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興與衰 4
本章節 3186 字
更新於: 2022-01-10
火種的點燃，象徵著一場戰役的開打。但是，火苗的熄滅卻不會是那場戰役的終點。這樣的形容，能輕易地套用人類的每段歷史。
幾乎是逃到了人口聚集的鬧區，披著薩爾貢人皮的惡魔們，正魚目混珠般走在人海中。心裡似乎在盤算什麼，不過實在看不出來。
但是，總歸來說應該不會太超離現實吧。
像是……他也在計謀著當火勢燃燒、升起黑煙後，下一步該怎麼做之類。已經暗算了艾什努那與伊辛後，距離下一次的轉生門檻還有四人。
如果已經確定了繼承國王人選是拉爾薩，充當線民的恩希杜安納也是一大阻礙。所以，保守估計恩希杜安納能活到最後吧。
這時，惡魔像是發現了前方有什麼，人山人海，擠得水洩不通的畫面，還是讓他看見了什麼——恩希杜安納。
雖然其打扮和一般平民沒兩樣，當了她十三年父親的惡魔，是不會搞錯的。感到溫暖的惡魔，露出慈祥的微笑，撥開人群與之見面。
「爸……爸？」
恩希杜安納乖僻般的口氣，以提問的形式問候了惡魔。他們明明已經面對面了，沒有距離了，這個王族的子女依然困惑。
惡魔有些受不了了，事到如今還這麼見外的表情：
「怎麼了，恩希杜安納？」
應該是沒想到堂堂國王也會有著逛街這個休閒活動吧——惡魔似乎想以此對恩希杜安納解釋，不過他們的父女關係又不是現在開始，因此轉換了跑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不管寄宿這具身體的靈魂是誰，我終究是妳的父親啊。十三年來，我父兼母職地把妳拉拔長大，即便我的真面目被揭穿，這些日子的相處與互動總不會是假的吧？」
但是，如此親切的父親，卻不是恩希杜安納認識的那個父親啊。
恩希杜安納對父親的了解，應該是進別人房間從不敲門、言行大剌剌，就算提醒也死性不改。
對此，恩希杜安納遲遲不買單，惡魔也沒有辦法，半妥協地重回以前的薩爾貢：
「恩希杜安納，妳在搞什麼？果然又想偷懶了嗎？這個時候應該待在自己的地盤，思考下一步，而不是到公共場合亂晃，這樣會增加被其他兄弟姐妹狙擊的機率啊。就算不想當王，也在乎一下自己吧。」
恩希杜安納安心了不少。
肩膀也沒有那麼沉重了，嘴角揚起可愛的微笑，不過是很難過的那種。
果然，即便父親是父親，殘酷的真相一旦浮上水面，都很難讓人再重回過去的時光。惡魔也看見了這點，不過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了，裝作沒事地輕撫恩希杜安納的頭，安慰似的給她鼓勵。
勉為其難接受的恩希杜安納，也只能認可了。
「恩希杜安納……妳這孩子真的是……」
溫馨的畫面——也到此為止了。
惡魔不再擔任父親的職位了，國王之名君臨天下，足以將一切瞬間化為烏有的恐怖眼光，恩希杜安納動彈不得了。
「恩希杜安納……」
「……是？」
恩希杜安納想要逃離，逃離這個惡魔的手掌心，然而十三年來的撫養與了解，使得對方一個眼神，就能讓其無法拒絕，非得吸收不可。
「妳是不是也在計謀什麼？萊奧納多那小子是不是又和妳說了什麼？」
「沒……沒有啊。」
想要親耳聽恩希杜安納坦白的惡魔，完美地駕馭恩希杜安納的恐懼了。應該可以直接看見的他，偏要用如此折磨人的方式，來換取對應的酬勞……欺人太甚！
恩希杜安納已經沒有勇氣直視惡魔了，因此惡魔加劇了控制的力道，懸崖勒馬般也要讓局面只對他有利。
