見面。」威蘭德一邊這麼說的時候,一邊笑著拍了一下安娜莉澤的肩膀:「想不到居然可以跟妳一組,我很高興哦。」

不過安娜莉澤卻是稍稍露出害羞的表情:「你這樣子的動作,讓我看起來不太像是你的妹妹,反而比較像是你的情人。」

聽到安娜莉澤這麼說,威蘭德因為愣住而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不過安娜莉澤因為發現威蘭德將手抽開,反而只能暗暗抱怨自己說錯話。

雖然哥布林保育區嚴格來說,本身就是一個大型的市集,但是威蘭德與安娜莉澤所在的哥布林保育區的東區,是哥布林販售兵器與貴金屬的區域,並且也包含兵器鑄造仲介的攤位。

當威蘭德有些無奈,以為自己被安娜莉澤排斥的時候,一個哥布林商人叫住了威蘭德:「那邊的老兄,你身上的扶桑刀看起來不錯,我可以跟你以物易物嗎?」

威蘭德注意到那是一個自己成立一個攤販,並且身穿全套西裝的哥布林,攤販之中掛著刀槍劍戟等等的兵器,並且攤販的櫃檯前掛著一個寫著「海恩沃斯特兵器商」字樣的招牌。

「你的名字是海恩沃斯特嗎…?」當威蘭德注意到招牌,然後又接著望向哥布林的時候,這是他馬上就直接提出來的問題。

「那是我的姓氏,不過你可以直接那樣稱呼我。」哥布林抬起了手:「雖然哥布林之間都稱我為海恩沃斯特三世,不過那是因為這個招牌被我的祖父與父親用過,而且一般與人類做生意的時候,可以用我的姓氏稱呼我就好。」

聽到名為海恩沃斯特的哥布林這麼說,威蘭德也稍稍點頭,然後接著將自己的「和泉守兼定」交給哥布林:「話說在前頭,你想要看的話,就地看看就好,這把扶桑刀我可沒有打算給別人改造的。」

海恩沃斯特接「和泉守兼定」過之後,接著將「和泉守兼定」從刀鞘中抽出來,然後一邊打量「和泉守兼定」一邊說道:「這把扶桑刀看起來很不錯,雖然感覺上有一些年頭,不過顯然是有定期在打磨。」

威蘭德稍稍聳肩:「這把扶桑刀是我的師父在我剛進入斯雷普尼爾學院的時候,送給我的入學禮物,否則這把扶桑刀我雖然用了一段時間,但是當時都還只是我的師父給我當成練習刀而已。」

「你的師父是扶桑帝國的人吧,依照這把扶桑刀的品質,假若不是華族或皇族的話,恐怕是高階軍官。」海恩沃斯特說道:「這把刀的品質很好,而且以歐洲的扶桑刀市場來說,可以算是高級貨。」

「我的師父如你所說,原本是扶桑帝國的高階軍官出身,不過很遺憾的是,這把刀是沒有要改造的,也沒有打算出售的。」威蘭德說道:「姑且不說這把刀我從小用到大,要是我變賣這把刀的話,我大概會被我的師父給砍死。」

威蘭德對於龍崎的認知,最初僅在於自己的父親僱用龍崎當秘書,並且龍崎不僅對赫洛斯基集團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後來他也擔任威蘭德的劍術教師。

從約略十多年前的時候,威蘭德就已經與龍崎一起練劍了─雖然考慮到龍崎使用的兵器是扶桑刀這一點,要說是練刀比較適合。

當時的龍崎為了訓練威蘭德固定使用同一把扶桑刀,而將自己從扶桑帝國帶來的軍刀,全部都放在威蘭德的面前,並且告訴當時年紀尚幼威蘭德,他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選一把扶桑刀,當作是龍崎的禮物。

根據龍崎自己的說法,龍崎擁有的那些扶桑刀─不論是「長曾彌虎徹」、「日向正宗」、「備前長船」,還是「秋水」、「夕霧」、「雪走」、「照月」─都是扶桑帝國一等一的高檔扶桑刀。

那個時候的威蘭德原本打算要選走「長篠一文字」,但是威蘭德卻忘記為何,自己最後選走的是自己如今配備的「和泉守兼定」─於是「和泉守兼定」就成為了打從那天起,一直伴隨著威蘭德的扶桑刀。

因為威蘭德的催促,海恩沃斯特在打量了「和泉守兼定」之後,才依依不捨地將「和泉守兼定」交還給威蘭德,而威蘭德則是有些無奈地將「和泉守兼定」收起來。

「說起來,小姐,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海恩沃斯特將還給威蘭德之後,突然望向了站在威蘭德背後的安娜莉澤。

安娜莉澤的臉龐立刻被染紅,並且接著說道:「我…我們才不是那種關係,我跟威蘭德…我跟哥哥之間,只是普通的兄妹關係而已。」

「兄妹…我覺得妳跟這位先生,看起來實在是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海恩沃聽到安娜莉澤這麼說之後,馬上發出豪爽的笑聲:「而且就算不論外型,你們在氣質上實在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啊。」

「那個…我們雖然是兄妹,不過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白淨臉龐整個被染紅的安娜莉澤露出害羞的表情:「所以我們在血緣上雖然不是兄妹,但是以帝制聯邦民法來說,我們仍然算是法律上的兄妹。」

「那麼你們兩個,誰才是被收養的那一方呢?」海恩沃斯特問道:「當然我只是好奇問一問而已,畢竟非血緣上的兄妹,被收養的一方理論上可以透過解除與養父母之間的法律關係,而與另一方結婚,不過不想回答就算了。」

