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限加冠 8
本章節 2565 字
更新於: 2022-01-26
規則——一場遊戲的起點，也是決定這個遊戲玩法的方式。
多數人對規則的印象應該如此。
事實上，萊奧納多說得對。
這個世界一直在遵循某個規則，不得違背——應該說，也不會想違背，已經是潛意識或既定事實了。
因為——大至空氣、水、陽光組成生命；小至一件事情、一個動作、刷牙洗臉，其實都有一個必然的「過程」與「順序」。步驟錯了要嘛覺得奇怪，不然就是完全行不通。
舉例來說：玩電腦遊戲。
最基本的過程與順序應該是開機、連上網路、登陸遊戲、選擇角色進入遊戲，最後才能正式遊玩。
ＡＢＣＤＥ——總計五個動作。
看似合乎常理，所有的動作都能一氣呵成，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但是——仔細想想，為什麼得是這樣？很簡單，因為只要不照做，這件事就無法成立。
ＢＣＥＤＡ、ＡＣＤＥ等等……順序打亂或前置動作沒做，這件事就和沒做沒兩樣。
順序、動作都很重要，按部就班之後，就是靜待成果的誕生。
因為萊奧納多的關係，霧刃不由得思考起這個世界的真理與局勢——是否真的是一開始就被編寫好的程序，而他們只是負責局勢發展的小角色。
而且，看樣子不會只是這樣吧。
對方刻意先提及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與魔女等超出常識的字眼，與他們這些因為是學生，所以要上學；因為兩人相愛，所以結了婚；因為累了，所以想睡覺——客觀或主觀、審美或認知差異都不能解釋的地方，看來所謂規則不侷限常識或倫理。
而是包含全善在內，被他們當成非常識，但對伊甸來說理所當然。
這點——霧刃想到了幾個最能詮釋、最能在這個時候說嘴的話題。
天才。
預言家。
煉金術師。
不需要努力就能一步登天的天才、夢境會告訴他未來事情的預言家、把鐵鍊成金子的煉金術師——這些讓人夢寐以求的傢伙，其實背後或許沒有表面的光鮮亮麗、讓人羨慕。
數學的天才，結果是個路癡、大預言家，結果是個盲人——
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等價交換。
太過優秀了，以至於不給他們一點教訓，無法平衡與凡人之間的差距。
但是，當這些才能者來到了魔女、來到了全善的地位，他們將要忍受的平衡，又是另一個層面上的問題了。
伊甸的眼中釘——那就是他們的共同別稱了吧。
顛覆常識與想像的力量，讓魔女接連被流放各個時代或國家，成為打通兩個地方的路徑，至於全善則在之後被萊奧納多收留，未知大陸成了其收容的動物園。
不僅在力量與常識的層面上並駕齊驅，其遭遇也快要大同小異——前提是萊奧納多等於伊甸的這個假設成立。
不過……總歸來說，無論常識與否，無論價值平等，無論地位差距，總有一種無形的線，連結著所有局勢的走向與始末，誰都逃離不了這個宛若走不出的沙漠。
既然無法違反，那就是「規則」。
名為命運的規則。
現在——他們正遵照著這些不可改變的命運，與萊奧納多戰鬥。所以萊奧納多為了混亂規則的判斷，以另一種方式介入，那就是讓他們自己做選擇，兩人份以上的選擇，讓系統一般的規則無法及時做出原來的演算。
原本只要按下開機鍵，就能啟動電腦，沒想到這時有人叫住了他，讓他無法在第一時間這麼做，錯過登陸遊戲領獎勵的最佳時機。
兩個人的判斷誤點一定比一個人多，要是判斷的一方又是「人」，那就更容易搞混，既然神之領域是從人類上去的，而神之領域的盡頭就是伊甸，也就是說這個莫大的「程序」依然是「人類」在控制。
電腦要先打開，才能遊玩遊戲，然而電腦這個東西也不是無中生有，是出於自人類之手才會誕生，話雖如此，人類發明出電腦，也不是偶然，是有其意義，因為電腦的出現，生活變得更方便。要是今天人類擁有更強的力量，是不是也會開始行動？那就是名為伊甸的存在，透過更高階層的管理，讓人類社會可以如現在這樣安定。
但是，如此看上去和平與方便的世界，現在就要因為擁有同等力量的萊奧納多，出現另一種改變了。霧刃客氣地提問：
「萊奧納多，所以你想說你的力量足以決定未來嗎？雖然你無法確切地看見未來，不過要是擁有無限大的力量，那就和親眼看到沒兩樣，你會獲得完美勝利，並讓我們成為你的支持者，目送你前往伊甸。」
說到這個結果，對他們也不算損失，對方需要他們的後援，不得殺死他們，而且，對方前往伊甸，也算送走了一個大麻煩，如此公平的交易，真教人痛哭流涕。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要他們自己做選擇的傢伙，有辦法連這種狀況也一併處理嗎？他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是在刺激他們，煽動他們的敵意。