終於——萊奧納多看不下去了。
撥開群眾，一根拐杖打了上去。
理所當然，有著健壯肉體的惡魔，看也不看就迴避掉了。不給與反擊，恐怕也是想讓萊奧納多更難看，清楚認知到雙方的實力有多懸殊。
戰力不足沒關係，男人的面子總要討回來，萊奧納多大叫：
「這些可惡的惡魔！」
「你就儘管叫吧。叫得越大聲越好，本來我會上街，充其量也只是要一個不在場證明。」
萊奧納多揮舞拐杖，拔向對方，不過這次惡魔忍無可忍了，不再迴避，正面攔截。想要徒手扭斷一般，將萊奧納多最後的希望也一併埋葬，惡魔總算出了點力，展現出了連人類男子都望塵莫及的怪力，拐杖粉碎了——並沒有。
正確來說，是又復原了。
在惡魔徒手破壞的那一剎那，拐杖就在萊奧納多的願望下，重新回歸原位，因此看上去就像倒放一樣不可思議，不過讓人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頭呢。
「納命來，惡魔！」
萊奧納多不願認輸地繼續哭喊對方的名字，使勁的嘴臉活像個小孩。因為再次得手拐杖，對方對此疑惑的區間，將是自己的場子——然後，他打中對方了。
雖然稱不上漂亮的一擊，至少自己的戰術有效，對惡魔有效。
「萊奧納多……爸爸……！」
被夾在中間的恩希杜安納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為難地看著自己最重要的兩人大鬧阿卡德的街區。
當然，原先平凡走在街上的民眾，也一副湊熱鬧地共同讓出一個場地，讓他們鬧個夠，而他們則是這個迷你競技場的表演者。
「萊奧納多，你還真敢啊！」
惡魔生氣了。
剛剛的攻擊明顯沒有擊退對方，這次輪到對方的回合了——嗎？
忽然墜落的兩道人影，再度中斷戰場的節奏。
萊奧納多他們都在第一時間看見了從空落下的是誰。
恩希杜安納敬畏一般：
「艾什努那、伊辛！」
傷痕累累，遍體麟傷，一副剛從戰場返回——不，看來更像單方面挨揍，因為打不過對方，同情的敵人看她們可憐退還回來。
「這是……」
惡魔慌了。
明明還信誓旦旦地要找萊奧納多報復，馬上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道在急什麼。萊奧納多忍不住嘲諷幾句：
「不是很會從恩希杜安納的臉上判斷，趕快從她身上問些什麼啊。」
恩希杜安納顯得很無辜，明明連她都不知道現在在演哪一齣，還得被迫和惡魔共舞。其實她的確只被吩咐上街，混在人群中充當雙方見面的導火線。
惡魔被侮辱到一句話都吭不了了。
「萊奧納多，那傢伙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沒辦法與遠端的其他惡魔心電感應，交換彼此的情報？」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騎著馬匹、有著騎士架式的拉爾薩，帶著大批軍隊過來了。圍觀的民眾紛紛驚呼，拍手叫好似的歡迎他們。
「拉爾薩……而且，連瑪尼什圖蘇、拉格什與瑞穆什都來了！」
看著逐步向前的親生孩子們，惡魔有如走投無路的狼，嚎叫換得最後的一點掙扎。拉爾薩沒有在意，冷漠地像是順道宣判父親的死刑：
「這裡是阿卡德的街上，父親，我們手足間既沒有違反彼此地盤的規定，也不會受到地區意識的影響，獲得更多的權限狐假虎威，在這裡大家一樣大，互相制衡的現在，我們看見了還有一個比我們更該死的傢伙。」