威蘭德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就是被收養的一方,而就如同你所說,我們理論上是可以結婚的,不過我可愛的妹妹還沒有滿16歲,所以提出這個問題,只能說是你想太多了。」

根據東歐帝制聯邦的帝制聯邦民法,兄妹或是姊弟結婚因為視為近親通婚,因此可說是違法的,但是如果兩方並沒有實質上的血緣,而只是其中一方經由父母的收養,具備法律上的兄妹或是姊弟關係,那麼就不在此限。

但是如果不具備血緣的兄妹或姊弟結婚,被收養的一方必須先與父母終結收養關係,這樣才能夠免於法律上的兄妹或是姊弟關係─以威蘭德的情況來說,如果威蘭德想要與安娜莉澤結婚,他必須先終結自己與赫洛斯基男爵夫婦的親子關係。

海恩沃斯特看了一下安娜莉澤與威蘭德之後,知道或許不應該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抬起了手:「不好意思耽誤了兩位,不過如果兩位以後想要購買兵器,或是改造兵器的話,可以來這邊找我。」

*

德勒斯登哥布林保育區的西側區域,不同於攤販林立的東側區域,是屬於本質上與住宅區較為類似的區域。

雖然哥布林保育區嚴格來說是屬於住商分離的區域,但是在提供給哥布林居住的住宅區,卻還是能夠看到一些店面。

走在兩個少女後方的維克托說道:「想不到我居然是跟兩位女士一起過來,希望兩位不會介意我這樣子打擾,妳們可以當我不存在沒有關係。」

「反正我們猜拳就是弄出這樣子的結果,你如果覺得跟著我們會造成我們的困擾的話,你實在應該怪罪自己手氣不好。」愛德加爾特聳了一下肩膀。

此時的史蒂芬妮與愛德嘉爾特走在前方,維克托則是走在後方,不過相較於很自然而然的優閒巡邏的兩個少女,維克托的樣子顯然不太自然。

「說起來,我似乎忘記問你了,你的那位未婚妻最近如何?」史蒂芬妮在這個時候稍稍回頭瞥向維克托:「雖然我聽說她在課業上似乎有些困難,不過撇開這個不論,你們之間會不會有相處上的問題。」

維克托有些無奈地說道:「妳說尤斯婷妮的話,其實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至於我們兩個之間的話,純粹就只是長輩私底下談好的婚姻,這種政治考量性質的名門婚約,我其實有些無感。」

「只是將她當成朋友呀,這可真是有意思的回答,我沒有記錯的話,尤斯婷妮學姊似乎是你的表姊。」史蒂芬妮接著說道:「不過或許是因為我頭上有太多兄姊,所以婚姻的事情,永遠都輪不到我來擔心。」

維克托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婚姻的人,還真是讓人羨慕,想到像威蘭德與我這樣子的人,就突然覺得生活很難過。」

「你要是真的有意見的話,你就應該去找你那位正在執政黨擔任秘書長的老爸,這種事情沒有他點頭的話,大概是談不起來的。」史蒂芬妮稍稍聳肩:「何況婚約對象是四大名門的千金,若非執政黨秘書長的身分,只怕連婚約都沒得談。」

維克托露出更加無奈的表情:「我家老爸早就已經得到執政黨主任秘書的指示,之後要去競選薇絲格勒特區市長,要是真的選上了的話,大概這個婚約會更加的穩固吧。」

「你看起來似乎也不反對與自己的表姊結婚,所以依我之見,還是先不說你與尤斯婷妮學姊的事情好了。」愛德嘉爾特說道:「我想我們應該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威蘭德與安娜莉澤被放在同一組,大概可說是圓了威蘭德的夢。」

維克托與史蒂芬妮忍不住笑了出來,史蒂芬妮馬上說道:「拜託,以前我們每次聽到威蘭德談論安娜莉澤,都會看到他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我就知道那傢伙一定是無可救藥的死妹控。」

「但是我覺得看到安娜莉澤之後,我大概能夠理解,為何威蘭德會沉迷於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愛德嘉爾特在這個時候,將雙手盤在胸前:「可惜我太晚理解這個道理,在威蘭德的身上浪費了兩年的時間。」

維克托注意到愛德嘉爾特這麼說的時候,史蒂芬妮也接著一臉無奈的點頭,於是露出了壞心眼的笑容:「原來妳們兩個真的曾經對威蘭德有那種想法呀,不過要說威蘭德只對自己的妹妹有興趣,我倒是很早就已經發現了。」

「反正知道威蘭德對我們沒有興趣之後,某種程度上反而讓我跟愛德嘉爾特成為更親密的朋友了,這大概要感謝威蘭德。」史蒂芬妮說道:「不過這樣說起來,我突然才想到,我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芙蕾兒了…」

三個人雖然是悠哉地邊走邊閒聊,不過正當史蒂芬妮想要論及自己以前的朋友的時候,她卻因為看到了自己所不可置信的景象,而在停止了自己正要說的話的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只見史蒂芬妮看到的,是一個身穿全套西裝的少年,而那個少年的身邊跟著一個體型嬌小的少女─但是真正讓史蒂芬妮不可置信的,是那個少年看起來與威蘭德相當神似。

然而那個少年外型雖然與威蘭德神似,他的眼神卻是十分的冷酷,而且彷彿就像是在漠視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事物,與威蘭德平常不務正業的模樣相比,完全就是另外一種對比。

「威蘭德…」史蒂芬妮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但是當史蒂芬妮再次定睛注視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消失了,不過她很確信那個少女雖然並不是安娜莉澤,但是那個少年的外型,絕對與威蘭德近乎百分之百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