萊奧納多不再直言自己有多厲害，而是在霧刃之後假藉補充的名義，合法賣弄他的眼光與力量：
「隻身踏入神之領域的我，已經能輕易辦到常人辦不到的事情了，人類能夠抵達的極限，在我來看實在太過渺小，你們會動用巴力的公爵能力，在問完話立即出手，就是看見了自己的短小，無法透過一般的戰鬥打倒我。」
然後，口氣逐步變成伊甸——霧刃不曾與伊甸交談，會這麼想，是因為他不想再把對方當成人類了，不是人類的話，那就是伊甸。
「然而，就連被立霧喻為完美公爵的巴力，都得被迫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也是基於巴力原先的力量已經不及現在的我嗎？」
霧刃他們持續無言以對，聽著只有萊奧納多能實現的不可能：
「現在的我，之所以能打造大陸，不用依賴魔女就能實現打通每個時代與國家的路徑，就是從側面反映，我既不是人類，也不是伊甸，名副其實的第三勢力。說到這裡，你們應該也清楚了……過程、結果，甚至發展，既然我能打破伊甸訂下的規則，實現伊甸也做不到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能如我所願，這就是我一路走來的所成，這樣你們還要違抗我嗎？」
真的無言以對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到頭來，這傢伙還是在「強調」這點：
萊奧納多．赫．麗貝爾無所不能。
因為無所不能，所以誰都沒辦法違抗他。
就算是要他人做決定，也得經過這傢伙的同意。
這樣……哪裡算是把選擇權交給他們。
霧刃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心愛的妻子，試著轉移注意，順便看看他們的狀況。
已經發現的萊夏，似乎還是不打算原諒萊奧納多。這份自白究竟有多少說服力，見仁見智，但至少自己聽進去了，也不想疑惑地追問。
但是，萊夏可不一定了。
也許是舊帳，也或許是新恨，總之萊夏展現了她情感最為豐富的一面，恢復冷靜地只針對自己希望之事進行討論：
「萊奧納多，不管你是不是聖日耳曼，先把米蒂亞大人還給我們。要前往伊甸而得到力量、處心積慮策畫了一堆計畫，這些事情的大前提都是因為有米蒂亞大人替你開路，要是沒有米蒂亞替你抑制神的禁忌，你什麼都得不到，所以——把米蒂亞大人還來！」
這場戰鬥不為其它，不是為了王國或人們，也不是要單純打倒對手拯救王國，就只是很單純地從對方手中救回人質。
多數人對規則的印象應該如此。
事實上，萊奧納多說得對。
這個世界一直在遵循某個規則，不得違背——應該說，也不會想違背，已經是潛意識或既定事實了。
因為——大至空氣、水、陽光組成生命；小至一件事情、一個動作、刷牙洗臉，其實都有一個必然的「過程」與「順序」。步驟錯了要嘛覺得奇怪，不然就是完全行不通。
舉例來說：玩電腦遊戲。
最基本的過程與順序應該是開機、連上網路、登陸遊戲、選擇角色進入遊戲，最後才能正式遊玩。
ＡＢＣＤＥ——總計五個動作。
看似合乎常理，所有的動作都能一氣呵成，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但是——仔細想想，為什麼得是這樣？很簡單，因為只要不照做，這件事就無法成立。
ＢＣＥＤＡ、ＡＣＤＥ等等……順序打亂或前置動作沒做，這件事就和沒做沒兩樣。
順序、動作都很重要，按部就班之後，就是靜待成果的誕生。
因為萊奧納多的關係，霧刃不由得思考起這個世界的真理與局勢——是否真的是一開始就被編寫好的程序，而他們只是負責局勢發展的小角色。
而且，看樣子不會只是這樣吧。
對方刻意先提及了二十二世紀神話計畫與魔女等超出常識的字眼，與他們這些因為是學生，所以要上學；因為兩人相愛，所以結了婚；因為累了，所以想睡覺——客觀或主觀、審美或認知差異都不能解釋的地方，看來所謂規則不侷限常識或倫理。
而是包含全善在內，被他們當成非常識，但對伊甸來說理所當然。
這點——霧刃想到了幾個最能詮釋、最能在這個時候說嘴的話題。
天才。
預言家。
煉金術師。
不需要努力就能一步登天的天才、夢境會告訴他未來事情的預言家、把鐵鍊成金子的煉金術師——這些讓人夢寐以求的傢伙，其實背後或許沒有表面的光鮮亮麗、讓人羨慕。
數學的天才，結果是個路癡、大預言家，結果是個盲人——
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等價交換。
太過優秀了，以至於不給他們一點教訓，無法平衡與凡人之間的差距。
但是，當這些才能者來到了魔女、來到了全善的地位，他們將要忍受的平衡，又是另一個層面上的問題了。