那就是你——想必是父子親情的關係，對方的真面目如何，十多年來的照顧與教育都是千真萬確，以至於最殘忍的一句話，拉爾薩不願戳破。
惡魔恨得牙癢癢，巴不得要將萊奧納多的喉頭咬穿一樣。
非常不喜歡這樣氛圍的恩希杜安納跳了出來：
「爸爸……你也看到了吧？雖然萊奧納多他們利用了我，將你引出來，但你也看到了吧？你太過濫用我和你的關係了，導致什麼都看不見，而且要是他們給我的是錯誤的情報，反而會讓你更破綻百出，你已經輸了。」
「恩希杜安納！」
惡魔抓狂地想對恩希杜安納出手發洩，萊奧納多出面阻擋：
「堂堂一個國王，卻如此狼狽。七大惡魔，的確是你輸了，乖乖束手就擒——雖然老朽很想接著說，免得更難看，可惜的是在場都是我的人。惡魔，論智慧與對局勢的掌握，老朽的程度還遠在你之上。」
惡魔打量起四周，這才意識到周遭的情況很不對勁。國王的光臨沒有引來新聞、國王發生事情，大家只會讓路擔當群眾——然後是現在，國王被自己的孩子指指點點，大家沒有議論紛紛。
「反正這次的行動只為活捉，老朽當然要無所不用其極了，而且你已經是重罪之身，惡魔，老朽說過了——老朽和你一樣都不是正常的人類，好好記得這點：老朽是全善。」
「……」
惡魔鄙視的眼光無法從萊奧納多的身上移開。
插翅難飛的惡魔，漸漸被來自四方的民眾包圍。大家非常團結，恩希杜安納看得不可思議，就像拉爾薩，也對萊奧納多的全善之力備感疑惑。
而且，恩希杜安納也聲稱了她的記性不錯——應該已經發現了吧，借給他們力量的這些民眾，多數都是當初讓萊奧納多看診的病人。
無法回頭的萊奧納多，選擇「不知道這件事」。
惡魔住手了。
放棄一般原地等待。
但是，這時卻傳來奇怪的笑聲。
瀰漫大家耳際、讓人毛骨悚然的奇怪笑聲，來自惡魔。
止不住顫抖的肩膀，隨著惡魔不再私藏的笑聲一口氣呼之欲出。
大家試圖靜觀其變，想著反正這傢伙動不了了，要笑就讓他笑個夠——悲劇先發生了。
拉爾薩被捅了一刀。
幾乎是逃到了人口聚集的鬧區，披著薩爾貢人皮的惡魔們，正魚目混珠般走在人海中。心裡似乎在盤算什麼，不過實在看不出來。
但是，總歸來說應該不會太超離現實吧。
像是……他也在計謀著當火勢燃燒、升起黑煙後，下一步該怎麼做之類。已經暗算了艾什努那與伊辛後，距離下一次的轉生門檻還有四人。
如果已經確定了繼承國王人選是拉爾薩，充當線民的恩希杜安納也是一大阻礙。所以，保守估計恩希杜安納能活到最後吧。
這時，惡魔像是發現了前方有什麼，人山人海，擠得水洩不通的畫面，還是讓他看見了什麼——恩希杜安納。
雖然其打扮和一般平民沒兩樣，當了她十三年父親的惡魔，是不會搞錯的。感到溫暖的惡魔，露出慈祥的微笑，撥開人群與之見面。
「爸……爸？」
恩希杜安納乖僻般的口氣，以提問的形式問候了惡魔。他們明明已經面對面了，沒有距離了，這個王族的子女依然困惑。
惡魔有些受不了了，事到如今還這麼見外的表情：
「怎麼了，恩希杜安納？」
應該是沒想到堂堂國王也會有著逛街這個休閒活動吧——惡魔似乎想以此對恩希杜安納解釋，不過他們的父女關係又不是現在開始，因此轉換了跑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不管寄宿這具身體的靈魂是誰，我終究是妳的父親啊。十三年來，我父兼母職地把妳拉拔長大，即便我的真面目被揭穿，這些日子的相處與互動總不會是假的吧？」
但是，如此親切的父親，卻不是恩希杜安納認識的那個父親啊。
恩希杜安納對父親的了解，應該是進別人房間從不敲門、言行大剌剌，就算提醒也死性不改。
對此，恩希杜安納遲遲不買單，惡魔也沒有辦法，半妥協地重回以前的薩爾貢：
「恩希杜安納，妳在搞什麼？果然又想偷懶了嗎？這個時候應該待在自己的地盤，思考下一步，而不是到公共場合亂晃，這樣會增加被其他兄弟姐妹狙擊的機率啊。就算不想當王，也在乎一下自己吧。」
恩希杜安納安心了不少。
肩膀也沒有那麼沉重了，嘴角揚起可愛的微笑，不過是很難過的那種。
果然，即便父親是父親，殘酷的真相一旦浮上水面，都很難讓人再重回過去的時光。惡魔也看見了這點，不過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了，裝作沒事地輕撫恩希杜安納的頭，安慰似的給她鼓勵。
勉為其難接受的恩希杜安納，也只能認可了。
「恩希杜安納……妳這孩子真的是……」
溫馨的畫面——也到此為止了。
惡魔不再擔任父親的職位了，國王之名君臨天下，足以將一切瞬間化為烏有的恐怖眼光，恩希杜安納動彈不得了。
「恩希杜安納……」
「……是？」
恩希杜安納想要逃離，逃離這個惡魔的手掌心，然而十三年來的撫養與了解，使得對方一個眼神，就能讓其無法拒絕，非得吸收不可。
「妳是不是也在計謀什麼？萊奧納多那小子是不是又和妳說了什麼？」
「沒……沒有啊。」
想要親耳聽恩希杜安納坦白的惡魔，完美地駕馭恩希杜安納的恐懼了。應該可以直接看見的他，偏要用如此折磨人的方式，來換取對應的酬勞……欺人太甚！
恩希杜安納已經沒有勇氣直視惡魔了，因此惡魔加劇了控制的力道，懸崖勒馬般也要讓局面只對他有利。
終於——萊奧納多看不下去了。
撥開群眾，一根拐杖打了上去。
理所當然，有著健壯肉體的惡魔，看也不看就迴避掉了。不給與反擊，恐怕也是想讓萊奧納多更難看，清楚認知到雙方的實力有多懸殊。
戰力不足沒關係，男人的面子總要討回來，萊奧納多大叫：
「這些可惡的惡魔！」
「你就儘管叫吧。叫得越大聲越好，本來我會上街，充其量也只是要一個不在場證明。」
萊奧納多揮舞拐杖，拔向對方，不過這次惡魔忍無可忍了，不再迴避，正面攔截。想要徒手扭斷一般，將萊奧納多最後的希望也一併埋葬，惡魔總算出了點力，展現出了連人類男子都望塵莫及的怪力，拐杖粉碎了——並沒有。
正確來說，是又復原了。
在惡魔徒手破壞的那一剎那，拐杖就在萊奧納多的願望下，重新回歸原位，因此看上去就像倒放一樣不可思議，不過讓人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頭呢。
「納命來，惡魔！」
萊奧納多不願認輸地繼續哭喊對方的名字，使勁的嘴臉活像個小孩。因為再次得手拐杖，對方對此疑惑的區間，將是自己的場子——然後，他打中對方了。
雖然稱不上漂亮的一擊，至少自己的戰術有效，對惡魔有效。
「萊奧納多……爸爸……！」
被夾在中間的恩希杜安納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為難地看著自己最重要的兩人大鬧阿卡德的街區。
當然，原先平凡走在街上的民眾，也一副湊熱鬧地共同讓出一個場地，讓他們鬧個夠，而他們則是這個迷你競技場的表演者。
「萊奧納多，你還真敢啊！」
惡魔生氣了。
剛剛的攻擊明顯沒有擊退對方，這次輪到對方的回合了——嗎？
忽然墜落的兩道人影，再度中斷戰場的節奏。
萊奧納多他們都在第一時間看見了從空落下的是誰。