伊甸的眼中釘——那就是他們的共同別稱了吧。
顛覆常識與想像的力量，讓魔女接連被流放各個時代或國家，成為打通兩個地方的路徑，至於全善則在之後被萊奧納多收留，未知大陸成了其收容的動物園。
不僅在力量與常識的層面上並駕齊驅，其遭遇也快要大同小異——前提是萊奧納多等於伊甸的這個假設成立。
不過……總歸來說，無論常識與否，無論價值平等，無論地位差距，總有一種無形的線，連結著所有局勢的走向與始末，誰都逃離不了這個宛若走不出的沙漠。
既然無法違反，那就是「規則」。
名為命運的規則。
現在——他們正遵照著這些不可改變的命運，與萊奧納多戰鬥。所以萊奧納多為了混亂規則的判斷，以另一種方式介入，那就是讓他們自己做選擇，兩人份以上的選擇，讓系統一般的規則無法及時做出原來的演算。
原本只要按下開機鍵，就能啟動電腦，沒想到這時有人叫住了他，讓他無法在第一時間這麼做，錯過登陸遊戲領獎勵的最佳時機。
兩個人的判斷誤點一定比一個人多，要是判斷的一方又是「人」，那就更容易搞混，既然神之領域是從人類上去的，而神之領域的盡頭就是伊甸，也就是說這個莫大的「程序」依然是「人類」在控制。
電腦要先打開，才能遊玩遊戲，然而電腦這個東西也不是無中生有，是出於自人類之手才會誕生，話雖如此，人類發明出電腦，也不是偶然，是有其意義，因為電腦的出現，生活變得更方便。要是今天人類擁有更強的力量，是不是也會開始行動？那就是名為伊甸的存在，透過更高階層的管理，讓人類社會可以如現在這樣安定。
但是，如此看上去和平與方便的世界，現在就要因為擁有同等力量的萊奧納多，出現另一種改變了。霧刃客氣地提問：
「萊奧納多，所以你想說你的力量足以決定未來嗎？雖然你無法確切地看見未來，不過要是擁有無限大的力量，那就和親眼看到沒兩樣，你會獲得完美勝利，並讓我們成為你的支持者，目送你前往伊甸。」
說到這個結果，對他們也不算損失，對方需要他們的後援，不得殺死他們，而且，對方前往伊甸，也算送走了一個大麻煩，如此公平的交易，真教人痛哭流涕。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要他們自己做選擇的傢伙，有辦法連這種狀況也一併處理嗎？他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是在刺激他們，煽動他們的敵意。
萊奧納多不再直言自己有多厲害，而是在霧刃之後假藉補充的名義，合法賣弄他的眼光與力量：
「隻身踏入神之領域的我，已經能輕易辦到常人辦不到的事情了，人類能夠抵達的極限，在我來看實在太過渺小，你們會動用巴力的公爵能力，在問完話立即出手，就是看見了自己的短小，無法透過一般的戰鬥打倒我。」
然後，口氣逐步變成伊甸——霧刃不曾與伊甸交談，會這麼想，是因為他不想再把對方當成人類了，不是人類的話，那就是伊甸。
「然而，就連被立霧喻為完美公爵的巴力，都得被迫成為我的手下敗將，也是基於巴力原先的力量已經不及現在的我嗎？」
霧刃他們持續無言以對，聽著只有萊奧納多能實現的不可能：
「現在的我，之所以能打造大陸，不用依賴魔女就能實現打通每個時代與國家的路徑，就是從側面反映，我既不是人類，也不是伊甸，名副其實的第三勢力。說到這裡，你們應該也清楚了……過程、結果，甚至發展，既然我能打破伊甸訂下的規則，實現伊甸也做不到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能如我所願，這就是我一路走來的所成，這樣你們還要違抗我嗎？」
真的無言以對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到頭來，這傢伙還是在「強調」這點：
萊奧納多．赫．麗貝爾無所不能。
因為無所不能，所以誰都沒辦法違抗他。
就算是要他人做決定，也得經過這傢伙的同意。
這樣……哪裡算是把選擇權交給他們。
霧刃偷偷瞥了一眼自己心愛的妻子，試著轉移注意，順便看看他們的狀況。
已經發現的萊夏，似乎還是不打算原諒萊奧納多。這份自白究竟有多少說服力，見仁見智，但至少自己聽進去了，也不想疑惑地追問。
但是，萊夏可不一定了。
也許是舊帳，也或許是新恨，總之萊夏展現了她情感最為豐富的一面，恢復冷靜地只針對自己希望之事進行討論：
「萊奧納多，不管你是不是聖日耳曼，先把米蒂亞大人還給我們。要前往伊甸而得到力量、處心積慮策畫了一堆計畫，這些事情的大前提都是因為有米蒂亞大人替你開路，要是沒有米蒂亞替你抑制神的禁忌，你什麼都得不到，所以——把米蒂亞大人還來！」
這場戰鬥不為其它，不是為了王國或人們，也不是要單純打倒對手拯救王國，就只是很單純地從對方手中救回人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