恩希杜安納敬畏一般：
「艾什努那、伊辛！」
傷痕累累，遍體麟傷，一副剛從戰場返回——不，看來更像單方面挨揍，因為打不過對方，同情的敵人看她們可憐退還回來。
「這是……」
惡魔慌了。
明明還信誓旦旦地要找萊奧納多報復，馬上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也不知道在急什麼。萊奧納多忍不住嘲諷幾句：
「不是很會從恩希杜安納的臉上判斷，趕快從她身上問些什麼啊。」
恩希杜安納顯得很無辜，明明連她都不知道現在在演哪一齣，還得被迫和惡魔共舞。其實她的確只被吩咐上街，混在人群中充當雙方見面的導火線。
惡魔被侮辱到一句話都吭不了了。
「萊奧納多，那傢伙怎麼樣了，是不是真的沒辦法與遠端的其他惡魔心電感應，交換彼此的情報？」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騎著馬匹、有著騎士架式的拉爾薩，帶著大批軍隊過來了。圍觀的民眾紛紛驚呼，拍手叫好似的歡迎他們。
「拉爾薩……而且，連瑪尼什圖蘇、拉格什與瑞穆什都來了！」
看著逐步向前的親生孩子們，惡魔有如走投無路的狼，嚎叫換得最後的一點掙扎。拉爾薩沒有在意，冷漠地像是順道宣判父親的死刑：
「這裡是阿卡德的街上，父親，我們手足間既沒有違反彼此地盤的規定，也不會受到地區意識的影響，獲得更多的權限狐假虎威，在這裡大家一樣大，互相制衡的現在，我們看見了還有一個比我們更該死的傢伙。」
那就是你——想必是父子親情的關係，對方的真面目如何，十多年來的照顧與教育都是千真萬確，以至於最殘忍的一句話，拉爾薩不願戳破。
惡魔恨得牙癢癢，巴不得要將萊奧納多的喉頭咬穿一樣。
非常不喜歡這樣氛圍的恩希杜安納跳了出來：
「爸爸……你也看到了吧？雖然萊奧納多他們利用了我，將你引出來，但你也看到了吧？你太過濫用我和你的關係了，導致什麼都看不見，而且要是他們給我的是錯誤的情報，反而會讓你更破綻百出，你已經輸了。」
「恩希杜安納！」
惡魔抓狂地想對恩希杜安納出手發洩，萊奧納多出面阻擋：
「堂堂一個國王，卻如此狼狽。七大惡魔，的確是你輸了，乖乖束手就擒——雖然老朽很想接著說，免得更難看，可惜的是在場都是我的人。惡魔，論智慧與對局勢的掌握，老朽的程度還遠在你之上。」
惡魔打量起四周，這才意識到周遭的情況很不對勁。國王的光臨沒有引來新聞、國王發生事情，大家只會讓路擔當群眾——然後是現在，國王被自己的孩子指指點點，大家沒有議論紛紛。
「反正這次的行動只為活捉，老朽當然要無所不用其極了，而且你已經是重罪之身，惡魔，老朽說過了——老朽和你一樣都不是正常的人類，好好記得這點：老朽是全善。」
「……」
惡魔鄙視的眼光無法從萊奧納多的身上移開。
插翅難飛的惡魔，漸漸被來自四方的民眾包圍。大家非常團結，恩希杜安納看得不可思議，就像拉爾薩，也對萊奧納多的全善之力備感疑惑。
而且，恩希杜安納也聲稱了她的記性不錯——應該已經發現了吧，借給他們力量的這些民眾，多數都是當初讓萊奧納多看診的病人。
無法回頭的萊奧納多，選擇「不知道這件事」。
惡魔住手了。
放棄一般原地等待。
但是，這時卻傳來奇怪的笑聲。
瀰漫大家耳際、讓人毛骨悚然的奇怪笑聲，來自惡魔。
止不住顫抖的肩膀，隨著惡魔不再私藏的笑聲一口氣呼之欲出。
大家試圖靜觀其變，想著反正這傢伙動不了了，要笑就讓他笑個夠——悲劇先發生了。
拉爾薩被捅了一刀。
